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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抬头望向男宾席,举目皆是如痴如醉的青年才俊,或风流倜傥,或憨厚老实,或丰神俊逸,或刚强坚毅,那望向秦楚嫣的目光之中,全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柔情,却只有一个人是例外,而那个正低着头不知在研究什么东西的人,便是白衣如仙的高随远。
许是觉察到有目光望向自己,正凝神低头看着面前酒盏中一个挣扎的小虫的高随远抬起头来,修长的手指就势将酒盏中的小飞虫捞出来放在桌面上,却恰好迎上顾白羽始终没有移开的目光。
于是轻轻地耸了耸肩,高随远将双手摊开在面前,悄悄地对着顾白羽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帅气俊朗的眉宇间却透出温润和煦的笑意。
那温润谦和的笑容令顾白羽莫名的心中一颤,仿佛一道灿烂的晨光忽然间照入冰封千年的雪山溶洞,努力克制着表情,顾白羽冲着高随远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移开目光,却骤然听到“铮”地一声,秦楚嫣手下的琴弦断裂开来。
诧异地将目光移向秦楚嫣,顾白羽却恰好对上一双愤恨不已的眼眸,那目光中的恶毒与恨意,令顾白羽的心中充满莫名其妙。脑海中忽然便闯入先前询问高随远下落时的场景,顾白羽那略带错愕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了悟。
原来这秦楚嫣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新的情敌。
无奈的揉揉略略有些发胀的额角,顾白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顺着秦楚嫣的视线望向自己,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秦楚嫣那婉转柔媚的声音便忽然在厅堂内响了起来:“楚嫣技拙,断了琴弦还请各位不要怪罪才是。”
“秦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能听到方才那一曲天籁之音,已经是众人的福气,哪里还会有怪罪之意?众位说,是不是啊?”男宾席上一蓝衫公子朗朗出声,三言两语间引起众人阵阵附和。
赞叹与劝慰代替了方才的惊讶与诧异,顾白羽冷眼瞧着那接受众人安慰的秦楚嫣,心中清楚的知道,她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定然不是为了给自己解围。
果然,等到众人的称赞与同情的情绪到达最高峰的时候,单手抚着断弦,秦楚嫣羞涩的笑了笑,开口问道:“若是楚嫣没记错的话,作为这一轮最后一个抽到花签的人,楚嫣可以指定下一场得花签的人是不是?”
“那是自然,先前王家小姐不就是被李家小姐指定得到花签的吗?秦姑娘尽管指定便是了,男宾席上的人也可以,横竖我们这一轮的酒令也行完了。”爽朗而略带恭维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先前开口的蓝衫少年再度说道,灼灼的目光始终盯着秦楚嫣那婀娜万分的身姿,眼眸中的倾慕之情人尽可见。
“陈公子说笑了,男宾席上的诸位公子下堂助兴自有男宾席的行令方法,楚嫣一介女子怎么好僭越?”娇媚的笑容柔柔的挂在脸上,秦楚嫣眼波流转之间尽是风情万种的迷人之态,环顾四周,秦楚嫣的目光终是落定在一方,娇俏柔美的声音随即响起:
“那便请顾家大小姐来接楚嫣的花签吧。”
☆、39。第39章 晚宴(中)
随着秦楚嫣的话音落地,众人的眼光便瞬间都聚焦在顾白羽的身上,目光中的含义各异,有纯粹的好奇,有纯粹的期待,也有纯粹的幸灾乐祸。
“久闻顾大小姐的神医之名,楚嫣斗胆将花签传给顾大小姐,还望顾大小姐不要介怀才是。”笑语盈盈,秦楚嫣那娇媚的脸庞上倒当真流露出几分羞怯之意。
“秦姑娘的忘性也忒大了一点儿,”唇边带着清冷的笑意,顾白羽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明明昨日我才刚刚去秦府为秦老夫人诊治固疾,才不过一日的功夫,秦姑娘便不认得我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语气清浅却不乏嘲讽,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秦楚嫣那一番假惺惺的话语,顾白羽索性将目光径直落在男宾席处的高随远身上,凌厉而带笑的眼神分明在对他说:既然我因你而被误伤,那么你便别想着能轻松地抽身而退。
“顾大小姐,您误会楚嫣了,楚嫣并没有那个意思。”声音愈发的娇嫩欲滴,稍稍低垂了眼眸,秦楚嫣做出一副受尽委屈却强装作不在意的可怜模样。
果然,才刚看到秦楚嫣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男宾席上那位蓝衫少年便坐不住的站起身来,遥遥的冲着顾白羽拜了一拜,道:“秦姑娘也是话语间的无心,顾大小姐您又何必如此较真,更何况顾大小姐乃行医之人,仁术更需仁心,秦姑娘已经道歉了,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蓝衫少年一番话听上去虽是恭敬,然而字里行间却处处维护着秦楚嫣,甚至明里暗里的指责顾白羽咄咄逼人,摧残他们心中柔弱而惹人怜爱的秦姑娘。
“这位公子,你思慕秦姑娘多久了?”含黛的双眉轻挑,顾白羽直言不讳的话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顾大小姐,你……在下,在下只不过说句公道话,你何苦对在下咄咄逼人?”登时涨红了脸,那蓝衫少年的神色之间羞涩与恼怒交替。
“咄咄逼人的是你吧?我只不过提了一句秦姑娘‘贵人多忘事’,秦姑娘也说了这是误会,你不等我开口便站起身来对我语带指责,试问,这是一个有教养的公子该对我做的事情吗?”
唇边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顾白羽继续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顾家大小姐,就该知道治病救人并非我安身立命之技能而仅仅是兴趣。兴趣是什么意思?兴趣就是想做的时候就做,不想做的时候就不做,所以啊,你还真说错了,仁术我确实有,仁心嘛,我却着实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顾白羽的话音一落,厅堂众人面色各异,既有心中凛然者,也有目带嫌恶者,而导致秦楚嫣处处针对顾白羽的罪魁祸首高随远,却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那坐在男宾席首座的程安国,则是爽朗的笑出声来。
“顾大小姐果然是个直率之人!”程安国声音爽朗,毫不避讳的称赞道,“九曲百转的心思固然不错,然而爽朗直率才更是难得,能与顾大小姐同饮一席酒,倒真是程某的荣幸了。”
遥遥地向顾白羽举起手中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从小便随着程父一起生长在军营中的程安国却没有粗野的莽夫之气,矫健有力的身姿中充满豪爽的豪迈之气,就连右眼无可挽回的损伤,也不过是给他增添了几分英雄的意味。
“多谢程将军谬赞。”眼眸含笑,顾白羽端起面前案几上的酒盏,对着程安国一饮而尽。
尽管今日不是第一次看到程安国,然而此时的顾白羽却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身英勇豪迈,令顾白羽不由得想起前世那些惩奸除恶的同事,虽然心中仍旧对与他成亲的事情抵触万分,然而顾白羽的心中却对程安国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长姐,秦姑娘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将花签传给你的,你可不要借着与程将军喝酒就逃掉啊。”话语中带着顽皮的笑意,正当众人因着程安国的出面维护而不再对顾白羽有所争论之时,坐在一旁的顾白婉忽然开了口。
娇嫩的脸颊上带着纯洁无瑕的笑意,任谁看去,都只觉得是妹妹顽皮在同长姐玩闹一般。
“三妹说的正是,难道秦姑娘将花签给了我,长姐我又怎么会蒙混过关?”丝毫不以顾白婉为意,顾白羽的话说得轻轻巧巧,随即站起身来便往厅堂正中走去。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一声刺耳的尖叫伴随着惶惑的认错声,将众人已经分散开去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顾白羽的身上。视线越过那跪倒在地拼命求饶的婢女,众人只瞧见顾白羽那水蓝色的衣裙上被泼满了酒水,许是杯盏落地时碎片勾住了裙角,随着那婢女的拼命求饶,顾白羽的裙角一点一点的撕裂开来。
“你这个婢女怎么回事?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弄脏了顾姊姊的衣裙可如何是好?”没等顾白羽开口,尚未走回座位的秦楚嫣便出声训斥道,一副与顾白羽求和示好的模样做得行云流水。
“奴婢……奴婢……”
“没事的,我去换一身儿就行了,你下去吧。”锐利的目光在那努力低垂着头颅的婢女身上转了几转,顾白羽神色平静的说道。
“各位对不住了,”淡淡的一笑,顾白羽说道:“况且原本也该各位公子上场了,请恕白羽不能一一欣赏各位的风采。”
话音甫落,顾白羽便浅浅的行李退席。缓步路过秦楚嫣身旁时,步履没有丝毫变化的顾白羽却突然压低嗓音说道:“秦姑娘,我劝你下次用人还是找一个我没见过的吧,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力好,过目不忘。”
那泼洒了顾白羽一身酒水的婢女,分明是昨日进入那“未语嫣然”小院时,顾白羽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个站在角落的最为不起眼的侍婢
“柳妈,你可是真的看好了,是这件不是那件?”供顾家女眷休憩的厢房中,茶心拎着一件鹅黄色的半臂襦裙不放心地再三同柳妈确认道。
因提防着清晨前来偷窥的罗氏贴身侍婢含冬回去后会有所动作,茶心和柳妈特地将顾白羽所带的替换衣裳每样都带了两件相似的,一件循例放在顾家马车的箱屉中,一件却是被柳妈寸步不离地贴身保管着。
“你这个小蹄子,连我都信不过?”嗔怪地瞪了茶心一眼,柳妈略带不满的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让小姐万无一失嘛,”嬉笑着,茶心还是低头又检查了一遍手中的衣裳,确认没有异样之后,方才递给顾白羽,然后问道:“小姐,那个什么秦楚嫣白日里不是对你挺亲近的嘛,怎么突然变了脸开始针对你了?”
“什么?有人针对小姐?”没等顾白羽开口,正背身倒水的柳妈便立时转过身来,双目圆睁,语调瞬间拔高三度。
“不过是小姑娘的争风吃醋而已,柳妈你不用担心。”一面换着衣裳,顾白羽一面说道,“对了,柳妈,贾云清有没有来过?”
“贾家二少爷?来过来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