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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尘?李袖春回忆起背在他身后的那个古筝。了然,原来是他!不由静下心,听身边的人的悄悄话。
“是啊就是零尘……他也真是,在桃花楼一个男奴还装清高,什么只卖艺不卖身。他真以为他是第二个顾白啊?”
李袖春更是竖起了耳朵。这还是第二次听到跟凤君同名的这个人了……
“嘘,小点声。楼主不是说不许再提那个人了么……你仔细一点你的皮!”
这回他们真的闭口不言了,李袖春又觉得仿佛被吊起了胃口。这神神秘秘的,还与凤君同名……真想了解一下,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袖春静坐了一会儿,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最后零尘背后的古筝,竟无意间撞开了她的门扉。落入房中的女人和零尘都是一惊,那女人看了看李袖春,似乎是认出了什么……
连忙抓住零尘,讨好地冲上首的李袖春卑躬屈膝道:“原来是九皇女在此,下官打扰了,马上就走。”
说完就要扯着零尘离开,看样子是在门口纠缠的时候太用力,就冲进来了。
“等等。”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李袖春指了指似乎有些眼熟的女子官员,“你出去,”又指了指两眼通红,衣衫不整的零尘。转念道:“他留下。”
女官员怔了怔,“啊……?”
被逼无奈之下,女官员松开手,她怎么也比不过皇女的势力啊。不过一个男奴,九皇女喜欢让了就让了罢。正要退出,却听九皇女又道:“对了,这些唱曲的就给你了,作为交换~”
女官员一听,一换多而且各个都是美男。九皇女果然深谙此道,还懂得交换床|伴。她笑得意味深深,领了那些男子就道谢,却不知根本没猜中李袖春半分心思。
还自认为看透了,离开时不忘谄媚的替李袖春关上了门。
恩……李袖春觉得自己甚是机智,饶有趣味地盯着趴在地上的零尘。
隔了一会儿,零尘似乎是缓过来了,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看着李袖春的目光还如初见一样阴沉,带着点不情不愿。
李袖春没放在心上,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奴倒是并不想见九皇女呢,这一次九皇女让奴留下还是想听奴弹琴?”
哎这人怎么这样……李袖春撑着下巴,扫了一眼他暴|露在外的皮肤,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下去给他披了件自己的外衣。看到他惊吓的表情,李袖春摇手道:“不了,这次你跟我聊聊即可。”
零尘沉默了几秒,忽然跪了下来,“九皇女两次让奴留下来,不就是想听奴说这句话吗?奴说了便是。奴对没有做棋子这事后悔了,现在九皇女看到奴这样可痛快了?”
……哈?李袖春有点懵,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正要回答,零尘又是一个苦笑,“但是像顾白那样入宫去终生没有自由,奴宁愿在这桃花楼里做个弹曲的。虽然,被九皇女你说中了,没人喜欢一个只会弹不会唱的……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奴自找的。”
!!!
李袖春失手打翻了身边的酒壶,神色惊惶。
“九皇女?”
李袖春手指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你方才说……像顾白那样……入宫?”
“九皇女不必再伪装了,这里并没有外人。”零尘抚了抚自己的嗓子,眸色灰暗,“当初九皇女你看中了奴的歌喉,希望奴入宫陪伴女皇,是奴不知趣推拒了,九皇女不是还让楼主把奴的嗓子毁了么。现在唱不了歌,只会弹琴的奴失去了吸引客人的本事,只能靠身体,楼主当然不再愿意养着奴这个闲人。”
“只是,可惜了……顾白。奴之所以会后悔,并不是对现在的境况有所不满,而是觉得正是奴的拒绝,才让顾白替奴入了火坑。”零尘直视着李袖春,缓缓道:“上一次九皇女你匆匆离开了,这些话奴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李袖春恍然。怪不得提到零尘上次说自己一直看不惯他,还在自己问会不会唱曲时,面露自嘲,原来他的歌喉就是原身九皇女毁掉的?
以及之前他提的棋子当时没有听懂,现在却觉得后背发凉……这宫中的顾白,除了凤君,别无他人。
她能理解凤君的名号因为避讳所以百姓都不知道……才有了上次零尘问自己顾白到底如何了的事……
只是,若是这样……
李袖春低下头掩饰自己的震惊,那岂不是凤君是九皇女一手送进皇宫中的吗?那……凤君之前是桃花楼的……男奴?
她觉得喉咙一哽,想要对零尘说些什么,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发不出声,她实在是有些混乱。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知道这件事的人又有多少?
她压下颤抖的手,想到九皇女的不受宠,一开始以为是九皇女太无能风流才会惹得女皇的不满……现在再重新来看,其实……一切的她以为,似乎都不是真相。
这不受宠底下所隐藏的,完全没有那么简单!
*
等李袖春神情恍惚的回了宫,夜已深。她漫步于回自己屋的路上,还在整理自己的心绪。她怀疑女皇肯定是知情的,因为那次狩猎凤君失踪,女皇留下来对她说的是把凤君“还给她”。
而九皇女既然能把凤君上贡给女皇,身边又有御前侍卫冯封,怕是……不仅仅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草包。
没想到自己会穿到这么一个人身上,忍不住地哑口无言只能干干一笑。“恨春,你回去吧。”她想一个人静静。
在院子里坐了许久,一直到月上柳梢头。李袖春才起身,往屋里走去。
只是刚一推门,忽然觉得有所异样。
里面有人?!
李袖春升起了警惕之心,从知道九皇女不那么简单开始,她就明白了自己恐怕不会再有风平浪静的日子。正要关上门去叫恨春或者侍卫回来,却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然后就是一个人冲入了自己的怀抱。
”凤……君?”借着月色,李袖春看清了怀里的人。
第32眼前人是心上人
月光照在凤君的脸上;李袖春分辨清楚是谁后;就不自觉搂紧了他。心里满是惊讶,他怎么在她的屋里……还……突然扑入自己的怀抱?
“袖春……妻主……”他的手摸上了李袖春的脸颊;让李袖春内心狂跳不已。望着月色下;头发凌乱,目光涣散的凤君,李袖春觉得自己压抑了整整半月的心意;此时就要破土而出。
见他用头蹭了蹭自己的脖子,并往自己怀里偎得更紧了些。然后看到他耸了耸鼻头,突然勒紧了自己的腰;美目一横;“一身胭脂气;你又去了桃花楼?……为何……你总是如此……你就不能;只在我身边……不看上别的男子吗?”
李袖春听到桃花楼三个字顿时清醒了过来;再听到他后面的话;整个人像被泼了一桶水,骤然打了个激灵。
伸手学着他的动作,细细抚摩他微微淡粉的眼眶;看他眯着眼蹭着自己手的动作……明白了。
轻叹:“谁……让你喝了酒?难道伺候你的人;不知道你不能沾酒么?”果子酒都会醉,更别说是别的了……喝的恐怕不多,身上没有酒气,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喝醉后眼眶发粉的习惯,就差点被骗过去了。
察觉到李袖春不再抚摩自己的脸颊,凤君竟是瞪大狐狸眼不太满意了,他急急抓住她的手,“你……别走……你之前救过我,我把命换与你。”
没听到回答,他只能重复道:“你别死,求求你了……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九皇女……别抛下顾白……”
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里已是带了急促的呼吸声。
李袖春俯下身拍了拍他的后背,靠在他头发旁,嗅了嗅他头发的清香。
半月前,这头发她还亲手为他梳理过……想着,她忍不住泪落了满脸,忍了半月的思念倾巢而出。李袖春连忙把头埋进他发间,不想让醉酒的他看到。
“之前就说你爱逞强,你还不信。怎么能要你……要你的命来换呢?今后,我来替你还了她的救命之恩便是。”李袖春吸了吸鼻子,“我向你保证,如果她回来,这命我赔她。如果她不回来,我也长长久久替她守着你,好吗?”
李袖春半天没等到他的下文,稍稍侧开身一看,瞬间破涕而笑。这人……招惹了自己之后,居然趴在自己肩膀上,就这样睡了……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心里的疼痛与其说是在难过,不如说在心疼。她刚刚坐在院子里一直在想,如果说九皇女把他送入了皇宫,又一边利用他还要娶毓柳,那让他情何以堪?
在九皇女心里大概凤君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但是在她眼里……这是她的心上人阿,得不到就得不到,守护他总可以吧?
恨春正要困觉,却听到有人的敲门声。她拉开下人的房门一看,顿时大惊,“这,九皇女……凤君怎么了?”
“他喝醉了,走错了地方。你点上灯,和我把他送回去吧。”李袖春眷恋地低头看了看凤君,虽然不舍,但她不能害他。
“好……”恨春赶忙扭头拿上了灯笼,走在两人前面领路。
趁着恨春专心致志低头看路时,李袖春在睡得人事不省的凤君脸上印下一吻,只是轻轻一啄,便分开了。
可李袖春知道自己,彻底栽了。她想这次过后,她再也不能用平常心来对待他。她想完了,她是真的对这个男子动了心,而且再也不只是情窦初开,恐怕这次想停也不是她能克制的了。
对不起了冯老婆子,她也明白礼不可乱。可她又不是神,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把他递给了凤君宫殿里的奴婢们,看着他们把他带走,李袖春站了许久,直到看到他们熄了灯,才洒脱一笑道:“回吧。”
恨春喏了一声,却觉得今晚的九皇女,越发的不一样了,从桃花楼里后来就已经很古怪了……
次日,花顾白觉得胸口发闷,惊醒了过来,叫了外面的奴婢。头有些痛,皱眉摸了摸自己肩膀上一侧的潮湿,“昨夜谁伺候的本宫?怎么连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