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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墨朝渊感觉莫离在试图拉住她,才想转头,一股大力就将她撞飞了出去,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阵剧痛,脑海中不知怎么浮现出梦中少女从城墙上落入护城河的画面,心中南辕北辙地闪过一个念头:珍爱生命,远离男神……
随后墨朝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001、落水
墨朝渊感觉自己浸泡在冰凉的水里,眼前是一片漆黑,还透不过气。
一张口,冰凉的水就灌了进来,直呛得她鼻子酸痛,泪水横流。
这路边什么时候有河道池塘了?!刚才她看得分明,这热闹繁华的大街,应该连个水坑都没有的呀!
不过,还活着总是好的。
虽然浑身疼痛,也比死了强太多。
没死过的人,不知道死亡的恐惧。
墨朝渊泪眼汪汪。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对,是两次。她深知其中感觉。
梦中那次,就像她真的经历过,护城河水的冰凉,委实刻骨铭心。
墨朝渊扑腾了两下,想起那样的冰冷,与现在的感受融为一体,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莫非这就是……大梁京都长安的护城河?
她穿、越、了?!
旁边确实没有一点车辆的喧嚣……
墨朝渊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浆糊一样,根本转不过弯。
才这么想着,一大堆记忆立时如潮水涌进脑海,似梦中的零散片段,一瞬间,她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
身子也直往下沉。
不!
死亡的经历实在太可怕,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活命要紧!
墨朝渊脑袋已开始混沌,应该是窒息缺氧了,但她努力让自己清醒,又手脚并用胡乱扑腾起来。
记得梦中表哥易安就在护城河对岸,他为什么不来救她?墨朝渊这么想着,难言的悲伤和恨意涌上心头,但转瞬即逝。
因为这时,墨朝渊发现她居然会游泳!
墨朝渊从小没学过游泳。但她顾不上奇怪,心里只想着保命要紧,拼命往上边游去。
终于浮出了水面。
墨朝渊露头透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她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水底下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踝,猛地将她扯回了水中。
又呛了一大口水。
是谁?!
墨朝渊眼鼻酸痛,心中更是骇然,手脚慌乱地扑腾着,很快又静下心来,赶紧屏气凝神,用另一只脚去踢那人的手。
或许那个人也在水底呆了挺久,需要换气,在墨朝渊挣扎时松开了手。
墨朝渊刚想顺势逃离,浮上水面,又觉察水波涌动,那人游了过来,伸手按到她头上,另一只手则往她脖子摸来。
谋杀!这绝对是谋杀!
墨朝渊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到事情不妙,反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当下手上使力一划,避开了。
竟然还活着,她可不愿意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她要好好活下去!
求生的意念如此强烈,墨朝渊往上扑去,手一伸刚好扣住了那人的脖子。只是手上却没有什么力,让那人轻巧就逃脱了。
墨朝渊想游上水面,那人却又已欺身而至,一下子扯住了她脖子上戴的红绳,勒得她透不过气。
经历过两回死亡的绝望和恐惧,墨朝渊如今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若现在还让她如梦中那样从城墙跳下来,她绝对做不到。
但如今水下这人,似乎铁了心不想让她活。
墨朝渊不由心中发狠: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这么想着,墨朝渊头往后仰躲开,手一把拽住水下之人,手肘用力撞去。
那人迫不得已,当下松开了红绳,想躲。
墨朝渊紧紧缠住那人,不给其浮上去透气的机会。
那人水下功夫也了得,两人僵持许久都没个结果。
墨朝渊并没有注意到,她也在水里坚持了许久,这一点都不合常理;也没发现她心口衣襟内的异常。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先坚持不住了,拼了命想挣脱逃离,往上游,然而,这时墨朝渊已有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又怎会让其得逞,死死拖住其腿不放,渐渐的那人就没什么力气扑腾了。
墨朝渊也已经筋疲力尽,连意识都开始模糊,死亡的恐惧再一次笼上心头,她兀自抱住那人不放手,心底将之反复咒骂了千百遍。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水面上传来了人声,但墨朝渊已没有什么力气呼救回应,而旁边的人也不动了。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要死了,实在太冤。墨朝渊下意识这么想,感觉到旁边有个人游过来,她想到了易安。
彼时,长安春浓,庭院几重,花飞如雨,香透红墙。
清俊的白衣公子立于艳若红霞的桃林里,几步之外站着的是墨姝。
“委屈你了,姝儿。”
“进宫之后照顾好自己。”
“待大事落定,我会立即把你接出来。”
然而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为什么却选择从城上跃下?墨朝渊突然泪流满面,觉得心里都是后悔、愤恨和不甘。
……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宋国公府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其实与其说是池塘,不如说是小点的湖,远望似真与朗朗青天相接。
池里种了大片的莲花,荷叶田田,碧绿成片,挤满了大半个池子,上边疏疏朗朗开着粉白嫣红的芙蕖,或含苞,或绽放,夏日微风吹过,摇曳生情,满是莲花的清香。
荷花池对岸,远远地来了一行人,其中当先坐在步舆上、穿着红衣和旁边白衣的公子两人最为出众。
伍子珩一袭织金绣祥云的大红衣裳,墨发松挽,斜靠在步舆上,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只有高傲冷漠,只面色稍显苍白。他目光扫过荷池,突然开口道:“这国公府就连荷花都开得格外好,无怪乎宋国公住进来后也神采奕奕。”
这话听在后边宋国公府的人耳中,实在讥讽,可伍家权倾朝野,开罪不起,那人只能装作没有听懂,陪着笑道:“伍公子过奖了。”
旁边如月下梨花,身穿牙白箭袖圆领长袍、头戴玉冠,长身而立的白家公子白清止也似没听出其中意味,微笑褒赞道:“这池莲花确实不错。”
听到白清止附和,伍子珩也没领情,抬起头,无意间看见荷花掩映的对岸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但见荷叶轻晃,水中似有动静。
因隔得远,声音不大。
但伍子珩耳力好,自听得分明。
似乎有人落水了。
然而,方才那个少女就在岸边,却无动于衷。
伍子珩没打算管闲事,移开视线,闭目养神。
但旁边宋国公府作陪的人似乎也耳力不凡,亦觉察到了,抬头往那边望了一眼,尽管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微一沉吟,还是陪笑之后,转身与旁边的护卫说了几句。
那个护卫就往荷花池对岸走去。
白清止的目光跟着护卫,若有所思。
往前走,池边的杨柳和水里的荷花,挡住了几人的视线。
待几人一路欣赏着宋国公府的景色,慢悠悠地到达荷池的对面,才看见方才有异的荷池边已围了不少人。
☆、002、惊梦
几个娇美的少女也在岸边往荷花池里张望。
但见水中碧绿成片的莲叶分开来,一叶小舟急急划出,熟识水性的渔娘浑身湿透,抱着一个小姑娘上了岸,少女垂落的白色衣裳还在滴水。
只是脸埋在仆妇的怀里,看不清什么模样。
那几个穿着各色襦裙,衣饰讲究,花儿一样娇艳的少女当即围了上去。
莺声燕语,闹哄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姝儿妹妹怎么样了?”
“绿荑,还不快去把你家姑娘的衣裳拿过来!”
“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呀?”
“怎么这样不小心,墨家人这下子可要心疼了……”
……
在忙乱的关心或讥讽的话语里,渔娘很有经验地掐了墨姝人中几下。
墨姝悠悠醒转,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旁边似传来惊喜的叫声,她却听不清楚,再次朦胧合眼前,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身穿红衣的人,衣裳似还绣着金线,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很是张扬夺目……
这打扮委实似曾相识。
伍子珩似有所觉,转头往那边多看了几眼。
而墨姝只是随意一瞥,她头脑混沌,疼得厉害,眼皮似有千斤重,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又睡了过去。
宋国公府大姑娘易采薇,年方十五,也看见来了客人,而府里的下人不成章法,不由面色一沉,斥道:“一个个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墨家妹妹送回菱溪苑,请大夫来看看!”
易采薇生得眉目秀丽,珠圆玉润,她今日穿着烟罗枣红团花上衫,淡粉绣石榴花枝襦裙,青色绣花披帛,梳着双平髻,两边皆簪着数朵赤金镶红宝的海棠花钿,此时漂亮的杏目一瞪,多了几分气势。
“大姐姐莫生气。”
一个相貌特别出色,穿着浅黄上衣、月白绣紫藤罗裙的少女先是安抚了一句,越众而出。
然后转身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
少女招手让已经到旁边的软舆过来,几个丫鬟忙七手八脚将墨姝放上去。
几个仆妇小心将人抬起,快步离开。
不远处白清止眸光微闪。
听这些人议论,落水的少女就是墨家六姑娘,那个当初袁君平曾预言,有着极贵之相的世家骄女?
旁边宋国公府的易三公子易明,见这样的事让贵客碰见,有些尴尬,轻咳一下道:“府上出了点意外,让几位见笑了,我们走这边。”
伍子珩不置可否,白清止点了点头,众人就改了道,往别的地方去了。
……
菱溪苑。
青铜兽头中花香细细,穿过勾起的帘帐,散漫一室。
黄花梨的各式床榻案几,在白色窗纱滤过的明亮中,有着温润的光泽。
碧萝给墨姝换过衣裳,服侍她吃过姜汤,又小心地用帕子裹住了自家姑娘如墨的长发,仔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