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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氏笑笑,道:“赶紧起来,额娘去厨房看看!”
嘉淑目送马佳氏离开,这才开始穿衣着装。
等她打开门,就见外面依旧是纷纷扬扬的大雪,院子里,积雪虽然被清理了,但却在角落堆起了高高的一堆,像一座小山。
“大姐,我们来堆雪人啊!”
董鄂满都、董鄂古伦和董鄂齐泰忽然窜出来,手里拿着各种的装备,穿着厚厚的裘服,带着毛茸茸的大帽子,手上是捂手,抱着铲子、提着桶。
“来啊,看看谁的雪人最大最好看!”
堆雪人,好久远的记忆。不过,她喜欢!
嘉淑很快就冲了过去,从董鄂满都手里抢过了铲子。
这个时候的嘉淑,放下了一切烦恼。
不一会儿的时间,雪人就堆好了,嘉淑更是跑去厨房,拿了两个小号的西红柿和几根胡萝卜,给雪人做装饰。
“都吃饭啦,你们也不嫌冷!”
董鄂七十站在廊檐下,大声吆喝。
嘉淑当即丢了胡萝卜,一下都扎在了董鄂满都那最大的雪人脑袋上。
于是,嘉淑的雪人成功地当选最大最好看,而董鄂满都的雪人成了雪兽,谁让雪人头上长角了呢?
“大姐耍赖皮!”
董鄂满都输得很不服气。
嘉淑得意一笑,道:“这叫兵不厌诈!”
……
康熙四十年的第二场雪,下了三天三夜,还没停。
瑞雪兆丰年,真的成了雪灾,而且是康熙执政四十年来,最严重的一场雪灾。
民间各地甚至传出了皇帝不仁,天降大灾的说法。各地的官府虽然严查这流言的源头,但却查不到,更是无法禁止。
朝堂上,群臣皆静。
市井间的流言,康熙也是有所耳闻的。其中最甚嚣尘上的说法就是,康熙无辜废太子,动摇了大清的根基,国本,乃是昏君,不智。天降大雪,是老天的警示。
当然,也有说法是,康熙下旨休了九阿哥的嫡福晋,这是坏人姻缘,不仁!
更有说法说,太子府小阿哥死得冤,这是在向上天喊冤。
各种各样的流言,在京中泛滥。
不管是那种说法,归根究底都是指向了康熙。
一时间,康熙感觉有些压力山大。
若是往常时间,群臣或许已经有人上旨,请康熙下罪己诏了。虽然未必能成功,但却是某些大臣沽名钓誉的好手段。但这段时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康熙身上有股戾气,没人敢在这时候来触霉头。
只是,当大雪下了三天三夜不消停,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弹劾户部贪渎窝案而声名大起的褚荀,上折子,请康熙下罪己诏!
这位褚大人其实挺不走运的,他在督察院兢兢业业,一向没什么功绩,直到弹劾户部窝案,把户部尚书都给拿下了,这才一举成名。但在那之后,褚荀就没什么运道了,藉藉无为。
此次大雪,三天三夜,褚荀决定铤而走险,赌一把!
康子面色阴晴不定,坐在龙椅上的他,目光冰冷。
“朕下罪己诏,雪会停?”
康熙沉默片刻,缓缓出声。
“尽人事,听天命!”
褚荀不卑不亢地回应,他这是在赌,能不能赌赢,他自己都在忐忑。若是皇帝下罪己诏,这雪就会停,那么,他就死定了!
最好的情况是,皇帝下罪己诏,雪过一日再听。说明是康熙诚心感动上苍!
若是,康熙下了罪己诏,雪就停了,岂不是说康熙真的有罪?
这样的情况下,他褚荀就是一个死!
想明白这一点,褚荀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会出这个头。如今他,真的是只能像嘴上说的,尽人事,听天命!
“好,为了天下黎民,朕,下罪己诏!”
康熙又一次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他缓缓开口。
皇帝下罪己诏,这可不是小事啊!
满朝文武不由想起了去年,太子也是下了罪己诏的。这才一年,皇帝也要下罪己诏!
礼部当即运作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准备工作。
康熙祭告天地,下诏罪己!
消息一经传开,京城百姓无不震动。
嘉淑听到这消息,不由抬头望了望天,笑了笑,道:“额娘,你说,若是皇帝刚下了罪己诏,这雪就停了。会不会很好玩?”
☆、第250章 雪停了
好玩?
马佳氏听到嘉淑的话,却是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说什么昏话?慎言!”
这种话,能随便说吗?万一传到了皇帝的耳中,那真是要雪上加霜的。
嘉淑轻笑,道:“是,额娘!”
雪会停吗?
嘉淑望着天空,虽然天依旧昏沉沉的,鹅毛大雪飘个不停。但不知为何,嘉淑总觉得,这雪是要停的。
或许就在很快!
康熙下罪己诏,昭告四方,
“朕御极以来,孜孜以求,期于上合天心,下安黎庶……十八年,地忽大震,皆因朕功不德,政治未协,大小臣工弗能恪共职业,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儆。今,四十年,天降大雪三日夜,再有警示……”
无能藤摘抄康熙十八年地震罪己诏,狗尾续貂,亲们姑且一看!
罪己诏出,紫禁城内,钟声长鸣。
一时间,京内各处,凡有悬钟处,皆钟响回应。
京城百姓齐聚街头,仰头望天!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在万众的目光注视下,竟慢慢变小,变小……
天虽然依旧阴沉,云层滚滚,但却不再落雪。
康熙四十年这第二场雪,持续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终于停了!
雪,停了!
京城之中,一片欢腾,感念皇恩浩荡。
对黎民百姓而言,他们不会想太多,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因为圣天子向上天罪己,将一切罪责背负在身,这才大雪骤停。
但在群臣之中,左副都御史褚荀却是面色一片苍白,这雪怎么就停了?而且,停的时间竟如此的准时,就在康熙罪己诏下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
“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之中,陡然响起一片欢呼声。
宫女、太监、侍卫,全都跪在地上,为康熙的圣明而欢呼。
群臣跟着跪下,齐呼万岁。
褚荀却是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
太医匆匆而来,给褚荀救治,最终报告给康熙一个不幸的消息,左副都御史褚大人中风了!
康熙在大雪停了的那一刻,宰了褚荀的心思都有。可现在,褚荀居然中风了,他可是圣明天子,难道还能对一个中风的人下手?
虽然恨着褚荀,康熙却不得不大力褒奖,厚赐褚荀,朝廷养老。
九阿哥府内,九阿哥自然也知道了康熙罪己的事儿,等雪停了的那一刻,九阿哥在房里笑翻了天,引得平平、安安也跟着咯咯直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阿玛在笑什么。
不幸的是,九阿哥乐极生悲,两个小包子爬到了他的身上,碰到他屁股上的伤口。虽然说伤口好了不少,但这俩包子没轻没重地往上一压,疼得九阿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但为了不吓到两个小包子,九阿哥只能咬牙忍着。
盛惟恭在旁边,看到九阿哥那呲牙咧嘴的样子,赶紧拿出旁边的小喇叭,吹出声音,把两个小包子的注意力引开。
两个小包子一激动,又从九阿哥的屁股上滚了过去。
可怜的九阿哥只能翻白眼,真是痛并快乐着。
“盛惟恭,让厨房弄点酒菜,爷要好好喝两杯!”
“主子,您的伤还没好,董老爷子说了,您不能喝酒!”
盛惟恭很不给面子。
九阿哥叹了口气,从暖炕上下到地上,径直走向旁边的书案,拿起笔开始作画。
自嘉淑离开,九阿哥就把桌案搬到了后院嘉淑的房里,平日里,基本都是待在房里,或者是陪着两个小包子玩,或者就是画画。
嘉淑教人画的素描,九阿哥也是学了不少的,而且造诣还是蛮高的。
不一会儿的时间,纸上,嘉淑的样子就变得栩栩如生。
“平平、安安,来看额娘啦!”
三天时间,九阿哥每天都会画上几幅嘉淑的画像,然后拿给两个小包子,免得他们长大后望了嘉淑的样子。
“这是额娘,记住了哦!”
“你们额娘是最疼你们的,也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女人!”
“两个小笨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九阿哥伸手戳了平平、安安肉乎乎的小手。
“额,额,额娘……”
就在九阿哥准备将画像收起来时,被他戳了小手的平平忽然就伸出了手,向着画像抓去,嘴里更是啊啊说着话。
“盛惟恭,爷刚才是不是……”
“额,娘!”
没等盛惟恭回答,安安也喊出了这两个字,并且向着九阿哥手里的画像扑了过去,张嘴在画像上的嘉淑脸上亲了一口,咯咯笑着。
而后,两个小包子在暖炕上坐着,望向九阿哥,指了指画像:“额娘!”
“是,是额娘!”
九阿哥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们的孩子已经会喊“额娘”了,可是他们的额娘却不在这里。只是一瞬间,九阿哥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飞快扭过头去,迅速将面上的泪水擦干。只是,泪水根本止不住!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嘉淑能在这里,能听到两个小包子亲口喊得这第一声“额娘”。
“盛惟恭,你陪着!”
九阿哥转身,走了出去。
“啊,啊,啊,阿玛……”
两个小包子见九阿哥要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安安比平平更早地喊出了“阿玛”。
“哎,阿玛在,阿玛在这儿!”
九阿哥的脚迈不动了,他回过身,抱起安安,抱得紧紧的。
平平见此一幕,也是不甘示弱,从小都被被九阿哥抱过的他,很不平衡,也跟着喊了一声“阿玛”。
至此,九阿哥,再也不管什么狗屁的满人祖训,什么抱孙不抱子,都见鬼去吧!
他将两个小包子一起抱起来,脸上的泪痕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