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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裴之成的动作,谢嘉语眨了眨眼睛,这似乎跟从前她所认识的裴之成不太一样了。以她对裴之成的认知,这种陌生人递过去的东西,裴之成应该不会吃才对。就算是吃,也会把药的来历以及成分打听清楚了。
不过,对于裴之成的转变,谢嘉语却觉得有些开心。转头看了看,拿过来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裴之成。
裴之成依旧没有废话,直接喝掉了。
随后,谢嘉语看着裴之成已经坏了的袖子,道:“脱了上衣。”
这一下,裴之成迟疑了。
“赶紧的啊!扭捏什么呢。”谢嘉语催促道。
她以前也不是没给人包扎过,打猎时她大哥若是受了伤,她在野外就给他包扎过。
裴之成怔愣了几息,默默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谢嘉语站在裴之成的面前,看着他把外衣脱掉。只是,等到裴之成仅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时,谢嘉语终于察觉到了尴尬。
充斥在鼻尖的,除了血腥味儿,还有一股陌生的男子的气息。这种味道,跟她大哥的完全不同。是一种阳刚的,会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不由得,谢嘉语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跟今日的何其相似,混合着血腥味儿的男人的味道。
看着谢嘉语尴尬的模样,裴之成单手拿过来一旁的衣裳,道:“还是等东海收拾好了,让他过来给我包扎吧。”
谢嘉语赶紧忍着脸红心跳阻止道:“不用,还是我来吧。他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好,你这伤口等不得。”毕竟,裴之成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说完,谢嘉语便不敢再看裴之成的眼睛,低头在药箱里找了找酒。先消毒,再包扎。
谢嘉语许久没给人处理过伤口 ,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把酒倒多了,向来铁骨铮铮极其能忍的裴之成忍不住“嘶”得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太疼了?你且忍着点儿,不倒一些的话,伤口容易溃烂。”
此时,谢嘉语还未意识到自己酒倒多了,只觉得裴之成不如她大哥坚强,她每次处理伤口的时候,大哥都是咬牙受着的。果然么,像裴之成这种天天跟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政客不怎么注意锻炼身体。
又想到年纪轻轻的裴之成在狩猎时却从未参加过,每日就跟那些老头子政客打交道,心中更是肯定了这种想法。
谢嘉语是完全忽略了裴之成结实有力的胳膊才会如此想。
等小心翼翼的擦拭完伤口,谢嘉语忍不住说道:“裴大人,我看你在处理朝中事务的同时,也别忘了锻炼身体才是。想你年纪轻轻的,可别把身体熬坏了。你还未娶妻生子,你爹娘肯定担心着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带了某种暗示。
裴之成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等到处理完伤口周围的东西,看着裴之成不太好看的脸色,以为他是不爱听人说教才如此,谢嘉语又道:“我刚刚那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为了你着想的。想那状元李志,因为常年埋首于案牍之间,未到不惑之年便生了一身的病,早早的去世了。你毕竟救过我的性命,我自然是希望你活得长长久久的。”
看着谢嘉语认真的神色,裴之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那么认真的话,他还能当她只是在开玩笑。可如此认真,他就知道,面前的姑娘是真的觉得他身体不行。
第82章 照顾
裴之成不禁想, 他在谢嘉语的面前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吗?仔细回忆一下,刚刚他似乎也跟那群歹徒交过手。只怕她全都忘了。
想到这里,裴之成顺了顺被谢嘉语挑乱的思绪, 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撕拉一声, 把半边的袖子给撕掉了。
谢嘉语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裴之成, 问道:“这是作何?”
裴之成看着露出来的结实的上臂, 淡然的道:“方便谢小姐包扎。”
谢嘉语看了一眼裴之成的胳膊, 不悦的皱眉:“如今已经入了秋天,尤其还在江上,晚上寒冷。你这刚受了伤,还中了毒, 还是不要着凉的好。”
裴之成看着谢嘉语极为认真的眼神, 半晌, 道:“无碍。裴某冬日里依然每日起来坚持锻炼半个时辰, 并未觉得寒冷。”
谢嘉语佩服的道:“裴大人好毅力,冬日上朝时间那么早, 你竟然还会早起半个时辰, 好厉害啊。”
裴之成见谢嘉语终于明白了他想要说的话, 略微有些骄傲的道:“还好,习惯了。”
接下来, 两个人便没有再说什么。谢嘉语非常认真的低着头给裴之成包扎。而裴之成的眼睛, 一刻也没有离开谢嘉语的手。这双手似乎带了某种魔力, 吸引他一直想要看下去。
肤如凝脂,手如柔夷。
等到包扎完之后,谢嘉语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如夏桑做的好,有些心虚。然而,想到自己这是第一次给一个外男包扎,又觉得裴之成其实是占了便宜,享受了这个殊荣。
这般想着,便道:“咳咳,包好了,虽然不怎么好看,但伤口已经包上了。”
说完之后,见裴之成没有讲话,正盯着她的脖颈处看,谢嘉语紧了紧衣领,脸色微红的提醒道:“看什么呢!”
裴之成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耳朵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很快,便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伤口,转移话题:“没看什么,就是觉得刚刚有些头晕。那个,包好了?”
谢嘉语听了之后觉得自己不该把裴之成想成一个色狼,紧张的问道:“头晕?是不是雪麻草的副作用?”
裴之成看着谢嘉语颇为紧张的眼神,找了个借口:“不是,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谢嘉语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东海几人进来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刚刚进来的三个人都没有讲话。
裴之成看着东海,问道:“都处理干净了?”
“是。”
“尸体上可有什么发现?”
东海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谢嘉语听了之后,说道:“其中一人其实我见过多次。上次从京城过来的船上我就见过,后来你受伤那晚,我在知府府中也见过他。”
裴之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见大家都没再说话,夏桑小声的提醒道:“主子,您还未用饭,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儿,您看可需要让那橱子单独做一些?”
谢嘉语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的,刚刚经历了那些事情,她也没什么心情吃那些饭菜了,倒不如来些清淡的。想到这里,便道:“你多给些银钱,让厨房煮几碗面吧。”
说完,又看向了裴之成:“裴大人,你们呢?”
裴之成从善如流的道:“劳烦谢小姐了,也给我们主仆二人煮碗面就行。”
夏桑听后,领命出去了。
怕船上还有歹人,裴之成道:“东海,你跟着一起去。”
“是。”
接下来,裴之成便单手拿过来刚刚脱掉的上衣开始穿了起来。谢嘉语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裴之成伤的是右边的胳膊,此时那边的胳膊处于麻木的状态,有些不听使唤。不过,或许是那颗药丸的作用,比刚刚似乎好了不少。能自己动一动胳膊了。
只是,看着谢嘉语过来帮忙的样子,裴之成便没有将这一点说出来。
给男人穿衣裳这种事情,谢嘉语可是第一次做。此时,她离得裴之成更近了,近到能听到裴之成的心跳声。脸,也渐渐的热了起来。
胡乱的给裴之成套上外衣之后,又接过来裴之成手中的束带,从后往前给他系了几圈,最后在左侧给他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终于系完之后,谢嘉语远离了裴之成的身体,拍了拍手。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裴之成看着眼前依然顶着男子的模样,松了一口气的谢嘉语,又看了看自己束带上的大大的蝴蝶结,感觉自己像……像个要去唱大戏的。
不过,对此,他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并未指出来不妥之处。想当然的,谢嘉语便以为裴之成对于自己系的带子非常的满意。
顾星站在一旁看着,却是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
有了钱,事情就非常好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五碗面就端上来了。想到隔壁房间那么乱,谢嘉语直接让小厮把面都端到她们房间来了。
东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束带,怔愣了一下。在裴之成的注视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裴之成伤到的是右手,而且此时胳膊被绷带吊了起来,没办法吃东西了。
东海见状,非常顺手的就拿过来筷子想要伺候着裴之成吃饭。
裴之成看了一眼东海,道:“不必。”说完,便要接过来东海手中的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谢嘉语就坐在裴之成的一旁,闻着香喷喷的面条,她早就饿了。因为最近一直是男子的装扮,这就像是给了谢嘉语一层保护色一般,她都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拿起来筷子,便快速的吃了几口。
等看到裴之成左手拿着筷子正在思考如何夹面条时,谢嘉语赶紧吞咽了口中的面条,拿起来帕子擦了擦嘴,急切的抢过来裴之成手中的筷子,说道:“我来帮你。”
说着,便从裴之成的碗里夹起来一筷子面条,想要送入裴之成的口中。结果,因为姿势不对,加了几次都没有夹起来。
谢嘉语正皱着眉头想要用手端起来碗,此时,夏桑道:“小姐,还是奴婢来吧。”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她们家小姐从未做过,她们不忍心看小姐如此,而且,这些事情还是她们比较顺手。
“不必。”
“不必。”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只是,一个是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一个却像是处在变声器的公鸭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