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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生从二楼走下了,他穿着浴袍刚刚沐浴完的样子,发丝半干带着水珠,浴袍衣襟口出半敞开的,隐约露出胸膛和健硕的肌理。
薄寒生眼色淡淡的落在景正辉身上,波澜不惊的喊了声,“景叔。”
然后看向温森沉声斥道,“景叔和明烟来了,怎么不及时通知我!”
声音带着一丝薄怒,但是眼底沉着一抹浓重的墨色。
温森赶紧低头道,“是我的疏忽。”
傅明烟握紧西装,手骨用力略显苍白,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明烟”这两个字,让她有些恍惚,就像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那声晚安的时候,嫁给他多年,好像听到她唤她晚安的次数为数不多。
似乎都是未嫁给他前,他曾轻唤她,“晚安。”
而最清晰最无情的那一声,便是在那场爆炸中。
景正辉饮了一口茶,一双阴鸷的眼眸紧紧盯着薄寒生的胸口,“寒生啊,既然你来华城了,那就回家住着,在外面住着想什么话。”
薄寒生淡淡应道,“景叔说的极是,明日我便去看望爷爷。”
恍惚间,一条炽热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身,傅明烟抿唇,鼻端涌入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沐浴露的味道。
薄寒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勾住她的腰肢。
傅明烟下意思的顺着他的动作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他不经意的轻轻一颤。
傅明烟蹙眉,景正辉还坐在对面,那一道阴鸷冰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又不敢这么贸然的将头抬起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薄寒生低下头,拦紧她的腰肢一丝淡薄的笑意绽在他的唇角,“明烟是不是等久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温柔,但偏偏带着一股宠溺的嗓音,很矛盾,却该死的让傅明烟心里一颤。
傅明烟怕压倒他的伤口,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和浓烈的血腥味,傅明烟心里涩痛起来,同床共枕多年,她说不清为什么眼底一阵温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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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当家,你衣服昨晚落在我哪里了……(二更)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沙哑,“我怎么敢。”
景正辉起身,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沉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寒生啊明天记得回大宅,你爷爷可是很想你。”
说完,他从沙发起身,往门口走去。
傅明烟从薄寒生的胸膛离开些许寸,看着手上深蓝色的西装,脸色泛上一丝绯红,垂下眼睫,“当家,你昨晚把衣服落在我哪里了…”
空气里划过一丝暧昧,寂静流淌。
薄寒生接过,眼底幽深带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走到门口,景正辉一顿,双眸犀利眯起,“寒生昨晚在傅小姐哪里?”他的视线探究的落在傅明烟身上。
如果昨晚薄寒生和傅明烟在一起,那么,昨晚交手的人是谁?
那个身影,和薄寒生太相似。
景正辉今晚也是抱着疑惑前来确认一下。
傅明烟在进来之前早就猜到景正辉会有此发问,所以在外面就已经把包装拆了,商标也拆了。
她从薄寒生胸膛抬头,看向门口位置,带有几丝娇羞的点点头,“是呀,寒生昨晚和我在一起,景叔有什么事情吗?
景正辉朗声一笑,后皱眉看向薄寒生,声音微凛,“如此甚好,寒生啊,既然如此,早些带傅小姐去见见你爷爷。”
……
景正辉走后,温淼扶着薄寒生去房间上药。
傅明烟这才发现,身侧,薄寒生所坐得沙发上一滩血红。
没想到他的伤会这么严重,是不是她刚刚靠在他的胸口压到伤口的缘故。
可是,是他将她揽入怀中的…
虽然景正辉走后,他立刻就松开了手,眉宇冷寂。
她怔怔出神,腰间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炽热的温度,空气里还残存着他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残留在空气里的那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飘进傅明烟的鼻端,没有刚刚紧绷的心情,她细细的问着,好像,不是他常用的那款。
他不是不喜欢薄荷味道吗?
因为盛晚安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那次盛晚安买了一套沐浴露,男士和女士的各一瓶,也是薄荷味的,后来知道薄寒生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
所以,她好像自此之后,再也没用用过关于薄荷的东西。
就连盛晚安最喜欢吃的薄荷糖都没有再吃过。
只是因为他……不喜欢。
傅明烟敛眉,想着一时无聊去书房找本书看。
这套公寓,她以前没有来过几次,在华城都是住在薄家大宅,但是她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印象。
经过卧室的时候,傅明烟停了下脚步,透过未合严的缝隙,画面朦胧的频频在面前,似乎还听到温家兄弟说了句,“当家,傅小姐怎么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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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毕,抱歉,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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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当家,你有止痛药吗?(一更)
此时,晚上十点多,傅明烟赶来替他解了围,总不能让她在离开吧。
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所以,温淼在替薄寒生清洗伤口的时候,下意思的问了这么一句。
“带她去隔壁房间。”
薄寒生眼眸乌黑深邃,清绝的眉宇冷淡平静,连疼痛都没有让他蹙眉半分。
站在门外,傅明烟似乎都能想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不带一丝情感,波澜不惊。
她弯唇笑了几分,其实,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他虽然理智,冷静,但是他有时候眼角都会有温柔沉雅的风,嘴角会有一抹笑意。
不会像现在这样,眉宇间带着寒霜,莫测高深,让人丝毫捉摸不透。
………
傅明烟醒来是因为一阵强烈的疼痛感。
是在凌晨四点左右。
疼,像是一根针游曳在脸上的血液里。
走进浴室,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疼痛减弱几分。
抿紧嘴唇,傅明烟看向镜中的自己,发际沾染着水珠,脸色苍白如纸。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缓缓蹲下身。
自从那场爆炸,脸上动刀之后,她的脸就很不舒服,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几个月就会疼痛难忍。
今天,她走的匆忙没有带包,包里有她常用的止痛药。
用冷水洗了之后,她回到床上躺着,将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她安慰自己,睡着了就不疼了。
可是,还是很疼,疼的让她的大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场爆炸。
漫天火海。
她眼前阵阵发黑,头也跟着疼起来。
傅明烟揉nīe着太阳穴,随意披上一件衣服,起身。
傅明烟没有想到他会开门。
当门从里面打开,她撞ru一双幽深冰凉的眼眸。
让她微微清明。
她努力克制住眼前阵阵黑意,苍白的唇角无力的绽了抹笑,“当家,你有止痛药吗?”
薄寒生微微侧身让傅明烟进来,“在抽屉里。”
傅明烟的手抚上抽屉的边缘,一道身影映着橘黄柔和的灯光打在她身侧的地面上,知道是他站在她身后,到底还是担心他的伤,她看着地面被拉长那抹身影,一时间如鲠在喉,她张张嘴,最后有些无力的说,“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休息。”
那倒身影,没有动,依然被橘黄的光线拉长,映洒在她身侧,鼻端有他身上清冽的薄荷气息。
傅明烟拉开抽屉,拿出那盒止痛药。
却看见在止痛药的旁边,还放着一瓶胃药。
他胃不好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明烟记得,他之前没有关于肠胃一般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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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你这么高冷,让烟儿肿么追啊~~~
☆、28。28薄寒生的视线似乎落在这张照片上,淡淡的说道,“我女儿。
她盯着那盒胃药,轻轻蹙眉,一只修长的手,映入她的眼帘,寂静的空气里,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拂过她脸颊的那一抹清淡的温度。
这只手执起桌上的水杯,白皙的手指握着玻璃杯如同握着一件优美的艺术品。
薄寒生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她一直都知道。
这双手,曾经在那段青葱岁月里,还给她扎过头发。
合上抽屉的时候,傅明烟看到抽屉最里面的一角。
因为抽屉里面摆放在最前面的就是药物一类,所以她当时没有发现,在抽屉的最里面……
她重新拉开抽屉,那是一张照片。
是盛晚然抱着一个五岁多小女孩的照片。
可能是当时盛晚然带着这个小女孩出去游玩,在一片花丛里照的,盛晚然抱着小女孩,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那个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心脏突然闷闷的疼起来,她揉nīe着太阳穴。
“当家,这是谁啊。”
薄寒生的视线似乎落在这张照片上,淡淡的说道,“我女儿。”
他和盛晚然的女儿?
傅明烟紧紧盯着照片,这个女孩看起来五岁左右,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小,五年前盛晚然就怀了他的孩子吗?脸上的疼痛欲裂,说不清是哪里疼,眼前有些模糊。
合上抽屉,傅明烟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疼痛,“当家,有脑心舒口服液吗?”
“……没有”
“你那里不舒服?头疼?”薄寒生看着面前那张苍白清媚的脸,蹙眉开口,他放下水杯,弯身的姿势让他伤口传来钝痛,他抚着伤口,眉宇在薄薄的灯光里镀上一层温柔的橘黄。
傅明烟点点头,又摇摇头。
脸疼,心也疼。
他和盛晚然有个女儿,五岁多了,傅明烟突然感觉,自己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幼稚可笑,五年前他不爱她,五年后他依然不会喜欢上她。
虽然很恨他,但是听到他受伤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想来找他,她骨子里还透着盛晚安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