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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道:“杜大人应了牵头帮忙;难道也不成。”
“不成,不成……”桃花娘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似的:“就算玉皇大帝牵线也不成;反正,咱家一文也没有;她自己想折腾让她折腾去;只要她婆婆不言语;她把王大郎拿军功挣的那点儿家底都折腾光了;也没咱的事;将来她要是真发了财;咱也不眼热。”
王富贵瞧了他婆娘一眼道:“可说好了,不眼热;别到时候看见人家赚了钱;你又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我就不信好好的山桃能结出大蜜桃来。”
王富贵走了;小五才道:“嫂子,我瞧着他家不会入股;就小三他娘就不会答应。”
碧青道:“水坑这块地我五两银子从他家买来的;总觉得占了他家便宜;想找补找补;他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没的牛不喝水强按头的理儿。”
小五把身后的包袱拿到炕桌上打开:“嫂子,这些年我东跑西颠的做买卖;虽说给俺爹娘盖了个新院子;私底下也攒了一些梯己;本打算把我家的房子翻盖翻盖;如今既要买山桃林;房子的事儿就先放放;这些算我跟秀娘入得股;您瞅够不够。”
包袱里有五颗大元宝;都是十两一个的足银;还有些散碎的银子跟铜钱;碧青拨了拨;从里头拿出一对银镯子来道:“这是秀娘手腕子上戴着那对吧!你倒是光棍;连媳妇儿的首饰都拿出来做买卖了。”
小五嘿嘿一笑:“是秀娘非要拿的;说嫂子有本事;让我们两口子跟着发财;一对镯子又算什么;我也说;回头赚了大钱;俺给她打一对赤金的;戴在手上才风光呢。”
碧 青笑了;把镯子拿出来;又把那些散碎银钱挑出来;叫小五装起来:“秀娘的身子不好,怎么也得留点儿钱备着,这镯子是秀娘的陪嫁;就算以后你打一对赤金的, 也跟这对不一样;这是她娘给闺女的念想;千金难求;我估摸着,那些地也用不多少银子;你大郎哥拿回来的钱我还没动呢;加上你这五十两怎么都够了;雇人收拾 也得明年开春再说;这会儿就先把那些山桃林买下来;年底藕田里就见收成;也就不愁钱使了。”
小五点点头:“这倒是;我跟冀州府的 饭馆子说好了;只要咱家的藕能收上来;他们都要;那些有钱人就喜欢尝个鲜儿;他们想要买藕,最近也得一百里以外;还都是野藕;长得乱七八糟不周正;哪有咱 家的藕好;就那样的藕还得二三十文一斤呢;这东西又放不住;一离开水放不了两天,就用不得了;那些采野藕的,采了藕从一百里地以外赶到冀州,有一大半不能 吃;日子长了就没什么人折腾这个买卖了;那些饭馆子的掌柜想卖这道菜,就得专门派人去收;这一来一回的挑费,二三十文可下不来;咱那坑塘里只要能产五百斤 藕;嫂子,今年咱就能过一个好年。”
五百斤?碧青可记得她同学说她家一亩藕田都是几千甚至上万斤的收成;还套养着黄鳝泥鳅什么的;明年自己也可以试试;碧青估计,自己家藕田最差也能有一千斤的收成;如果一斤可以卖三十文;一千斤藕就能赚三十两银子;那可是三十两银子啊;要是种地,累死也赚不来。
再说,还有地里的番薯;家里的鸡鸭;猪圈里两头养的肥肥的猪仔;今年怎么也能过一个肥年了;毕竟藕田小;想发家致富,还得指望那些山桃林。
周守仁做梦也没想到,知县大人会给自己下帖子;拿着帖子激动的手直哆嗦;哪敢耽搁;忙骑上驴子跟着杜忠去了县城。
这一路都在琢磨杜大人找自己做什么;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为了山桃林;杜子峰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莲花山下的那些山桃林,你周家打算卖多少钱?”
周 守仁愣了楞才道:“恩师大人动问;学生自然知无不言;莲花山的地,种不了旁的庄稼;才栽了山桃;山桃没人要;那些地就不值钱;这些年连问都没人问;就算如 今,还有好些啥都没种;嫌弃种山桃麻烦;索性就荒着;学生舔为周氏一族的族长;族里好多家穷的都吃不上饭了,早想着卖那些地;可根本没人要;卖给谁去 啊。”
杜子峰扣了扣桌面道:“如果有人一两银子一亩买那些地,你们卖是不卖?”
周守仁一听有人一两银子一亩,要买没用的山桃林;顿时大喜过望;自己一直谨守的学生之礼都忘了,一迭声道:“卖;卖。”出口之后忙又躬身道:“学生无状了;敢问恩师;是何人买那些山桃林?学生现在就敢保证;一两银子一亩没有不卖的。”
杜子峰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先生了;先生是周家的族长;想来可以做这个主;再有,买主说了;地里的山桃树一颗都不许动;如果动了;人家就不要了;切记切记。”
虽说不知买那些山桃林作啥,可知县大人都说了,这事儿肯定错不了,光自己一家就有五十亩山桃林呢,这一下子换了五十两银子,家里可算宽裕了;自己前儿在县里瞧中的那方砚台;也能买回来了。
越想,周守仁越兴奋,恨不能立刻就拿到那五十两银子才好,催着屁股下的驴子,紧赶慢赶的家去了。
☆、第42章
春播夏种秋收冬藏;这八个字道尽了庄稼人的一年。辛苦了一年;庄稼人最盼着,也是最欣喜的就是秋收;收了粮食,心里有了底才能安生的过冬,再暗暗寄望明年也是这样的好年景。
本来秋收大郎也应该有假的,却赶上太后的寿辰,今年太后六十大寿,在现代还远远算不上老的年纪,在这里却已经成了老寿星。
皇上很早就下了圣旨,今年要大办太后寿诞,举凡四品以上的官儿都需回京祝寿,四品以下的地方官也要送上寿礼,一个也不能少,这是普天同庆的节奏啊。
而大郎作为京畿护卫部队骁骑营的一员,也就理所当然牺牲了秋收的假期,执行安保工作,在碧青看来,大郎的工作就是保安,有时想想大郎穿上现代的保安制服,碧青就觉格外好笑。
不管大郎回不回来,家里一样忙碌,别人家正收地里的黍米,只有碧青跟王富贵家,忙着刨地里的山药蛋。
今年的雨水足,日晒长,肥水又跟的上,远不是菜园子能比的,一棵番薯藤底下挂着一串十几颗,个个都跟小孩脑袋一样大,小的也比拳头大,洗剥干净,一撅两开,中间嫩红的瓤子,光瞧着就叫人流口水。
碧青家地里的番薯比王富贵家要大的多,一家子大大小小老老老少少,齐上阵挖番薯,就连碧青的爹都来了。
养了大半年,身体好了很多,除了仍有些消瘦,也能干些活了,碧青本来不让她爹过来,怕地里的秋阳大,着了热,她爹却不依,说庄稼人哪有怕日头大的,日头越大收成越好。
碧青没辙只得找来个大些的斗笠,给她爹戴上,嘱咐碧兰盯着些,又在她爹腰上挂了装水的葫芦,里头是一早熬得荷叶茶。
大郎没回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杜子峰又来了,王富贵最终没听碧青的劝,怕耽误了收成,番薯只种了一亩,不一会儿就挖完了。
杜子峰就来了碧青家的地里帮忙,碧青家的地不多,人倒是不少,小五三口子都来了,狗娃子说话晚,腿脚却硬,快三岁了,跑的飞快,在田里来回窜,一会儿摔个嘴啃泥,爬起来的时候,咬了一嘴绿油油的番薯藤,引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见大家都笑他,小家伙不干了,眨巴眨巴眼,撇撇小嘴眼看要大哭,何氏急忙过去,把他嘴里的番薯藤拿下来,掏出一块麦芽糖塞进狗娃子的小嘴里,小家伙眼里还噙着泪花呢,小嘴已经咧开呵呵笑了,这就是孩子最容易满足。
王青山家的地少,五亩黍米昨儿就收完了,今儿听说碧青家挖番薯,一大早就来帮忙,王兴的大哥王福上个月娶了邻村的小寡妇,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
碧青送了一份厚礼,还去帮忙了,迎着新媳妇儿进门的时候,就想起了大郎,琢磨这女人块头跟蛮牛倒是绝配,自己这小身板儿,每次蛮牛抓她手腕的时候,碧青都怕他把自己的腕子撅折了。
虽说是寡妇,王青山两口子对这个大儿媳妇儿却很满意,因为能干,自打进了门,里里外外的活儿,都能拿的起来,块头大,力气也大,自己费了半天劲都拔不出来的番薯,她轻轻一提,连着地里的番薯都出来了。
不服不行啊,就凭这份力气,自己拍马也赶不上,没见周围地里好几个婆婆都羡慕的望着王兴娘吗。用王兴娘的话说,丑怕什么?能干就成,关了灯还不都一样,话糙儿理不糙,就看自打娶了媳妇儿,常咧开嘴傻笑的王富就知道,对这个丑媳妇儿非常满意。
碧青有时总想,要是大郎也娶这么个媳妇儿,是不是比自己强,至少能碰,以蛮牛的禽兽样儿,管什么好看不好看,能使唤比什么都强。
碧青正自己在这儿瞎想呢,忽听旁边杜子峰喃喃的道:“果真收成好,果真好收成,这么算着,一亩怎么也有几千斤了。”
碧青看了看地头挖出来的番薯道:“我估摸着四五千斤总是有的。”
杜子峰抬头看着她,那张一贯冷静的脸上有些激动的神色透出来:”这个可能在旱地里种?“
碧青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这东西不挑地,我家菜园子里的地并不好,收成也不差,只不过,再不挑也得有水,旱地也不能一点儿水没有,不过,比起麦子要好种的多,更大的好处是耐储存,家里挖个地窖存在里头,搁一年也不会坏。”
现在的碧青完全把杜子峰看成了自家的大靠山了,颇有种知不无言言无不尽的意思,如果这家伙能早一天飞黄腾达,自己的发财大计,没准儿也能早一天实现,这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也可以说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两只蚂蚱,至少她自己这么觉得。
杜子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接着埋头挖番薯,那个认真劲儿,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把他跟间河县的知县大人连在一起。
自己的婆婆跟爹娘,在一开始的恐慌之后,逐渐接受了县太爷出现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