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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拦住他们,你想办法把监门打开!”玉池南将沈清往身后一推,脚下已后退成半弓步,双膝微曲,蓄力做好了戒备。沈清只是一愣,也知事情不好,急忙往监门处跑去。
拐角处已经冲出了一群人来,当先正是李四,手中依旧拿着那把铁扇,可先前在杜记食铺中手里没有武器的几人,手里却提了一根水火棍!
玉池南不由眼睛一缩,这是兵马吏常用的武器,军制,如今却在这些人的手里!既有勾结,这是……不打算放她和沈清出去再见天日了吧!
玉池南想得没错。伍乐川先前碰见她,只是临时起意,他任五城兵马司副统领也得几月,手下就拢了不少地头蛇为其效命,李四就是其中佼佼者。
李四大名李显,家中排行四,自学成一手铁扇功夫后,长年在街坊中浪荡混迹,做些黑道的勾当,手下聚拢了一党子兄弟,不少为高门大户做些阴私了结之事,但是口风素来严谨,若托了他做事,是宁可自己吃打吃杀,半丝主家的信息也不会泄露出来;因此得了人敬重,不提他大名,都唤做“李四爷”。
伍乐川见李四是个人才,有心收拢,李四虽是黑道,也知道倚着官府才好做事,何况伍乐川背景极硬,自己年纪轻轻就任了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此时靠上去,今后不愁大树乘凉之忧,所以暗中就归在了伍乐川手下。
伍乐川临时将李四找来,当时还只是想着让李四当街羞辱玉池南一顿,打个鼻青脸肿的也就罢了,谁知他低估了玉池南的武力值,等他装作得报前来平息斗殴之时,见李四一行人并未占得上风,而玉池南却显出厉害,也是个练家子。
伍乐川心里立即盘算开来:流言起了这几日,听闻金殿上已有言官闻风上谏,但皇上尚未对玉池南作出任何惩诫疏远之举。他以为玉池南是文官序列,所以还不算很记在心上,今日一看,玉池南居然能武,而且功夫不差,关于玉池南先前跟在凌铮军中作战之事不由浮上他的心头。
凌烟儿曾隐约向他抱怨,说玉池南为人甚会见机行事,又长了一张能说的天花乱坠的嘴,两回跟着她二哥出战,实际并未立有多大功劳,全凭嘴皮子说到自己身上来,她二哥大仁大量,又早已功成名就,加上被玉池南哄住了,遂懒得与玉池南计较这些小事;所以皇上才以为那些功劳是玉池南立下的,因而越级擢升玉池南为五品侍读。
伍乐川即时想到,凌小姐身处闺阁,应是对外面这些事体并不了解。凭玉池南这身手,在战场上也是很有一较之力的,加上他也打听过玉池南这个人,深以为此人甚是聪慧,先前文武不相干倒也罢了,可以给玉池南一个教训就此放过。
此回见了玉池南的实力,伍乐川不由大为忌惮,他也看得长远,知道皇上正一步步启用新人,玉池南这样的,就凭刚才在杜记食铺里他对李四起的杀气,就感应得到,玉池南也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不可寻常视之!
更何况玉池南明明可以从武,皇上偏偏让他任了随在身边的一个文职!御前御前,怕是皇上要栽培他当心腹将领了吧……
玉池南年经比自己还小,跟皇上的关系却比自己铁多了!伍乐川心中生出浓浓的妒忌,深感今后的路上,玉池南必会是一块巨大的挡脚石。
李四在食铺未能建功,伍乐川当机立断依国法之规带走了两方,暗中又对李四另作了吩咐:他将玉池南诳进衙监里来,让李四务必下狠手!
那姓沈的小子,可以直接打死,玉池南这里,因担着御前的关系,就用上李四那手铁扇功夫,将人打坏脑子,让他变成个傻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介时,他再安排一副重犯与外面接应,欲脱狱而出的情景,就是上面查下来,也只着落在那重犯身上,怪,也只能怪玉池南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这事倒了血霉!而他这里,顶多就是落个狱治不严的训诫,还有下面的人可以顶罪……
衙监里,李四因为刚才见过玉池南的功夫,怕再有失手,所以阴毒地用上了生石灰,只要玉池南和沈清两人被废了眼,要怎么弄死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偏偏玉池南向来对附近躲在暗处的事物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及时拉过沈清逃脱了致命之害,李四一见,不由心中更生狠意,今儿这事,是再也善了不得,沈清是必须要死的,玉池南……也是必须要被废成白痴的!
李四铁扇一挥,已是带人向前冲去,玉池南眼神凝重,脚下虚晃,避开几条挟了呼呼风声掠来的水火棍,直接向以铁尺做武器的那人袭去。
她从小没有精力去多学,远程只擅弩,近战只擅唐刀,要她肉掌双拳来抵挡这么些兵器,无异于痴人说梦。此时只得当机立断,抢上一步,夺了那与她唐刀相近的铁尺作武器再说。
还亏得伍乐川和李四等人怕用了刀剑留下痕迹太明显,五城兵马司的衙监进去都会有收检,谁的眼睛也不会是瞎的,劫狱不可能带得进这些兵器,所以只取用了铁尺、水火棍之类的武器,不然,玉池南的处境就更加堪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 性命之争
玉池南自答应了入宫,家中就依了崔明兰的话,一面向宫里递了假单,一面就请她姑母在府里先教授她一二。
崔明兰是崔氏大族中出的女子,以前在家中是嫡长女,嫁到沈家是宗妇,德容言功都是极出色的,有她来亲自教导玉池南,萧墨很是放心,现在也不打算引人注目去派什么教养嬷嬷。
只是才离得一日未见,萧墨心里又忍不住地牵挂想念起来。若按规矩,他跟玉池南在大婚前是不能见面的,可是……规矩还能规到他这一国之君身上么?何况他要立玉池南为后的消息还严严实实地闷在瓶子里,没有放出去,萧墨更是不将这些规矩当回事了,既是忍不过,就私下里换了装,直奔玉府而来。
萧墨的马车刚进街口,就看到玉家的马车急匆匆地驶了出来,与自己的车擦身而过,萧墨微一皱眉,就将初八招到身前吩咐了几句,不过片刻,初八已经将消息打探了回来:“……说是坊市斗殴,玉侍读被带到五城兵马司的衙署去了!”
坊市斗殴?五城兵马司的伍乐川将玉池南带了去?按说玉池南五品官职在身,去了兵马司的衙署也只应该是了解下情况,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可也许是受了刚才玉家那辆急匆匆驶过的马车的影响,萧墨心中有些惶惶不安,扬声急令十一:“去五城兵马司,快!”
玉琉璃身着朝服,一步跳下马车,抬手就将腰上佩戴的用以证明身份的鱼符向门前值守的几名兵马吏一晃:“本官乃正四品海州宣慰使,找贵司统领有急事!”
家中得了那杜掌柜的及时报讯,想着杜掌柜说那伍副统领的口气颇硬,玉琉璃怕女儿被带去后吃暗亏,立即将官袍穿戴了奔往兵马司而来,不管怎么说,就算兵马司铁面无私地拿了玉池南的错处要罚,有她这正四品的亲娘杵在现场,兵马司的那些大小头目们总是得掂量几分才是。
值守的兵丁验看了鱼符,赶紧行礼,派出一人将玉琉璃引了进去,不过前后脚,玉琉璃还未走过门前的照壁,后面又追来了五六人,手里拿了面御赐金牌亮了出来:“玉宣慰使,皇上有口谕令我等即刻将玉侍读带进宫去,有要事相商。”
玉琉璃回头一看,估摸着应该是宫中的近卫,认得的就是初九一人,偏其中一人样貌也似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盯,不由心里大大舒了一口气,脸上也现出一丝安心来:“如此正好,我正要进去将池南带出来,就与几位统领同行。”
引路的兵丁听得玉宣慰使称呼后来持御赐金牌的那几位为统领,就知必是皇上身边的近卫了,不敢怠慢,连忙带了人先去找玉侍读,又另唤了一人去向肖统领报讯。
不想带路的兵丁将人带到衙门里却扑了个空,不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自个儿嘀咕着:“定没有离开的,我今日值守,眼珠子都没有错一下,绝对没看到玉侍读出来过!”听着像自己嘟哝,偏偏声音不高不低,恰恰地让玉琉璃和乔装打扮混在初九几人中一起进来的萧墨听到。
玉琉璃不由一愣,这五城兵马司处理事情不就是在衙署里吗?怎么会不见人?就是刚刚处理完毕,要走出去也会和自己大碰头才对。宝宝会是去了兵马司哪里呢?没道理会在这兵马司里闲逛啊?
萧墨的眉头却皱紧了几分,心中的不安更甚,向身后的初八使了个眼色,初八已经会意,几步掠出不见了踪影。
五城兵马司一正两副统领是轮流当值的,今日统领肖应昆虽未当值,因手上还有皇上交办的事件尚未处理完毕,所以一直也在自己的听事间中,听得手下来报海洲玉宣慰使来访,不由微微一诧,他与玉琉璃素无交情,今日不知是为何事而来?同朝为官,且官衔相等,玉琉璃虽然辖区偏远,却也算是一处封疆大吏了,肖应昆不想怠慢,忙走了出来。
若只是玉琉璃一人还罢了,见还有皇上的几名近卫也追了过来,都是为了御前侍读玉池南一人,肖应昆简单听了几句情况,连忙吩咐了人去找,玉侍读这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进了他这五城兵马司就消失了不成?看着那几名近卫虎视眈眈的样子,他可担不起这个责啊!
乔装打扮了的萧墨隐在几名近卫们的身后,一眼已看到了初八急步闪身进来。初八虽然喜欢八卦且啰嗦,可打听事物也是极快的,向座首的肖应昆一拱手,就急忙转向玉琉璃:“……听得被领到衙监去了……”明里是对玉琉璃说,暗里却是跟皇上禀报的。
衙监?谁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将正五品的官员如此收监了不成?!萧墨眉毛猛然一挑,玉琉璃已经腾地站起身来:“带路!”既然萧墨也在这儿,她还怕有什么地方不敢闯的?想当她女婿,怎么着萧墨也得好好表现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