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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能谋个一官半职,五弟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知事吧,就算是知事,平常人家还挣破了头呢!”
被称作二哥的锦衣男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漫不经心的道,“五弟,叔父走的早,你自幼在我们府上长大,我们也一向将你看做亲弟弟一般,入京参加科举的事你就别想了,好好做好父亲给你安排的事,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别整天想那些不实际的事!”
少年半垂着头,似是已经习惯了受两人排挤,不恼怒也无谦卑讨好之态,俊秀的五官半点情绪也无,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两人见打出去的拳没有半点反应顿时觉得无趣,绿衣男子冷哼一声,随手将手中的治国策扔了出去,转身往亭外走,“二哥,这就是个榆木疙瘩,你我还是别浪费口舌了,就算是科举也是要看家世的,有些人想一步登天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走、走,今日父亲忙着招待客人,你我正好可以去怡香楼里逛逛。”
“怡香楼可来了什么新人?”锦衣男子一听,果然来了兴致。
“来了几个淮南的姑娘,水灵的很,那身段,啧啧!”
“那还真得去瞧瞧!”
两人一边嬉笑说着,一边沿着小径往外走,很快便消失在重重树影中。
直到那两人身影再看不见,亭中少年才转身下了亭子,去寻找被扔出去的书。
园中花木丛生,山石嶙峋,那少年仔细的在乱草中搜寻,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锦缎皂靴和淡青色的衣摆,随即一道清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可是在找这个?”
少年猛然直起身,只见自己的治国策正在那人手中,伸手刚要道谢接过,目光落在少女面上顿时呆了呆,半晌才讷讷的道,“是、是在下的!”
面前的女子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看上去似是比自己年纪还要小,但一双黑眸清亮透彻,气质沉稳,如素莲般清雅,少年不由的耳根红了红。
初曦方才见他面对那两人的奚落耻笑却能泰然自若,不卑不恭,少年老成,这会子,却又像个普通少年了,不由的挑眉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治国策,“拿着啊!”
“哦!”少年似被惊醒,慌忙将书自初曦手中取回,谦谦有礼的道谢,“多谢小姐!”
突然想起元家正在宴请贵客,抬头问道,“小姐可是我伯父请的贵客?”
贵客?
初曦洒然一笑,贵客指的是宫玄吧,随口回道,“我只是跟着来蹭吃蹭喝的。对了,茅厕在哪?”
少年一怔,抬头四下一望,顺着一条小路指道,“沿着这条路走,拐个弯便是!”
“多谢!”初曦道了一声,抬步刚要走,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绕了半天也没找到,干脆转身道,“能否麻烦你带我过去?”
“啊?”少年瞠目结舌的愣在那,她一个姑娘去茅厕要他领路?
“怎么,不方便?”
淡淡清辉下,少女目若朗星,问的大方自然。
少年回神,连连点头,“方、方便,在下带姑娘过去!”
“那有劳了!”初曦轻笑一声,抬步往方才少年指的路上走。
小路两边都是参天大树,林中幽静,光影淡淡,只听到两人走路时衣服摩擦发出的簌簌声响。
初曦身材本就比一般女子高挑,那少年比她高半个头,一路提醒初曦避开头上的树枝,有礼而体贴。
“要准备参加科举吗?”初曦落在少年紧握的书上,笑声问道。
“是!”少年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寄人篱下十年,寒窗苦读,却苦无出路,恰好朝中改革官制,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
少年声音纯净,似想到什么,俊秀的面容微微一笑,“姑娘可听说如今朝中有一位女郎中?”
初曦一怔,随即面色如常的点头,“听说过!”
少年语气带了几分兴奋,“这科举制便是她提出来的,听说会试的题目也是由她亲自出题!我只要考进前十名,就可以见到她!”
初曦嗤笑一声,“你见她做什么?”
少年奇怪的看她一眼,“郎中大人参军入朝,远胜男儿,这样的女子必然风姿卓绝,世间少有,姑娘难道不想一见?”
初曦勾了勾唇,“也许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少年轻轻摇头,目光坚韧清澈,“我苦读无门,恰遇科举实行,实乃三生之幸!我定然要努力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并像她一样做一个为民的好官!”
初曦展颜一笑,不再多言,恰好小路已经走了尽头,前面出现两个岔口,往左拐,十步外果然有茅厕。
少年猛然停步,转过身去。
初曦望着少年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片刻后,初曦整理好衣衫出来,见岔路那少年依旧等在那里。
见初曦疑惑的表情,顿时有些窘迫的讷讷道,“我怕姑娘不认识回去的路,所以等在这里,回宴席的话,自这条路直接过去便可。”
“好的,多谢!”
“天黑路滑,姑娘慢走!”少年恭谦温和。
初曦沿着小路走了几步,回身见少年玉竹般的身姿仍然站在那,不由的轻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夜色中少年眸子漆黑炯亮,“元祐。”
“嗯!”初曦淡淡点头,“祝你得偿所愿,有一日若真的入了官场后,还能不忘今日初心。”
少年坚定的点了点头,“多谢姑娘,在下一定会的!”
直到初曦的身影走的远了,渐渐看不到,少年才回神往回走,突然一拍头,有些懊恼的想起没有问方才那姑娘的名字,随即又轻笑摇头,问了又怎样,又不会再见。
这是元祐第一次见到初曦,很多年后,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依然会陷入沉思,想起当时每一个情节,甚至两人走在林中时,风拂起少女发尾的模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命运的巨轮也似从那一刻开始悄悄运转,将所有人的命运缠绕其中,一切似在冥冥中已经注定。
初曦回席不提,且说元媛这边。
元媛自幼受元仲礼宠爱,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心有不甘的回了自己院子,扑在床上便辍泪不止。
奶娘胡妈走进来,一脸心疼的道,“我的姑奶奶,这是怎么了,谁敢让我们大小姐受委屈?老爷不是让你好生打扮后去宴席上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元媛一挥水袖,泣声道,“出去!”
胡妈坐在床边,满脸焦慌,抚着元媛的长发,“快跟老奴说说到底怎么了?到底是谁惹你了?”
见元媛只一味低泣不做反应,胡妈越发着急,“老奴去找夫人!”
元媛猛然抬头,一张雪面梨花带雨,急声回道,“不许去,回来!”
胡妈自小看着元媛长大,甚至比自己亲生女儿还要疼爱,此刻见她落泪,顿时心疼的肝都颤了起来,“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别哭了,有什么事和奶娘说!”
胡妈将她扶起,拿起香帕不断的给她拭泪。
元媛抽泣了几声,躺在胡妈怀里,抄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半晌,才讷声道,“我今日见到太子殿下了!”
想到那人高华矜贵的身姿,俊美的面容,不禁心神一荡,泪眼朦胧,悠悠的看着窗外的月影。
胡妈目光一转,心中了然,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温和笑道,“殿下长什么样?”
元媛怔怔的道,“风华无双,是我从未见过的男子,三哥在咱们雁荡城已经算是长的俊的了,然而和太子殿下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
“哦?真这么好?”胡妈打趣的语气道。
“胡妈!”元媛撒娇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既然如此,那小姐为何这般模样的回来?”
元媛面色立刻一变,眼中又有泪涌上来,愤愤的别过头去,“他心中已有人了。”
“小姐见到了?”胡妈问道。
“就是那个什么女钦差,哼,庸俗粗鄙之极,不过略有几分姿色而已!”元媛恨声道。
胡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哪个男子没有个三妻四妾,况且像太子殿下这样高贵的身份,以后必然是后宫三千的,有一个两个中意的人,算不的什么!”
元媛咬着下唇,失魂的道,“那又怎样,明日一早殿下便要走了。”
胡妈直直的看着她,“小姐可是真心喜欢太子?”
元媛缓缓点了点头,幽幽的道,“今日以后,怕是我心中再难装的下别人了!”
胡妈神色一凛,凑到元媛耳边低声道,“既然如此,小姐不如破釜沉舟。”
元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胡妈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丫鬟在房内,才凑到元媛耳边低语了几句。
元媛面上顿时如红霞铺开,惊愕的道,“这、这怎么可以?”
“唯有如此,小姐才有一线机会,而且老爷之前就在为小姐筹谋进宫之事,今日太子恰好路过雁荡城,岂不是天意?听说太子府上如今仍不曾立正妃,小姐若此时入宫,以小姐的美貌,必得太子喜爱,将来太子殿下荣登大宝,小姐即便将来不能入主东宫,也必然能坐到高位。”
元媛依旧犹豫不定,起身不断的在房中踱步,女子的矜持和对未来的憧憬不断的再做天人交战。
胡妈继续劝道,“今日是天赐良机,小姐不可放过。”
元媛心神荡漾,面上却仍旧踌躇,“万一、万一太子他、”
“没有万一!”胡妈一把抓住元媛的手,顿声道,“只要太子得了小姐的身子,老爷虽然是个太守,但小姐毕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太子殿下决不可能不认账!”
元媛一屁股做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胡妈,“真的可以吗?”
胡妈重重点头,“小姐明日便是东宫的妃子,尊贵无限。”
“只是,他们住在驿馆中,我如果过去?”元媛红着脸问道。
胡妈胸有成竹的道,“这个小姐不必担心,老奴自有安排!”说罢,目光一转,低声问道,“小姐可要给那个欺辱小姐的女钦差一点教训?”
元媛挑眉,“如何教训?”
胡妈在大户深院中呆了几十年,对后院中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