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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带给天机顽童。”他将扇子合起,扔给素素,“然后好生准备准备,那一天就要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中的玩世不恭渐渐消失,反而染上了点点哀戚。
“少爷,您……”
“十一绝杀令”里,只有素素叫他少爷,她不想改口,他就没让她改。
“没事。”彩笑了笑,“去吧。”
素素虽然对他还有些担心,但她深知,以少爷如此聪明机智根本就用不着她来操心。或许,是她习惯了吧。素素走后,彩按照自己的布局,安排了“十一绝杀令”中剩余人的任务。在无色坊中,只有彩和耿无秋才知道他们一直在做什么,而其他人不能多问,只是在执行一个又一个零散的任务而已。
这些任务里,有收了银子去杀人的,也有奉了他的命令去调查的。
江湖最近十分的不太平,这竟然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蛰伏已久的人,养精蓄锐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择:嗷嗷!行动了!
小言:收藏啦,收藏啦!←是这个行动么?
(敏感词居然都被XXX了!恩!我以后会注意的!给大家造成不便,请原谅呦~ο(=·ω<=)ρ⌒☆'媚眼' )
☆、水大侠
青穗终于进了无色楼,离她报仇的目标又接近了一大步。
另一边,困在崖下的东方容,正直面剑铭阁派来夺命的水泽。此时,她手执水泽的佩剑,反而将剑横在水泽的颈上,只需要稍微一用力,水泽就会横尸崖底。
然而,她却没有移动分毫,手中的剑如有千斤之重。
东方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一柄杀人的长剑抵在别人的咽喉,在她过往十六年作为青穗的日子里,她只懂医人救人,却不懂杀人。
但就在刚才,她下意识地躲过了水泽的攻击,不由自主地夺过他的剑,横上他的脖颈。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是这个身体本能的反应,除了,她感觉到的凌冽的杀意和自己不想再死的意念。
剑,寒意森然。
水泽没有料到,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的她会恢复得如此之快!他闭上眼,知道下一瞬自己便会血溅崖底。他记得,演武场上的东方容,眼也不眨就可以挑断偷袭者的手筋,而现在自己已经威胁到她的性命了,她又怎么会手软?
剑,却变得颤抖。
水泽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竟然从东方容的眼底捕捉到了恐慌的神色!
武林大会上杀伐果决的东方容居然会犹豫?!居然会露出一个从未见过血,从未杀过人的少女的恐慌。他心中不禁拂过一丝迷惑。
然而高手对决,瞬息万变。
就在东方容停顿的一刻,水泽突然空手攥住剑刃!剑锋割裂他的掌心,顿时鲜血淋漓,东方容看到他竟如此自残,惊得瞳孔陡然扩大,下意识松开了剑……
“嚯!”
水泽随即一掌拍在东方容胸口,把她拍出了三丈远。他握住剑柄,一步一步地逼近口吐鲜血的东方容。
鲜红的血自东方容的嘴角蜿蜒而下,五脏六腑绞着般疼痛。而她却盯着他的手掌,眸中没有惊恐,也不是畏惧,而是一种类似于医者的慈悲。她想说话,但一开口满嘴的鲜血就往出溢,生生吞了她大多数声音,只留下只字片语:“你……伤……”
水泽惊住了,她竟然关心他的掌伤,多过于担忧自己的处境。
这不应该是东方容的,他有些动摇。记忆中的东方容是十足的冷酷犀利、杀伐果决,甚至比男子都干脆利落,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位骨子里带着纤弱温柔的女子?
但杀她是命令,是剑铭阁中人不可违抗的命令!
“宁可错杀,不可不杀!”他强压下内心翻涌不停的困惑和矛盾,机械地重复着叶陵给他的命令,一字一顿,好像在说服自己。
“嗬!好一个剑铭阁的大侠呦~”
身后突然发出一声极度讽刺的嗤笑,这让情绪本就处于临界点的水泽突然攥紧剑柄。
“原来剑铭阁‘五行剑侠’中的水大侠,秉承的信念居然是‘宁可错杀而不可不杀’?真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小老儿我今儿可真是长见识了。”老人假意拱了拱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是谁!”水泽猩红了一双眼,霍地转身,盯向倚在石头旁的老人。
剑尖滴着鲜红的血,剑柄被他的手紧紧攥住,骨节泛白。他在隐忍,多年的仗剑江湖已经让他明白,侠的名声甚至比性命还要重要。如果他刚才无意间说出的话被江湖中人听到,他连累的将是整个剑铭阁的侠义之道。
老人弹了下辫子胡,阴阳怪气地继续说:“嗬,小老儿呢就是一个无名无姓老头儿,哪里像水大侠一样闻名江湖?”
“你!”
“我怎么样?想杀人灭口吗?水——大——侠?”
老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口说中了水泽藏在心底的想法,这让他有种秘密被大白天下的窘迫。侠之大者,居然想要为保侠名杀人灭口……
“哐当!”
长剑被扔到地面,他蹙眉抱拳道:“阁下江湖阅历丰富,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不知可否与阁下一绝生死?”一绝生死,他生则老人死,今日之事不会外泄;他死则他们生,全了他行侠仗义的一生。
“水大侠的手段果然高明得很,找个借口好杀人嘛~”老人又弹了下辫子胡,微扬的眼角不屑之意更浓。
“公平较量,如何算是借口?”
“喏。”老人指了指自己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小老儿受伤了,动不了粗,你这不是找借口、占便宜,还是什么?”
水泽看了眼老人的脸色,又听了下他的气息,判断他所言非虚,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依我看,不如文斗怎么样?”老人突然提议。
“文斗?”他顿了一下,觉得这也算是一个解决的方法,便同意道,“好!输的人便如此剑!”他“咔”的一声将剑掰断,眼中尽是绝决之意。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莽撞,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小老儿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你想的是啥我都清楚。这样吧,你赢了,这小丫头你爱杀就杀;如果你输了,小丫头的命就得给我留着,今日之事,小老儿绝对闭口不言。怎么样?”
水泽向来是一个耿直坦诚的大侠,他知道,今日若是不比,以后他绝对没有何面目自称为侠。他看这老人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料想他说的话绝对当真。那么即使他输了,至多会被阁主治罪,也不会牵连到整个剑铭阁的声誉。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他日……”
“他日什么他日,今儿见了说不准以后就见不到了。这样吧,若是你赢了,小老儿的名号嘛自然可以告诉你。”
水泽的话被堵在嘴边,倒也没有生气,很有涵养地拱手请老人说规则。
老人弹了弹辫子胡须,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走到东方容面前,矮下身子将她扶起,凑在她耳边问:“丫头,你怎么样?”
东方容勉强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伤不碍事。
老人指着东方容看向水泽,贼兮兮地笑道:“水大侠,不如我们今日来个新奇的玩意儿。小老儿跟这丫头相处也就短短一些日子,自然也不比你了解她了解得清楚,你说是也不是?”
水泽看了眼脸色渐渐好转的东方容,眉头微蹙:“在下……亦不是十分清楚。”
“好,那小老儿换个说法。”老人沉思片刻,开口道,“你确定她就是东方容吗?”
看到老人言之凿凿的模样,水泽一震,心底的犹疑更加浓郁,但他仍然坚定地点头:“确定。”如果她不是东方容,那他先前执意要杀她岂不是相当于滥杀无辜?
“看吧,小老儿就觉得她不是。”老人摊手道。
“什么?”
“你别急嘛,小老儿是这样想的,咱们文斗就斗‘辩驳’如何?”
“辩驳?怎样斗?”
老人笑眯眯地回答:“既然水大侠这么果断地认为这丫头是东方容,那就请一一列出你的证据来,我嘛,就等着一一辩驳咯。等你提不出证据,或者我辩驳不了,就可以判定输赢了,如何?”
水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文斗的方式,他的视线从老人和东方容脸上逡巡了半晌,想了好久,也没发现可以拒绝的理由。他只得点头同意,随机应变。
“好!”老人看他上当了,一时乐得手舞足蹈。
他转身舒适地坐到石头上,又将东方容拽到一旁歇息。做完这一切他才扬了扬下巴,勉强敛住笑意:“开始呗。”
水泽谨慎地开口:“她的容貌与东方容一般无二。”
“嗯,正确。”老人颔首,而后摸了摸下巴,“小老儿问你,世上可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这……”
“吞吞吐吐可不是大侠的作风哦~”
水泽为难道:“自然是有的。”
“那不就结了?”老人摊了摊手,示意他可以继续提证据了。水泽看了眼静立在一旁的东方容,突然发现除了她这张脸,自己竟然丝毫不了解她。他想了半晌,这才又开口:“方才她所用招式乃是东方家嫡传。”
“哦?”老人笑了笑,随即跳下石头,当场比划了两下。
虽然他内力全失,但武功招式还是有模有样。比划完后,老人摆了个大鹰展翅的姿势问水泽:“可是这套?”
“是。”
“你可不要说是小老儿我当场学的,方才这丫头可没做这个姿势。”
“在下不敢。”水泽的额角已经泛出冷汗。
老人站起,拍拍手掌沾上的落叶,扬起嘴角又问:“还需要我说吗?”
“自然……是不用的。”老人能使出东方家的嫡传招式,已经说明此人非同凡响,同时也证明会使这套招式的人不一定就是东方容。
老人得意地拍了拍水泽的肩膀,笑道:“年轻人,我猜你也提不出什么新奇的证据了,小老儿这就走咯。”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