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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去,初曦抬手将西梁帝身后的太监拦下,淡声道,“本官有要事和皇上谈,你们守在门外,谁也不进来!”
那些太监抬头看向西梁帝,见他点头,才应声躬身站在廊下两侧。
关门之前,初曦看了一眼彩月,吩咐道,“彩月也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彩月恭敬的福身,“奴婢遵命!”
门窗被紧紧关上,彩月目光一闪,站在窗下,很快里面便传来低声交谈,声音低沉,听不太分明,彩月低眉看了看左右,又向窗下靠了靠。
隔着木窗房内传来几个模糊的字眼,彩月竖耳听着,似有“荣庆王、女人、族长、找到、”几个字眼,其他的便再听不到。
一盏茶的功夫,西梁帝自房内出来,面色有些难看,带着宫人大步离开。
很快,初曦也走出了偏殿,神色凛然的进了寝殿。
彩月又去看着下人轻扫落叶,偷眼瞄着寝殿紧闭的房门,捂着额头对着一个小宫女吩咐道,“文静,你看着他们不许偷懒,我可能受了风,头有些疼,去房里躺一会!”
小宫女惶恐的道,“彩月姐姐尽管去休息,奴婢一定看着他们。”
彩月点了点头,下了长廊,沿着石径转了几个弯,见周围无人,提裙快步出了碧霄宫。
初曦打开窗子,看着彩月消失在蜿蜒的石路上,目光清冷,唇角缓缓勾起。
上官南走过来,淡声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初曦倚着窗子轻笑,“我跟他说荣庆王的女人抓了沈风的兔子,沈风才不得已做族长回来报仇的,只要找到这只兔子,沈风自然就会撤兵!”
上官南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他信了吗?”
初曦叹了一声,眉心轻蹙,“他面色有些难看!”
“噗嗤!”上官南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跌坐在椅子上,大笑出声。
彩月去了重华宫,将初曦把西梁帝喊去碧霄宫,和听到的那些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萧皇后。
萧皇后描绘精致的柳眉轻皱,思量道,“你果真听到他们说起了本宫父亲?”
“是,奴婢不敢撒谎!”彩月惶恐的急忙应声。
“嗯,很好!”萧皇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尾勾出一抹凌厉,“继续给本宫盯着!”
“是、是,奴婢一定尽心为娘娘办事!”彩月诚惶诚恐的道了一声,退出房门。
萧皇后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终是不放心,提笔写了一封手信,招了一个侍卫来,冷声吩咐道,“马上去王府,亲手将这封信交给本宫父亲!”
“是!”
那侍卫将信纸塞在怀里,应声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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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夜探醉花楼
那侍卫一出宫,宫墙外立刻多了一道墨影,身形一闪,追风掠电般跟了上去。
重华宫的侍卫直奔荣庆王府,一炷香后,出来两人,一人往皇宫的方向行去,另一人向着城中而去。
伏在墙上的墨影追上后边那人,一路跟着进了繁华的街市,兜兜转转,穿过几条街,停在醉花楼外。
醉花楼是燕京比较有名的一座青楼。
即便是白日,门前也是车水马龙,进进出出,人声不绝。
跟踪荣庆王府侍卫的墨影,落在人群中,随即便成了一个风流俏公子,进了醉花楼。
————
晚上回到行宫,初曦听到回禀,嗤笑一声,“青楼?”
荣庆王这藏人的地方果然高明,谁会去花楼里寻一个人质。
何况那里都是女人,再藏一个女人简直轻而易举,这心思到是巧妙。
初曦却没有立刻去找那个女子,耐心的等了三日。
荣庆王久居高位,老谋深算,见那女子无事,必然会心生怀疑,这两日说不定醉花楼中到处都是防守的侍卫。
三日后,荣庆王疑虑渐消,只当是萧皇后太过小心,继续将女子藏在醉花楼中。
细雨断断续续下了两日,天气放晴,风却越发的冷了。
然而天气冷,醉花楼中却是温暖如春,一入夜,更是灯火通明,娇声暖语,浓郁的脂粉香气一直绵延了整条长街,风中都是暖香。
初曦和宫玄两人没从正门进去,荣庆王敢将人藏在这里,醉花楼中定然有他的眼线,因此两人直接飞掠过前面的楼阁,进了后院。
醉花楼分前阁和后阁,中间以悬空长廊连接,前阁是普通姑娘接客,喝酒作乐的地方,后阁则住着楼中的花魁和名妓,环境雅致,曲廊蜿蜒,清幽怡人,和前面热闹繁华的景象大不相同。
那女子就被藏在后阁中。
两阁中间是一片花园,廊前亭下坐了达官贵族或是文人骚客正和那些琴妓、花魁品诗论酒,这些人清高自傲,嫖个妓自然也喜欢风雅一些。
自古以来,名妓如珍宝,多少风流才子以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为荣。
然而嘴上念着文绉绉的诗词,手却早已去了温柔乡里,面上还要装作一本正经,倒还不如前阁里那些人喝酒吃肉来的痛快。
初曦趴在亭子上,看着海棠树下女子弹着琴,身后的锦衣粉面男子手一点点自她衣摆里伸进去,面上一副陶醉在琴声里的表情,晃着脑袋赞道,“嫣儿这琴声越发的精妙了,绕梁三日,不绝于缕,真的是太、软了…。”
初曦噗嗤轻笑一声,忙掩了口,突然身体一轻,身边的男人拎了她起身,身形一飘,如风影般闪身进了二楼的一间房中。
两人自木窗进去,房内灯火幽暗,面前是一织锦百宝四面屏风,初曦坐在窗子上,脚还未落下去,就听到一阵男人的粗喘声。
初曦猛然瞪大了眼看向宫玄,难道走错了?
宫玄眸子波澜不惊,对着她淡淡摇了摇头。
房内只在角落里燃着一盏银纱宫灯,光线昏暗,初曦两人隐在屏风后,倒也不担心被发现。
男人喘息越发剧烈,似是已到了紧要关头,木床咯吱咯吱作响,然那承欢的女子却没有一丝声音。
初曦心中一沉,那女子被迫的!
目光微冷,初曦起身就要出去,却被宫玄伸臂揽住了腰身,就这刹那,床上的男人已经完事,舒畅的剧烈喘着,随即便是一阵穿衣的窸窣声。
“哼,整天装死,别惹恼了本少爷,否则我就让你和外面那些女子一样去接客,看你还装什么清高!”
男人气哼哼的说了一句,“哗啦”一声撩开珠帘,大步开门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床上女子都未发出半丝声音。
这男人是谁?
初曦疑惑的看向宫玄。
“荣庆王的嫡子,萧珩。”宫玄淡淡道。
初曦点了点头,自窗子上跳下去,地上铺着地毯,双脚落在上面,轻盈无声。
绕过屏风,初曦走到床前,缓缓掀开床帐,只见锦被上女子身体**,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似是已经死过去一般。
沈风虽有罪,这女子却是无辜的,初曦目光清寒,声音却缓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裙衫盖在女子身上,淡声道,“先穿上衣服吧!”
女子闻声猛然睁开双目,惊恐的看着初曦,起身抓起锦被胡乱的盖在身上,向着床角躲去,面上苍白无色,目光惶恐似受了惊的幼鸟,颤声道,“你、你是谁?”
她是谁?
初曦突然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思忖一瞬,才笑道,“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发鬓凌乱,目中刹那间迸发出希望,微微上前倾了倾身体,小心的问道,“你是沈风派来的?”
初曦皱了皱眉,“差不多吧!”
“沈风他在哪?我现在就跟你走!”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急切的穿衣。
真是个单纯的姑娘,一句话就信了别人,初曦按住她,“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女子顿住,眼中升起的光亮又一点点黯下去,面上一片死灰色,神情恍惚的道,“为什么?是不是他嫌弃我了?我现在身体脏了,配不上他。”
“不、不是!”初曦忙解释道,“姑娘,现在沈风和西梁正在打仗,沈风受了荣庆王的蒙骗,现在需要你帮他!”
女子霍然抬头,急迫的道,“怎么帮?”
“现在荣庆王拿你做人质要挟沈风,污蔑上官将军,陷沈风于不忠不义,沈风并不知道你受了萧珩的侮辱,你要写信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不能让沈风再受荣庆王的要挟和蒙蔽!”
初曦本来是想将女子劫走,要挟沈风还上官南的父亲清白,临时又突然改了主意。
女子面露踌躇,向心爱的人说出被辱之事,的确难以启口,初曦也不催她,等着她做决定。
窗外传来隐隐预约女子的欢笑声,暧昧轻挑,和着丝丝缕缕的丝竹声,在暗夜里飘散,良久,女子抬手将额前散乱的秀发理到耳后,微微点头,神色决绝,“好,我写!”
说罢,也不起身去取纸墨,直接撕了中衣,咬破手指后在白色的棉布上一笔一笔,以血为墨,颤指书写。
女子生在书香门第,自小饱读诗书,字体娟秀,然用以鲜血写出来,却多了几分果决和悲戚。
血腥味淡淡弥漫开来,房内死寂无声,只有手指落在衣服上滑出轻微的声响。
半晌,女子才停下,脸色更白了几分,将几乎已是血红的半面中衣叠起,双手递给初曦,“劳烦交给沈风,告诉他不必顾及我,不要做违背良心的事!”
初曦胸口突然多了几分沉重,点头道,“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且忍耐几日,等战事一了,沈风定然会亲自来救你出去!”
既然可以不惊动荣庆王,那便最好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上官南的父亲在牢中会安全一些。
这里不是殷都,初曦他们毕竟有许多触手不及的地方。
“嗯!”女子落下泪来,“我等着他!”
宫玄没跟着初曦进内室,依旧留在屏风后,此时见初曦出来,淡淡点头,揽上她的腰身,身形一飘,便出了醉花楼。
夜风清冷,街上行人渐少,被风一吹,初曦凛了心神,皱眉问道,“有那女子的血书,沈风真的会改口还上官南父亲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