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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爷子发话,就凭王大郎一个庄稼汉,哪能攀上赫连家的高枝儿呢,更何况,王大郎还娶了媳妇儿。
可 别看王大郎就是个种地的,命却好,这次北征,屡立奇功,都说万岁爷会封个将军,二十多岁就能封将军,可着大齐也没有过,就算是赫连家,也没有二十多岁的将 军,皇上有意扶植新生势力,故此,大郎这个将军十有八九会封 。老爷子的意思是把王大郎拉拢过来,如果王大郎成了赫连家的女婿,赫连家岂不如虎添翼。
赫连家嫡出的孙女就如玉一个,已经嫁了九皇子为妃,却还有个庶出的,配个王大郎也算下嫁了。只不过,赫连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也不能给人做小,所以,今儿她来见王大郎的媳妇儿,就是想让王大郎的媳妇儿自己下堂求去,也省的阻了丈夫的前程。
一个乡下没见识的妇人,根本不用自己费劲,稍微一吓唬,再给几个钱,事儿就成了,要不是赵勇说王大郎不会休妻,自己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在她想来,自己一个侍郎夫人都亲自登门了,王大郎的乡下媳妇儿,还不赶紧的迎出来,却没想,等了半天,还是刚那个管家,不过,这个管家瞧着倒不像没见过市面的。
江贵微微躬身:“我们家姑娘请夫人进去。”
姑娘?侍郎夫人愣了一下,心说,怎么是姑娘,就算摆谱也该是夫人啊!扶着婆子的手,走了进去。
小院收拾的倒是挺规整,过二门直接进了后宅,本以为王大郎的媳妇儿,怎么也得迎出来,可廊子下就看见俩丫头,丫头穿着青花袄裤,梳着大辫子,很是干净利落,这么一比,仿佛自己跟前的丫头都仿佛被比下去了。
侍郎夫人暗暗皱眉,心说,这乡下妇人架子还挺大,自己一个侍郎夫人登门了,却连迎都不迎。
心里不满,看向江贵:“你们家夫人倒是好大的架子啊。”
江贵道:“我们家少爷小,一会儿也离不得姑娘,夫人请。”
冬月打起帘子,侍郎夫人只得迈脚走了进去,堂屋里却不见有人,刚要恼,里屋才走出个小丫头来。
一照面,侍郎夫人愣了一下,瞧着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弯眉杏眼儿,颇有姿色,尤其那张脸瓷白瓷白的,略有些丰腴,却不算胖,穿着一身淡黄的衣裳,薄薄的绢裙儿,罩着一双长腿,腰肢轻软,举止大方。何曾想,王大郎那么个庄稼汉,竟有这么个漂亮体面地媳妇儿。
彼此见过了礼,碧青让着侍郎夫人坐下,冬时上了茶来,侍郎夫人端起来抿了一口,不禁暗惊,竟是极品大红袍,再细看屋里的摆设,更没底了,不说别的,就是角落花几上那盆玉石树,就不知道值多少钱了,莫非是有人行贿给王大郎的。
想着,不禁仔细打量碧青两眼,目光落在碧青手腕的玉镯子上,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道:“今儿来是有事要跟你商议。”
碧青挑挑眉:“请讲。”
侍郎夫人略沉吟道:“王校尉在北征军中立下大功,想来择日皇上便会封赏,可王校尉这个出身,到底差了些,将来仕途上恐有影响,你虽是王校尉的妻子,也该为他的将来打算打算。”
碧青目光闪了闪:“我是个乡下妇人,夫人拐弯抹角的话,可听不明白,夫人不如直接说出来,省的我猜闷玩。”
侍郎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家老爷子有意把孙女儿嫁给王校尉,奈何王校尉早已娶了你,此事就难了。”
碧青这时才知道,这位是给蛮牛做媒来了,想着让自己主动下堂求去,给赫连家的姑娘腾地儿,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说自己跟蛮牛两情相悦,便不是,让自己给别的女人腾空,也没门儿,宁可折腾个鱼死网破,也甭想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不过,这事儿大郎知不知道,还是说,蛮牛也动了攀附权贵的心思,不好跟自己张嘴,让这什么侍郎夫人跑来当说客。
想到此不禁有些怒,却又想,真要是大郎动了心思,根本不用跟自己说,一封休书,自己就下堂了,这个社会对女人就是如此不公平,既然侍郎夫人巴巴的跑来,估摸是大郎没同意,没答应瞒着自己,也不可原谅,只不过先得把这女人给弄走,再找蛮牛的麻烦。
想到此,开口道:“夫人是不是走错地了,要是想让大郎休妻,何必来找我,直接让他写封休书不就得了,也免得您这贵人踏贱地。”
侍郎夫人没想到王大郎的媳妇儿如此难对付,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好言好语的跟你说,是看你也不容易,又生了孩子,你别不识好歹,识相的早些下堂求去,还能落下些好处,若不然,待王校尉封了将军,哪还会要你这个乡下丫头。”
碧青忍不住笑了起来:“乡下丫头如何,乡下丫头也是我男人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回家的,你赫连家的姑娘倒是金贵,却巴巴的凑上来,要给我男人做小,别说我口冷,莫说你赫连家的庶女,就是嫡出的贵女,想进王家门也是妄想。”
“你……”
侍郎夫人给碧青气的直哆嗦,旁边的婆子道:“大胆,一个乡下妇人,怎敢这么跟我家夫人如此说话。”
碧青脸色一沉:“我不知什么夫人不夫人,就知道这是我家,我说了算,天王老子也没用,贵伯,把这个上门拉皮条的女人给我打出去。”
贵伯早看不惯了,什么东西啊,欺负门上来了,早知道她是干这个来的,刚就不该让她进来,叫了人,举扫帚的举扫帚,拿棍子的拿棍子,照着侍郎夫人几个人就招呼过来了。
侍郎夫人哪想碧青如此大胆,忙让婆子丫头护着往外跑,跑的太急,出大门的时候,鞋还掉了一只,冬月捡起来,直接丢了出去,正丢在侍郎夫人跟前的婆子脸上。
那婆子气的指着她:“反了,反了,敢打我们侍郎夫人,你们等着,回头有你们好果子吃。”贵伯举了举手里的棍子,那婆子忙拥着侍郎夫人上车,仓皇而逃,狼狈如丧家之犬。
人打跑了,碧青的气可没消,叫人把大门关上,谁来了也不开,贵伯知道,还能有谁来啊,不就是姑爷吗。
大郎家来发现,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进不去门了,在外头捶了半天,贵伯只得在里头道:“姑爷,不是老奴不给您开门,是姑娘说了不许开。”
大郎一愣:“这是为啥?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贵伯:“今儿来了个什么兵部侍郎的夫人,说要给姑爷做大媒,娶赫连将军府的女儿,劝姑娘下堂求去,免得耽误了姑爷的大好前程,姑娘气的把人打出去了,不叫给姑爷开门呢。”
大郎听了眉头一皱,倒不进门了,转身上马走了,江贵愣了一下,瞧姑爷的意思,怕要出事,忙叫小子骑上马跟着,不大会儿小子跑了回来,进了后宅跟碧青道:“姑娘,姑娘,姑爷把侍郎府门楼子上的匾给砸成了两半,丢下句话,说再敢欺负姑娘,就把侍郎府砸了。”
其实大郎说的是:“再敢上门欺负俺媳妇儿,俺就把侍郎府砸了。”碧青满肚子的气,顿时就消了,抬头问江贵:“姑爷人呢?”
江贵道:“大门外头站着呢,转悠半天了,就是不敢进来。”碧青笑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大郎一见小媳妇儿急忙解释:“媳妇儿,俺真没想过娶别人,你信俺……”碧青拉起他的手:“咱不说这个,今儿我给你炖肉吃。”
☆、第80章
不到半天的功夫;王大郎把侍郎府门匾砸了的事儿;传遍了京城,几乎人尽皆知。军功未封却闹出这么档子事儿;满朝文武心里都叹,果然是莽夫啊;这不 胡来吗,如今崔家一完;赫连一族独大;虽说王大郎在北胡屡立奇功;可主帅却是赫连威;以赫连家在军中的地位;王大郎得罪了赫连家,以后还怎么混。
再 说,赫连家也是好意;王大郎这么一个庄稼汉;赫连家肯把姑娘嫁给他;简直是做梦都求不来的好事;有了世族贵女主动下嫁,还要乡屯里的原配做什么;给几个钱 安置回乡;这边儿娶了赫连家的姑娘;往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何乐而不为。偏偏王大郎不知哪根筋儿不对了;嫌侍郎夫人上门欺负他媳妇儿;把侍郎府的门匾给砸 了,赫连家怎可能咽下这口气。
慕容湛从朝房里头过的时候;就听里头的官员议论纷纷;说的是这档子事儿;慕容湛看向那边儿脸色阴沉的侍郎;不禁暗暗摇头;父皇隐而不发,倒助涨了赫连一族的气焰;明知道父皇最恨结党,还敢以婚姻事拉拢王大郎。
大郎怎可能休妻;试问天下去哪儿找第二个那样的女子;而且,大郎这番作为,或许正合了父皇的心思也未可知;武将只需知道忠勇即可;若是心眼太多;太圆滑;就是心腹大患;大郎这般行事正说明了他的性子。
赫连家若是吃下哑巴亏,还能有几天太平日子;若是趁机把事情闹大;今儿就是赫连一族的末日。
太子胸有丘壑自然不担心,可有人担心,崔九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碧青正在院子里浇花儿。墙边花圃里的月季开的正好;碗口大的花,芬芳馥郁;颜色也不一样;迎着朝露竞相绽放;姹紫嫣红,好看极了。
碧青从桶里舀了一瓢水;慢慢浇了下去;脑子里却想着昨儿晚上;蛮牛自觉犯了错;昨儿晚上老实非常;吃了饭该睡觉了;还不大敢往自己跟前凑。
碧青就琢磨,难道自己凶悍到如此程度了;让蛮牛这么怕;她自认表现的很温柔了;牵他进来;服侍他换衣裳;还给他炖了肉。
蛮牛最喜欢吃肉;而且,不喜欢吃瘦的;喜欢肥肥的五花;尤其喜欢碧青炖的;一顿能吃半盆。如今不是前些年了;家里有丫头,仆妇,厨娘,小厮;碧青已经极少下厨;今儿给大郎炖肉完全就是犒赏。
凭心而论,大郎今天的行为太鲁莽;官大一级压死人;侍郎可比大郎这个校尉大多了;见了面不行礼都是以下犯上;更何况,大郎还把人家的门匾给砸了;此等奇耻大辱;不定侍郎大人心里多恨呢。
可碧青就是觉着高兴;因为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