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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看着郑氏,才慢慢道:“云游是好事儿,只我一向疑惑,为何他不与我说,只是,自成婚以来,我们向来生疏……是我的错。”
郑氏看了她一眼,才安慰道:“或许是怕你觉得,他不学无术,没个正经儿,便不曾与你讲。往后你不逼着他,你们慢慢交心,那便是了。”
郁暖嗯一声,缓缓垂下眸子,眼尾点上的细小金珠微微发闪。
她一时猜不出,郑氏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段日子,她多少能感觉出,郑氏的态度与原著中可谓天差地远。她虽不用心对待,那疑惑却一直留存于心。
原著中,郑氏提起周涵,永远都带着嫌恶和憎恨,恨不能使劲浑身解数,给他添绊子才好,这种厌恶的来源没人知道,只作者隐晦提起,是因为周涵的母亲。
可现下,郑氏与她说话时,却没那么厌恶周涵,至少远远不似原著中那般憎恶,甚至隐有撮合之意。
若是周涵的改变,是因为她没有做到完全模仿,那郑氏的改变又是因为什么?
只单单看原著,郑氏从头到尾就是个极其纸片单一的形象,完全没有深度可言,但现下看来,她的身上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
她才管不着郑氏到底是何许人。
郁暖发觉,自己这段日子以来,有些入戏太深了,比起刚刚来那段时间,仿佛不那么像个局外人。
这样不好,要控制住记己啊。
郁暖想着,又放松了眉眼,把这些全都扫出去,用眼睛盯着面前的一盘糕点出神。
郑氏瞧她的样子,露出了一点笑容,却并没有说甚么。
马车无法直接到达太后所在的慈寿宫,于是她与郑氏到了西侧门前,便下了马车,欲要步行至慈寿宫。
从这里到慈寿宫,其实并不算特别远,但也只是对于宫人们而言。
于郁暖这种四体不勤,走两步喘口气,走五步心绞痛的娇弱少妇(),实在有些太远了。
然而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体,宫中规矩森严残酷,身为蚁民,她再是身子羸弱,再难以承受,还是得默默走,不敢有丝毫怨言。
毕竟这是皇宫,可不像是在忠国公府里,是她柔弱垂泪,撒撒娇抽噎几声,便能得特殊待遇的地方。
再怎么难受,也得忍着。
与郑氏和郁暖一道下马车的,还有一位张夫人,听闻还是郑氏少女时的手帕交,这些年一向来往不断,故而同那位夫人倒是有些话可聊。
只两人也只能小声说话,并不能像往常聊天那般声音。
郁暖心中感叹,这还不曾进到内里呢,规矩便有这么多。
这也实在太压抑了。
想是这般想,她还是默默跟在郑氏后头,不声不响不抱怨,乖顺得很。
到墙另一头的小门时,却有几个高壮的太监早早在那儿候着,领头的见了她们便对着郁暖利索跪下,恭声道:“主子知周三奶奶身子不好,命咱家特来此接您去慈寿宫,三奶奶请。”
郁暖不清楚太监的品阶,但也知道越是品级高,身上的刺绣越是繁复。领头的太监通身深蓝,领口袖口皆有繁复绣纹,袍上更刺有仙鹤。而周围的宫人,见此人,皆作出恭敬顺从的模样,垂首整齐立于一旁。
郁暖觉得,这应该是太后的人,但因着规矩,下位者贸然闻询贵人身份,是不恭敬的,于是她见这大太监不说,便没有问,只当他默认。
她又觑郑氏并无他词,便更放下心。
她与太后见过几面,仿佛她老人家待她印象还算不错,不过此番特意着人来接她,却也有些令她意外。
不过郁暖却没有推辞,她真有些累了,身子本就不好,现下只走了一条宫道,便有些喘气,面色也有些苍白起来。
不论是为身体着想,还是为了太后的口谕,她都是无法推拒的。
不然,她可能是第一个面见太后半途昏倒的。
这也太丢人了,人也好不要做了。
郑氏倒像是不大意外的样子,也只是笑道:“你去罢,等会子咱们在慈寿宫见,你莫要走太远了。”
郁暖垂眸应是。
待郁暖上轿子走了,郑氏身边的夫人才缓缓开口道:“你家三媳妇,从前也是位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女,却不知是识得了哪位贵人,倒是这般为她破格。”
这话当真,即便是十几年前,当今太后的生母要进宫,那都得自己走,没有半分例外。
不然,哪位得宠的主子家的亲眷,蒙诏进宫了,都能乘宽敞的轿子,那这规矩设了还作甚?毕竟不得宠的主子,家眷哪能进宫呢。
郑氏只是笑而不答,缓缓舒了口气道:“那也是她的造化,多少姑娘挤破头想要这份荣幸,只这孩子……罢了,咱们走着罢,莫要迟了点。”
那夫人听到此,便也不多问了。
每个圈子都有规矩,她们这圈子,便不兴穷打听。郑氏明显话里有话,却不说明白,那也不能多问了。
这头,郁暖坐在轿子里,倒是感叹一下,这几个太监训练有素,这么抬着她,她都没感到一点颠簸不适意,还真是很不错。
更不错的是轿子里居然还有点心,太后娘娘可真贴心。
趁着没人,她拿了一小块,小口小口吃着。
啊。。。。。。红豆馅的……
早知道不吃了。
几个太监脚程快,到慈安宫也不过两盏茶都不到的时间。
宫门口的玉阶上,已然聚集了一些贵女贵妇人们。
只是没有到点,是不能入内的,故而先到的人,也便只能默默垂手等着。
毕竟大多数人还没有那个脸面,能叫太后把人先请进来吃茶。
郁暖一眼便看见,一身水红色长裙的秦婉卿。
秦婉卿生得成熟,凤眼美艳凌厉,头上的赤金点翠簪在阳光下泛着华光,胸口呼之欲出的一团雪白细腻,丝毫不遮掩的袒露着。
能看得出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是自傲。
多时不见,一丁点都不想念。
郁暖甚至还能看见,秦婉卿女士见她第一眼时,美眸里满满的不屑和厌恶,甚至仿佛还控制不住的,冷笑了一声。
郁暖都被她惊到了。
她有这么讨厌么?
隔了这么远,秦婉卿浑身上下想把她面皮撕烂的不爽,已经浓郁到飘下来,把她熏得有些茫然。
不至于吧……?
秦婉卿在这个时候,应当已然得了戚寒时的垂爱,她算不准时间,但可能已经。。。。。。不是单纯的暧昧关系了。
她应当像上趟在瑞安庄里一般,似个悠闲婉然的女主人,以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自己才是。
郁暖不禁沉默了。
果然她今天还是,穿的太好看了吗?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捉虫)
郁暖的到来; 仍是引起了一阵哗然。
虽大家皆维持着仪态; 但到底看热闹的心情更甚些。
毕竟,郁暖和秦婉卿,是贵女中的佼佼者; 一个似泠月孤高; 另一个似骄阳美艳热烈,几乎势同水火; 难以相融。
先头郁大小姐当众失了贞洁,那场面一度为人在背后耻笑,但也有人同情不已。
知道一些的人,都晓得那件事和秦婉卿脱不了干系。
虽她到底是如何算计郁暖的; 却是无人能知; 即便知晓也要嚼烂吞进肚里; 不敢提及,但传这话头的人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
时间久了,许多人心中的秤皆慢慢倾斜。
不过到底,时过境迁,郁大小姐已经嫁做人妇; 而忠国公府的选择并不叫人觉得多奇怪,时下虽民风比前朝开放不少,但并不代表女人们的选择就有很多。
给女子的路,比起男儿来依旧窄得可怜。
郁大小姐嫁给甚么人; 恐怕都脱不掉失节于人的阴影; 还不如嫁给当日那个临安侯府的庶子; 尚且名正言顺些。
说不得过个几十年,也就无人再提起当年之事了。
只秦婉卿现下年纪渐长,却尚未婚配,甚至连影儿都没有,时间久了,自然有人能猜出些端倪来。
崇北侯身居高位,是先帝一朝的老臣,又是辅佐陛下登基的功臣。
不说独揽大权,但也根系甚广,他在朝中便似一棵参天大树,明面上直冲云霄,枝繁叶茂,暗地里不知延伸出多少枝蔓来汲取人脉养分。
如此权臣,如何能在后宫无人?
秦婉卿向来**坦荡。
她喜欢什么,从来皆是明面儿上追求,不曾扭捏否认,某私下趟聚会,有人提起陛下后宫久旷,几个年轻贵女,又悄悄面带红晕,论道起年轻的皇帝来。
虽他也似先帝沉迷佛道,似乎甚少过问朝政,但不妨坊间流传着关于这位陛下的传闻。
或真或假另说,只略一提,便见秦婉卿面色更明艳,眼波似是春水,那红唇勾得极是娇媚。
一瞧便是志在必得的模样。
依着崇北侯在长安城中的地位,没人有理由不相信,秦婉卿会进不了宫。
陛下尚未择后,中宫之位虚悬,说不得秦氏女,便是下一任皇后。
那可是皇后啊,是一国之母,天下女人的楷模,将来太子的生母,真真想都不敢想的。
虽则对于她们来说,这些皆是虚无缥缈的事体,但这却是每个女人至高无上的梦境,怎能不叫人羡慕。
这些弯弯绕绕的小九九,郁暖全然不知,也并不多关心。
但她至少知道,按照人设走,她现下对于秦婉卿,应当是恨之入骨。
毕竟把她推下深渊的人,就是秦婉卿,郁大小姐怎能容她,自然是恨不能叫秦婉卿也尝尝那种痛苦滋味。
不过,再不能容,也得量力而为。
现下是在皇宫里,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最好忍住,不要乱来。宫法森严,没策划完全,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
她虽与太后尚算有几面之缘,只是,想要借姜太后之口杀人,更是天方夜谭。
姜太后这把年纪,可并不是白活的,怎能容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怕不是把旁人当傻子。
所以,郁暖现在可以做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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