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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桢吓坏了,慌乱去解脚上的东西,缠绕在脚上的是一根根粗硬的水草,横七竖八地将她的脚绑成一只粽子,不等她解开水便漫过了头顶。昏黄的水中飘浮着一个人形物体,被水流冲刷慢慢地转过身来,竟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苏桢大叫一声,嘴巴张开,汹涌的河水灌进口中。
河水把肺胀得几乎要爆炸,苏桢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她伸开四肢,浮在水中。
“阿桢。”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
是爸爸。
苏桢焕散的意识倏地聚拢,她喊着爸爸,突然身体一个绷直,两眼就睁开了。头顶上的天空还亮着很,晌午的阳光冒出了热气,把自己的前胸后背都烤出了密密的汗渍。面前的蓝桥河平静地流淌,偶尔飞起晶莹的浪花。
时间是下午1点23分。
原来又做了一个噩梦,苏桢伸手擦着脸上的冷汗庆幸,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插在身后的泥土中,忽然手指就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苏桢立即转过身,只见在巨石的下面缝隙中有个银灰色的长方形物体,她手一伸便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是块8成新的诺基亚手机。
苏桢按了按手机键,屏幕没有显示,这才发现手机没有电,她想了想,取出手机卡□□自己的手机中,迅速浏览通话记录和短信,顿时欣喜若狂。
这正是王明春失踪的手机。
苏桢换回电话卡,赶紧给刘队拨去电话,告诉他命案第一现场就是蓝桥河的蓝桥抱柱遗址。但手机里传来一直是刘队的彩铃,刘队并没有接。
心情大好的苏桢没有在意,刘队可能很忙,没听到是有可能的。在回来的车上,刘队打来电话,心情沉重地告诉她:“张和刚情况不好,现在急救,他在医院里。”
苏桢不觉愣住,张和刚不是腹泻吗?怎么会弄到急救呢?难道人真有旦夕祸福。顿时苏桢的一腔兴奋化为乌有,她匆匆赶到蓝田县人民医院,在急救室的门外看到了刘队和张和刚的妻子。
张妻趴在急救室的门外垂头哭泣,刘队则不安地在走道上来回踱步。
“刘队。”苏桢小声喊道。
刘队转身瞧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张的病情突然恶化,上吐下泻不止,一小时前晕厥。”
苏桢点头,将自己在蓝桥河抱柱遗址处发现的手机交到刘队手上,这才去安慰张妻。苏桢刚来局里几个月,和张妻不太熟,一时也想不到说些什么,只是捏紧了她的手。
大约过了几分钟,医院的楼梯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几个身着工作服的医生出现在二楼的急救室。刘队忙迎上去,对方只是冲他略微一点头便推开他,冲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被关得十分严实,苏桢完全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她紧靠在门上,依稀听到有人在惊呼。
刘队也似乎听见了声音,他蹙着眉,和苏桢对视一眼。十多分钟后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主治医生模样的人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张X光片。“刘队。”他的声音明显发颤,好像遭遇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江主任,发生什么事了。”刘队甚是警觉。
“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
苏桢扶着张妻跟在他们身后,江主任神情严肃,一到办公室便将手里的X光片□□观片灯箱。苏桢不懂医学,只是茫然地看着那张X光片,上面有一条奇怪的长索状的密集阴影。
江主任伸手指着那条长索状的阴影,道:“通过X光片检查,我们在患者的食管里发现了这个,刘队,你看这是个什么形状。”
苏桢盯着那形状凝视细看,X光片拍得十分清晰,她只瞧了一眼心里便就有了个想法,只是太不可思议她不敢说出来。“是条鱼。”刘队沉着声音。
“嗯,很奇怪,患者的食道里有一条鱼,所以这可能就是患者突然晕厥昏迷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刘队的声音突然冷得可怕。
“需要马上切开食管手术。”
这时办公室里传出了手机的铃声,刘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瞬间脸如死灰,手机不觉从耳畔落下来。“刘队。”苏桢颇为惊讶,刘队一向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怎么也会如此失态呢。
刘队愣了半晌,才看着苏桢道:“杨忠明打来电话,从王明春胃部取出来的青鱼不见了。”
苏桢张大了嘴,想要说话但嘴唇却像被冰冻住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奈的结案
从医院出来,苏桢便骑着自行车回吉庆社区,刚到社区门卫室保安老李便告诉她,今天周武艺的妈已经送去殡仪馆。老李一脸神秘,嘘着手指说,周武艺的妈其实是和媳妇万素兰吵架,气不过才服毒自杀了。
这说法比较对景,苏桢心里便信了几分,万素兰是有名的刀子嘴,为人还是可以的,这些年周母瘫痪在床都是万素兰在照顾,不过万素兰脾气大,说话得理不饶人。
苏桢走到四楼,万素兰家的门半开着,屋里没开灯,光线非常暗,隐约有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苏桢在门前敲了两声,里面没人应允,遂推门走了进去。屋中的光线果然暗,苏桢的眼睛半晌才适应过来。客厅中间摆着一把老式竹摇椅,有个人躺在上面,摇椅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是周大哥吗?”苏桢不禁问道。
“是我,小苏你来了。”摇椅上的人说话很轻。
“怎么不开灯啊!周大哥,大妈的事你要节哀,不要伤着身体了。万姐她在吗?”苏桢瞧着摇椅上的人,浓重的黑暗无法分辨出摇椅上的人的面目,但这个声音确实是周武艺。
“她在房里睡着。”
“那我去看看万姐。”苏桢转身向卧室走去,躺在摇椅上的人一直盯着她,这时门外稍纵即逝的灯光打进来,映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妇人脸。
卧室里也没有开灯,床上的被褥摊开,里面弯弯曲曲拱起,好像有个人正睡在里面。苏桢站在床前拍了拍被褥,道:“万姐,我来看你了。”
万素兰没有理睬她,苏桢只当是她心情不好,在旁又柔声安慰几句。但万素兰始终不吭声,整个人都埋在被褥里。
苏桢巡视屋中找到电灯开关,顿时光线大炽,房中每个角落都一览无余。万素兰躺在床上,把整个身体埋在被子里。“万姐,睡觉时头放在被子里对身体不好。”说着,苏桢伸手去拉被子。
印着蓝色星光的薄被从万素兰的头顶被缓缓拉下,苏桢的眼睛却在此时瞪圆了,她握着被角大脑里一片空白。睡在被子里的不是万素兰,而是她家的金毛狗——安倍。
它穿着万素兰的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脚下套着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侧卧在床上。
“啊——”
苏桢吓得毛骨悚然,尖声喊叫,手忙脚乱从卧室里冲出,此时客厅中的摇椅仍在咯吱作响,苏桢顾不得多想径直冲到楼梯,她慌张地往楼下跑。
“小苏,你怎么了。”一只手抓住了苏桢。
“啊,万……万姐,是你。”苏桢这才发现抓住她手臂的人是万素兰,忽然她又看到了站在万素兰身后的男子。“周大哥,你不在家里吗?”她颤抖着手指着楼上。
“不在啊。”周武艺有些奇怪,道:“我和你万姐本来打算去她娘家一趟,刚上车想起门没锁这就赶回来了。”说完,他们便自顾上楼,一会儿就传来门咣当的声音。
苏桢张嘴结舌,心跳加速,难道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是的,最近自己太疲劳了。她捏了捏手心,手心里满是吓出来的冷汗,一粒粒的,透心凉。
摸索着回到6楼家中,苏桢随意地煮了一碗素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食欲。迷糊睡了一晚,苏桢醒来也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便洗漱完赶到蓝田县公安分局。
刘队早就来了,两只眼窝深陷,大概一夜未睡,一直坐在刑侦办公室抽烟,苏桢坐在他的对面被烟雾呛得咳嗽。半晌刘队掐熄烟头扔进烟缸,抬起头瞧着苏桢一脸深沉的样子。
“小张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那太好了。”苏桢困难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有一件事我们一直疏忽了。小苏,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烟水里13幢楼801号房,我们当时打开门闻到了什么味道。”
苏桢仰起头努力回忆,那天她是一行四人最后进去的,她跟在张和刚的后面,一进到房间里就闻到了带有腐臭味的水腥气,不过当时这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是水腥气,我第二次去也闻到了,很重的水腥味。”
“小苏,我一直有个想法,很荒唐。虽然你刘队活了四十多岁,什么怪事也都经历了,但现在这个想法真的说不出口。”
苏桢心里也揣测到一些,不过作为公安大学出来的毕业生,是绝对不能轻言迷信的,凡事要讲科学和证据。“刘队,你说什么我都信。”
“和我再去烟水里13幢楼801号房,大概今天就可以结案了。”刘队看着她忽然笑起来。
坐上警车苏桢第四次赶往蓝桥乡,这条僻静的乡村公路在她眼中越来越熟悉了。苏桢从车窗向外看去,宽阔的河滩上有一群学生模样的人在嬉耍。
由于事前没和售楼处经理罗智丰打招呼,刘队赶到售楼处时发现人去楼空,打电话才知道这些天售楼处工作人员接连梦魇,再加上王明春死得蹊跷,大家都很恐慌,所以从昨天起放假一周。刘队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老方,偏这老方又没有钥匙,刘队一怒之下将门踹开。
门打开后,一股腐败味的水腥气钻入鼻腔,熏得苏桢几欲呕吐。苏桢瞧着水泥地面留下的尸体痕迹固定线,不自觉地把身子往门外缩去,总感觉王明春像要从地上爬起来似的。
刘队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看,房顶的四周有一条淡黄色的印迹。苏桢走到卧室察看,在卧室的房顶四周也同样有一条淡黄色的印迹。
刘队揭起铺在床上的麻将凉席,伸手压了压席梦思床垫,只听他咦了一声,双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