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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人……是什么人?”季烽尽量让自己问话问得很正常了,但有看着这人□□弄画的事后,季瑶真是看他的笑容都觉得在淫。笑,只和他打太极:“二哥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她生得不错……”季烽一笑,“瑶儿怎了?”
这话倒是,雅南的颜色比弄画还好了几分,季烽好色的属性几乎是完全遗传自二老爷,这点季瑶也是明白的。知道他花花肠子又蠢蠢欲动了,季瑶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怕是霍家的侍女吧?我只是瞧着她面善,便和她多说了几句。二哥若真想知道,便去问问大姐,兴许还能问出是谁。”
“霍家的侍女?”季烽看着雅南去的方向,也是露出了几分笑容来,“原来如此,便也不必过问大姐了。”
“二哥,你那点子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季瑶故意说,“若是给老爷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季烽脸上白了白,还是笑道:“你那样小,明白什么?”
季瑶白了他一眼:“我怎的不明白?听说二哥要议亲了,还是检点一些好。”说罢了,这才转入了碧晶馆之中。
自己已然给他提醒了,若是他执意不听,他的确应该为管不住下半身而付出代价。
*
在堂中吃过了中饭,因为今日是霍老太太的寿辰,故此也是格外的热闹。季瑶因为挂心着两头,食不甘味的吃过了。待到宴席结束,季玥这才得了闲来妹妹身边,见她很是担心的样子,也是叹道:“你也不必这般担忧,烜儿是个好的,未必会中计。”
季瑶点了点头:“我不过怕咱们被动罢了。况且如今我们在明,对方在暗。”
“我命人跟在烜儿身边了,但凡有不妥的地方,便来回过我。”季玥笑道,“要在我平南侯府造次,也得问问我是否是愿意。”
“姐姐若是如此,我也放心了。”季瑶微微松了口气,她却笑道:“我只问你,你和季珊,是出了什么岔子?”
“她恼我,想和我理论,谁知道自己滑到池子里去了。”季瑶很简单的说了经过,季玥却笑起来:“我方才听雅南说,她很是瞧不上季珊轻狂的样子。”
季瑶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她什么都好,却不知道面子是自己挣来的,盯着四皇子也没什么意趣。”
“这里的姑娘,十之八九都是冲着四殿下来的。”季玥笑得有几分深意,又关切的看着妹妹,“你真的没有半点感觉?”
话都没说几句,能有什么感觉?那张皮相,的确是少女杀手。
见她不说话,季玥也没有深问下去的意思:“罢了罢了,我这样问你,也不能问出什么来。我先带着姑娘们去水榭玩耍,你赶紧过来。”
季瑶颔首称是,见外室的男宾们已然起身往活动处去了,也是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姑娘们在水榭,而男宾则是在湖边假山群之后。所谓的宴席,实际上也是为了适龄的小子姑娘们相亲的场所,各府的命妇们既要为了自己儿子闺女打探别府的适龄对象,若是有意思的,也得让小子姑娘们远远看上一眼,好确定孩子们的意思。
这样亦步亦趋的跟了不远,从堂中出来,甫一到假山之前,脑袋上便被人砸了一枚小石子。季瑶原本就在做贼,一时也有些心慌,忙退了一步,见一个少年郎立在跟前,一身玄衣,丰神俊朗的模样并不比裴珏逊色多少:“你有胆子这样不知礼数的跟着一群男人,没胆子被人发现?”
季瑶不认得他,却也听出他话中的不善,笑问道:“彼此彼此,我若是个不知礼数的,尊驾怕也是个梁上君子,否则怎会和我狭路相逢?”
少年挑眉:“梁上君子?你说我?”他指着季瑶,玩味的笑起来,“我是慎国公世子,不是梁上君子。”
季瑶微微欠身:“世子安好。”若说是慎国公世子,她便知道了。
这人是李云昶,裴珏的伴读。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你也不怕跌了长平侯府的份,这样的不知礼数。是为了看谁?”李云昶不动声色的啐了她一口,季瑶却笑起来:“不知你以什么立场说我的不是,非礼勿视,更不说有人想充绿林好汉拦路问话。况且,我正要去水榭,从堂中出来,本就要经过假山,难道这路也是你开的,不许我落在后面?”
李云昶嘴角抽了抽,虽说他知道季瑶在强辩,但也是这个道理,从堂中出来,原本是要经过此处,她又没有进假山群,如何能说她真的是跟着男宾过来的?
见他不说话,季瑶抿唇一笑:“既然不是,那么又何来为了看谁的说法?世子不必弯弯绕绕,直说我是为了瞧一眼四殿下就好。”
李云昶这下脸红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假山之中:“我可没这样说。”
“你脸上写了。”见他这样,季瑶又不是傻子,明白必然是裴珏授意他来的,而裴珏本人,更是在这假山后面。
看来四殿下对她也是兴趣十足啊。
李云昶听了这话,竟然伸手去摸自己脸上,季瑶拊掌笑道:“我说你脸上写了你便信?”
李云昶怪叫道:“去,好男不跟女斗!”又胀红了脸,很是挫败。季瑶也明白给这样一阻,是不能再跟去了,否则岂不是坐实了不知礼数的名头?当下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看着季瑶转身走了,李云昶板着脸闪进了假山之中,见裴珏靠在假山石上,很是闲适的样子,额前几丝没有被束起的碎发微微拂动着:“这小东西委实有些意趣,这般伶牙俐齿,竟然能让你哑口无言。”
李云昶骂道:“你还真是好兄弟,你要扔石头打她,怎的是我出去给你背黑锅?这回我给她洗涮了一顿,你倒是看起了笑话。”
“好奇罢了,我很想瞧瞧,这知礼的外表下,能气昏母亲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裴珏微微一笑,仿佛冰雪消融般让人周身都暖了起来。
以彼之道
从李云昶那里脱了身,季瑶也是飞快的上了浮桥。不管如何,裴珏此人,是她必须面对的,哪怕知道自己会被他搥死都是一样的。
现在来看,她当日刻意在崔婆婆跟前表现自己知礼这点,今日是取得了不小的成效。至少裴珏对自己也有不小的兴趣。
季瑶并不说话,见吴婉筠迎了出来:“我还找你呢,季姐姐只说你一会子过来,却也不说你去了哪里。”
“我中午酒吃多了,有些犯迷糊,这不是来了吗?”季瑶很淡定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见姑娘们还在玩投壶,四下里寻找一番,也没有找到霍柔悠:“柔姐儿呢?”
“那里呢。”吴婉筠指了一个方向,季瑶顺着看过去,见霍柔悠正举了一个成窑酒盅儿给三公主灌酒,一时也是惊了:“她也敢……”
“怎的不敢?你以为你外甥女儿是个省心的?”吴婉筠笑道,“这样多人,就她仗着和三公主是密友,已然灌了三公主整整两盅了,一会子三公主酒劲上了头,非要闹她。”
季瑶拉长声音“哦”一声,又佯作不快状:“什么叫我外甥女儿?以后也是你外甥女儿,叫三哥来评评理,这是什么规矩?”
吴婉筠登时红了脸,要拧季瑶的嘴,季瑶忙不迭的要躲,只往季玥怀里钻:“大姐救我,三嫂子臊了,要打我。”
季玥笑得不行,指着吴婉筠笑道:“还没过门呢,你去臊她做什么?”又点着季瑶的脑门,“去,给你嫂子赔罪去,仔细炎儿揍你。”
吴婉筠脸仿佛被火烧了一般发热,跺脚道:“你们姐俩变着法儿欺我。瑶瑶你可别吵,我有的是法子治你。”说罢了,又嚷了起来,“季家三姑娘可回来了,方才还说什么不是?”
这话一出来,不少贵女们都过来拉季瑶:“这混儿才回来呢,方才可不直到去了哪里。上午投壶她便跑了,此时再不能跑了不是?”一众人将季瑶簇拥着到了投壶地方,三公主已然吃了好几盅酒,脸红扑扑的:“姨妈可别想跑,我可等你很久了。”又将自己手中的无镞之矢给了季瑶,“咱们可要立规矩,若是姨妈投不过我,可要罚酒。”
季瑶忙笑道:“三公主可别欺我,我可不擅长这个。”
“不擅长才好。”霍柔悠也起哄起来,“上午姨妈便跑了,老祖宗命人送梨花白来,姨妈也不在,先罚一杯才是。”说罢了,已然有人托了一个碧玉金镶边荷叶杯来,里面盛满了澄澈的酒液。
季瑶闻着酒香,忙告饶道:“好姑奶奶们,我中午才吃多了酒,再吃一盅,一会子只能去躺尸啦。”
众人笑道:“难道你姐姐能少了你的客房不成?三公主都吃了,你这样没趣?”
季瑶无奈只好吃了酒,一时脸上烧了起来,又握了无镞之矢要投壶。季瑶虽说不擅长,但无数次穿越到贵女身上,对这个也是轻车熟路。然而因为是与三公主比,她也不敢拔尖,十支之中投进去五支,输了三公主一支。
三公主本性纯真,也不疑有他,笑道:“姨妈果然不如我。”又亲自斟了酒送到季瑶唇边:“三姑娘喝是不喝?”
季瑶笑道:“连你都给我端酒来了,我敢不喝?”又只好吃了一盅,摆手笑道:“我不吃了,真不吃了,酒意上头了。”
众人纷纷笑起来,霍柔悠只笑道:“那里有攒心盒子,姨妈去吃一些才好。”季瑶忙脱身离去,姑娘们又闹哄哄的继续投壶,季瑶脱身坐在季玥身边,只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些娇小姐们,酒量惊人,不是我能比的。”
“你今日做得很好。”季玥对妹妹很满意,“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