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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船上,她坐过很多次船,对于这种晃悠悠的感觉异常熟悉,碧青仔细想了想,记得自己进了冀州城,先去铺子里看了看,然后才去了柳泉居,路过如意楼的时候却正好撞上闫子明的夫人,非拉着她往对面的插楼上做着说话儿。
虽说闫子明是冀州知府,可自己跟闫府实在没什么来往,不明白这位闫夫人怎么如此热情,也不好立时就走,便想着敷衍几句,再寻借口告辞,毕竟她是闫子明的老婆,怎么也得给些面子。
碧青就没想到闫子明的老婆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绑架自己,而且,碧青现在想想,他们肯定已经筹划很久了,选的正是自己去了铺子之后,正想往柳泉居去的时候,家里人包括铺子里的伙计都知道自己去了柳泉居。
而柳泉居的老掌柜见自己没去,肯定也不会怪罪,更不会巴巴的来找,这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差,让绑架她的人可以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冀州。
碧青倒不怕自己的处境,既然费了这么多心思绑架自己,绝不是为了弄死她,如今情势,自己大概也只有威胁大郎一个用处,不管绑架自己的人是不是南蛮人,暂时她都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她唯一担心的是冬月跟赶车的顺明,这俩人弄不好就给杀人灭口了。
耳边忽听见淙淙的琴声,琴声清越,可知抚琴之人颇有造诣,碧青没睁开眼耐心听了一会儿,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却听出此人虽极力维持平静,心境却仍有些乱。
琴声渐渐低沉最终杳无声息,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醒了。”
至少不是蛮人,碧青睁开眼坐了起来,就见对面的软榻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衣饰颇为考究,坐在哪儿,眼前一张古香古色的琴。
琴声已杳,可他的手指还按在琴弦上,并未移开,碧青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修长,男人里是碧青见过最好看的手,小指上戴着一个猫眼儿戒指,就算碧青不懂珠宝,也看得出来,这枚戒指绝对价值连城,而且,这枚戒指有点儿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
最后,碧青把目光落在男子脸上,目光闪了闪:“不知二皇子如此大费周章的请臣妇前来,所为何事?”
对面的男子明显意外了一下,忽的笑了一声:“都说武陵源的沈姑娘聪慧无双,在下本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倒是在下眼拙了,姑娘是如何看出我身份的?”
碧青道:“二皇子谬赞了,并非在下聪慧,而是只要简单想想就能知道,如此发费周章请臣妇来,除非是南蛮孟氏的人,再便只有二皇子了。”
男子挑挑眉:“何以见得?”
碧 青:“臣妇虽经商多年,却本着与人为善的宗旨,从未竖敌,不敢说是大善人,却也相信,至少在冀州府不会有人对臣妇不利,而且……”碧青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 戒指上:“您手上这枚猫眼儿戒指,臣妇曾在太子殿下跟九皇子手上见过,而您的五官跟太子殿下九皇子也颇为相像,外传二皇子温润亲和,多才多艺,尤其一手琴 艺更是声名远扬,试问阁下不是二皇子又是何人?”
男子:“如此,姑娘不如猜一猜,在下请姑娘前来是为了什么?”
碧青心说,还能为什么?宝藏呗,眼瞅大位无望,若赫连一族富可敌国的财富也落到皇上手里,这位二皇子就再没有一丝机会了。
这是个一出生就注定了的悲剧人物,令碧青忍不住想起了九王夺嫡的八爷,饶是再算计谋划,也无济于事。
如 今这位皇上的皇位就是撺掇而得,即便政绩斐然,依然不免被人诟病,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皇上自己也会心虚,毕竟是人,亲手杀了兄长的事儿是做了,绝不会心 安理得,所以,在皇上的立场来说,他自己的大位是从兄长手里窃取而得,对于自己的儿子们,就绝不会任由他们走自己的老路,皇上比谁都在乎皇朝的正统传承, 所以,不会给其他皇子一丝一毫的机会。
或许赫连一族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儿,才会丧心病狂的积累财富,手里有了财富就有兵,有了兵才可奋力一搏,说到底,都是皇上屁股底下那把椅子闹得,而慕容鸿把自己弄来,难道是想跟南蛮孟氏合作寻找宝藏,进而为了像孟氏示好,把自己献出去用来威胁大郎?
想到此,碧青的心都凉了,她不会被二皇子慕容鸿温和的外表所迷糊,当初荣昌斋那档子事儿,若不是他暗中帮忙,那两个携带瘟疫的南蛮人,如何能进入京城,这是个毫无底线,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为了大位,为了江山,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仿佛知道碧青想什么,慕容鸿道:“如果我说当初并不知道荣昌斋掌柜跟蛮人有所勾结,你信不信 ?”
碧青看了他一会儿:“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我信不信有什么打紧?”
慕 容鸿轻叹了口气:“荣昌斋是外公临出事前,交到我手上的,很多事我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更何况,就算我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只要我还是慕容家的子孙,就不 会眼睁睁看着瘟疫流传散播,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这是实话,还有,你不用怕,在下请你来是有别的事儿,我不会把你交给南蛮用来威胁王将军,两国交兵, 基本的立场我还是知道的。”
碧青倒是疑惑了:“那你让我来做什么?”
慕容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闻听沈姑娘精通算学,当世无敌手,在下请姑娘来是解这几道算题。”
碧青愣了楞,再想不出竟是这个理由:“只要解开这些算题,你就会放过我吗?”
慕容鸿沉默半晌道:“我会保证姑娘不受任何伤害。”
这话倒让碧青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他要是直接说会放过自己,绝不可信,他这般说倒说明此人至少没说谎,或者说,身为皇子的慕容鸿不屑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谎。
只要不是为了威胁大郎,碧青就放了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会对大郎不利,自己找机会跑掉不就得了,不过冬月跟顺明……
想到此,看向他:“我的丫头跟车夫……”
慕容鸿道:“姑娘放心,他们的性命无碍。”
碧青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好,低头看了看那些算题,不禁皱了皱眉,竟然不简单,应该说很难,至少比自己所知道大齐现有的算题都难太多了。
是图形,每一道题都是一幅残缺的图,只有求出结果来,才能把图完成,一共有……碧青数了一下,有三十六道题,每一道题都相当难。
看着这些题,碧青忽然就想明白了,这三十六道题就是三十六张图,把这三十六张图复原之后,拼在一起,或者就能知道赫连一族富可敌国的宝藏在何处了。
碧青不得不佩服,如此精妙的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而这些题又是出自何人之手?自己是不是小看大齐的算学程度了,从这些题来看,自己这个大学毕业的,都不一定解的开,能出这些题的,一定是个牛人,难道也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碧青觉得这个猜想非常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这些题……
☆、第104章
如今正在腊月里;冀州早已封河;既然能坐船,肯定已经出了冀州;慕容鸿给碧青的题很难;都已经过去十天;才解开十道;而他给自己的却是三十六道。
想糊弄慕容鸿绝无可能;也是直到此时,碧青才知道这位二皇子竟然是精通算学的天才,根本不是东篱先生跟师傅那点儿算学知识能比肩的,只不过一直掩藏在皇子的光环背后;让人忽略了这个算学天才罢了。
自己比他强就强在是个未来人;说起来,已经解开的十道算题里,大半都是慕容鸿解出来的;自己提供的不过是一些他不知道公式跟定理。
在这样一个天才面前;碧青倍受打击;她真想提议把自己知道的公式定理都告诉他;以换得自由;她想儿子了。
她儿子刚满月没多久;还吃奶呢;看不见自己,不知道都哭成什么样儿了,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就之前的状况来看;儿子没她也能过的好好;自己不能喂奶;还有奶妈子呢。
生老二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补过了;奶水总不大好;小家伙吃不饱,自然要哭闹;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个奶妈子;接替着自己喂奶。
奶妈子的奶水比自己好的多;可碧青仍然坚持自己也喂;哪怕不多;也得让儿子吃几口亲娘的奶;以后免得把奶娘当成亲娘,可现在不可能了。
碧青叹了口气,船走的不快;却越来越暖;刚上船的那天;两岸还有些萧索;如今却已是一片绿意盎然;令碧青有种季节颠倒的感觉。
她是个路痴;现代的时候去外头旅游必备的就是手机导航;一旦手机没电;就会迷路;更何况,这里是古代;不过随着沿途景致的变换;碧青估计快到南边了吧。
如今是腊月;北边已经冰天雪地;而这里的河畔,仍有绿油油的垂柳,映着后头的黛瓦白墙;甚有江南之风,大概也只有江南才会在腊月还有这样的景致。
不过,到底是冬天;垂柳的颜色并非春夏嫩嫩的翠绿;而是有些深暗的绿;拂面而来的河风;冷飕飕湿漉漉的直往人的骨头缝儿里头钻;碧青甚至觉得这种冷;比冀州的冰天雪地还难受。
仆妇拿了个斗篷披在她身上;伸出手比划了比划;碧青知道她是提醒自己该吃药了;这艘船不大,却相当稳;除了掌舵的船老大跟慕容鸿;还有两个仆妇;船老大跟仆妇都是哑巴;两边还有数条随行的小船;小船上有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汉子。
碧青觉得,他们该是慕容鸿的侍卫;之所以说武功高强;是因为碧青亲眼看见他们从小船上直接跳过来;身轻如燕。
碧青接触过慕容湛跟前的侍卫;这些人的气场跟自己见过的一模一样儿;或许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人既然跟着慕容鸿南下;皇上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保护效忠的只有慕容鸿;一个,从他们毫无情绪的目光里;碧青都不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