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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的菜干瓜条;晒干番薯藤也弄回来半口袋;在桃林吃的那个番薯藤馅儿的肉包子;香的崔九直流口水。
他一个人就吃了十个大包子;还有大郎家种的麦子;磨成面做面条劲道非常;最平常的打卤面;也比御膳房做的好吃;弄得崔九都不想回来了;他觉着冀州府的日子太熨帖了;过一辈子那样的日子都不腻。
尤其大郎媳妇儿那手艺;太好了,就不明白那么个小丫头做的饭,怎么就这么好吃呢;最简单的包子面条都跟别人不一样。
崔九真有些羡慕那些灾民;只要有活干;就能吃着那丫头做的饭;比自己这个皇子还舒坦;还有大郎家养的鸡,咋就这么香呢;吃了大郎媳妇儿做的那个什么叫花鸡之后;崔九觉着,再没有比叫花鸡还好吃的东西了。
因 为崔九这个头一次下乡的土包子皇子,碧青家的鸡倒了血霉;临走前吃了一顿不说;还得捎着;碧青家一共养了四十只鸡;他都想要;还有地窖里剩下的荷叶;准备 弄到京城来;自己做叫花鸡;给皇祖母,父皇,母后,太子哥尝尝;贵极天下的皇家;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像话吗。
所以,不止要 鸡跟荷叶;还要做叫花鸡的法子;按理说,自己堂堂皇子;看上这样的乡野吃食;是那丫头的造化;应该乖乖的把方法奉上才是;谁知那丫头竟然推三阻四的;说什 么:“这些都是下蛋鸡;家里指望着吃鸡蛋呢;不能给;叫花鸡的做法更不成;赶明儿我还想在冀州府开个店呢;给了你找谁要钱去。”
这都是他娘的借口;借口;崔九一听就知道那爱丫头话里有话;跟那丫头动心眼子;自己不费那事儿;直接问:“想怎么着吧?”
碧 青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开门见山就能把事儿办成了,指了指山桃林道:“你也知道,一百亩山桃林不止养活我们一家子;还有几十户灾民;二百多张嘴 呢;都指望着这片桃林的进项;就算你不是大郎的朋友,为了那些灾民出点儿力,也应该吧;放心,不用你干别的;去年太后寿诞;听说你呈上的寿礼是蒸番薯;今 年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送上一筐桃子;果子好吃,寓意还吉祥;太后娘娘肯定喜欢。”
崔九本来就想帮大郎;可自己想是自己想;给这丫头强加在头上;就不一样了;虽说答应了;心里仍有些不爽;出于某种报复心理,一辆大车几乎把碧青家搬空了。
碧 青笑眯眯的帮着搬;一点儿都不吝惜;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番薯明年间河县能成灾;再过几个月;藕田里的荷叶也有的是;鸡都给他,也不叫事;新孵出来的鸡 崽子一晃眼就长起来;灰包蛋咸鸭蛋墙根儿底下还有好几坛子;晒干的番薯藤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开了春,地里的野菜下来;谁还吃这个;本来碧青就打算兑上麦 糠喂猪;崔九要正好;都给他。
一想到皇宫里那些贵人跟自家的猪仔吃一样的东西;碧青就一种变态的满足;皇上有什么好;还没自己这个乡屯里的妇女吃的好呢;故此,崔九弄走的一车东西;在碧青看来真不算什么;能给自家的桃林换一条销路;再给他几车都成。
崔九先头还觉得不爽;到了东宫一看满处跑的鸡就傻了;不知怎么,鸡笼开了;笼子里的鸡扑楞着翅膀从车上跳下来;跑的满院子都是;有一只大公鸡还跳到假山上咕咕跟儿的打起鸣来;扎着翅膀;翘着花尾巴;别提多威风了。
大总管苏全一迭声吆喝着宫女太监抓鸡;那些宫女太监东一个西一个,对着一群鸡围追堵截,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整个东宫简直乱了营。
太子哭笑不得看着眼前一团乱问崔九:“老九,你好端端的弄这么多鸡来做什么?这么一大车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从冀州大老远的带回来。”
崔九嘿嘿笑道:“上回那个醉枣跟咸鸭蛋;太子哥可喜欢?”
太子点点头:“倒是比宫里的好吃,尤其那个咸鸭蛋;颗颗都是满黄油;就着粥吃最好。”
崔九道:“大郎媳妇儿还做了一种灰包蛋;太子哥没吃过;比咸鸭蛋还好吃呢;只不过,那丫头说这东西不能多吃。”
大郎媳妇儿?太子看了眼那一车东西;不禁道:“这些都是那个王大郎家的?”遂有些不赞同的摇摇头:“庄户人不容易;养几只鸡为着下蛋;你都弄来;叫人家怎么过日子。”
崔 九撇撇嘴:“太子哥就放心吧;王大郎那个媳妇儿别的不会,过日子倒是一把好手;挣钱最有一套;她家那小日子过的比爷还舒坦呢;就这一车东西,也不是白给 的;让我应她今年皇祖母过寿的时候;把她家种的桃子呈给皇祖母;太子哥,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成精了;主意都打到爷头上来了。”
太子好奇的道:“她知道你的身份?”
崔 九翻了个白眼:“太子哥,您可别当大郎媳妇儿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妇人;那丫头精的没边儿了;舅爷爷都收了她当关门弟子;还是上赶着说了几回;那丫头才答应; 刚嫁到大郎家的时候;大郎家吃饭,都有上顿没下顿的;短短两年;如今再瞧;十里八村就没有能赶上他家好过的;种番薯;栽藕;嫁接桃树;太子哥;等今年她家 的一百亩桃树得了收成;就盖新房了;您知道她想盖啥样的不?”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太子接过展开;不禁一愣;自己如今管着工部;基本的图纸还是能看懂的;这张图画的相当清楚;是个两进的院子;颇规整;前头老大一个敞院;鸡窝鸭舍猪圈都标注的清楚明白;后头分成三个小院;每个院儿都是一明两暗;东西两房的布局。
太子指了指前头的大院子道:“前头的院子太大了些。”
崔九道:“听大郎说,他媳妇儿就要大院子;为着晒粮食;地窖挖的也大;储藏过冬的吃食。”说着叹了口气道:“太子哥,我如今倒是觉得,当个庄稼人也不赖;这样的小日子过着才有滋味儿。”
太子摇头失笑;心里也真有些好奇;想起什么道:“你说武陵先生收了王大郎的媳妇儿做关门弟子;可当真?”
崔九点点头:“先头本说要收王大郎的兄弟;后来不知怎么;王二郎转拜在了昌陵先生门下;这次跟着先生进京来了;有两位大儒作保;二郎可直入太学就读;至于大郎媳妇儿;舅爷爷的脾气太子哥是知道的;别说他老人家收一个乡下丫头当弟子,就是收一头猪,也没人拦得住。”
太子道:“武陵先生眼高于顶;这么多年从未动过收徒之念;当年母后请他老人家教授本宫;老爷子都没应;父皇想请老爷子进弘文馆;老爷子直接躲去了冀州;不想却在冀州收了个弟子;本宫倒真有些好奇;这个大郎媳妇儿究竟是如何的惊才绝艳;竟能入老先生的眼。”
崔九想到什么,忙道:“那个,太子哥;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大郎媳妇儿就是个乡下丫头;土的掉渣儿;不说东宫里的美人;就是宫里粗使的丫头,也比那丫头生的体面。”
太子倒是笑了起来;拍了崔九一下道:“当本宫是什么人;莫说她是个乡下丫头;就算是九天上来的仙女;已嫁为人妇;本宫还能夺人之妻不成。”
崔九挠了挠头;也觉得自己有些多想;脑子里划过大郎媳妇儿的样儿;虽说眉眼儿生的不差;到底是个乡下丫头;太子哥自来也好色;怎会瞧上那土拉吧唧的丫头。
正想着,忽给他哥抓住胳膊:“你来瞧瞧我种的番薯。”不由分说把崔九拽到了东宫的花园里,满院子的牡丹拔得一株不剩,种牡丹的花圃起了一道道地垄,垄上埋着一颗颗刚出叶儿的番薯苗。
怪 不得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太子妃那个脸色呢,东宫的花园子本来种了一院的牡丹,都是难得一见的名品,太子妃废了好几年功夫搜罗来的,一年四季叫花匠仔细照管 着,年年牡丹开的时候,都要宴请各府内眷进宫赏花,东宫的牡丹宴在勋贵内眷之中颇有名声,可惜啊,今年的牡丹宴估摸要变成番薯席了。
一 想到各府内眷,一人抱着一个大番薯啃,崔九就忍不住想笑,这乐子可大了,崔九想乐子的功夫,自己那位金尊玉贵的太子哥已经丢下自己,从那边儿的瓮里舀了水 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起那些番薯苗来,一边浇水一边还说:“这番薯苗种下几天了,前儿瞅着还支棱着,今儿不知怎么有些不精神,你从冀州府来,可知这是什么 原因吗?”
崔九心说,我也没种过地,哪知道怎么回事啊,忽想起一件事道:“那个,太子哥,种地的事儿弟弟也不大懂,不过,在大郎家帮了几天忙,倒是瞅见他家施肥了。”
“施肥?对啊,怎么忘了施肥。”太子望着崔九:“王大郎家施什么肥,你可知道?”
太 子一句话勾起了崔九的伤心事儿,自己可是挑了一天猪粪,又掏了茅厕,现在一想起来,都觉身上有股子屎尿味儿,生怕他哥弄了茅厕的粪便来施肥,忙道:“那 个,大郎家都是沤好的,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太子哥不如找先头的花匠来问问,牡丹花如此难种都能伺候好,想必种番薯更不再话下了,太子哥,您忙着,弟弟去 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去。”
撂下话一溜烟跑了,就怕他哥拉着他施肥,崔九如今对肥这个东西有心理阴影,一提起来都受不了,大郎那个狐狸媳妇儿真不是什么好人。
碧青才不管崔九怎么想呢,给自家的桃子找到了销路,就什么都不愁了,也没工夫发愁,忙都忙死了,地里的麦苗返青之后,一天一个样儿,俗话说,三月二十八,麦子一扎扎,进了三月就齐到腿窝子了,这时候最易招虫害,用草木灰兑水喷在页面上有很好的防治作用。
碧青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成了庄稼人,什么时候栽苗,什么时候除草,什么时候施肥,都记得清清楚楚。
家里的麦子不用碧青上手,王青山家就给包了,王青山两口子心眼儿活儿,虽说种了一辈子地,自认是把好手,可麦子没人大郎家长得好,是眼瞅见的事实,不服不行,不明白为啥,就跟着学呗,大郎家怎么干自己就怎么干。
把大郎家地里的活儿揽过来,一个是能报答人情,二一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