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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向来在李景吾身边出谋划策的人便是他,尤其是这次在长安城外聚集的灾民之中,制造瘟疫灾病流行的假象。
亲眼看到你一步一步从伪装的很好的死者尸体上找出疑点和线索的皇上,自然是会猜到,在背后策划并忙帮伪装掩盖痕迹的人,正是精通刑狱之术的韩林之。
不把他调离,皇上又怎么能够安心?”
顺手接过茶心送到面前的茶杯,崔谨寒低头轻啜一口茶,微微发亮的眼眸看着顾白羽,继续出声问道:
“今夜轮到我同苏墨逸两个人出城,你前几日不是说要加一个药方给城外的灾民么?药方呢?写好没有?”
“已经吩咐绿衣按着方子去配药了,里面有几味药,上次你们送出城的草药中并没有,今夜你们正好带出城去,交给城外的大夫,他们知道该怎么用。”
点点头,顾白羽出声说道,从藤椅上站起身来,她用脚尖轻轻摆弄着那药圃中微微冒出嫩芽的草药,轻轻叹息语气之中,带了几分担忧的味道:
“前些日子的瘟疫灾病是假,但现在眼见着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如果不及时预防,怕是真的瘟疫灾病就会来了,那样的话,城外和灾区百姓的日子,就要更加难过了。”
“放心吧,不会的。”
颀长的身影上前几步,苏墨轩拍拍顾白羽的肩膀,语气之中带着三分安慰七分坚定。
亲眼看着顾白羽排除了城外已经发生瘟疫灾病的可能性,皇上为了不打草惊蛇,虽然并不曾下令解除封禁灾区和城外灾民聚集区的命令,然而却是已经默许了苏墨轩等人,每隔几日,便偷偷的潜出城外去送医送药。而发放给灾区和城外百姓的赈灾粮款,也分文未少。
只要他们预防清理的及时,成功避过瘟疫灾病的发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等到李景吾他们制造出来的瘟疫假象的风头一过,城外和“疫区”的百姓,就可以重新回到他们正常的生活中去。
一切,都需要时间,而他们所能做到,只有努力之后的静静等待。
——
皇命不可违。
虽然那日御书房中,皇上只是看似不经意般的,提出要让李景吾与顾白汐尽快完婚,然而老太监瑞祥,却是尽职尽责的,将皇上的意思层层传递下去。
于是皇宫之中一片热闹的忙碌,礼事房众人,甚至已经开始筹备皇子大婚时所需的种种式样繁杂的礼服和饰品。
然而与皇宫之中那一派和乐忙碌的景象相比,李景吾的太子府中,却可谓是鸡飞狗跳的乱成了一锅粥。
☆、311。第311章 追查真凶
不似顾白汐那般沉默着红了眼眶,坐在一旁的林梦惜抽噎着,不住地拿着锦帕擦拭着滚滚而落的泪珠,看向顾白汐的眼眸中,满满的尽是愤恨的颜色。
皇上竟然催婚了。
还特特定下了日子,没有大半个月,便要将顾白汐名正言顺的八抬大轿娶进门去。
从一脸气愤的林肃海那里初初得到这个消息时,林梦惜只觉得天地间蓦地一片黑暗。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林肃海忘记丢掉的林梦绮的遗物之上,林梦惜再对自己身在何方有所意识的下一秒,便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顾家大宅的门前。
而那宅旁小路上远远走来的,正是令此刻的她恨之入骨的顾白汐。
不顾形象地扑身而上,被李景吾不日将与顾白汐成亲的消息冲昏了头脑,林梦惜早就忘记了自己身为林家大小姐所应该有的规矩礼仪。
撕破脸皮的她,就像是市井泼妇一般的,当街便同顾白汐撕扯起来。
然而顾白汐却没有还手。
直到随后而来的顾延庚,面色铁青地将被林梦惜挠抓的浑身狼狈的顾白汐解救出来的时候,顾白汐只是满脸委屈的紧咬着下唇,却始终不曾对林梦惜有分毫的还手。
以退为进。
顾白汐不争不抢不动手,不是她懦弱胆怯,而是她太过聪慧狡黠,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有怎样的反应,才会更加能够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横竖圣旨已下,林梦惜就算是杀了她,大皇子妃的位置,便也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更何况,比起林家在朝野中的权势来,李景吾眼下更加缺少的,是顾延庚手中那白花花的银子。
稳坐大皇子妃之位的她,又何必同林梦惜一般的撕破脸皮去争抢,白白的给李景吾心头添堵、眼中添嫌呢?
不如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坐在一旁默默垂泪,既不用费神费力的争抢,还能让已经焦头烂额的李景吾觉得,她才是那一个懂事乖巧的良配。
于是,等到怒气冲冲的顾延庚拉着她去大皇子府说理时,顾白汐的眼眶才湿润泛红,一副受尽委屈却顾全大局的模样,任由同去的林梦惜在李景吾面前又哭又闹,她却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垂泪。
“大皇子,我顾延庚虽是一介布衣,身后并没有什么权势背景,但我顾家的女儿,也是被我从小到大捧在手里的宝贝,容不得随便哪里出来一个人就轻贱了去。”
强压着满腔怒火,顾延庚面色黑沉若乌云压顶,眸色之中暴戾之气尽显,他看着蹙眉沉颜的李景吾,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然,当初是大皇子你,亲自带着皇上的手谕前往顾家提亲,如今皇上也进一步下了圣旨,定了你同汐儿的婚期,但是,倘若大皇子心中另有佳人,我们顾家,也不会就这么将女儿白白嫁入你的府上吃苦受罪。
就算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我顾延庚,也会向皇上说明缘由,请求悔掉这桩婚事。
倘若大皇子心中并无他人,亦无反悔这桩婚事的想法,那么就请将今日的事情彻底做个了断,否则,我顾家捧在手心当宝贝养大的女儿,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一席话说得义正词严,顾延庚丝毫不为自己话里话外那虚假的对顾白汐的重视话语而感到脸红。
一生追逐利益的他,利字当头,连女儿的性命都可不要,更何况是最不值钱的脸皮?
“你少拿皇上的圣旨来威胁人,有本事你就去向皇上悔婚,看你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命从皇宫中出来!”
冷哼一声,林肃海的话语中满是不屑。
想要向皇上悔婚?
那不是抗旨不遵的杀头之罪又是什么?
然而却忘了,他此刻带着哭哭啼啼地林梦惜在这里要一个大皇子妃的名分,却也是在同皇上的旨意作对。
“我有没有命从皇宫归来,自是不劳林太尉费心,林太尉若是有这功夫关心老夫的事情,不如先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当街撒泼,如此没有教养,真是丢人现眼!”
面色比林肃海更加冰冷,顾延庚毫不留情地指责出声。
林梦惜那抽噎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抬眸看向顾延庚,她哑着嗓子,嘶吼道:
“你们顾家的女儿才是没有教养的丢人现眼,明明知道我同景吾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深厚,偏偏要在其中硬插一脚,坏人姻缘,毁人情愫,当真是下jian!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够配得上……”
“够了,林梦惜你闭嘴!”
沉沉的嗓音里满是嫌恶和厌烦,李景吾呵斥出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林梦惜尚未说完的话。
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时不时地摆弄移位着上面的素色花瓶,李景吾虽然面色之上冰冷依旧,然而却无端地,令人感觉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焦躁。
“李景吾,你……你……”
娇嫩的脸庞涨得通红,林梦惜气得浑身颤抖,握着锦帕的手指绞了又绞,最终是没能再多说出一个字。
而是咬牙跺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声哭着跑出了大皇子府。
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儿跑出大皇子府,林肃海的神情之上虽然满是无奈,却终究是跟着追了出去,留下满面不屑一顾的顾延庚,在身后耀武扬威。
不了了之。
林梦惜哭着跑走,顾白汐只是默默垂泪不肯说话,皇上的圣旨一道一道压下,顾延庚的悔婚之说,也不过是一句只能烂在大皇子府的气话。
而向来硬气自私的李景吾,虽然气走了林梦惜,却也不可能给顾延庚什么好脸色看。
于是除了不欢而散,顾延庚这一趟来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却也不可能再有别的结果。
那厢大皇子府被林梦惜和顾延庚闹腾的鸡犬不宁,这厢的苏墨轩和庞占林,却是分毫没有耽误的,加快了追查凶手的脚步。
——既然那死在长安城外的人,并非是得了瘟疫灾病的灾民,而是被无辜杀害的受害者,那么,此时此刻,就一定有一个杀人凶手正在大摇大摆的逍遥法外。
他是刑部侍郎,追杀杀人案件的真凶,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不管凶手是不是李景吾和他手下的人,抑或像是上次浅滩的案件中,被他们所利用的心理变态者,在苏墨轩的眼中,他所要寻找的,就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他手里有受害者的尸体证据,有受害者的身份证据,即便是要最终将李景吾和韩林之扯出来,拖下水,他一步一步走着的路,也只是正常的破案途径。
也只有这样将它当成一件他侦破惯了的连环杀人案来对待,那被李景吾隐藏在最深处的杀人凶手,才能被苏墨轩顺利的找到。
邢焕之也是一样。
尽管知道了那无名氏死者的真实身份,然而他也是一直按照正常的案件侦破手段,依着受害者尸体留下的线索,步步逼近凶手所隐藏的地方。
“我已经连夜派人给庞占林送信了,从长安城到受灾地区,能有那样浅褐色砂砾的地方,并不算多。”
坐在顾白羽的院子里喝茶,苏墨轩的话语中透着思索的味道。
之所以将搜索的范围划定在长安城同受灾地区之间,苏墨轩并不是随意为之。
就算李景吾和他的手下再过神通广大,他们终究是人,是人便有思维不可逾越的共性,因而他们选择杀人、折磨人的地点,也不会跨越千里之遥,从大兴王朝的另外一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