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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却只是嘿嘿一笑,企图掩盖自己的心虚手中的筷子却不知道要夹些什么才好。
还是沈疏心领神会,只是耐心地拥筷子挑了干锅里的鱼刺,夹了鱼肉放在未央的碗里,许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习惯了,未央也不在意,只是自然而然地吃着碗里的鲜美,只是忽然却发觉了些许的不对劲,当场石化。
这个动作,是不是太亲昵了?
未央抬眼看着李大,果然看见了他眼里的赞许,这才反应过来,她同沈疏在李大的眼里,本就是金童玉女嘛?
这样想着,未央才些许有些心安理得,
李大却在这时来了个晴天霹雳,“沈疏啊,未央是个傻丫头,净是闯祸,是给你添了不少的乱了。”
“不会。”沈疏的目光落在了只低头咬着筷子的未央身上,嘴角是不着痕迹的一丝笑意。
“这么多年,我早已是将未央当作女儿看待的了。”李大似乎是叹了口气,“如今她也大了,就是我再如何不舍得,那也是要离了我的,沈疏,你日后可要好好待未央。”
这句话差点儿没让未央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了?那么之后是不是要选个好日子了。
李大一定要这么急嘛?未央似乎有些欲哭无泪,却听见了沈疏说道,“我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的,李叔,你放心。”
李大这才点了点头,却忽然鬼鬼祟祟地也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来,却是一张大红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二人的生辰八字,还有几个日子,惊得未央的下巴差点儿掉了下来。
还真是说干就干,不过李大这动作,也实在是太快了吧!
未央只是无奈地说道,“我说李叔啊,您这着实也太着急了,这事不急!不急!”
“哪里能不急的?”未央一说不急,李大可就急了,“你别嫌弃李叔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我还是明明白白的,你与沈疏既然是真心的,便趁着这个时候早点儿将事情给办了,若是之后有了什么误会,你们散了,两个人那可都是要悔死的!呸呸呸,你瞧瞧,我又在说这些丧气话了,总之未央啊,你如今也不小了,趁着李叔我啊,还有能力,给你找个好归宿,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未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是见李大如此殷切,却也不好泼他一盆冷水,只得连连点头,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沈疏却在这个时候开口。
“李叔,你放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算日后碰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未央,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她若是要上刀山,我便替她挨了千刀万剐;她若是要下火海,我便挡在她的身前,不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这一番话,说的这般情真意切。
未央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疏如刀削一般的五官,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角闪烁着泪光,“沈疏啊。”
沈疏却忽然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着李大深深地鞠了一躬,也不说些什么。
李大饮了一口酒,似乎有些醉了,只是拍手,“好,好啊!李叔在这里,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他的眼神恍惚。
未央却一动不动,只是还在回味着沈疏方才的那一番话。
没有过许久,李大便因了米行新开张的事情先走了一步。
一时之间,沈疏与未央二人只是尴尬地坐着,说实话,未央从来没有想过冷漠如沈疏,竟然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只叫她好不感动!
那一瞬间,就算是如寒冰一般的心,那也是要融化的。
更何况,未央的胸腔本来就是火热。
“沈疏……”未央突然出声,她只是很想问他,方才的话都是真心的吗?
只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与沈疏之间,终究是隔着千山万水。
“是真心的。”沈疏却永远都明白未央心中所想,他忽而看着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目光热烈而深沉,像是一把滚烫的沙子,他就这样望着未央,却只说了这四个字。
仅仅四个字,却足以让未央跨过了千山万水。
那一瞬间,未央似乎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为了沈疏,曾经放过了太多的东西。
却也因为太多的东西,而放弃了沈疏。
只是这一刻,她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了沈疏深邃的面庞,就这样吧。
“沈疏,我……”未央的话忽然止住了,她的眼睛里,那一袭红衣正款款走了上来,一步步靠近了自己。
未央霍的将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忽的生出了一丝捉奸在床的感觉来,那一刻,一颗小心脏砰砰砰跳个飞快。
阿秀的表情,却是冷漠异常。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斗吧斗吧
说时迟,那时快,未央虽说还愣在原地,沈疏看着她愕然的模样,知道现在拉着她躲在一旁,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目光忽然深邃了起来,再不顾不得其它,好在他是坐在回廊的边缘,一个翻身只从二楼一跃而下,转而就消失在了未央的眼前。
等到他安然无恙地落了地,心中这才生出一丝不对劲来,如何他觉得自己这般举动就跟偷情一般?
沈疏只觉得无语,甩了甩脑袋,便大步离去了。
只是可把未央给吓傻了,这家伙身手也着实太快些,自己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般消失在了眼前了,还是阿秀的声音将她扯了回来。
“未央?”
未央神色一怔,却只是讪讪地笑道,“阿秀,你怎么来了?”
阿秀这才露了微微的笑意,“听说一品楼出了新的菜色,我正欲尝尝,若是好吃,也想着带了一份与你的,可巧,你就来了!”
“好东西我哪里会落下的。”未央笑道,“也是李叔突然来了洛城,我便同他吃了一顿饭。”
阿秀听她这么一说,扫了一眼桌子,见着了三只酒杯,只是她依旧面色如常,并未说些什么。
两个人结伴回了仙乐楼去。
白日里的仙乐楼,不似夜间那般灯红酒绿,是觥筹交错的繁华,反而是叫苦连天的架势,一个个不是练舞便是抚琴,自从白湛在那高处挂了牌匾。那竞争的架势简直就是无人可挡。
未央看傻了眼,想着日前在长安,这些姑娘们也没有这么花功夫啊!
她又看着阿秀,只问道。“阿秀,你不练舞么?”
她分明记得,阿秀也是很刻苦的。
然而,阿秀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当初练舞,不过是为了让仙乐楼有更多的达官显贵能来,如今既然做到了,我操心的就不在这地方,那花魁的名号,终究不过是个名字罢了。我不在乎。”
未央这才知晓。阿秀已经好几日没有在台上起舞了。
只是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她这般的做法,反倒没有少了因她而来的宾客,那身价却是愈发地上涨了。足足比位居第二的姑娘高出了十来倍,一时间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然而,阿秀却只是身亲淡然的。
她只是领着未央到了那一处隐蔽的屋室里,这才低声说道,“北静王死了。”
未央一愣。
虽说齐律是新朝的皇帝,只是自他登基以来,并未听说了他有提拔自家兄弟为官的消息,甚至根本不知道齐律是何来历。
反而先朝的王公贵族一律保留了原位,有些甚至是加官进爵,这件事情更是让老百姓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
都说异性当王。必定人心涣散,更何况亲王中还都是姓林的。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朝廷上下反而是一拍和睦,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毫无战乱,如此一来,齐律更是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
毕竟他才是重建了长安,让百姓们有容身之所的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
更何况那些亲王们全都是吃喝玩乐之人,对朝纲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只是却突然传出了这个消息来,北静王林砾石在家中突然暴毙而亡。
此事必有蹊跷。
未央不是没有听过那个北静王的,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是亲如手足,只不过因了那个北静王不喜好朝廷的纷争,因而在先皇即位之后请旨让他赶往洛城,并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兵符。
先皇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虽说是舍不得,却也让他走了。
那北静王还真没有涉足长安一步,只是在洛城一角偏僻的宅子里长住着,偶尔种些花草陶冶情操,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日子过得清贫,哪里知道,就这么死了。
就连未央也有些纳闷。
“我之前听说过这个北静王的,不是与世无争的么?”未央只道,“更何况他还不是会一些医术的么?怎么好端端的,就这般没了?”
然而,阿秀却在这时幽幽开口,“更蹊跷的是,分明如今有人将他去世的消息压了下来,如今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若不是他们家有一个家仆在仙乐楼醉酒将此事说了出去,恐怕至今还无人知道这件事情。”
未央听阿秀这么一说,面色一凛。
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
莫不是要暗中一个一个……
未央这般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可怕,北静王向来不为人所知,除了他,瞒过世人的眼睛,那便是再简单不过的,怕只怕,北静王不过是个伊始,尔后,一个一个,将姓林的全部除了。
这样的事情,只有对一人有利。
齐律。
未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秀,她总算知道了第一眼见到阿秀的冷漠是从何而来,怕是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吧,“阿秀。”
“我不会让齐律得逞的,他杀我皇叔,夺了我的江山,这个仇,不得不报。”
阿秀的眼神忽然让未央觉得有些陌生了起来。
未央却似乎有些犹豫,她只是忽然恍惚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