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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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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下来,岳震就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可黑衣人仗着身法飘忽,招招都不用实,一沾即走,而且刀法异常的杂乱,有些招式岳震根本闻所未闻,所以应付起来自然非常吃力,慢慢体力上的那点优势也损失殆尽。
而黑衣人放弃了擅长的‘地趟刀’更是苦不堪言,不但要面对岳震势大力沉的右手刀,还要分神提防他藏在身后的左手,不禁一阵阵气馁自责,暗想今夜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只有岳震自己心知肚明,他双刀在手根本就使不出一招完整的左手刀法,纯粹是摆样子唬人。若一旦让对手觉察岂不糟糕,所以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表面上两人如穿花蝴蝶一般,身形交错煞是好看,可他们心里都明白战局陷入了胶着,谁也无法在短期稳占上风结束战斗。
刚刚拨开对手正面的虚招,岳震猛觉不妥时黑衣人已经变招,突然间他刀交左手,右手握拳轰向岳震的太阳穴,乌刀却如毒蛇吐信般悄无声息的钻到肋下。
“断流刀!”岳震顿时色变惊叫出声,百忙之中拧身歪头向黑衣人怀里撞去,因顾忌到他的身份不敢伤他,只得瞬间提起仅存的一点真气顶过去,‘嘭’两人顿时撞了个满怀,双双如滚地葫芦般摔倒在地。
岳震也顾不得什么狼狈啦,一纵起身刀指黑衣人喝道:“阮纪秦是你什么人!?”
黑衣人先是听他喊出断流刀,大惊失色中被岳震撞了个正着,摔的头昏脑胀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明白这个少年可能是友非敌。咬牙坚持的最后一丝气力便瞬时消失,整个人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摘下蒙面的黑巾大口的喘着粗气,那还有力气回答岳震的问题。
岳震看他顺手把刀丢在了一边,知道他一定与阮纪秦渊源不浅,看来是不用打了,也把双刀插回地上,苦笑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还生死相搏的两个年轻人一躺一坐仰望着满天的星辰,两道粗重的呼吸声慢慢平息下去。
“阮纪秦也算是我的老师吧,我叫宗铣,我爹是宗颖。”黑衣人调匀了气息率先说话了,知道这两个名字对岳震来说都很陌生,就补充了一句,却让岳震跳了起来。“我爷爷就是宗泽。”
“你就是开封城破后逃出去的宗大帅之孙?!”扑过来的岳震蹲在他的身旁惊喜道。
听到岳震口中的大帅二字,顿时勾起宗铣心中的许多往事,想起了祖父壮怀激烈的一生,想起了开封保卫战中慷慨赴死的父亲,满腔的忿恨涌上心头。“呸!谁稀罕那个狗屁朝廷封的什么元帅,我只知道宗家上下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有一个软骨头。”
旁人听来这些都是大逆不道,岳震这小子却顿觉气味相投,嘿嘿笑着躺在了宗铣的旁边说:“不错,混帐朝廷的官职不提也罢,我叫岳震。”
“哦!”黑衣人猛的扬起头看着他,随后又艰难的躺下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鹏举叔叔家的小二吧,我还以为你病死了呢?想不到啊,几年的功夫病秧子脱胎换骨啦,阮师也教过你?”
岳震毫不客气的给他一肘笑骂说:“你小子咒我!阮纪秦师傅我只是久闻大名,却没见过他人,不过他的断流刀谱却在我身上。”说完他以手为枕就像在自家床上一样翘起了二郎腿,望着闪闪的星河轻吁道:“要不是我姐,恐怕我这条小命早就完了。”
“哎呦!”挨了他一记宗铣吃痛骂道:“死小子,你还来!信不信我去鹏举叔那告你一状,说你小子目无兄长以下犯上!”
“嘻,得了吧你,我早打听清楚了,你比我哥小,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呢?”岳震嗤之以鼻。
宗铣面有得色笑道:“当然是我比你大喽,现在身份也搞清楚了,乖乖的把《将军饮马图》交给本大哥吧,哈哈哈···”
岳震鱼跃而起道:“想的美,不给!”看着宗铣脸色沉下来,他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问道:“你是不是想把画拿到宗爷爷的坟前烧了?”见他微微颌首,岳震转过身去负手眺望着紫阳山说:“如果真的给你,你这一把火烧的就是我岳家军十万将士的军粮。”
说罢不理一脸错愕的宗铣,依然是背对着他,把自己因为什么做生意,遇到的难题,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唉,虽说朝廷混帐至极,可我老爹和当年宗爷爷一样的死心眼,抱定精忠报国不放手。你说我能不帮?更不能眼看着我姐作难袖手旁观。我想就算是高价卖出了此画,也不能算亵渎宗爷爷的英灵,你觉得呢?”
半天听不到宗铣的答复,岳震不由有些气恼,心道,他怎是这样不明道理之人。回过头来时却见宗铣单掌托腮以肘支地,面带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看到岳震期盼的目光,宗铣洒脱的一笑也蹦起来和他并肩而立,目视着群山说。
“小岳,你做的好!哥哥好生羡慕你,能为岳叔叔添一把力。”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伤感道:“可惜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不能为父亲、祖父分忧,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放手去做吧,哥哥我支持你。”
岳震一阵感动,也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话来安慰,只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宗铣怔怔的想着心事,醒转时便觉气氛太过沉重,笑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打不过你小岳,哥哥我只好放弃喽。嘿嘿···”
“等等,我说宗铣你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地,凭什么吃定我了?不行,这事咱俩还得好好理论理论。”岳震也不想提起那些让他伤心往事调笑道。
“哈哈哈,小岳你说的不错,这个小弟你是当定了。怎么?哥哥我难得来临安一次,小弟你不盛情款待一番,未免太不仗义了吧。哈哈哈···”宗铣看着满脸郁闷的岳震顿觉神清气爽,拉住他说:“走,不但要管吃还得包住哦。嘻嘻···”
哥俩携手一路嘻嘻哈哈的回到了‘佛缘阁’,怕惊动别人依旧是越墙而入。
回屋看到多吉睡得正香,岳震不由摇头苦笑。心道,我俩拼死拼活的打了半宿,这位大哥倒也睡的踏实。顺手搬出一张小桌,两只小凳,从厨房中收罗了几样小菜和两坛酒,哥俩就坐在月色中开怀畅饮。
听岳震问起他和阮纪秦的关系,宗铣抿了口酒悠然回忆道。
“城破当日袁爷爷与孙伯护着我趁乱杀出了城,因为金兵在南归的路上盘查甚紧,我们无奈只好往西而去。”      

第二十八节
    “可怜袁爷爷六十岁高龄又受了伤,待我们逃到京兆时,老爷子一病不起,没几日便撒手故去。孙伯和我掩埋了他老人家后,便开始过着飘零江湖的生涯。”虽是寥寥数语,但千里逃亡中的艰辛闻者也能体会几分,宗铣停下来把一杯酒轻轻的洒在地上,顺手拭去眼角的泪滴。
“不错。”宗铣接过杯道:“从那时起我就铭记,我这条命已不再属于我一人,就算再苦再难从不敢轻言放弃。前年在潞州截杀完颜宗罕时身中十几刀,心想着快不成了,就是凭着这一股子求生的意念挺了过来。”
“宗铣你这是何苦呢?就算你杀了完颜宗罕,金国还会派其他将领带兵来南侵。这种高级将领的身边肯定是高手如云,不是我说你,这岂不是飞蛾扑火一样的不智。”
可能是这一类的话听的多了,宗铣只是淡然一笑道:“小岳你不必劝我啦,从孙伯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接过这把鬼刀时就立下了这个志愿,只要我不死就绝不罢手。”说到这里他不禁挺起了胸膛:“几年下来,金国已经有七个万夫长死在我手里,大名府一带提起‘鬼杀’这个名字,金国的达官贵人们无不吓得屁滚尿流。”
岳震默然无语,人各有志丝毫勉强不得,既然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旁人多说也是无益。
“呵呵···说着说着扯远喽。”宗铣笑道:“孙伯是‘地趟刀’的嫡系传人,也就把一身的武艺教给了我。后来偶遇西去的阮师,他老人家就动了收我为徒的念头,可我还是拒绝了。”
“哦!为何?”岳震大奇,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宗铣苦笑着说:“是我的资质太差,阮师曾说过要想练好‘断流刀’,必要舍弃以前所学的右手刀法专心致志。可我怎能弃‘地趟刀’再学它艺,这不是对不起孙伯的一番苦心?阮师也没有勉强就教了三招断流刀法,我把这三招称为保命三式。”
“阮师傅可曾说过怎样才能左右兼备?”岳震急忙问道,看来他也曾遭遇和自己一样的问题。
“太难啦!”宗铣摇头说:“当年阮师见我的地趟刀法略有小成,也觉弃之可惜,就在双手运刀上动过一番脑筋。唉,可惜我太笨了,怎么练也不得精髓。”
岳震大急道:“快说说!当初阮师傅是怎么教你练的?”
“呵呵···小岳别急嘛,先给哥哥我倒杯酒润润嗓子再说。”宗铣嘻笑着说。
“刚才咱俩没动手之前,我看你左手刀隐于身后就觉着眼熟,可你小子愣是没给哥哥我说话的机会。”宗铣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着说:“小岳你的右手刀已趋大成,若是能和断流刀左右相融,啧啧啧,了不得呀!放眼天下还有几人能胜过你。”
“宗大哥!宗大爷!求您啦,少说两句废话行不行?”岳震不由急得抓耳挠腮。
“哈!”宗铣本想开怀大笑猛然想起已是夜深人静,这才忙收口挤眉弄眼道:“这声大哥可是你自愿叫的,以后不许翻悔哦。”
岳震一个劲的抱拳拱手:“是是是,小弟被你这位无良大哥打败了还不成,快说吧。”
“阮师常居岭南你是知道的,他冥思苦想了良久无意间想起了岭南的采茶姑娘。”看着岳震一脸愕然,宗铣解释说:“阮师说采茶之人不但要左右手齐动,还有根据茶牙的好坏分置于不同的竹篓之中。你想啊,天长日久下来,双手能不灵活自如?”
“难道说,要练好双手刀,我还得跑到岭南采几年茶不成?”岳震一脸苦闷道。
宗铣摆手说:“不用,阮师想了个办法,就是买来两种谷物掺在一起,让我两手各挑一种分别放在一边。唉,就这一项,哥哥我练了两月有余才勉强过关。”
岳震眼睛一亮,追问道:“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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