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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来了不到一个时辰。”
“为何不进来?”
“下官在偏殿遇到鱼小姐,相谈甚欢,耽搁了时辰,请殿下恕罪!”
宫玄执笔的手一顿,抬头见初曦仍离自己远远的,不由得眉心一皱,沉声道,“过来!”
初曦眸子一转,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太子殿下终于失去耐心,站起身,走到初曦面前,欣长的身姿立刻将冬日午后的最后一点暖阳遮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声道,“哦?相谈甚欢?可否告诉本宫,张大人和鱼小姐都谈了什么?”
“回殿下,不过是一些琐事,比如、殿下很喜欢鱼小姐泡的茶。”
“嗯。”宫玄淡淡点头,声音低而缓的问道,“张大人一直听着,就没反驳?”
初曦仰头看着他,挑眉道,“请教殿下,下官该如何反驳?”
宫玄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神色郑重,“张大人为何不说本宫更喜欢张大人暖床,没有张大人暖床,本宫根本无法入眠!”
“扑哧”,初曦忍不住低笑出声,想到如果自己这样说,鱼芷那张端庄的面孔会是如何震惊,不由得肩膀一阵颤抖。良久,才收了笑,轻咳一声,伸出一只手,白嫩的手心朝上,“拿来吧!”
“嗯?”宫玄挑眉。
初曦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他一眼,“不是说要有东西给我。”
宫玄神色也缓了下来,将少女白皙细嫩的的柔胰握在掌中,拉着她走到桌案前,自身后的书橱一个隐蔽的格子内拿出一古朴的红木木盒,推到初曦面前,“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初曦瞄他一眼,将上面的金锁弹开,缓缓打开,不由得眉头一皱,自里面取过一块一尺见方的黄布。
布料虽已陈旧,却仍可看出是名贵的蜀绣,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锁边,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家用的。
初曦抬眸,淡淡笑道,“这是什么?”
“这是百里九云捡到你时,裹在你身上的。”
初曦倏然抬头,“你派人去了天洹城?”
“是!”宫玄低头含笑看着她。
初曦又将手里的黄布来回翻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字,也没有任何透漏她身世的线索,但只凭这块布也能知道她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你想帮我调查身世?”初曦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宫玄轻轻点头,“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初曦深吸了口气,转头望着窗外,越过层层宫殿,看向更远处的流云,她是一抹异世的魂魄,这个身体是何来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小璃已经死了,一出生便被亲生父母抛弃,后又被人欺辱,在无助中死亡,她到底是谁,还有什么关系?
抛弃她的人,也未必想再看到她,何必徒增两处烦忧。
初曦转头,将陈旧的黄布放回去,抬头看着宫玄坚定的道,“不用查了,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是我自己!”
宫玄深深的看着她,“你决定了?”
“决定了!”
宫玄沉默了片刻,将盒子收起来,重新放到那个暗格中,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在宽大的雕花木椅上,将少女揽在胸口,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脸颊,觉得手感不对,抬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下,再次轻抚,满意的笑道,“好,你说不查便不查。”
初曦默了一瞬,低低开口,“宫玄,如果我连小璃都不是,呃,我的意思的是,如果我没有家世,没有过人的才德,也不温婉端庄,你父皇母后真的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的你妻子?”
她一直称自己是来自二清山,然而只要有心人一查,便知道是假的。
皇宫不是平常人家,不是两情相愿便可。
身不由己,顾全大局,这样的话她听过,见过的太多,若终有一日落到自己身上,她是否还能泰然处之,潇洒的挥手便走。
初曦垂眸沉思,突然宫玄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按,初曦顿时回神,不由得嗤笑一声,自己能不能活过三年还不确定,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如今她也已经分不清自己这是乐观还是逃避。
“初曦!”
“嗯?”初曦答的漫不经心。
“你知道为何我如今仍未纳正妃?”
初曦抬头,目光清澈,“为何?”
宫玄勾唇,“因为我的事无人能干涉!”
他声音缓慢清淡,说出的话却霸气十足,初曦心中一震,缓缓笑了,突然笑容一僵,初曦眯眼咬牙道,“你手往哪里摸?”
“都是老夫老妻了,初曦为何还如此害羞?”
“谁和你老夫老妻?!”
“嘘!廊下都是内侍。”
“内侍怎么了,唔、”
“宫玄你卑、唔”
……。
窗外天色已渐暗,黄昏来临,寒风愈冷,书房内却依旧帐暖香冉,女子时而大笑,时而发怒的声音顺着袅袅烟香一直飘向窗外,渐渐变成柔和低吟的声调,如刹那间,满树花开。
离年关还有五日,百姓家家张灯结彩,过节的气氛越发浓郁起来,朝中的政务也渐渐告一段落,初曦越发清闲,每日除了带着沈烟轻和李南泠两人上街采买过节的物品便是在院子里逗弄白狐,和二丫斗嘴,日子过的清净而舒心。
腊月二十五这日,王太傅府上的夫人姨娘小姐集体去城郊的法华寺上香,本来只有女眷,临出门时,大少爷王文则突然跑过来要跟着一起去,大夫人以为儿子是孝顺,欣然应允。
一行人不到辰时便出了门,一顶顶轿子绕过熙攘拥挤的正街,向着九燕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挤满了整条山道。
王夫人是个信佛的人,每日诵经礼佛,极其虔诚。今日又是如此重要的日子,更是重视的不行,刚入山便让所有女眷下轿子,一步步沿着石阶走上去,觉得这样才算心诚。
其他夫人的虽有怨言,但也不敢违抗大夫人的命令,互相搀扶着沿着窄仄的山路慢行。
王文则搀扶着大夫人走在最前面,不时的回头,偷偷瞄一眼人群中落后几步搀扶着三夫人的四小姐王文萱。
两人视线一碰,慌忙又闪开,装作若无其事的观看山路两边的风景。
前两日下了一场小雪,山顶上的积雪未化,越往上越是湿滑难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众人疲累不堪,突然四小姐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带着三夫人一起往地上倒去。
“四妹!”王文则变色急呼,扔下母亲,双手推开山路上的行人,几步跑过去,将跌倒在地上的王文萱一把抱在怀中,急切的问道,“四妹你怎么样?”
三夫人亦是吓的脸色发白,“文萱,摔到哪没有?”
王文萱坐在地上,柳眉轻簇,低咳一声,声音极轻的道,“无妨,只是扭到脚了!”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大夫人最看不上懦弱无能的三夫人,连带她这个病歪歪的女儿也不喜欢,当下便沉了脸,面色不虞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马上就到山顶了。”
王文萱面上一红,垂着头道,“是我不好。”
“母亲,四妹走不了,不如儿子送四妹回去,您和姨娘她们继续上山。”王文则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人,提议道。
山路本就狭窄,几人堵在路中间,下面上山的香客开始喧哗起来,不断的催促,大夫人皱了皱眉头,“也只能如此了,文则你路上小心。”
“是,儿子知晓了!”
王文则搀着文宣起身,文宣看了三夫人一眼,安抚的点了点头,和王文则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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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悲催的梁小王爷
两人沿着山路往下走了数十步,回头已看不到王家人,王文则弯下腰去,憨憨笑道,“四妹,我背着你!”
王文宣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路上行人已渐少,才咬着下唇,羞赧的趴到男子的背上,由他背着继续往下走。
男人不是很健壮,后背也不宽阔,女子却觉得很安心,她和母亲在王家没有地位,连大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丫鬟都敢欺负她们,在王府的日子过的如履薄冰。
那一年冬日,天气极冷,又下了大雪,府里的奴才迟迟不给她们院子里送炭火,娘亲冻的手脚发青,仅十岁的她跑出院子去找管家,却被管家一顿羞辱,恰好被路过的大哥看到,训斥了管家,还亲自带人将炭火给她们送到院子里。
从那个时候起,大哥经常来院子里看她,她和娘亲的日子才好多了一些。
如今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大哥找她越发的勤了起来,甚至夜里会偷偷喊她出去,他看她的目光也越发的炙热痴狂,她虽不曾经历情爱,却也知两人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兄妹。
她担忧又忍不住心动,知道他无法做自己的良人,却是已经越陷越深。
王文则此时却不知道背上之人所想,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神思渐渐恍惚,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将少女抱在怀中,像他看过的那种书上一般,压在身下,极尽温存。
两人各怀心思,心跳飞快,一路默然无语。
然王文则也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平日里只知坐在书房中读书,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背着一个大活人,走了没百步,便累的气喘吁吁,冷汗直流。
王文宣忍不住一阵心疼,柔声道,“哥哥,不如歇一会再走。”
“好!”
王文则应了声,背着身上的人停在路上,又怕挡了上山的人,忽见山路的左侧有一条羊肠小路,两侧山石嶙峋,高木林立,别是一番幽静之景,顿时道,“四妹,你看那有条小路,不如我们去那里休息,还可看看山景。”
王文宣轻轻点头,“就依哥哥所言!”
冬日的九燕山没有春夏的生机盎然,却也另有一番景致,山石树木皆覆了一层薄雪,众鸟飞尽,孤云静止,幽静怡然。
两人一路欣赏风景,越走越远,渐渐远离山路,进了深山之中。
看到路边有一巨大的山石,王文则过去用袖子将石上雪扫去,笑道,“四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