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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五年契约
“齐老弟，找你来呢，其实还是有点儿事情想要跟你商量。”酒楼雅间里，韩掌柜招呼齐天魁父子坐下之后，便直接言道。
“老弟估计也能听说了，我在镇上弄了一处织坊，最近这些时候就打算开工了。我是打算着让巧云来织坊做工，帮我带几个织娘出来。”
“当然，这工钱嘛，肯定是比之前还要高一些的。这样，巧云在我这做工，一天给一百文的工钱，另外管三顿饭，还有一年三节的节礼。如何？”韩掌柜知道齐家人的品性，故而也不等齐天魁说什么，就开出了十分优渥的条件，比之前跟巧云商议的，又高出不少来。
之前巧云一天六十文的工钱，都已经让众人羡慕不已了。如今韩掌柜竟然开出了一百文，这样的高价，一下子就把齐天魁给震晕乎了。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可就是三吊钱了啊。寻常百姓家，忙活一年能剩下两三吊钱都是多的了，结果这才是巧云一个月的工钱。
齐天魁震惊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行，行，当然行了。难得韩掌柜这样赏识巧云，有这样的好机会，巧云当然是不能错过的。这边啥时候让她来做工都行，这件事我就做主了。”
韩掌柜和巧云听见齐天魁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都各自点了点头。这个工钱，是他在巧云的提议下又加了不少，也猜着齐天魁肯定会答应。果然，齐天魁一听说工钱一百文一天，当时就答应了。
“既然这样，不如咱们现在就定一个文契，如何？倒不是我小人，实在是不想跟前次一样了，巧云姑娘才来我这儿做工没几天，你们家就来人又把她接回去了。”吃一堑长一智，韩掌柜现在可是长心眼儿了。
齐天魁早就被韩掌柜开出的条件吸引了，再加上如今山蚕已经收获，巧云留在家里也不过是那样，还要管她的吃喝。倒是不如让巧云来做工，齐家什么都不用出，一个月还有三吊钱的进项。
至于家里的活，齐天魁根本就没有考虑，巧云在家这段时间，也只是负责做饭，其余的活一概不插手的。不过是一天三顿饭，家里还有刘氏和绣艳，怎么也忙开了。通过绣美这件事，齐天魁夫妻对绣艳也管的严了好多，绣艳跟巧云一样十三，该是学一些活计的时候了。
齐天魁心里盘算了一番，觉得让巧云来做工才是最对的选择。至于说契约，之前已经签过一回了，齐天魁对这个倒是也没啥抗拒的心理。“成，那就签了契约吧。”
有了契约，不管织坊挣不挣钱，都得给巧云每天一百文的工钱。齐天魁生怕哪天韩掌柜后悔了，所以乐不得的就答应了签契约。
齐天魁既然是答应了，韩掌柜这头便让人去拿了纸笔，又请了酒楼的掌柜来做个见证，然后就跟齐天魁签了一份儿契约。
这份契约里，除了约定工钱等之外，还约定了一条，就是巧云需要在织坊做满五年，五年之内，不得成亲。
“齐老弟别多心啊，不光是巧云，咱们织坊接下来招女工，也都是这个要求，必须做满五年才能嫁人。嫁了人之后，要是还想回来做工也可以，不想回来做工的，就可以像巧云姑娘之前那样，在家织布卖到布庄来。”
韩掌柜特意跟齐天魁解释了一下，“过些时候，织坊可是要从南面请来织娘重新教导众人的。别看巧云姑娘的手艺还行，但是那提花织机什么的，她还是不会呢。总不能织坊好不容易教会了她手艺，结果三五个月之后，她倒是不干了吧？”
这个年月里大多数手艺人，其实都要签一些类似的契约，有的甚至比这个更苛刻。齐天魁对于这些多少的也听说过，再加上酒楼掌柜在中间帮忙解释劝说着，所以他琢磨了一下，也就接受了。
左右巧云的岁数还小呢，齐家也没打算让巧云嫁出去，这个条件倒是也能接受。当然了，齐天魁同意，齐永元心里可是不太高兴了。他可是一心要把巧云弄到手的，这要是五年不许巧云嫁人，那他可咋办？
“爹，这个不行啊，五年之后，巧云都十八了呢。儿子还等着娶她呢，咋能等那么久？”齐永元扯了扯齐天魁，在齐天魁耳边轻声的嘟囔道。
齐天魁瞪了儿子一眼，低声道，“你傻啊？她一年能挣三十多吊钱回来，这么些钱，你娶个天仙回来都够了。就算是你真的稀罕她，等她十八了契约期满，那时候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到时候爹娘做主把她给了你不就行了？”
齐永元一听父亲这话，倒是也对啊，齐家往后有钱了，啥样儿的媳妇他娶不到手？至于说巧云嘛，她是逃不出齐家的，早晚落到他手里，倒是也不用急于一时。
“好吧，那就听爹的话。爹，你可是答应我了啊，到时候可不能把巧云嫁出去。”齐永元想清楚了，于是便松口，不再反对了。
齐天魁瞥了一眼儿子，没再说啥。反而是照着韩掌柜的意思，在契约上按了手印儿。
韩掌柜看着那契约上的手印儿，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巧云这丫头倒是精明，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来。五年的时间里，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呢，齐家真的以为，五年之后，他们还能控制住巧云么？
韩掌柜笑呵呵的拿起契约来，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然后将其中一份儿递给了齐天魁，“老弟，这东西可是要收好了啊。咱们都是先小人后君子，有这份儿契约，老弟可就不用怕我不给工钱了。”
齐天魁当然明白这个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把契约收好，“不能，韩掌柜这样的大人物，才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呢。”齐天魁当然不好说，自己担心的就是这个，这种话可是不好说出口的。
契约写好，正巧酒楼的伙计也开始上菜了，酒菜上来，韩掌柜便招呼齐天魁等人，开始吃东西。“来，齐老弟，快尝一尝这些酒菜的味道如何。”韩掌柜一边说，一边动手给齐天魁倒酒。“这酒也不错，老弟放心喝就是了。”
齐天魁父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精美的菜肴呢，那扑鼻的香气勾的人食指大动，于是俩人也不客气，伸筷子就开始夹菜了。
☆、第115章 夫妻争吵
酒楼里的菜色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齐天魁父子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那还不是敞开了吃？再加上韩掌柜还有酒楼那位吴掌柜劝说着，几个男人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不多时就有三分酒意了。
男人喝酒，巧云也不好跟他们同一张桌子，所幸韩掌柜想的周到，安排的这个雅间地方大。韩掌柜吩咐小伙计取了一架屏风过来，从中间隔开，里面另外摆了桌椅，各样的饭菜也都分过去一些。
巧云一个人坐在屏风后面，眼前摆了七八样菜。这也算是巧云来到这个地方，头一次下馆子吃饭呢。酒楼的饭菜当然是美味的很，巧云也不客气，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多时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外面那些人又喝了一阵子，直到齐天魁喝的有些醉醺醺了，这才算是结束。韩掌柜跟吴掌柜都是熟人，也不用现在就付账，故而众人便直接离席。
韩掌柜想的周到，让人把剩下的饭菜都收拾了装到食盒之中，交给巧云拎着。“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吧。”
巧云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既然人家已经费工夫给弄好了，她自然是不好不收着。于是，巧云拎着食盒，齐永元扶着齐天魁，众人从酒楼里出来，一路回到了布庄。
午时中，布庄这边已经没有人排队了，小伙计见到巧云和齐家父子回来，赶忙把骡车牵了过来。齐永元扶着齐天魁坐在马车上，自己赶着马车，三个人就这么离开了镇上。
临行之前，韩掌柜又嘱咐了巧云一回，让她明天就来织坊。并且也让她知会齐家村的女孩子们，明天就可以来织坊报名试工了。
齐永元中午只喝了两杯酒，所以还是很清醒的，他赶着马车一路往回走，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齐家村。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吃过中午饭休息呢，外面倒是挺安静的，也没有几个人。齐永元多少的也松了口气，他现在都有点儿害怕见村子里的那些人了。关键是他们一见到齐家人，就各种打听，尤其是绣美的事情，齐永元被问的烦了，见到那些人就想躲过去。
马车直接停在了齐家门口，巧云自己跳下车，然后齐永元扶着齐天魁下车，三个人径直进了院子，直接进了东屋。
东屋里，刘氏正坐在炕上做针线呢。原本这大中午的她应该眯瞪一会儿，可是齐天魁他们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刘氏不放心，干脆就不睡觉了，坐在屋子里等着。
瞧见齐天魁被儿子扶着进屋，东倒西歪一副喝多了的模样，刘氏就有些不太高兴。“这又是在哪里喝的马尿？怎么还喝成了这个模样啊？家里一大堆的事情，你可倒好，出门卖个蚕茧就能大半天的不回来。”
“蚕茧卖了多少钱？是不是拿着卖蚕茧的钱去穷吃胀喝了？败家的玩意儿，咱们家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刚卖了点儿钱，这就花天酒地去了，这日子还过不过啊？”刘氏本来就是个抠门儿的，又十分厌烦齐天魁喝酒，此时见到齐天魁这样，难免就说话不怎么好听了。
“你这死婆娘嘴里就没个好话，我还不知道挣钱难？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出去花天酒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啥时候能闭上你那张臭嘴啊？”齐天魁这一溜上被风吹着，酒劲儿已经消退了不少，这会儿还算清醒。故而听见刘氏的话，便很是不高兴，骂骂咧咧的。
“那，这是卖蚕茧的钱，一个子儿都不少你的，赶紧收起来吧。”齐天魁把肩上的钱褡子摘下来，使劲儿往炕上一扔。齐天魁这下子用力稍微猛了点儿，钱褡子的一个角就砸在了刘氏的膝盖上。
那钱褡子里面有将近五吊钱呢，那可是分量不小，别看只是一个角，可也把刘氏砸的挺疼。刘氏当时就来气了，“你这是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