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郁暖又问道:“那把剑在哪儿?”
皇帝在她耳畔,淡然平和道:“熔了。”
郁暖抓紧了他的衣袖,绷着肩胛道:“那、那不是从您年少时,就陪伴着您的剑么?为何熔了它?”
这把剑代表他的意志和野心,怎么会轻易熔了呢?
他只道:“不想要了。”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他使剑刃和自己的心,同时在烈火中炙烤,看着它从坚硬冒着寒芒的样子,化为一团炽热流淌下,再重新打制磨砺,向死而生。
皇帝想看看自己还会不会惦记她,能不能彻底把她当成一个失败的过往,或是毫无意义的陌路人。
**是新的**,没有沾过她的颈血,也没尝过旁的味道。可他却没有那么不同,尝过她的滋味,便再不能忘怀。
而郁暖却想到——她仿佛不应该知道关于**剑的任何事。
除了有限的几趟,其实原著中他亦很少拔**出鞘,并且平时练剑,也只是使用最普通的宝剑而已。
郁暖忽的对上他似笑温柔的模样,汗毛竖起,睫毛颤了颤有些被吓到了。她扒着他的手臂垂下眼睫,不敢说话,圆滚滚的肚皮还被他一下譬如一下柔和的抚着。
郁暖想要尽快找些旁的话题,于是开始去摸他左手上戴的佛珠。
她对老天说实话,其实这串佛珠她想摸很久了。
百多颗佛珠,绕作几圈在骨节分明的手腕上,垂落下一串明黄的佛穗,像是在束缚原本的锐利寒芒和极端阴暗面,使他变得儒雅而温和。可谁都不知道,表象之下压抑着甚么。
其实郁暖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
可能由于怀孕荷尔蒙失调的原因,她真是……非常想蹭蹭他的手腕,那样骨节分明的,并带着点禁欲和佛性的意味。那种感觉从胸腔中便涌出暧昧的情绪来,使她的面颊都有点泛红。
但郁暖知道,这种行为很奇怪了……其实在看原著的时候,这就是她为数不多会有些在意的一个点。
她从来不知道,他甚么时候决定把这串佛珠戴上的,但作为一个肤浅又颜控的女读者,每次看到男主慢慢捻着佛珠,再不紧不慢含丝笑下达命令,就让她……有点羡慕他的小老婆们!!
这么苏的话,就算只是睡过也很值得了。
床笫之间还可以玩佛珠捆I绑play啊!
戚皇您是想用佛珠,绑住臣妾的脚踝……还是这里……还是这里呢?嗯?
自然,她不觉得他会这么做,但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肖想一下才够刺激嘛,脑内小剧场也美滋滋呀。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癖好,除此之外郁暖仍觉他注孤生。
于是陛下便难得面无表情的,看着郁暖的面颊一点点泛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里盈着清凌凌的秋水,再像是只害羞的白兔子,一头埋进他怀里蹭蹭。
他沉默了。
男人温和叹息,用带着佛珠的手给她顺着脊背,郁暖把脑袋埋得更紧了。
她的嗓音又软又闷:“我喜欢您的佛珠,等我生完孩子,您留下给我罢?”
郁暖被他捏着脖子,抬起眼眸,满眼都含着柔媚,就连原本苍白的唇瓣都是水红软和的。
他的嗓音喑哑了一些,抵着她的额头道:“要朕的佛珠作甚?”
郁暖不答,只是就着力道,碰上他冷淡的薄唇。
这是两年来,他们第一次这样纠缠,郁暖的两只手都握着他的左手,难得的用尽,又混着低低的喘息。
她感受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捧着他的脖颈唇上动作也不含糊,然而就在最动情的当口,郁暖却忽然捂着肚子,有些怔然的推开他。
皇帝温柔亲着她的耳垂,低沉道:“怎么了?”
郁暖迷惑的眨着眼,一手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又有些无辜道:“羊水……好像破早了……”
☆、第82章
虽然羊水破了; 到开始用力生产; 当中的时间并不短,但也足以让郁暖觉得慌张。
她真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先头刚说到生产时猝死,立即这边就破羊水早产了。
她怀疑自己是个乌鸦嘴。
郁暖被他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捏着男人袖口的衣料道:“怎么办啊; 我没生过孩子,我好怕……我怕疼,我也没力气; 我会不会……”
皇帝安慰她:“不会; 我们阿暖不会有事。”
双生子本就容易早产; 而她的月份也不小了; 就在最近这十多日; 只是稍稍来的有些早。
郁暖却想不到这许多; 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怎么就能一下生了呢?这并不符合常理啊。
产房是很久之前便布置好的; 比她想象的还有早——在郁暖刚来庄子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妥当了,这段日子更是每日都要换洗薰烤,只为了她的不时之需。而这头郁暖还没进产房,那头产婆和大夫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她看这阵仗就更害怕了,心里空空落落的没底; 于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皇帝温柔的抚摸她在阳光下显出深棕的发丝; 想要把她放下来,奈何郁暖一直把脑袋埋着; 稍稍一用力她就柔柔呜一声,像是掩耳盗铃的某种小动物,有了危险就把脑袋埋起来,全作不晓得。
这头光是产婆就有四五个,看起来每个负责的事体还不一样,井然有序身着一般颜色的衣裳,面色非常冷静庄重,见了他们还行礼问安,领头的一个赔笑道:“娘娘便交予我们,保证能让陛下抱上一对儿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皇帝抱着郁暖,却淡淡道:“无论如何,皇后都不能有事。”
他说的简略,但接生婆和跪了一地的大夫皆面色微变。
这话传出去,是谁都不能信的。
首先保证皇后的安危,之后才是极有可能的小太子,那几乎等于明摆着说,储君在陛下心中,甚至不若一个女人重要。
即便这个女人是皇后,是陛下的结发妻子,可是谁也不是没听说过,有关皇后先头的传闻……虽说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以陛下的手段,那些过往早就淡到被人忽略,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全然不知晓,谁的脑袋也不是一张白纸。
皇帝怀里抱的女人,身量纤细娇小,一张脸埋在皇帝怀里,无人能见到面目,只有裙带和裙角逶落一些在半空,却显得她更神秘莫测。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身份庄重到能够母仪天下的女人,即便没有露出脸蛋,只瞧身段,都叫人觉得她太年轻又娇气。
况且,这位皇后,从封后大典到现在,几乎没人见过。
只听闻她是长安第一美人,体质从小便弱,弱柳扶风一步三喘,未出阁时便有无数贵公子争相求娶,而第一美人后来却……况且这个月份仿佛和封后的时间也对不上,看来她和陛下私下的暧昧纠缠应当更为久远。
具体是什么时候,多少年前,却也无人知道。或许从未嫁时便和天子纠缠在一起了,皇家的事谁说得准呢?
但这些话注定只能放在内心最深处,再加上重重铁锁才行。
到了临产时分,郁暖却再也没法与他板着脸。
她觉得自己仍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不然她没法安心。
郁暖捂着眼睛对他闷闷交代:“如果我没了,陛下也不要难过,但千万别给孩子找后娘,不然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晚上来找您算账。”
她又软绵的亲吻他分明的指节,推推他道:“您记住没啦?”
一屋子的人:“…………”
这是皇后说出来的话吗?
……又不吉利还非常善妒刁蛮,传闻里即便再祸水那还是个知书达理的清冷美人,正常女人难道不该说甚么:陛下我去了您就忘了臣妾罢,找个更贤惠的女人,之类的话吗!
陛下却温和凝视她,慢慢道:“朕不能保证。”
他亲吻了她的唇瓣,把她放在产床上:“是以,即便为了孩子,皇后一定要陪朕至终老。”
郁暖看着他,视线一点点互相触碰胶着,他们都没有再挪开,那样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亦无人开口,但彼此都明晰和了然。
她忽然便有些想流泪,却在泪眼朦胧中微笑起来。
似乎这样的情景,非是生死离别,却带着莫大的不舍和哀愁,她也曾在记忆深处经历过。
即便她甚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那样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郁暖想,或许从前她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却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想看着孩子们长大,陪着他老去。
仿佛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是不该有这样浓厚的情绪的。
可记忆却不是一切,它只是一个收纳感情的载体。直到某日某时,那些感情凝结于胸,慢慢融化开。
那深情再次流淌于血液里,四肢百骸。
郁暖拉住他的手,长发铺散在床上,笑的很柔软:“您说,我是您的皇后,对么?”
他的回答是,吻了她的唇角。
其实她对于自己是皇后这个事实,仍旧不太能接受,毕竟她又没受过封,甚至不记得长安城是什么样的。
但如果是他给予的名分,至少,她愿意接受。
郁暖不很想说更多了,只是扯着他的袖口,不让他走。
皇帝把她放在床上,只是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握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用些甚么,或是现下甚么感觉,抵着她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低柔安抚她放松。
可那实在没什么用处,他越是哄,越是宠溺,她便越是紧张。
郁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病态,他若是不关心,她也能那样过,甚至更淡然坦荡些。但他若是着紧哄她,温柔的仿佛她最要紧的心头肉,她便特别想作他。
于是她就哭起来,与皇帝说自己疼的要命,是不是快生了,生产会不会更疼十倍,那她该怎么办呀? 郁暖还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真讨厌,为甚不换您来生孩子?你使我怀了孕,却还让我这么疼,我都快难受死了。”
皇帝也不是不明白,她这个时候应当离疼很远,甚至有力气吵他,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