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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王激动得脸都红了,摩挲着肥肥的手掌,笑道:“宗室取名以上一字为据,而下一字起五行偏旁,以五行相生之火、土、金、水、木为序,靖江王一系除外。太/祖为二十五位高祖叔伯定了王爵、行辈、字辈,例如太宗行木字辈,仁宗行火字辈,五行无德轮回相生,到咱们儿子,又行木字辈了。”
“唉,只怪咱们儿子生得迟,木旁好字都让祖辈们挑了,我可是翻遍典籍才找到了这个檏(pu)字,本意乃是木。咱们儿子和太宗行同一个字辈,两木相叠,厚重有加,再合适不过。”秀王显然对这个名字再满意不过,既要不重先辈的名字,又要避开常用字,毕竟封地官员上书是要避讳的,若是用的常用字,岂不麻烦。
柳娘心想,原来念檏(pu)啊!
看着秀王激动得泛红的脸色,柳娘心想秀王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在其他方面不灵光,可对宗室规矩十分精通。是宗人府的课程早就了如今的他,而今他们因远离京城、远离宗人府,为何不能按自己的心意改造秀王呢?
柳娘逗孩子道:“长寿,长寿,快谢谢父王,给你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朱佑檏在襁褓里吐泡泡,眼睛都没睁开,完全不给父母颜面。
秀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想抱又不敢抱,隔空逗了一会儿,见儿子睡得熟不愿惊扰,唤奶娘来抱下去了。
柳娘走到秀王身后,轻轻给他按摩着肩膀,说起家长里短的琐事。
“周王叔祖来信王爷可看了,长史带来好一块长命锁,就是刚刚长寿带着的那块。旁人家送长命锁镶金嵌宝只图富贵,也不想想小小的人儿坠得脖子疼。周王叔祖送来的长命锁据说是他老人家亲自画的样子,那金锁不仅在佛前开过光,更用延年益寿的汤药煮过,对小孩子再过不过。”
“叔祖慈心。”秀王笑道,周王多次得到朝廷表彰,是他们藩王的榜样。
“正是呢!周王一系酷爱医药,从高祖伯父就喜欢收集药方,编撰药典,可把这善举发扬光大的还是叔祖。听说如今的推广各方,名声在外的惠民施药局,就是叔祖当时灵光一闪。在妾身心里,王爷的仁善是可与叔祖比肩的。”
“哪儿有王妃说得那么好,叔祖是何等人,比不得,比不得。”秀王连连摆手,周王在他看来就是高山仰止,膜拜的对象。
“王爷不必谦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是什么人,妾身作为枕边人再清楚不过。前些天妾身无礼,您虚怀若谷包容,也不和妾身一介妇道人家计较。不仅对妾身如此宽容,对待敌人也不乏宽仁。尚先生私下还夸呢,说王爷见那三家家主年事已高,跪在殿外寒风刺骨,因此免了他们行礼,很快就叫进殿中。那三家如此打王爷的脸,王爷依旧把他们当做子民包容,这不是仁善,又是什么呢。”
“嘿嘿……”秀王不好意思笑道,胖胖的脸上全是兴奋的光彩,“王妃过奖,王妃过奖。”
“所以啊,妾身就想,王爷是不是想个办法,广施仁德。像周王叔祖那样,把自身仁善化做肉眼可见的善行,形成定制,惠及百姓。”
秀王一时皱眉,一时傻笑,想到他的仁善之名传遍天下,就激动难耐,可他又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善行具体化。
“那我该怎么办呢?”秀王苦恼道。
“王爷先说妾身这主意怎么样?”柳娘撒娇问道。
“好,自然是好的。”
“那妾身就放心了。主意正,不怕没办法。至于怎么办,妾身也不知道呢,这要靠王爷自己想。若是王爷一时想不出来,可以请教尚先生啊。王爷身边还有长史、典薄,众多英才环绕,总能相出办法来的。”柳娘高兴得给秀王描绘辉煌前景,“到时,王爷就是‘汝宁首善’了,陛下也会降旨夸赞王爷仁德,汝宁府百姓同沐恩泽,天下人都传颂您的善行。咱们一家就这么乐淘淘的生活在汝宁,生活在众人的赞美尊崇中。”
“嗯!嗯!”秀王狠狠点头,拉着柳娘的手道:“多亏了王妃!”
“都是妾身该做的……”柳娘话还没说完,秀王已经抱住了她的腰,慢慢摩挲。以柳娘对他的了解,这已经是进餐前摆放餐具的动作了。
柳娘不好意思推拒道:“王爷,妾身今日不便,还请您主殿歇息吧。”
秀王不高兴的嘟囔道:“怎么又不方便,自从怀胎,咱们就没亲热过了。”
“王爷~妇人生产犹如过鬼门关,王爷是见过的,一盆一盆的血水从产房端出来,那要多久才养得回来啊。”
秀王眼前浮现出小陈氏生产时的惨烈景象,一阵恶寒,赶紧道:“是极,是极,王妃好好修养,好好修养。”
反正王妃又不是用来亲热的,王妃是与他比肩的“齐家”之人,亲热自有侍妾奴婢。秀王着急忙慌的回了主殿,仿佛再待一会儿眼前就是一片血红,又要吓得站不起来。
第66章 想守寡
秀王府; 回春殿。
小芬笑道:“这几日王爷都独自宿在书房; 那群小妖精盼得眼睛都绿了呢!”
“眼睛绿了又怎样; 王爷不曾发话; 她们就是奴婢; 连个侍妾姨娘都没挨上; 该干的活儿一样不少。”小芳狭促眨眼。正因为秀王这样的态度,王府众人都觉得他尊重嫡妻,很有风度。
柳娘都快不认识风度二字了。
柳娘在里间逗儿子; 间或听到婢女们说笑府中闲事; 日子过得悠闲。她正努力发扬秀王性格中的优点; 希望引导他从性格善良变成行善积德、大善大美。
也许是被尚云的谏言说动了; 也许是被秀王侃侃而谈宗室事务时候眼中的光芒打动了; 既然宗人府能花十年教出一个秀王; 那她有好几个十年,还怕打造不出一个秀王吗?
尚云一言惊醒梦中人,柳娘不愿试都没试过就放弃了。
郑家秀儿就进府的日子被定在六月二十八,刚好在朱佑檏百日宴之后。
汝宁士绅已经看到了; 跟着秀王府有肉吃; 郑家女儿被纳为侧妃正是其中一项。郑侧妃尚未进府,秀王就已经向京城宗人府和高淑妃报信了,宗人府发下了正四品诰命礼服; 郑侧妃是穿着诰命礼服、凤冠霞帔嫁入王府的。
柳娘当日也是一身大红衣衫,言笑晏晏的招呼客人,有一二心怀不轨的人故意刺激柳娘道:“王妃对郑侧妃真是贴心; 这人还没进门,诰命就下来了。”
“皇家娶亲都是这个习俗。”郑太太四两拨千斤道,只盼这话不要让柳娘听见。
柳娘却反其道而行之,笑道:“郑太太何必谦虚,这是郑妹妹应得的。我也写信给母妃,母妃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副金镯。我不敢与母妃、王爷比肩,也备了一对金簪,那可是当年我嫁与王爷时,陛下所赐。”
柳娘挥手让丫头奉上金镯、金簪,雕龙画凤,镶嵌宝石,非有品级之人不能上身,在座又有几人有这个资格呢。
看着红布托盘里被衬得金闪闪亮晶晶的首饰,众人只有异口同声称赞的份儿。
迎娶侧妃并没有拜堂仪式,柳娘在偏殿宴请官眷诰命、士绅夫人,秀王在正殿与诸人宴饮,等到客人散尽,秀王才醉醺醺的由內侍扶到侧妃院中。
郑侧妃的院子是西边第二好的院子,东面的院子全部由柳娘占据,回春殿是她的寝殿,剩下的都要留给长寿。
西院第一好的院子给了陈氏,她膝下养着秀王府唯二的孩子。此次为郑侧妃请封,柳娘还想着一方带便把陈氏也请封成侧妃。没想到秀王却道:“母妃说了,宫人不能乍登高位,等日后孩子长大了,或十岁、或出嫁之前再请封,也让她知道是孩子给她做脸。”
柳娘心中高兴,也许秀王资质不够,但肯听母亲的话,愿意听从谏言,也是了不起的品质。
第二天见礼,郑侧妃一跪到垫子上,柳娘就接过她高捧的茶,亲手给他带上金镯、金簪,叮嘱她:“好生服侍王爷,母妃盼着开枝散叶的好消息。”
又令陈氏见过她,郑侧妃行家礼的仪式就算结束了。
王府中,被秀王拉上床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在见家礼的仪式上,只有区区三人,那些人依旧担任着婢女的活计,无人肯为她们说话。
郑侧妃嫁入王府,日子依然波澜不惊。她是新鲜人,秀王自然喜爱到她哪里去。说实在的,若非秀王皇室贵胄身份加持,走在大路上,没人会因他的相貌喜欢他。可就这样被自己夫君宠爱着,郑侧妃也渐渐生出不舍和爱慕来。
第一次秀王十五晚上歇在郑侧妃院中,郑侧妃惴惴不安,劝阻秀王、秀王又不听,第二天请安的时候战战兢兢,生怕柳娘找茬儿。
结果日子和往日并无区别,柳娘随意说了两句话就打发了她和陈氏。后来才听说王府并没有初一十五宿在主殿的规矩,郑侧妃由衷感谢王府内院这般散漫。
郑侧妃渐生骄矜之心,以为秀王待她不同,在王府中唯一能压她一头的就是王妃了,日后生下孩子,未尝没有翻身的一天。没想到亲自打破她幻想的正是秀王。郑侧妃使着寻常计量,亲自送汤水到正殿,没想到秀王正和婢女玩闹,根本不见她。
郑侧妃就站在门外,能清晰得听到婢女娇笑声,秀王“不见”的言语也透过薄薄的门窗飘出来。
“侧妃娘娘,王爷正忙,不得空,您请回。王爷说了,正殿乃是外院,侧妃娘娘不可擅入,请您抄金刚经百遍,以为赎罪。”高明的声音不高不低,完全盖不住殿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郑侧妃掐着陪嫁侍女的手臂,感觉自己身子都在抖。明明,明明昨日王妃还来正殿和王爷用膳。难道妻妾之别真的就这么大吗?自己做了侧妃,连到外院一步都是罪过?!
郑侧妃神色灰败的回到后院,自觉无脸活着了。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郑侧妃以为王妃要落井下石了,没想到依旧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依旧不咸不淡闲谈两句,就打发她们各自回屋了。
郑侧妃不解,问走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