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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半句,可谁知等了半天,李笑止不仅没有给她答复,神色间还似有些不耐的问了一句:
“怎么,还有其他的事么?”
当然有啊,您知道了,然后呢,您是来还是不来给句准话儿啊!
天意在心中一通喊,对李笑止这副有些怪异的态度很是无奈。他这是怎么了,往日也没见他这么喜怒形于色,待人处事圆滑周到,怎么今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吧。”李笑止心里乱的很,一面记挂着天青调查清浅的事,一面又不得不应付赵九儿,天意这边欲言又止的态度让他烦闷不已,不由得赶起人来。
天意再无话可说,欠了欠身子,告了辞。
这边天意刚走,那边韩司安又重新现了身。
“怎么脸色这么沉,赵家丫头跟你说了什么?”韩司安见李笑止神色不对,比起刚才的氤氲不开,现在根本就是乌云浓雾。
“赵九儿叫我明日去赵府商谈一些事情。”李笑止如实相告,说完还向门口探看了一眼,问道:“叶锦呢,怎么不见他?”
韩司安听到他找叶锦,忍不住出声笑道:“刚刚叶家有人来报,说是叶相突然去了他的院子,结果因为没看到人而发了一顿怒。这不,叶锦听了之后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李笑止蹙额轻叹:“这个叶锦也真是,没几日就要秋试了,不好好温习功课也就罢了,还跟着你到处乱逛,不像样子。”
“喂喂喂!”韩司安很是无辜,立刻反驳道:“他两条腿好好的长在身上,想去哪儿我也管不着。再说,他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进不了三甲之列,金榜题名是不成问题。之后的事情,都有叶家去张罗呢,咱们还担心什么。”
听了韩司安的话,李笑止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叶家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世么。”
韩司安瞥了李笑止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
“笑止,你这是怎么了?叶锦那边我不担心,倒是你,才叫我真正提心吊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跟那赵九儿走的近了之后,不管是言谈举止也好,神态语气也罢,都带着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和郁闷。”
李笑止知道,韩司安的大大咧咧都是表面性格,实际上,他比绍云铮都要心细入微。
见李笑止不说话,韩司安知道自己言中了他的心思,心想反正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如一下子说开来。
“笑止,上次当着其他人的面我问你为什么要娶赵九儿,你不愿说,我当你顾忌隔墙有耳。这次是在你自己府上,且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违背自己的心思,不得不去奉承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水无心恋落花
为什么要接近赵九儿?
面对韩司安的质疑,李笑止发现,此时的自己竟想连一个能够说服人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李笑止的迟疑和避而不答让韩司安心中的怀疑越放越大,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向来能言善辩,心思缜密的李笑止选择沉默不语。
最终,韩司安的耐心耗尽,拂袖而去。留得李笑止一人空站在檐下,怅然轻叹。
次日清晨,李笑止早朝出门前,叮嘱白生要好好照看住白清浅。
昨夜白清浅总算悠悠转醒,喝了药,再加上他的安抚,又沉沉睡去。白生本来过李府,是为了接白清浅回府,但却被李笑止一手拦了下来。虽然白生向来揣摩不出这位少主子的心思,但这次接白清浅回去是罗烈的意思,李笑止竟不肯买账,这不禁让白生犯了嘀咕,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那边,李笑止散了早朝之后,没有等韩司安同行,而是匆匆去了赵府,去赴赵九儿的约。
韩司安看着李家马车掉了方向之后,便明白他又要去找赵九儿,这样韩司安甚觉不快。
刚刚朝堂上,圣上再次提到金如才非礼白清浅一事,连罗烈都假惺惺站出来的求一个公道,可李笑止却依旧一言不发,若不是韩司安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乎如何惩治金如才,准备袖手旁观了呢。
眼神一冷,眉头一簇,韩司安隔着门帘对轿夫道:
“去丞相府!”
琴弦瑟瑟,行云流水。
天意悄悄为李笑止掀起珠帘,努了努嘴,轻声道:“九小姐正胡乱拨琴呢,李大人进去吧。”
李笑止颔首,抬腿迈了进去。脚步轻巧,静静的走到赵九儿背后,本想吓她一吓,却听到琴声突然转调,原本随意拨弄,断断续续的曲子忽然变了味道。
李笑止能听出来,调子还是之前那个调子,可让赵九儿完整的弹过之后,情绪就变了,一如斜风抚柳,雨打廊檐,又如秋水孤雁,霜露离人。
抹完最后一根弦,一声叹息默默不可闻。
李笑止轻轻鼓了几下掌,赵九儿惊讶回头,就见他静静的站在自己背后,含笑看着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唇角,尴尬的开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出声?”
李笑止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她身边,随手拨了几个音,“是这么弹么?”
赵九儿听出了那几个音,正是自己刚刚胡乱弹的曲子的主音,不由惊讶的看着他问:
“你懂琴?”
李笑止笑了笑,道:“不算懂,不过听多了人弹,自然会一些。”
听得多了……赵九儿心中一黯,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才艺双全的白清浅,笑止和她算是青梅竹马了,白清浅的琴曲,他自然是听了不少。
“怎么了?”
李笑止看出了赵九儿的不对劲,便笑着逗她道:“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么?”
赵九儿被他逗乐了,轻笑一声,回道:“怎么敢不想见,只怕你没空儿罢了,昨日天意送了口信回来,也不说你来,也不说你不来,差点把我急死。”
“是吗?我没说过来吗?”李笑止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好笑笑作罢。
赵九儿见他似乎不愿做解释,心中便有些疑惑不解,再加上近日来,他脸上的神色表情总是有些不对劲,前日本说好了一起给二哥践行,他也是临时有事,走的匆匆忙忙。
难道,是他碰上什么棘手的事了么?
思至此,赵九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
李笑止心底一黯,思忖着赵九儿是不是知道了他这两日是为了清浅在忙。虽然这件事表面上都是韩司安在处理,而他才是幕后的主事。但他已经尽量隐藏起了自己,绝不该被一个不问朝事的赵九儿知道啊。
莫非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又或是被长青在狱中打探出了什么。
李笑止的脸色不禁暗了下来,眼底有着明显的不耐烦。一想到自己跟赵九儿在一起,还要被其他的人查来查去,李笑止就觉得无比烦躁,对赵九儿说话的语气就变得生硬起来:
“我没遇上什么事,你不要乱猜。”
李笑止这么一说,赵九儿便更加确定他有心事。一想到他最近可能正忙得焦头乱额,自己还拿三哥和卜衣姐的事烦他,便觉得很是内疚。
尴尬的笑了笑,赵九儿开口道:“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而原本想要与他商量三哥的事该怎么办的念头,也被她隐隐的压回了心底。
“对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赵九儿起身去拉李笑止的袖子,带着他穿过琴房,向后门走去。
被她突然一拉,李笑止有些不明就里,“什么好地方?”
赵九儿抿唇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推开琴房的后门。瞬间,有凉风拂面,满院绯红,一地落枫。
这是琴房的后院,不过方寸之地,却种着两棵一大一小的枫树。大树下,放着一展石台,台上有一盘黑白棋。时值深秋,枫叶染霜正红的透彻,时不时有枫叶随风飘落到棋盘上。
“欢迎你来到我的秘密花园。”
赵九儿做了个请的动作,冲他莞尔一笑,“李大人,除了天意和二哥,你是这个枫园的第三个客人。”
李笑止有片刻的怔忪,眼中有一丝惊艳,“这里……很别致。”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赵九儿在树下抚棋的样子,然后耳边环绕的,是刚刚那首不知名的琴曲。
“李笑止,我们来下棋吧。”赵九儿眼中闪着亮亮的光芒,有邀请,还带着些许期盼。
如果分担不了他的愁思,那么,为他带去哪怕一丝欢悦也好。
李笑止听她邀自己下棋,不由笑出声来,“九儿,输了可不准哭鼻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赵九儿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反正她棋艺不精,输是输定了,但李笑止要能开心起来,她输也算输的值得了。
“你执黑,先让你五子。”一边说,李笑止一边在四角替赵九儿摆好了黑子。
赵九儿同二哥和长青下棋时,都没有被让过,故而被李笑止这么一让,她反而觉得莫名:
“你不是不会手下留情么,怎么一上来就让子?”
李笑止一愣,没想到自己和白清浅下棋时让五子让惯了,这时对着赵九儿竟也无意识的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正要张口解释什么,赵九儿倒不在意的笑了笑,拈起一子落到棋盘上天元一点,接着道:
“你这么大方,小心被我赢哦。”
李笑止见她突然又有了信心似的,不禁觉得好笑,回道:“哦,这么厉害,那可要请你高抬贵手了。”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李笑止执白子落在右下一角,与黑子在角落对峙起来。
黑白子一来一往之间,赵九儿发现李笑止的棋势很柔,他不爱进攻,哪怕他现在应该是进攻的一方。但几个回合下来,右下角的白子已经形成一个很漂亮的两气连环,她的星角已然失守。
“唉,我应该尖三三才对……”赵九儿叹一口气,看着已成定局的右下角很是遗憾。
李笑止白子尖入右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