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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看见更吸引我的东西。
“别说了,Steven,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还是你不愿意?难道你就愿意这样一辈子屈就在他身边,即使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跟我走,最起码,我不会像那样子伤害你,我发誓。
“我……”
“羽甄,你听我说,我……”眼前忽然笼罩上一层阴影,Steven来不及抬起头来,就觉得怀里一轻,柔软的温度即刻消失。
“张……先生?”
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眯起的眼透着阴冷,他看见他一甩手,将一叠卡片丢在他的腿上。
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名字,航班以及离港时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你……”好卑鄙的做法,他不甘心被他摆布,犹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我还没有完成……”
“不需要了。我说了,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是雇主,有权利决定一切。
“但是结束工作并不代表我就得立刻回国,不是吗?”
“当然。”那薄情的唇扯出一抹冷笑,压低了声音,“机票和灵车,你自己选一样。”
“靖辰……”
“你闭嘴。”凌厉的扫了一眼手臂上承受的重量,你的帐——我待会儿再跟你算!
“而且我记得——”和他作对未免太不自量力,“你在美国还有个未婚妻吧!乡下还有双父母和二个妹妹。”
“张靖辰……你真卑鄙……”
“过奖。”对于有胆动我的东西的人,我从来也不会心软。
“我知道了。”男人的手紧握成拳,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明天八点钟我会准时到机场。”
“我会叫人去送你。”
“……”与其说是接送,倒不如说是监视更符合吧!
“张……先生,临走前我奉劝你一句。”离开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你不要以为,我走了就没有人能带走他,你也不要以为他现在在你身边是理所当然。如果你需要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否则当有一日他选择离开,就是你永远失去他的时候。”
“那么,羽甄……再见了。”
“Steven……Steven……”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走廊的尽头,再也看不见,安羽甄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温柔的像哥哥一样陪伴着他的男人,一直认认真真的听他说每一句话的男人……终于也像他曾经有过的那些亲密的朋友一样,离开他的身边……
“Steven……”他好久没有像这样痛哭失声,他已经不在乎身旁这个专制男人的表情以及他是否会误会,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那离去的背景如此清晰,他背对着他挥着手说:羽甄,再见了……
然而他的眼泪被温暖的手擦干了,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在我的面前不许你为其他的男人哭。”他的声音又僵硬又无理,却又含着说不出的温柔。
安羽甄使劲用手抹了下眼睛。不行,还是有泪水不听话的涌出来。他听见张靖辰低叹了口气,抱着他坐在了走廊等候的椅子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他抽咽着,不甚明白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不是受了伤吗?”
“啊……”他还在记着刚才Steven说的话吗?“没关系……反正……反正已经不碍事了。而且……”
“而且什么?”
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的啊……而我……已经厌倦这个每每提起便会引发争执的话题了。他吞下了到嘴边的话,装成若无其事的语气,“没什么了。”
“哼……”有些事情,他真的以为没有沟通就可以粉饰太平了吗?“而且我当时在李显萸的病房里没有时间顾其他的事对吧?”
“啊……”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可以平静的说出那个名字了……
“不要自以为是。”他说的话有这么惊世骇俗吗?让他露出这种不敢置信的可怜表情。
对了,他记起来,这个名字曾经是个禁忌,他不许任何人提起来的,包括他。
每一次每一次崩溃的争吵,似乎都离不开这个名字……虽然他从未认真想过也刻意不去想这三个字对自己的含意,但是潜意识里,他不许别人提到这个话题,生怕会翻出自己害怕面对的东西——他内心深处的情感——那是与他一直坚信着的信恨所完全背道而驰的情感。
所以他选择封锁一切来逃避……但……终究是逃不开的啊……
他害怕Steven洞查一切的言语,他知道那是安钥甄压抑住心底里永远不会对他说的真相——
他眼睁睁的看见他从他手里把他带走,清楚的听见他说的每个字:如果你不介意,I'll take him away。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慌。他知道凭Steven一介医生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能力与他抗争,也根本就不可能从他手中夺走他。但是那句话一出口,他却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停顿的声音。
他顾不得理会看来已经清醒了的显萸,就拉开门冲了出去,仿佛迟一秒钟他们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然后他听见那男人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说:跟我走,跟我一起回美国。
一瞬间他觉得血全冲到了脑子里,他等不到安羽甄的回答,他怕那是他不能承受的答案。他打断了两人之间碍眼的私语,将前些天早已准备好的机票扔给那个该死一百遍的男人。
自此他才终于明白了羽甄回来以后再也不提那个名字的原因:那不是接受,那是忍受……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要的并不是他留在身边这么简单……虽然现在觉悟的可能有些晚……但……就算失去尊严,也总比失去他要好得多的多。
这个曾经是他的禁忌,但是现在既然清楚的连个外人也知道,那也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公开的必要了,仅管他自己还不能接受,但是他决定承认。
“羽甄……或许你说的对。”
“什么?”
“我是为了显萸而活的。”
“……”
“我父亲很爱我的母亲,我母亲十八岁就嫁给了父亲,然后生了我的姐姐。所以……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初得了继承人,全家上下那么高兴……本来我们一家四口可以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但是我五岁那年,我母亲难产,因为流血过多……来不及抢救……只留下了腹中的婴儿。我父亲为了纪念他最爱的女人,将他冠了母亲的姓,还取了母亲名字中的萸字。我……我那个时候很高兴有了弟弟,可以一起玩,可以有个比我小的人让我照顾,而且他是那么可爱,那么小,他第一个叫出来的名字是哥哥啊……不是妈妈和爸爸……”
“后来……我姐姐懂事以后就让我不要再理那个祸害,因为是他害死了妈妈。我打了他,被父亲看到……第一次,我知道父亲对待我们和对待显萸不同,我被父亲打了个半死关在养狗的笼子里。父亲要我向显萸道歉……我不肯,他就不放我出来。那时候显萸站在笼子外面无辜的看着我,他还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却从那一刻开始恨他。我恨因为他父亲才会如此对我,因为他母亲才不在了再也没有人护着我……我们三个人中,长得最像母亲的就是显萸,而且显萸是母亲在世上最后留给父亲的东西……母亲以死换来的显萸,自然成为父亲心中的珍宝。我和姐姐在父亲的眼中,就像尘土一样无关紧要。”
“因为父亲眼中只有显萸,我努力的想要得到他的肯定,以为那样的话他就会觉得我比显萸强……就会正视我的存在。呵呵……后来我才明白……我真是愚蠢……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取代显萸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就算我杀再多人,赚再多的钱,也无法让父亲多看我一眼……我对显萸的恨与日俱增。我要凭着自己的手得到白屋,然后把他轰出这个家门!”
“靖辰……”太过于平静的语气仿佛说出的话与自己毫无关系,然而那双充满悲哀和孤独的眼眸却紧紧的攥住安羽甄的心,让他痛得没办法呼吸了。
“可笑的是……可笑的是……父亲临死前竟然把白屋给了显萸……原来他早已立了遗嘱,一早便有心让显萸接管家务……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天,显萸找到我,我以为……他会赶我走……没想到……”
“他把白屋让给了你……”
“呵呵……为什么不说……施舍给了我?他对我说……我才不稀罕老头子留下来的东西,这个就留给你慢慢玩吧……”
“靖辰……别说了,好不好?”靖辰学显萸说话时的声调和语气诡异得让他心疼。这是他一直做梦都盼望的——他能够亲口将一切告诉给他,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事,是这么的让他难受。他宁愿他没有逼他说出来。
“李显萸是天之骄子!我是什么?不过是个蠢得甘愿给父亲卖命的忠狗罢了!”
“靖辰,住嘴!不要说了!”他再也受不了的伸手将他搂到了怀里,将他冰冷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靖辰……不说了,没有人逼你说……”
褪去了光鲜强势的外表,他也只不过是个心智停留在十岁的孩子而已……
“别哭了……”他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抱着他,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温暖他的肌肤,告诉他他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我没有!”他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将这些告诉给第二个人,然而却发现自己毫无困难的就告诉了他。
“但是想吧……”
“也……不想!”
可是他的胸口都被浸湿了,热热的。安羽甄咬着唇,静静的抚摸着张靖辰的头发,他不能哭,难过的时候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要坚强,在张靖辰脆弱的时候,他怎么也要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