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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甜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只不哭出来。这性子,倒是像自己!玉池南一声轻叹,取了块帕子默默递过去。
唐甜甜用帕子捂了脸,等到情绪安稳了,才一五一十地回了玉池南的话。原来却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故事,她将后娘生的弟弟当作眼珠子一样地疼,后娘却将她当作贱草一样地踩,见姐弟俩感情好,骗了她弟弟去了外家住一段时间,转手就与她爹商量,将她卖了去,银钱好供她弟弟进学堂。
只说是卖与大户人家做丫环,偏是签的死契,等到牙婆敛了一车的女孩儿一起出了上京城,她才听到牙婆与车夫的答话,知道自己是要被卖去朗州的。
别个女孩子不知道,她家旁边偏有个卖豆腐脑的阿婆就是早年从朗州逃出来的,因喜唐甜甜能干又有礼貌,常与她闲时白话,因此唐甜甜知道朗州那地方女子死得多,有牙婆专门走这条线卖女孩子,就是图那里银钱可以多几倍。
一家子男人共用一个女人,省了一大笔要娶媳妇的钱,当然卖价可以多几倍了!听说旁边的郡县都没有女子肯嫁去朗州,女孩子的卖价还在涨。唐甜甜一个黄花闺女,想也想得到去了那里会有什么日子,所以抱着死也要死在家乡的心思,觑了个空子,一头扑向对面驶来的马车,只想着被压死算了,没想到车夫身手极快,已经喝住了马,更没想到自己没死成,反而又被玉池南救了!
玉池南有些唏嘘,唐甜甜已经又跪了下来:“如今甜甜已经无家可归,求恩人大发慈悲,留甜甜做个奴婢,甜甜什么活计都会做的!”若是恩人放了她,那个家,她再回去也就是再被卖一次,再为后娘赚一回银子的份儿,不如留在恩人这里,他既然两次相救,心地定是个好的。
玉池南只略一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唐甜甜性子果敢,她很是欣赏,再说金子银子年纪也慢慢大了,要嫁了人总有生小孩的时候,她身边还得再找人来,不如先定了她,带回去再慢慢观察品性,若是可塑,便将她养成自己的管事罢。
“回府了我再找个大夫来给你仔细看看,先涂些外伤药。”玉池南看了已经抹干眼泪,正面露欣喜的唐甜甜一眼,递了一瓶伤药过去,“进了我玉府,自有人来教你规矩,原来的名字就不用了,以后你就叫甜酒吧。”正好先与汤圆打个下手,名字也相应得很!
做人奴婢,自是由主家重新取名;唐甜甜微微一呆,忙行礼拜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妖孽男笑得太荡漾
玉池南离京之前,玉琉璃因房间不能多用冰,受不了苦夏,已经高价买了处避暑的庄子搬过去住了,如今八月将过,在上京这天气,秋老虎却还厉害着,按常历还要热上一个来月。
玉池南遣了随队的众人各自归家,自己回府一看,果然阿娘还没回来,令小汤圆安置了甜酒,草草洗漱了一番,忙急急赶往宫里来。
她一回城,萧墨就得了信,见她还知道紧着时间进宫,心里舒坦了不少。玉池南一领了皇命出京,萧墨就有些后悔了,真该把她就囿在自己身边的,这一个多月没看到她,心里总觉得有块地方空落落得不舒服。
等见了玉池南走进了御书房,萧墨忙强压住激荡的心绪,起身迎了上来,亲手拿了凉帕子要给她揩脸,玉池南连忙抢了过来:“微臣哪敢劳动皇上,你这不是存心让我更加战战兢兢,汗出如浆了吗?”一边借着擦脸一边绕了过去,就怕萧墨想借机揩油。
萧墨暗暗咬牙,不错眼地看向她:“清减了。”
“那是,微臣为办好皇差夙夜忧思,寝食难安啊!”玉池南搁了帕子胡乱满嘴跑车,生恐萧墨接着说什么肉麻的话出来。
萧墨不由啼笑皆非,玉池南这小混蛋,转的什么心思他自然清楚,也只得接了话头:“这趟出去收获如何?”
玉池南正色禀报了各港口市舶司的情况,又把当地郡守的意见也报了上来,末了才取出何汝林的那封信笺递给萧墨:“龙口郡守何汝林还写了一篇建策,托我呈给皇上。”
萧墨拆了信一目十行地先看了,才问玉池南:“他的建策你可看过?”
“没有。”玉池南摇头,她才懒得费那个心呢,“只是跟他相谈过一些想法。”
萧墨“哦”了一声,三言两语将何汝林的建策简要地说了,又问玉池南:“去了这一趟,你可有什么想法?”
“有啊。”玉池南喝了口凉茶,随手拿过桌上一个墨玉雕龙首的笔架把玩,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市舶司要单设出来让宦官来管理,为什么不并入当地郡守府的内政中呢?”宦官无后,更容易贪财,这是共识了。
“并入郡守府的内政?”
“对啊,抽分和舶税收入计入郡府考绩中,招徕商舶过来有奖励,这样一来,各郡守内政统一,也不用跟市舶司再生矛盾了,如何发展由郡守负责。你不是建了都察院督查考绩吗?好好考绩就是了。”玉池南轻轻放回了笔架,看向萧墨,“不过我觉得现在的抽分太重了,应该像何郡守说的,分类而定。”
萧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有道理,回头我再让他们议议。”
只要不是自己伤脑筋就好,玉池南估摸着这个“他们”当中,颜庭谦是逃不脱的,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啊!玉池南自觉交了差,想着阿娘躲去了庄子消暑,心里一动,趁着萧墨心情不错,赶紧提了出来:“这一个多月的皇差我可是累死了,你得让我好好休个假!”
“又休假?”萧墨眼刀飞了过来,“又要去哪里?”
“家里新买了个避暑庄子,我爹娘都过去避暑了,我也要去!”玉池南狠狠地瞪了回去,反正她要松快一阵,不给休假她就“生病”!
“哦,去庄子里避暑?”萧墨的脸色缓和下来,“好,想休多长时间?”
“起码到秋老虎过去吧?”玉池南厚着脸皮说了出来,“这一个多月我都快热死了,你好歹得给我喘口气儿回点神吧!”
“两旬罢,两旬的时间,够你养回神气了。”萧墨微微一笑,眼神往玉池南胸前一瞟,“记着养点膘回来,再缩水可就……”
这厮,什么眼神儿!玉池南重重“哼”了一声,调过头不再搭理他。宛庆丰已经在门外轻声禀报:“皇上,御膳房新制了些点心……”
“呈上来罢。”萧墨满意地看着几碟卖相诱|人的点心摆在了桌上,伸手将碟子往玉池南那边推了推,“先用点点心,一会儿我就让他们布膳了。”
好像御膳房的点心改良了?玉池南看着新摆上来的几样点心和下面的名牒,一碟子荷花酥,一碟子翡翠凉果,一碟子翠玉冻,两绿一红,颜色配得很是相宜;不由暗咽了咽口水。
她中餐是在路上随便混的,想着晚上落脚回家了再好好吃一顿,现在哪经得起这般精致可爱的点心的勾|引,忙坐了过来用小银签子叉了一粒凉果吃了起来。
软糯嫩滑,薄荷的清凉中又带了一丝茶香,恰到好处地与点心中的那抹清甜揉合在一起,味道妙不可言。玉池南眼睛一亮,叉了第二枚凉果,才咬了一口,手腕已被萧墨拿住。
就在玉池南一个愣怔间,萧墨已经靠近过来,将她咬了半个的凉果一口吃进了嘴里,看向玉池南,笑得意味深长。
这妖孽男,笑得那么荡漾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安心吃点心了!玉池南手指一转,已将银签子转了个方向,气势汹汹地向萧墨那只手背扎去,萧墨这才呵呵一笑松手。
好歹混过了晚饭,玉池南忙不迭地告辞出宫;甜酒因跌了一跤狠的,大夫说要静养几日,便放在了府中,玉池南交待好了事体,包袱一打,带了小汤圆径直出城往家里新买的避暑庄子而来。
玉琉璃恶趣味,将避暑庄子取名“清风寨”,还压着崔明轩写了一幅对联贴在了住的主院门口:“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玉池南在院门口站了一刻,抬头看着大红灯笼下这幅明晃晃的新墨犹香的对联,陡然觉得阿娘一直端着的范儿又精进到了更高一层,忍不住默了一默,只觉得高山仰止,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进来!”玉琉璃一手扶着腰,挺着肚子,在崔明轩的小心搀扶下迎了出来。
快八个月的身孕,因是双生子,玉琉璃的肚子要比平常孕妇大些,在上京城里只觉得热得睡不着,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舒服,有一回腿还抽了筋。
幸好买到了西山这处上好的避暑庄子,虽是高价,不过实在花得值,庄子四周有山石流瀑,水汽丰沛,又是当风处,本身就凉爽怡人,更难得的是,院子里还有口地下泉水,原主人砌成了一处寒潭,引了流出来的溪水绕过院子,凉气清溢,很得玉琉璃中意,睡也睡得好,吃也吃得香了。
玉池南见自家阿娘面色红润,心头高兴,几步跳进院来,扶了母亲另一边手:“阿娘,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给你和爹买了不少特产回来呢!”
一家子笑语盈盈地进去了,护院将院门慢慢阖紧上了栓。凉风拂过,门上挂着的那两只大红灯笼轻轻晃动起来,一个人影慢慢从远远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负手立在了院门前,饶有兴趣地看着门上的对联轻吟出声:“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倒也有分意思,初九你觉得呢?”
一个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站在萧墨身后的人影略点了点头:“很随意。”
当娘的随意,所以教出来的女儿随心随性?萧墨笑着摇了摇头,抬脚沿着院子围墙走去。这是……又是要找个地方翻墙了吧?初九很自觉地跟上,打量起地形来,希望这回不要再让他藏在花草丛里了,如今这秋蚊子老毒了,要再咬出一脸红疱,还不得痒死!
玉池南当日没细看过庄子,陪阿娘又用了一顿夜宵后,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