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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落,容浅念骤然收了腕上的绳索,双手成爪便扑向萧简。
萧简纵身正要往上跃,对面人儿骤然一笑,一个翻转,伸腿便往男人要害处攻击。
脚风擦着衣襟而过,萧简猛然后退。
好一只爪牙锋利的狐狸,招招阴险。
容浅念一个侧躺,手撑着屋梁,耸耸肩,一脸遗憾:“诶,真可惜,本来还想看看你天家男儿的雄风如何呢?”
萧简俊脸一沉,黑得不像话:“不知羞耻的女人!”
能让夏王萧简咬牙切齿的,除此人之外,绝无二人。
“告诉你哦。”容妖孽笑得风情万种,摸摸下巴,一副无良,“还有更无耻的呢。”
说完,托着下巴的手一松,整个身子便从屋檐上滚滚而下,银针出手,根根致命。
萧简猝不及防,左躲右闪,甚是狼狈,但见那鱼儿似的身影忽左忽右,手中乍然一柄匕首,风中,伴着她清泠的轻笑。
毫无花样,下手又准又恨,她招招致命,心脏,下腹,后背,不放过每一处命门。
萧简连连避闪,纵使内力高深,却无半分可用之处,只仗着轻功才能敌个不相上下。
好一身古怪的功夫!
骤然,那只上串下跳的‘猫儿’匕首撑地,纵身而起,借着风向,一把银针抛向左边,夏王刚要右闪……呵!正中下怀!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只带着黑纱的白毛球儿凌空而落,瞪着小短腿,猛地一扑,便解了萧简的腰带。
“啾!”
萧简剑身一掠,那浑圆的小身子躲得灵巧。
不用说,那脸蒙黑蕾丝、胖到浑圆的小白球乃天蓬元帅是也。
元帅大人一得空,撒腿扑进了容浅念怀里。
“停!”容浅念募得跳远,对着萧简贼贼一笑,“当心走光哦,老娘可不想长针眼。”
萧简脸色黑得一塌糊涂,长衫半敞,露出精壮的肌理。
“我家大人好身法啊。”那嘴里说着不想长针眼的某人,眼睛却睁大了,直勾勾赤果果地看着萧简,笑得贼兮兮:“呵呵,还有点看头。”
“啾啾啾!”色狗深有同感,脸上蒙着黑纱,眼珠子动了动,与它主子一般无耻模样。
传闻风清国夏王善武,普天之下,列于前茅,却被一个毫无内力的丫头片子和一只胖狗弄得衣衫不整。
简直奇耻大辱!
萧简眸光一冷,掌下凝了一圈光晕。
容浅念眸子一挑:好啊,这人终于要出杀招了,冲着元帅使了个眼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玉佩不错,借来戴几天。”摘了腰带上的玉佩,随手一扔,腕上绳索一出,她纵身而起,回眸邪笑,“不陪你玩了,我爹喊我回家吃饭。”
“啾!”
只肖一瞬,那人儿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中,空中飘过几根白毛。
随之,一声巨响,萧简一掌碎便了空中的腰带,化作飞絮。
好高深的内力!这善武的夏王果然藏了不止一手,竟不想,遇上一只滑不溜秋的鱼儿。
“撤查京中双八年华并养狗的女子。”
夏王萧简一声令下,三千御林军伏地领命。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椒兰殿的侧门虚掩着,猫进来一只素白的小手。
那人儿身形纤细窈窕,掂着碎步,走路无声。
诶!某人天生就是干某一行的!
“来了。”
真真好听的嗓子,销魂窟里的名伶都比不上。容浅念心里说不出的美。
一回生,这二回就熟了,容浅念毫无半点闺阁羞涩,直接就进了里间:“怎么没关门?也没个守卫。万一来个什么刺客什么的。”
咳咳咳……似乎某人没有自觉自己就是那个刺客。
屋里只燃了一盏青灯,淡淡灰暗色的烛火打在那人脸上,额间朱砂绯红。
“御林军来过了,我知晓是你。”
容浅念扯扯嘴,脸上眉飞色舞:“直说帮我留门就行了。”这厮自然熟,搁下肩上的小兜袋,寻了个离萧殁最近的位置坐下,倒了杯茶,喝得有滋有味,“你这儿招贼惦记的宝贝多,防着点。”末了,一口茶下肚,补上一句,“我翻墙就行了。”
诚然,容妖孽不会承认这屋子里最招贼惦记的是人。诚然,更不会有卿本为贼的自觉性。
门口的青衣拂额摇头,这姑娘,绝了!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容浅念看见萧殁眉头微蹙:“文振天调了三千左翼军,宫中天罗地网,你若无事,离皇城远些吧。”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怎么听着就这么膈应呢?
容浅念扣着茶杯玩,装得一本正经:“这次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为了这些?”萧殁视线落在了那大大的兜袋上,“你若喜欢——”
容浅念打断:“带着这些东西爬墙真费力。”容浅念耷拉着脑袋,在袋子里掏啊掏,“十二说这个解毒丸一般的毒都可解,暴雨梨花可防身,这颗灵芝,据说死人也能吊着一口气,还有这个软甲刀枪不入……”
她一样一样如数家珍,统统堆到他面前,未曾看见灯下,那人纸白的容颜一霎温柔的颜色。
容浅念乍一惊:“诶?那个招魂的铃铛哪去了?”脑袋往袋子里钻了几分,捣鼓了几下,甚是苦闷,“不会翻墙的时候掉在路上了吧?”
某女似乎忘了她将招魂玲挂在了元帅大人的脖子上,让威武雄伟的元帅大人在外放风。
什么叫见色忘狗,这就是!
门外,青衣凌乱了。唐门的百毒丸,五毒教的圣物暴雨梨花?隐月阁的金茧软甲?还有天枢楼的灵芝……原来江湖上不翼而飞的宝物都去了这位姑***口袋。
里边,容家姑娘又来一句:“丢了算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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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拐了当压寨相公
更新时间:2014…8…20 13:56:46 本章字数:5418
里边,容家姑娘又来一句:“丢了算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
啥?还有更好的?青衣竖起耳朵。
“这些东西不要轻易给人看。”他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与她平视。
容浅念心尖一麻,耳根子发热,心里头想着,一个男子,咋睫毛就这么长,咋眼睛就这么好看,咋脸蛋就这么让人……犯罪,越看,心尖越痒,越痒越想看,半天不记得吱声。
“十一。”他近了一分,眸子望进她眼底。
我的娘哟!太勾人了!容浅念下意识吞了一大口唾沫,头一转,装正经:“我不是拿来给你看的,是给你用的。”
“为何?”那样好听的嗓音里平白多出了几分局促。
为何?
老娘看上你了!
老娘想勾搭你!
老娘想要压寨相公!
能说吗?能说吗?
容浅念两辈子第一次怂了,像泄了气的皮球,半天憋出一句:“上次的事,我说过要负责的。”
说完,容浅念就焉了,肠子在变青,悔了!总感觉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不敢看萧殁,听见他说:“不需要。”
好听的声音冷了。
不让负责?那怎么行,不负责怎么以身相许。容浅念活像个女霸王,流氓气十足:“不要也得要,我背这些东西都累死了,难不成让我又背回去。”
“我让青衣送你出宫。”
“你。”火冒了三丈,容浅念手指一劈,到嘴的粗话,偃旗息鼓了。
该死的,真没出息!做了几十年的无耻之徒,竟在刚才那一秒,想在这人面前做一次闺秀,真作!某人都鄙视自个了。
对着萧殁的俊脸,咬牙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做足了闺秀的派头,声音嗲了三分不止:“矮油,你就收下了,人家好一片心意嘛。”说完,还拈了个兰花指,缓缓收回手。
门口,青衣一个趔趄,鼻子撞上了门。
好吧,容浅念也被自个恶心到了,抖了不止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但见萧殁眸光如常,缓缓伸手:“手怎么受伤了?”声音三分蛊惑,七分温柔。
他的指尖,落在她手背,白皙如玉。
像猫爪子挠在心头,容浅念觉得心痒:“刚刚背着东西翻墙的时候弄伤的。”
一句话,贼人本质赤条条了。看看自个黑漆漆的手背,再看看对方葱白的手指,某人蒙着黑纱的脸更黑了。靠!容浅念想骂娘了:丫的,做的大家闺秀真他妈难。
萧殁无奈,执着她的手,给她擦药。
她呵呵笑着,竟有几分傻气:“没事,不用擦药。”嘴上这么说着,手可没有一点要收回来的意思。
“女子的手留下疤痕总归是不好的。”
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蛊惑,容浅念一颗小心脏找不到东西南北了,第一次意识到自个是个‘女子’。
她忍不住想:这男人,真想绑在裤腰带上,占为己有!
萧殁抬眸,正好看着容浅念贼兮兮笑着,一双灵慧的眸子亮晶晶的,萧殁浅浅莞尔,将瓶子放在容浅念手心:“一天抹两次,不要沾水。”
凉丝丝的感觉从手心,迅速窜到了心头,容浅念恍惚了,一双斜长的丹凤眼里全是萧殁的模样。
市井有言:天家十子,绯染朱砂,倾蛊世尘。
容浅念承认,她被倾蛊了,而且一头扎得很深,她想,一定要盖一个金屋子,将萧殁给藏起来,金钥匙就天天挂在腰间,谁也不给摸,就连元帅也不能!
这么一想,容妖孽劲头十足,中气十足:“你要是让我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我就不擦药,偏沾水。”
萧殁只是淡笑,眸子温柔:“我用不着。”
“我那太多,放不下。”说着把东西往萧殁怀里一扔,起身,拍拍屁股,“这夜都晚了,我走了,不牢青衣大哥送了。”
说完,回头含情脉脉一眼,撤了。
萧殁看着怀里的东西,轻笑出声。
门外,青衣抠抠耳朵,怀疑是幻听。
“青衣。”
屋里传来萧殁的声音,青衣收回思绪:“属下在。”
“她可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