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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况叹息一声,却不肯先开口。
叶青微启唇慢慢道:“我以为你来是要对我坦白的。”
“阿软……”
“我知道你很难能做出取舍,”叶青微一步步逼近他,“可是你出现在那里,警示我立刻离开那座宅邸时,不是已经做出取舍了吗?”
叶青微张开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不要担心,我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你。”
卢况抿紧唇,整个人像是一团快要散开的雾气。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我……”卢况仍旧犹豫不决。
叶青微缩紧手臂,像是要给他力量。
卢况淡色的眼眸中沉淀着她的眼眸,他刚要开口。
“大人!”府中看门的小厮奔来,见两人在这里耳鬓厮磨,他立刻背过身子,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有、有人来了。”
叶青微道:“有人来就有人来,你紧张什么?”
“那……那人带着聘礼来的。”
卢况猛地一震。
叶青微心想这到底是哪一位仁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
“请他进来吧。”
小厮应了一声,快速跑掉了。
不久之后,叶青微和卢况两人便知道带着聘礼来的人是谁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卢况的父亲卢庸。
“这……”叶青微狐疑地看向卢况,“你要下聘?你要娶我?”
卢况也一脸狐疑地看着卢庸:“我要下聘?我要娶妻?”
卢庸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无奈道:“你自己的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晚起的鸟儿可没有虫吃,我和你娘都是敢爱敢恨之人,怎么你的性子就值么扭捏?”
许是要为儿子提亲的缘故,卢庸穿了一身暗红的长袍,脸上的面具也换成了金的,整个人站在这里便是活生生的风情,俏生生的国色。
卢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叶青微突然道:“卢大人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卢庸点头,平静道:“阿况一向藏不住事,他那天回来我看他一眼,闻到他身上所带的味道,便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卢庸的本事叶青微从来不敢小看,她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
“我担心你会误会什么,让阿况的情路更为坎坷,”卢庸的目光落在卢况的身上,苦笑一下,“身为父亲,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卢况紧张道:“爹——”
卢庸修长的手指探到脑后,解开自己的面具,好让叶青微得以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
卢庸淡淡道:“你所迷惑的,你想知道的,都由我来告诉你吧。”
他脸上的那道伤口像是花枝印上的影子,他微微一笑,眼睛便里开出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的真谛就在于互相揭短
李行仪:我知道王子尚喜欢搜集阿软用过的东西,尤其是嘴巴碰过的。
王子尚:你胡说,那不是我!我知道阿蛋很大了还尿床
崔澹:我知道崔灏有段时间沉迷黄色小说
崔灏:我知道阿泫经常在做关于阿软的春梦
崔泫:我、我知道郑郎君曾经因为被阿软姐无意间握了一下手,整整七天都没有洗过手!
郑如琢:你怎么会知道?我知道阿况有一次因为看阿软出神,不小心踏进池子里去了,还骗人说自己是因为太用功背东西了。
卢况:……李行仪看了一个牛郎偷藏仙女衣服的故事后,偷了阿软的一件贴身的衣服。
众人:李行仪,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揍他丫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自私的恋慕
“那我……”卢况犹豫;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
卢庸含笑望着叶青微,像是要让她拿主意。
叶青微轻声道:“无妨; 你留下来吧。”
她抬起头,无言地凝视着他; 卢况心尖儿一颤。
“嗯; 我就在这里。”
三人在廊下的一方席子上坐下; 卢况坐在叶青微的身旁与卢况正对着。
正是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卢庸轻声道:“长安之中,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自保方式; 也有自己获得信息的手段; 恕我现在无法对你言明; 若是以后你嫁于小儿……”他温柔一笑; 眸中倒映着春花,“你自然都会知晓的。”
卢况并紧双腿,低下头; 一脸羞意。
叶青微面色淡然; 神情平静。
卢庸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赞赏。
叶青微淡淡道:“卢大人欲与我交谈之事不知从何说起?”
卢庸笑道:“就从你对阿况误会之源说起吧。”
叶青微坐正。
“那日陛下突然莅临崔先生的府邸,并非是卢某的主意,卢某与崔先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如此自找麻烦?若仔细纠来,我倒还愿意让阿况与崔先生你成就一段佳话。”
即便是叶青微做好了准备,也不免被卢庸的坦然当头砸了一下。
叶青微端详着卢庸,见他风姿清绝; 言谈之间毫不避讳,毫无保留; 心中的怀疑不免松动了几分。
叶青微道:“卢大人如何得知那是我的府邸?”
卢庸笑了一下,乱花入人眼,“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方式。”
“可那是米郎君赠与我暂时居住的,并非是我的府邸。”
“原来是这样。”卢庸点头。
叶青微盯着卢庸,卢庸气定神闲。
“崔先生定然还在疑心卢某,”卢庸神情平静,“卢某会在此一一解释清楚。”
叶青微盯着盯着,突然湛然一笑,如快雪时晴。
“采薇是晚辈,当不得‘先生’的尊称,若卢大人不介意,还是直唤我名吧。”
卢庸含笑:“我跟叶明鉴交好,你也不要叫得如此生疏。”
叶青微刚要颔首,突然背后一凉,疑惑道:“这……我只听说过叶帝师之名,却从未见过,为何卢大人会提起他?”
卢庸也目露疑惑:“我说的不是崔令吗?”
他恍然大悟:“大概是我年纪大了,一时嘴快说错了。”
叶青微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爽快道:“卢叔。”
卢庸此举必是试探她无疑,可他为何要试探她是不是与叶明鉴有关系?
卢庸笑容温柔:“采薇你不像阿令,倒是像极了阿明,极好。”
叶青微一脸迷惑不解。
卢庸继续道:“你屡次三番遭人设计,这其中的缘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怕采薇你不信我。”
“如果你愿意继续听我说下去,那么,第一点,请一定要相信阿况与这些事情毫无干系;第二点,我说的都是真话。”
案几上茶水升腾的雾气氤氲进他的鬓角,挂在他的乌丝绿鬓上,卢庸凝视着卢况,神色柔软又复杂,既像慈母又似严父。
倘若卢庸说的都是实话,那还真是难为天下父母心了,因为他此时此刻对叶青微说出这些,全都是为了卢况。
叶青微目光深不见底:“好,我信您。”
卢庸松了一口,朝叶青微笑了笑。
叶青微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有些美色即便残缺也照样美的惊人,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份残缺,才会让人更加抓心抓肝地想要知道当年的他究竟是何等风华绝代。
卢庸双手放在桌上,用细腻温柔的声线提了一个问题:“采薇,你可知道我的夫人和崔令的夫人都是因何而死?”
叶青微的目光从他的眼尾划到他的眼角,低声道:“不知道。”
卢庸道:“我的夫人死于崔皇后之手,崔令的夫人则是死于陛下之手。”
叶青微还未及作出什么反应,却听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碎裂上,原来是卢况不小心将手边的被子打破了。
卢庸凝视着卢况:“之后,我会将这件事告诉你。”
卢况抿紧唇,整张脸苍白如纸,双唇颤抖着,却一言不发。
“说起来,这件事所有的根源都是源于一个女人自私的恋慕。”
总是卢庸极力压制,可他眼中仍旧流露出愤然与仇恨。
“当年皇后恋慕崔令,但同姓本不能通婚,更何况陛下对崔皇后一见倾心,崔皇后自然别无选择。她在入宫之后非但不收敛自己的感情,反而愈演愈烈,给当时的崔令、叶明鉴和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这样子肆无忌惮又一厢情愿的私情终究被陛下发现了,崔皇后为保全崔令,便谎称我才是她爱慕之人,陛下盛怒……”卢庸两指缓缓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那道伤口,苦笑道:“还好我机敏,懂得断尾求生,将我这张祸事的脸给毁了。”
卢况的身体猛地一颤,叶青微立刻伸手,在案几下面死死握住他的手掌。
卢况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手一抓,抓住了她的五指。
“但陛下还不满意,那时候,我刚娶到我的夫人,陛下知道我对夫人恋慕,以及我与夫人的深情,便准备通过毁了我夫人来毁掉我。”卢庸双手捧着茶杯,指尖儿泛白。
“爹!”卢况急促地叫唤,只换来卢庸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明明是痛苦至极、难堪至极的回忆,卢庸此时说来竟有一种解脱感,就好像悬在头顶的到终于挥了下来。
“我承认我背叛了我的友人,可是,全天下的人加起来也不及我夫人的一根汗毛重要,所以,我说出了崔皇后真心恋慕的人。”
热气腾腾的水汽晕湿了他如画的眉眼。
“陛下永远得不到皇后的心,他便让崔令也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人,”卢庸慢慢闭上眼睛,叹息道:“陛下当然知道崔令隐居在何处,但他就是不弄死崔令,而是让他永失所爱。”
“崔令恨陛下,恨皇后,恨这皇宫里自私自利的每一个人。”
卢庸不紧不慢道:“我自崔皇后病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的报复开始了。”
叶青微神情恍惚,她很难能想象那个温柔如花、言谈之间让人心生好感的崔令会是幕后黑手,她更难想象一直鼓励她、支持她的那位崔叔会是害她的人。
对于背叛,对于表里不一,她早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见过了多少这样的人,她并非对这些毫无防备,若真是崔令,她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