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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馥蓁的房间和连嘉澍的房间隔着一个L形回廊。
拐过那个弯,她就看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门紧闭着,一排排梧桐紧挨回廊。
从梧桐树折射进来的灯光把周遭气氛衬托得幽幽柔柔,结合这幢近千年的建筑,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年轻的公爵夫人深夜和身体强壮的马厩工人幽会的场景。
虽然,她不是公爵夫人,连嘉澍也不是马厩工人。
但数十分钟前这幢老建筑其中一个房间发生的事情;从那个房间里发出那声低吼;还有在那个房间里男人和女人玩的那场叫做“一起说方绿乔坏话”的游戏还是让林馥蓁一路拉着裙摆猫着腰,脸颊处的红晕还迟迟没从她脸上消逝。
那场“一起说方绿乔坏话”的游戏还不错,小法兰西是不折不扣的玩家,导致于她这一路上犹自沉浸在游戏所带来的欢乐中。
那扇门越来越近了。
来自于背后的那声“林馥蓁”导致于她手一软。
真糟糕好,被逮了个正着,都怪连嘉澍,今晚她用的时间比往常都来得久。
作者有话要说: 干活了! biubiu~~
拼全勤的第五天~还有25天,瑟瑟发抖到要躲到麻麻怀里
☆、类是爱情
来自于背后的那声“林馥蓁”导致于她手一软。
真糟糕; 被逮了个正着。
裙摆从指间滑落,直起腰,呼出一口气,嘴角扬起,回头,兰秀锦和她的女助手站在距离她五步之遥所在。
扬起的嘴角弧度加深; 那弧度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和甜蜜天真有关吧。
冲着迎面而来的人:“妈妈。”
这又不是第一次被逮到; 第一次被逮到时林馥蓁十八岁。
十八岁; 初夏深夜; 也是在连家的度假区里,两家人在加勒比小岛度周末,她刚离开连嘉澍的房间; 脸上红潮还没有散去一颗心砰砰乱跳。
埋着头,一个劲儿往前走; 一头扎进一堵人墙上; 一抬头看到叶云章; 叶云章身边站着兰秀锦。
胸腔在那个瞬间像要炸开似的。
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嘴; 从指缝支支吾吾透出:妈妈……叶叔叔……你们怎么……怎么……
显然,兰秀锦对于她在深夜;还是在期末考前夜到处溜达不是很满意,板着脸。
比起兰秀锦板着的一张脸; 叶云章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让她心慌意乱,要知道,她的生日礼物很多都是经叶云章的手。不是兰秀锦不愿意花时间挑礼物,而是她挑的礼物大部分不合她心意。
比起自己的上司; 叶云章更了解她的喜好。
那时,看着叶云章,脑子越发慌张,嘴里一个劲儿地我……我的……
“林馥蓁,你捂住嘴做什么?”兰秀锦表情严肃,“把手放下来。”
把手放下来,把手放下来……她不敢啊,刚刚她和嘉澍做了坏事情来着,自然不是入室偷窃此类坏事,可……但那样的事情放在一名家长眼中会被当成干了坏事,可……有时候她乐于干那种坏事,她喜欢嘉澍眯着眼睛看她,她喜欢把嘉澍逗得频频飙垃圾话,她喜欢嘉澍从额头处掉落下一颗颗汗水来,她更喜欢嘉澍的手深深渗透进她的头发里,那声从他口中溢出的“小画眉”似乎直接抵达她的灵魂深处,脆弱而强韧。
夜风吹走潜伏于心底里迷梦,在叶云章的目光下在妈妈的关切眼神下,想及在嘉澍房间发生的一切,羞愧之心泛上心头,羞愧加上慌张导致于当时手捂得更紧。
于是,一切显得更加可疑了。
“林馥蓁,把手放下来,还有!你刚刚去了哪里?”兰秀锦提高声音。
“妈妈……我……我……”捂着嘴,一门心思想着拔腿就跑,躲回嘉澍的房间,责怪他不该在那样的时间点诱惑她干那种事情,你看,这下好了,被抓包了吧。
脚也就刚后退一步,背后响起开门声,循着声音,林馥蓁看到斜靠在门框处的连嘉澍。
斜靠在门框处,连嘉澍语气轻飘飘的:“阿姨,我知道林馥蓁刚去了哪里,我还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捂着嘴。”
嘉澍,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当时她是那样想的。
那个脑子住着独角兽的男孩,有时候总是把她气得牙痒痒的。
谁知——
“林馥蓁,我早就告诉你墨西哥辣椒不能惹了,偏偏你不相信,这下知道我的话没说错了吧?我刚刚还知道,林馥蓁把我家冰箱的牛奶都喝光了。”连嘉澍的语气无不幸灾乐祸。
连嘉澍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变成了:那深夜还在溜达的女孩本着较劲和不信邪的念头,吃了据说威力巨大的墨西哥辣椒,本来想在尝过墨西哥辣椒之后发表类似“你们都是一群危言耸听的家伙”语论。谁知,墨西哥辣椒威力巨大无比,无奈之余只能找出冰箱里的牛奶以此来摆脱墨西哥辣椒所带来的弊端,这真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不成功的尝试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这也导致于她无法和自己妈妈解释她都去了哪里,以及为什么一个劲儿的捂住嘴。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符合她的年纪,以及性格。
连嘉澍为她找到了为什么一直捂着嘴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显然,兰秀锦接受了连嘉澍的鬼话,不仅接受了连嘉澍的鬼话,表情还难得流露出拿自自女儿无可奈何的模样。
“要不要叫医生。”
摇头,目光转向叶云章,叶云章似乎没兰秀锦那么好糊弄。
于是,那时,连嘉澍又说“你们现在看起来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部长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
当时这话让叶云章直接提出告辞,即使心里想但一些事情在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前,该避的还是得避。
在那一刻,倚在门框云淡风轻说出紧紧捂住嘴的女孩在午夜游荡的原因的连嘉澍让林馥蓁心里有了若有若无的慌。
原来,不知不觉中嘉澍已经走在她前面了。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们一直处于同一台阶上,原来并不是。
现在,他和她二十岁。他们是否处于同一台阶上林馥蓁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地是,她不会再像十八岁时做出捂嘴动作。
站直身体,摊手:“真糟糕,被逮到了。”
稍微花一点力气,三分醉意就变成八分。
看看,她的妈妈马上又要摆出严肃表情了,可又因为长年累月累计的愧疚感作祟,现在,当着自己助手的面,一副叱喝也不是好言好语的也不是的模样。
舔了舔嘴唇,说我就真的只想喝一点点,可酒太香了,妈妈你都不知道偷偷摸到主人家酒窖去品酒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年满二十岁的女儿醉态可鞠,那这样的他是没办法了,严肃表情摆不出来了,就只能以皱眉方式来告知自己女儿,林馥蓁,你越来越不像样了。
再舔了舔嘴唇,举手:“特使大人,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干这事。”
发誓自然没用,因为她今晚又没真的偷偷摸到人家酒窖去偷酒喝,有也是以前的事情,不是今晚的事情。
看着她,兰秀锦眉头渐渐松开,但很快地又再次皱起,这次眉头皱得更紧。
又……又怎么了?
顺着兰秀锦的目光,林馥蓁看到一双男式拖鞋从大裙摆里显露出来,为了赶在兰秀锦之前回到自己房间,离开房间时她也没去顾及脚上穿的是什么。
现在,她的脚上穿着连嘉澍的拖鞋。
新的考验摆在面前。
拉起裙摆,那双男式拖鞋一览无余,大号的男式深色拖鞋把暴露于空气中的小半截脚腕衬托得越发纤细白皙,在幽幽柔柔的光线下极具美感的模样。
眯起眼睛,语气带有一点自恋,沾沾自喜,说着:“妈妈,嘉澍的拖鞋穿在我脚上很好看,对吧?”
“林馥蓁!”
“什么?”抬起头,一脸无解的模样。
三更半夜去酒窖偷喝酒,脚穿着男式拖鞋的年轻姑娘让习惯了严肃场合的女人感到极大的不满,当着自己助手的面又不好发作。
庆幸地是,那位女助手是个可人儿,扯了个借口,不到一分钟时间便溜得无影无踪。
而她也仿佛从自己妈妈脸色中探出究竟。
恍然大悟,莞尔:“特使大人,您之前不是让我对待感情要认真吗?妈妈,今晚我感觉特别好,所以我特意在嘉澍房间里待了一会,心里想着那会时间说不定可以和嘉澍发展出爱情来呢。”
这话符合很符合很法兰西主义精神,浪漫不乏游戏人生。
浅浅笑着,瞅着兰秀锦,直把她瞅得垂下了眉目。
片刻。
“去把礼服换掉,洗个热水澡。”
“好的,妈妈,”上前,主动伸出手,拥抱眼角有着细细纹路的女人,上次只有两道来着,一年半就多了一倍,亲吻着她鬓角,微笑,“妈妈,晚安。”
在兰秀锦的注视下,打开房间门。
关上房间门,背靠在房间门上,嘴角笑意如数收起,闭上眼睛,从眼角处滑落的泪水连她也不明白所为为何。
泪水滑落至嘴角处时,林馥蓁听到回廊的脚步声,脚步声从节奏乃至力道都千篇一律:通向会议室的;通向新闻发布中心的;通向谈判席的……
小心翼翼打开门,再小心翼翼从门缝处探出了头。
回廊的背影一如她懂事后所见到的模样,那颗头颅在颈部的支撑下斗志昂扬,脊梁笔直,短发永远不超过耳朵,鞋跟高度永远不会多于六寸也不会少于五寸。
看着那道背影,说不清道不明的泪水又沿着眼角。
谁都没有错。
“错的是欲。望。”嘉澍说。
不,不对。
嘉澍,是寂寞的错。
林默寂寞了,恰好秋玲珑也寂寞了,林馥蓁很寂寞,连嘉澍也一直寂寞着,也许兰秀锦、方绿乔也是寂寞着的。
所以,都是寂寞的错。
寂寞让人身上长出了刺,寂寞让人开始像刺猬般生活着。
保安室的闭路电视被切成九宫格,九个格子呈现出的画眉宛如被定额在某一个瞬间,这样的状况已经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