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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他就是帮我弹个琴而已。之前爹爹不是一直在生绍家的气么,云铮上门道歉了好多次,都吃了爹爹的闭门羹。这次他出人出力帮忙找我,爹爹那边已经有所缓和了,如今让他帮我当琴师,也算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爹爹一高兴,就原谅他了。”
他给你抚琴,和你爹有什么关系,傻丫头。
赵雅言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旁敲侧击道:
“云少这几日忙着配合刑部调查乱党的事,竟然还有闲暇过来帮你帮你弹曲儿,道歉的诚意真是十足啊。你没看大哥每日忙得昏天黑地,都顾不得大嫂的黑脸而睡在刑部了么。”
“云铮这么忙么?”赵九儿有些惊讶的看着赵雅言,“他没跟我说啊,要是他说了,我肯定不用他帮忙。”
“明日跟他说呗,反正他明日也要过来。琴师的话,三哥帮你找。”
“哦,好的。那就先谢谢三哥了。”
赵雅言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举起杯子要跟她碰,赵九儿不解他意,但还是端起了茶杯。
清脆的一声响,赵雅言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跟赵九儿道了告辞。
“三哥慢走。”赵九儿冲一旁的天意招招手,“天意你去送。”
赵雅言却出声拒绝道:
“我一个大男人用不着一个小丫头送,留着她伺候你吧,走了。”
一个大男人……下午不知道是谁指名道姓让天意送的。
赵九儿看着赵雅言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但脸上却挂着轻松的笑意。
“天意,叫人把桌上的酒杯和茶杯都收拾了吧。把笔墨纸砚拿出来,我想写一会儿字。”
赵九儿对着天意说话,可天意却一直站在那里,怔怔的没有反应。
“天意,天意?”她提高了声音叫道
“哦,我这就去。”
天意恍然回神,连忙去帮赵九儿取来了纸笔,然后默默退到外间去收拾桌子。
赵九儿看她神情不太对劲,好像有话要说,但又畏惧什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张口又把她叫了进来。
“天意,我与你向来是无话不谈。”
赵九儿抬着腕子,一边与天意对话,一边悠然自得的写着字。最后一捺收笔,天意定睛一看,是一句诗:
我有忘忧号,君忧为那般?
“小姐……”天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赵九儿放下笔,看着她笑问:“到底怎么了,你可不是那种能藏住心事的人,一有什么事儿,就都写到脸上去了。”
天意咬着唇,支支吾吾了半天,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
“小姐,之前的都被老爷撕掉了,今天这封老爷还不知道……给你吧。”
赵九儿接过信来展开一看,落款是李笑止……怪不得天意会这般迟疑,恐怕是爹爹已经敲打过了,关于笑止的东西一律都不准送到自己跟前来。
这封信……不知是他写的第几封了。
赵九儿轻轻地抚平了信纸的折痕,仔细一读,发现只有寥寥几句:
十五之日,家翁寿宴后能否一见?笑止愚钝,只求明白二字。
信的右下角写了六个蝇头小楷:碧凌乱,杨柳岸。
杨柳岸……赵九儿指尖有些微抖,那日,他借着杨柳扶风,吻过她的唇,然后低声告诉她:
我喜欢你。
笑止,如果你身边没有白清浅该多好……
赵九儿叹一口气,执起笔来给他写回信:
见与不见,爹爹在上,九儿无法定夺。至于明白,九儿也想问:凤与白莲,君心几何。
同样的位子,她提笔也写了六字:曲依旧,人不见。
将信折好,赵九儿叫来天意,将信交给她:
“帮我送到李大人手上。”
天意有些惊慌的看着她道:“小姐,老爷不准你跟李大人再有任何联系了,咱们这院子可日日有人盯着呢,我怕,我还没走出平安巷,就被咱家的护院逮回来了。”
赵九儿迟疑了片刻,道:“那,你帮我找长青哥来,让他送应该万无一失了。”
天意本想再劝说她几句,可见赵九儿一脸坚持的模样,只好先答应下来,出门找长青去了。
谁知她刚出院门,就看到长青向这边走来。没想到这么巧,天意连忙上前拖着长青的胳膊,把人匆匆带了进来。
“小姐,人找来了。”
“怎么这么快。”赵九儿微微一笑,为长青沏了杯茶,“长青哥,坐。”
说着将茶递到那人手里,推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长青皱着眉,觉得有些奇怪。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对他这般热络。
“小姐,我是来给你送扇子的。送完就走,老爷那边还需要我出府一趟。”
长青赶快从怀里拿出那把赵九儿前几日订做的扇子,马上道明去意,生怕赵九儿又突然冒出什么奇离古怪的想法来折腾他。
其实也不怪长青害怕,主要是赵九儿让他做的这把扇子实在是……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好端端的扇子,非要再边缘上多加半尺红锦,害的他去拜托制扇子的师父时,还被取笑说是长得像拖了地的鸡冠子。
赵九儿接过扇子来反复看了好几遍,很是欢心。
“果然,长青哥做事就是让人放心。”
赵九儿冲他灿烂一笑,反倒让长青羞涩起来,“小姐喜欢就好。”
赵九儿眼珠子一转,“长青哥,你说你一会儿要出府,是吧。”
“是啊,怎么了?”看着赵九儿把玩扇子的动作,甩开,转腕,再柔柔合上,红色的锦缎随着扇子翩翩起舞的模样,长青揉了揉鼻子,开始觉得加一段红锦也不错。
“那你出府的时候,能不能……”手里的扇子突然被赵九儿藏到身后,换出来的是那封叠的方正的信,“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送给李笑止?”
长青定定了看她好一会儿,知她不是在开玩笑,便开口问道:
“小姐,你不是答应过老爷,不再和李家的人联络了么?”
赵九儿敛眉沉默片刻,回道:“长青哥,我还是有些想知道的事情,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好么?”
长青见她眼中有着异常的执着,心知如果他不帮忙,她也会再找其它的法子,如果到时候弄巧成拙……
迟疑又迟疑,长青终于松口:
“好吧,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赵九儿赶紧将信塞到他的手中,一脸欢喜的道:“谢谢长青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长青冲她轻轻一笑,道:“时候不早了,让天意帮你摆饭吧,我就先走了。”
赵九儿嗯了一声,送他出了小院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暗自替自己鼓了鼓劲儿,返回屋子里来。
也许是放下心头的一件大事,赵九儿只觉肚子空空的,有些饿了。
“天意,什么时候吃晚饭啊?”
天意听着她的唠叨,无奈的摇了摇头,出门叫了一个小丫头,让她赶紧去催催晚饭。
夜幕低沉,偶闻几声鸦啼。
……
今夜,是他最后一次来死牢探望金如才,毕竟李笑止的秘密他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更何况,小姐与他之后也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
站到一支火把跟前,他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默默的点燃,然后看着它烧成灰烬。
小姐,对不起,长青也不愿这么做。
只是,李笑止他身后有太多的牵扯,就算他最后是真心对你,长青也不愿见你为了他去平白忍受那些闲言碎语与纷扰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旧曲新唱
“小姐,擦汗!”
“小姐,茶!”
“小姐,云少来了。”
赵九儿试了试额上的汗,将扇子递给天意,冲红袖无奈的笑了笑,道:“抱歉了红袖姑娘,今日就练到这里吧。”
红袖点了点头,让小丫头们送着出去了。
那边,绍云铮信步走来,看着赵九儿发丝粘额,一脸绯红的模样,叹了一句:
“看你练的这么辛苦的模样,不由让我越来越期待了。”
被人打击惯了,现在突然冒出个期待的人,反倒赵九儿有些不好意思。她腼腆一笑,回道:“有什么好期待的,到时候只要不出丑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会,明明非常出色。”绍云铮由衷感叹着。
她看着他笑道:“夸人也不是这么夸的,你又没看我跳过,怎么就能这么肯定非常出色呢?”
绍云铮抿唇不答,但脑海里却浮现出刚刚他站在石狮之后,静静的看她练习的情景,晴朗午后,有美临水一方,手执锦扇,灵动翩跹。
不知不觉他会幻想自己在旁抚琴,而赵九儿在前起舞的模样。而那个画面,他只要想一想都会勾起唇角。
要是她脚没有受伤的话……
“云铮,我听三哥说你近日因为乱党的事情一直忙得很,要不……”赵九儿犹犹豫豫的开口,“要不,琴师我再去找别人好了,也省的你总是一趟一趟的跑。”
绍云铮一愣,下意识就道:“乱党的案子已经交给了刑部。”说着,冲她安慰一笑,“放心,我现在是两手闲闲,帮你也算是找点事做。”
赵九儿哦了一声,有些迟疑的道:
“真的不麻烦么?”
绍云铮拍拍她的肩,挑挑眉道:“麻烦什么,为了你……的父亲大人开心,云铮任由差遣。”
赵九儿不由甜甜一笑,道:“就知道你是为了哄我爹。走吧,我带你去琴房。”说着,赵九儿便带着他向琴苑走去,“对了,曲子我想换一个新的。”
绍云铮不解的看她:“新的?怎么,高山流水不好么?
“也不是不好……”赵九儿有些吞吞吐吐,“反正等我把新的曲子弹给你,你就知道了。”
庭院深深,琴音动弦,风过,几片红叶跌落到了棋盘之上。
赵九儿在他身前抚琴,他便坐在她身后静静的呷一口茶,洗耳恭听。
那边,她指尖滑过最后一根弦,扭过头去看着绍云铮,一脸期待的问:
“怎么样?”
绍云铮放下茶杯,拍了几下手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