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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在这里待着也无趣,也带着张沁儿一同出门,去看张志仁他们写喜庆的对联。
红纸早已经买好剪裁成长条形,就剩下题字了,张志廉已经写了几副,现在是晗生在写,他在得贤书院待了大半年,早已经写的一手好字,比起张志仁来说,都要好上不少,就是少年人笔力终究略差了一些。
“贴对联!”小宝笑着嚷着,过年过节以及办喜事,都是这些不知愁的孩子最快活的时候。
“哎呀,还有窗花!”杨氏哎呀了一声,她这才想起还有元绣娘剪的窗花来,忙将窗花拿出来,又去问连氏是否找人剪了,知道还没剪,赶紧拿白面熬的浆糊贴起窗花来。
元绣娘的手很巧,在员外家的时候可学了不少细致的活儿,她剪一些喜鹊登枝、花好月圆、富贵花开等吉祥的纸样,而冯氏和张乐儿也是会剪些简单的,这回自然也各自剪了一些,于是几个人分工合作,就连后院放农具的杂物间以及兔舍等都被贴了一张小些的双喜字样,把整个张家老宅贴的异常喜气。
忙活了好一会儿,天色渐黑,而谢氏也开始下厨房准备晚饭了,杨氏她们这才告辞离开,等着明天一大早再过来帮忙。
第二日一大早,这注定是个全村热闹的日子,由于张老头和田老头在村里的人脉都挺多的,这一次办喜事,更是大办特办,几乎把整个村里的人家都请来喝喜酒了,饶是田家院子里大,也是摆不下这么多桌子的,于是张家老宅也一齐摆酒,随各人喜欢到那边坐下吃酒席。
若是一般农村人家,新娘子顶多穿上一身红衣裳提着个包走到夫家去,就算是嫁人了,而田家这回是真有心,特意从县城里喜铺租了凤冠霞帔和花轿,以及敲锣打鼓的一套人马,大老远就能够听到锣鼓的声音,弄的真是喜庆洋洋的。
张家后院造纸的各种工具已经挪到旁边的作坊里去了,取而代之是六口土灶和六口大锅,此时正冒着白色的蒸汽,除了掌勺的婶子,还有十来个切菜洗碗的媳妇,一个个忙活着不停。
张俊峰和张俊杰两兄弟是帮着提水的,他们不断的挑着水桶从水井那边挑水倒入石缸中,但是才挑过来的水,很快又被用完了,几乎是忙个不停。
张沁儿和张乐儿年纪渐大,也不好站在旁边玩闹,也撸起袖子,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腕帮着一起洗菜。
因为是小姑姑喜庆的日子,张沁儿也好好的打扮了自己一番,穿着一身粉色绣花的棉衣,头发被元绣娘给梳了起来,插上一只石榴花式样的银簪,脖子上则带着一个银项圈,末端则挂着一个长命锁。
脸蛋略施胭脂之后,整个人显得很是水嫩,截然不同的模样一下子就令做事的婶子媳妇们惊艳了,一面干活,一面打趣:“以往都觉得乐儿丫头是个俊俏的,没想到沁儿丫头打扮起来也不差。”
“那是,老张家这是福气好呢。”其他的人跟着起哄。
“我们家可就没有长的丑的人!”张乐儿傲气的说着,甜儿虽小,但是五官模子也能够看出以后铁定丑不到哪里去,而福儿笑起来时,一对可爱的酒窝就足以惹人眼了,所以张乐儿才敢说这话。
其他的人听了,则善意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只听到外边一阵炮竹声响,伴随着吹打鼓声传来,小宝身子快速的窜了过来,嘴里欢快的喊着:“沁儿姐、姐,外边花轿来接新娘子了!”
张乐儿马上就心动了,张沁儿也想看看这会儿成亲的热闹场景,倒是那些帮忙的媳妇们很是善解人意,忙对她们两说:“你们赶紧去瞧瞧,这热闹场景可是难得见的。”
于是张沁儿两个丢下手中的活,随着小宝一块儿去了前面,就看见张贞娘已经穿着凤冠霞帔,盖上红头巾被喜娘扶着朝花轿上走去,张贞娘一面走,一面呜咽着,这是哭嫁,新娘子出门都是哭着的,说明感念父母养育之恩,难舍难分。
张老头则端着一个装了水的铜盆,等花轿一走,就要把盆里的水泼到路上,这说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此女儿就是夫家的人了。
而田老三穿着一身红色的蟒袍,腰间束着一朵大红花,骑在一头高大的枣红马上,显得格外的英俊潇洒,他一双眼睛只放在张贞娘的身上,眼里满是盈盈笑意,这份英俊和专注立刻惹的村里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动心起来,纷纷憧憬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张贞娘的手紧紧的叠在一起,看得出她内心很是紧张,在喜娘的指引上,慢慢的上了花轿,待她坐稳,喜娘一句:“起轿!”
披红的轿夫们就一起用力,把轿子抬了起来。
张家距离田家可不算远,这花轿直接朝田家去,那不多时就到了,所以田家安排花轿包着整个村子走一圈,让大家都感受一下喜庆的气氛。
花轿一动,敲锣打鼓的人自然也跟着一块儿走,一路上则有喜娘护轿,一面说着喜庆的话,爱热闹的孩子们则一个劲的围在边上,嘴里囔囔着看新娘子咯,看新娘子咯。
富足村并不算大,并且大家住的满紧凑的,不多时就快到了田家,而田家也早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和窗纸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田家大宅让人感受到一种真诚和尊敬。
花轿落地,喜娘就让新郎官踢轿门,田老三一个帅气的翻身下马,在众人拥簇之下来到花轿前,抬起一只脚,露出一双崭新的官靴,正要踢的时候还小声的朝花轿里提醒了一句:“我要踢了。”
提醒的作用自然是怕伤了张贞娘,这也说明田老三虽然粗枝大叶,却也有细心的一面,待踢过轿门,张贞娘就由喜娘扶着朝田家后院走去,送入新房之中。
这迎接新娘子的事情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大家伙各自散去,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说些闲话。
田老三也自去招待客人,吩咐大嫂二嫂去新房关心下新媳妇。
田老头没有老伴,家里琐事都是两个媳妇做的,于是赵氏苗氏就去新房陪了陪张贞娘,和她说了说话,无非就是让她不要紧张之类的,因为家里事情多,两个人也无法陪太久,就让田才恩和田才君在新房里陪着新嫂子。
炮竹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有别于往日的清晰,凭白添了一种不同的风味。
看过热闹,张沁儿和张乐儿又回到张家后院帮忙,张乐儿很是向往这种大排场的喜事,觉得特别的有面子,不由得说:“我以后嫁人了,也要这般热闹才行。就是不晓得那个人会是谁呢。”
少女怀春总是梦,每个少女的心中都有一个骑着白马来娶自己的王子,张沁儿含笑,很是理解这种心情。
忽然间也想到自己的以后,竟然到了这个时代,那么再过几年,她也该嫁人了吧……嫁人……听起来真是遥远的事情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张沁儿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人物居然是郑成凯那个混混小子!
这么一想,马上把张沁儿吓到了,她心虚的看了看身边的张乐儿,张乐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呢!
于是她紧蹙着眉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浮现出郑成凯来,难道这个家伙真的适合她?或者……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她最熟悉的男人就是郑成凯的原因?
想了想,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她也没有什么机会和更多的男性接触,再加上她是萝莉身子,御姐心,自然更难产生诸如动心之类的化学反应了。
午时准时开席,因为田家和张家一起摆酒,倒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吃流水席,大部分客人都能够同时坐上桌,一齐吃顿热闹的喜酒,等这批人吃完了,就是前来帮工的媳妇们和轿夫们一起吃的。
吃过喜酒,大家依旧盘桓在张田两家说着热闹话,时间渐晚,这才回去,而晚上酉时则还会在田家摆酒,这时除了张家众人,还有几家平日里关系比较近的人家过来一起喝酒吃饭。
初二整整一天,富足村都笑声不断,极其的热闹。
而直到亥时,张志仁他们才从田家的酒桌上下来,而张沁儿跟随着几个调皮的人早已经闹过洞房,安安静静等着回家休息了。
张志仁和张志礼都喝的有些多了,回到家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杨氏只得自己去厨房烧水替他擦拭着身子,又让张沁儿几个洗脸洗脚早些休息。
永安也是个爱热闹的,还带着几个孩子去捡没有燃的炮竹,然后趁人不备,丢进土灶中,那炮竹遇热之后,猛地炸开,惹的人惊吓连连。
晗生教训了他几回,觉得他不争气,都是上过学堂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还如此没有规矩?
倒是张沁儿觉得孩子的天性就是玩闹,虽说读书可以明事理,但是也不能一昧的钻到书里了,就让永安继续去玩,只是不可以再恶作剧的把炮竹丢到土灶里,要是忽然间吓到掌勺的厨子、切菜的媳妇,出事了怎么办?
另外玩炮竹也容易炸到手,总之玩归玩,却要注意安全。
忙碌喜庆的一天过去之后,第二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张志仁和张志礼还得去张家老宅帮忙,把从祠堂搬过来的桌椅都一一送回去,又要把土灶都拆了等等诸事。
办喜酒烧的草木灰都有一大堆,都快赶得上往日里大半个月烧的柴火了。张志仁帮着铲了好一会,这才把后院铲干净。
自从张志廉造纸之后,家里又挖了一个堆肥坑,专门用来堆放草木灰的,原本张家老宅就不缺农家肥,再加上这么些草木灰,更是用都用不完了,种田讲究施肥,但是施肥过多,也不利于农作物,更容易把农作物给烧坏了,所以几个相熟的人家因为缺少肥料的,就到张家来挑些肥料到自家田里去。
周光勇就弄过两回,他们家人口少,也导致肥料少,自己开垦出来的荒地更是贫瘠的很,趁了着机会正好给地弄些肥料。
冬日堆肥养地是大部分农户都会做的事情,待张贞娘的亲事一过,杨氏也得把从自家运农家肥到林子村去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