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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接到消息急得团团转,他是柳娘一手教出来的,相比周皇后更明白她的想法。太子原本想借周皇后宣召她进宫问策,一家子私下把话说开就是。如今她不进宫,太子妃人选当然不在一时,满人挥师南下可就在须臾之间。
太子顾不得了,又带着大量药材跑到京郊庄园求见,到了才发现柳娘真的卧病在床。
“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们伺候不精,太医院有的御医国手,我这就派人来。”
柳娘笑道:“哪儿有那么夸张,鲜道远太医医术精湛,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
太子又关切的召了鲜太医来见,发现此人不负姓名,果然鲜得犹如一支春花,眉眼精致,气质温文。不先入为主知道他是太医,恐怕会以为是哪位世家公子,王侯世子。
“鲜太医如此年轻,行医经验可丰富?”太子怀疑鲜太医根本技术不好啊。
“臣父乃先太医院左院判,从小受教,别人四十岁才有的医术,臣二十岁就有了。”鲜道远也是个不客气的。
太子就喜欢这样朝气蓬勃的人,哈哈大笑,鼓励了鲜太医几句。又以“辛苦”为由,赏赐他些许物品,连柳娘庄园中的奴婢也人人得了一份赏赐。
柳娘就这么看着太子当着她的面儿收买人心,含笑不语。
太子再提什么前线、大军、满人,柳娘就头疼,“我在病中,脑子都钝了,可不敢参议国事,想错了可怎么办?反正满人也不是三五天就能打到京师的,太子先和重臣们商议着,等我病好了,马上就来。”
太子能有什么办法,再次关心了柳娘的身体,无奈告退。
一出庄园大门太子就马上吩咐:“查一查那个鲜道远!”
太子马上就要成亲,对男女之事忽然敏感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大姐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身边有个那样明若春水、灿若春花的男人,真的只是太医吗?
查出来结果还真是!鲜道远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已经育有一子一女,柳娘才曾经赏赐过他的妻子儿女,看样子并无私情。
太子在乾清宫急得团团转,满人扣关,朝臣们还是那些老生常谈,能建议准备好后勤就是难得的“干事”之臣。可太子到如今都没定下政策,江南、湖广的粮食要运进来,也是要时间的,再不决策,就晚了。
京郊庄园柳娘却依旧淡定从容喝她的补药,前几年累得狠了,经期有些紊乱,趁机调理一下而已。
“主子,鲜太医回禀,太子殿下又有赏赐与他。”沉水一边伺候柳娘服药,一边轻声回禀内外大事。
“哦?发财了,让他不许小气,请你们吃一顿好的,也沾沾太子殿下的贵气。”柳娘挑眉,太子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拙略啊。
“太子殿下急得转圈,却不得法门,不若公主遣人提点一下。”也好顺势把他们的人安插在太子身边。
“不必了,教他这么久,也该自己悟了。皇帝不是教出来的,是自己悟出来的。”
柳娘并不着急,她已做好一切准备,而今不过趁势教导太子。柳娘这样神奇的经历,怎么会贪恋皇权,只是既然拥有了这样的身份,就要担起相应的担子。不做掌权之人,怎能挽救倾颓的大明江山,再任由崇祯皇帝当政几年,一家子携手赴黄泉吗?
柳娘不想篡权篡位,不代表朝臣、太子和天下就能无视她的付出。当初风雨飘摇的时候听柳娘调遣,如今局势稍稍平稳就想把人一脚踢开。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不一次给他们足够的教训,柳娘怎么甘心!
太子在乾清宫转圈,也不知怎的灵光一闪,转出一条妙计,道:“快去准备仪仗,孤要带着文武百官给大姐姐请安。”
太子带着全幅仪仗,旌旗招展,华盖满天,随行护从仪仗就有三千人,加上诸位朝臣和他们带着的小厮奴婢,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遮天蔽日往京郊庄园而去。
庄园连个名字都没有,空荡荡大门上也没个牌匾,可规制却是按照公主府规制修建的。宽阔的兽头正门三间,可容这样恢弘的仪仗队进入。
沉水身着女官服侍,沉着应对太子突然来访。
“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沉水姑姑请起,孤此次来探望大姐姐,不知姐姐的病怎么样了?”太子端坐上首,打起了官腔。
“启禀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病情已稳定,但太医有言,离痊愈尚早,还需修养。此时公主殿下已服药睡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臣失礼,并未唤醒公主殿下。”沉水恭谨回道。
嗯,都是唱大戏的高手,太子摆开全幅仪仗过来,未曾事先通知。柳娘就真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安稳的睡着。
“无妨,无妨,孤就在这里等着,等大姐姐醒了,还请姑姑通禀。”太子安静坐在大厅里等着,那些全套官服的内阁重臣也捞了把椅子,其他人就站在院中了。多亏这庄园面积大,不然还站不开这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
柳娘这一睡到了中午,施施然吃饭换装过后,才“诚惶诚恐”前来见面。
“太子怎的到了,这些奴婢也是不醒事,也不知唤我起来。”柳娘进了正院,一通先声夺人。
她给太子行礼,太子给她还礼,又升座受了诸位大臣的礼,安排院内站着的官员去厢房休息。真正能决定大事的太子和内阁重臣,在正院客厅说起话来。
第120章 公主命
“听说大姐姐微恙; 我在宫中急得不行; 真恨不得在大姐姐身边照顾。心想众位大人也肯定念着大姐姐; 因此一块儿来给大姐姐问安了。”太子特意坐在右边把左上首的尊位留给柳娘; 以示尊重。
“太子弟弟有心了; 也谢过诸位大人; 不过小恙,这般兴师动众,我心何安?”柳娘微微一笑; “我并无大碍; 太医说好生养着; 少思少虑; 安心静养; 不可妄动神思。我虽贵为公主; 在这事儿上也只能听太医的。”
太子顿了顿,道:“大姐姐说的是。”
混迹在朝堂官场,身居高位,只有装傻的; 没有真傻的。今日来京郊庄园是为了什么; 请坤仪公主重新出山!谁都明白,可坤仪公主不接招,谁又有办法?若是以往; 李标还能仗着身份“劝谏”几句,这几年辅政下来,坤仪公主威望日盛; 李标不敢了。同一句话,太子说,李标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力图“说服”太子。坤仪公主说,李标则会反思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想漏了,才被驳回来。
这就是能力的差异,即便没有那层名分,众臣也知道,坤仪公主是对的。这次皇太极卷土重来再次叩边,就变成了坤仪公主总是对的!
李标长于内政,这些年大明文武疏途,李标等文臣就是想救万民于水火,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标看太子碰了软钉子,默默端起茶盏,专心赞美茶叶。
李标在思考,温体仁也没闲着。温体仁是因为坤仪公主才保全了性命地位,这些年也愿意跟在公主身后。只是温体仁常以“周全”要求自己,难免显得圆滑势力些。几个月前坤仪公主避居京郊,他就“顺应公主心意”,没来请安,只送上礼物,防备着日后还有用到到时候。如今温体仁真的要感谢自己,广泛撒网,重点捞鱼的政策,谁知道哪片云彩下面有雨呢?
虽然有礼物保持联系,但终究还是得罪了坤仪公主。公主这样的聪明人,不会看不出他曾经的放弃。该怎么挽回这段关系呢?一定要立一个大大的功劳!
温体仁见太子放弃左上首尊位,还用太医暗指,身为贵人,在生病这间事儿上也要听太医的。那身为太子,别管身份多高,就该听懂朝政军事的!再想想如今这局势,关外建奴、蜀中藩王、浙江东林党、沿海倭寇,还有越来越冷的气候,年年歉收的水稻小麦以及皇天不祐、一直昏睡的陛下,这样的局势,除了坤仪公主,谁能力挽狂澜?
温体仁自觉想清楚了,起身道:“公主殿下容禀,建奴扣关,乱民起兵,太子殿下夙兴夜寐、辗转难眠。公主殿下对建奴了解颇深,陛下昏迷前也曾下旨令殿下辅政,如今正是殿下遵从陛下旨意,辅佐太子殿下之时。”
“臣请公主,回宫辅政!”温体仁扑通一声跪在厅中,大义凛然的叩头。
“臣请公主,回宫辅政!”一同来的大臣众志成、整齐划一的跪在厅中请求,好似演练过一般。
“众位大人这是在为难本宫啊,本宫这身子,太医还有嘱咐,不可上身,恐碍性命本宫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请众卿不要逼迫本宫一个弱女子。”柳娘端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
温体仁求情的话在太子脑海中已经反复演练过无数次,只是脸上难为情,一直没有说出来。如今好了,温体仁说出来了,太子也不怕丢脸了。起身拱手为礼,劝道:“还请大姐姐教我。”
“唉,太子弟弟不必多礼,温大人请起,诸位大人也快去请起。我何尝不想为父皇尽孝,为大明江山尽忠,只是我这身子,太医也说了,要调养!你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当年内宫有人谋逆行刺,我身中毒刃,太医也说了有碍寿数。如今年轻不知保养,日后老来可怎么办啊?”柳娘叹息一声,低声咳嗽。
当年的事情在座诸人的确都知道,只是……公主殿下您这演技也太假了!
温体仁看着柳娘做戏咳的那两声,他发誓过年戏台上假咳的花旦都比这卖力。
“公主殿下天潢贵胄,五福深厚,这些年从未生病,太医院诸位太医都啧啧称奇,陛下也曾金口玉言殿下乃有福之人。”温体仁眼睛一转,又一个主意出来了,开始历数柳娘从小到大的不凡事迹,仿佛当年每一个小细节都在说明她如今的不凡。
“殿下这样的贵人怎么染病?定是殿下尊位不足以匹配德行的缘故,这难以痊愈的小恙就是上天给的启示。”温体仁又跪地道:“启禀太子殿下,臣妾请为公主殿下升爵位,以嘉公主辅政之功,以彰公主显孝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