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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杨琉璃就去看了易采菲。
小杨氏看到女儿今早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对杨琉璃的恶感也少了。
但相比之下,小杨氏对自从去了晋国公府就从没回来过,还害她女儿的墨姝越发憎恶。
之前墨姝见易采菲欲言又止,以为小杨氏早就知道了当初的事是她和易采菲两人一起的。但实际上,小杨氏一直都不知情。当日回来易采菲才告诉小杨氏,当初的事情虽然是她说要救悦儿的,但是墨姝也有在场,而悦儿也记住了墨姝,因此才有后边的变故。
小杨氏听了非常生气,觉得墨姝心机深沉,利用了自己的女儿易采菲,还故意寻找机会跟易采菲抢功劳,想让易采菲当众出丑甚至身败名裂。
当下小杨氏气得摔了好几个杯盏,又暗恨女儿天真不知事给人利用。
待发了脾气,小杨氏将墨姝的险恶用心给易采菲说了,咬牙切齿道一定要为自家女儿讨回这笔账。
起初易采菲说了这事还心内惴惴,见到母亲小杨氏如此反应就安心了,当下抱着小杨氏委屈地哭了一番。
如今隔了这么些日,见墨姝似乎也没有重提旧事的打算,易采菲放心之余,却对墨姝更加怨恨。
这几日易采菲一直在想,若是当初她懂得如母亲小杨氏所言,早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或许墨姝就永远没有机会见到悦儿或者卢国公夫人,捅出这事了。但这么想的时候,易采菲又不时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可怕。
经过了琉璃的开导,易采菲才终于想明白了。
杨琉璃并没有说墨姝的坏话,而易采菲也没有对杨琉璃,悦儿的但是易采菲听了她的话之后,在觉得琉璃人好心善的同时,对墨姝怨恨更甚,还冒出了一个念头:
也许这事还可以挽回?
墨姝如今还没有将事情说出去,只要人死了……易采菲脸上现出狰狞的笑意。谁也不想总有把柄捏在别人手里,既然没有别的选择,就不能怪她心狠,要怪只能怪墨姝不该时隔多年后,出现在秦悦儿面前!
自己觉得想明白了的易采菲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霾,变得轻松了许多,然而想到琉璃说,如今墨姝在晋国公府过得很好,晋国公夫人还很宠她,易采菲面上不由闪过一丝阴郁。
在自己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名誉受损之时,墨姝却享受着县主的荣耀,还在过得如此逍遥快活!
而此前,墨姝也不过是一介累及家族获罪又寄人篱下的灾星罢了!
到底是灾星,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祸害别人!易采菲想到自己在梁国公府贺宴经历的,认定就是墨姝毁了她的一切。否则,她还是秦悦儿唯一的救命恩人,是母亲心里的骄傲,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而不是得忍受别人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
坐下之后,小杨氏就开了口,似乎漫不经意地问起了易采薇几句到玉湖山庄的情况。
当下易采薇也将情况简单说了。
小杨氏又道:“玉湖山庄的豆腐和素油都很是出名,我看你们回来时也带了些回来,有没有到作坊去看看?”
闻言易采薇低头道:“这豆腐和素油都是稀罕物,晋国公府也不会让旁人随意进去看的。”
其实小杨氏也就是随口一问,当下笑笑道:“也是,听说这豆腐和素油让晋国公府日进斗金,自然会看得严实。”
坐在小杨氏旁边的易采菲忽然想起昨晚琉璃感叹:“姝儿妹妹如今也算得上苦尽甘来,才到晋国公府,就碰上那边好事连连,我都羡慕不已,而且晋国公府如今圣恩正隆,权势财富比之世家,怕是有过之而无不足吧?”
想到这个易采菲目光一闪:世家就是因为声望地位高,才让皇帝疑忌的,之前的墨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然如此,权势滔天的伍家,梁帝就不猜忌?
☆、124、谗言
当下易采菲露出了一抹笑意。
见还无人接话,易采菲盈盈笑道:“晋国公府如今真算得上是烈火烹油,文有伍相在朝中掌丞天子,武有镇远侯领兵定国安邦,现在又多了豆腐和素油积聚钱财。以前听说活神仙袁道长曾给姝儿妹妹批命,说她有利家旺夫之相,我都只当故事听着,如今想想,莫不是真的?”
状似无意还带着几分羡慕和好奇的话语,落在小杨氏耳中,在刺耳之余,却让她想到了一个打击墨姝和晋国公府的主意。
这位宋国公夫人含笑道:“菲儿此言,也有几分道理。想晋国公府可不正是在姝儿去了山庄之后才突然弄出的豆腐、素油作坊吗?袁道长一生批命,据说从没有出错,纵然其羽化登仙后名望不及以往,总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点到即可。
杨琉璃与小杨氏相处也已经有挺长的一段时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其心思,如今看其神色知道目的已经达到,立即笑着将话题岔开,说起了袁君平当初给人预言的奇闻轶事。
待众人散去之后,小杨氏让人提了点心跟着,去上房与宋国公说了些事。
次日,宋国公找易安说话,送了些东西进宫给易妃。
这易妃是易家比较远的一支的庶女,年纪尚小已生得肌肤丰泽身段玲珑,兼之花容月貌,经过一番调教之后送进宫,果然轻易获得了圣宠,甚至还将原来宠冠后宫的杨妃挤了下去。
让易妃在梁帝刘楷耳边吹风,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还要寻几个合适的人不动声色在旁边点把火。
这日就有言官私下向刘楷进谏,暗示伍立成在朝中为相,伍子珩手中又掌有西北兵权,等于大梁的内外均在伍家手中,而有活神仙之誉的袁君平又曾对现在住在伍家的墨姝有过益家利夫的批语,很有条件造反。
如今刘楷对谁都有猜忌之心,只是许多事他都还得倚重伍家,而且伍立成极懂迎合上意,又不贪功,就连言官指出的,说他豆腐素油作坊的事,也无人知道晋国公府其实已将一部分盈利悄悄入了宫中的私库。
而且外边的人都说伍立成是奸相,晋国公府也不以为意。
有这样不好名声的人,刘楷用着放心,起码某天想杀伍立成时,随意寻个借口就行了,绝对不会激起民愤。
说不定还可以得赞一声天子圣明。
只是如今刘楷认为还不到动伍家的时候,这把刀用得挺顺手的。尽管世人都说伍家权势滔天,是奸佞小人,但较真起来晋国公府也算不上是大奸大恶,当然也不是什么圣贤。
尤为重要的是,伍家还挺有能力,可以为刘楷办到一些别人办不到的事情。
当初刘楷还有治世的决心和干劲之时,他就发现伍家是可用的人才,到如今他想享受安逸,却发现还是有许多事情得伍家去办。
这用顺手的刀和人,一时总丢不开。
当然,这把锋利的刀,也该不时敲打一下,免得歪了伤到自己。
贵为天子的刘楷这么想着,寻思着是否召伍立成进宫说几句,让他警醒一下就好了。
回到后宫之后,刘楷径直去了易妃所在的锦宁宫。
易妃正歪在锦榻上,让侍女给她涂抹润泽肌肤的珍珠霜,看到刘楷进来,她忙扯过衣裳,妙目秋波盈盈地看了他一眼,含羞带怯道:“圣人也不让人通传就这么进屋来了,妾身衣衫未整,却是失仪了。”
刚进屋,刘楷的目光就落在了易妃半遮的丰盈之上,见宫人都已经垂首退下,他大踏步上前伸手就捏了上去,笑道:“无妨,朕就喜欢爱妃这样的打扮,唔,这是什么,这么香……”
说着刘楷头已经埋到了易妃心口。
但听得易妃吃吃娇笑:“圣人什么香没见过,又来逗弄臣妾,圣上轻点,这香膏是宋国公府族兄才送进宫的……唔……珍珠霜,说是……这次去镇远侯玉湖山庄得的,嗯……”
有点受不住的易妃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有些气息不稳:“……臣妾……见识浅陋……自然……不懂这些好东西……只是,嗯……若圣上都没见过的话,晋国公府莫不是真如外边所言,所用之物比御用的还好……哎!”
陡然给刘楷狠狠咬了一口大力推开,易妃不由自主惊叫一声滚下了榻,随即跪伏于地可怜兮兮道:“臣妾口不择言,请圣上责罚!”
刘楷满身戾气地伸手抬起了易妃的下颌,有些粗暴地将之丢回床上:“这晋国公府的事,就不需要易家多操心了!嗯?爱妃可明白?”
易妃衣衫散乱,哀哀低泣道:“臣妾知道错了,还求圣上怜惜……”
次日,刘楷起身时又想起了言官所说的话,觉得伍家是应该好好敲打一番了,他不喜别人玩弄权谋,但不代表他没有将言官的话听进去。
坐在这高高的位置上的人本就容易疑心,何况如今伍家的权势也太大了些。
不过,对于所谓墨家六娘有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刘楷却是嗤之以鼻,他念念不忘的反而是其母亲杨氏。
杨家的美人不少。
但有如此动人的风致的,只怕也少吧?当然,和易妃一样年纪尚轻却也有极有风情的,也不多。刘楷低头看了一眼榻上的美人,既美而又有几分小聪明的,可以多留些时日也无妨。
只是宫中已经好些日没有臣妇入宫了。
也许这些日子该去杨妃处住几晚,可惜伍立成手段挺多,却推三阻四不想办这件事情。
刘楷想起此事,面色阴沉。在墨家杨氏这一次上,他已经作出了让步,但是伍家明显没有足够的诚意,是他纵容伍立成太过,以至于伍家以为身为臣子也已经可以随心所欲了吗?
既然言官都已忧虑劝谏,言伍家文有伍相在朝内,武有镇远侯掌兵权于外,而如今伍子珩又还在养伤,不如将其兵权收回来另选能人好了。他不相信伍家敢抗旨不交还兵权。
由宫人伺候着穿好衣服,刘楷起身往杨妃的永华宫。
这时榻上的易妃长长的睫毛才缓缓打开,无言地看着帐顶。(未完待续。)
☆、125、兵权
今年入秋以后,没有什么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