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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有体恤女婿的丈母娘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许秋白在心里对丈母娘是感激不尽。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外出的男女也都换上夏衣,贺婉瑜也不例外,早早的就制好了新衣,却不想许秋白前几天送来一批上好的轻薄布料,惠氏觉得好,当即便给贺婉瑜做了一身,临出门时让她换上了。
许秋白瞥了眼贺婉瑜,由衷的夸赞:“真好看。”
贺婉瑜羞答答:“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许秋白脸上微红,“都好看,”说完又觉得不妥当加了句,“衣服因为穿在婉瑜身上才好看。”
谁也不嫌夸奖自己的话多不是,贺婉瑜也挺高兴,也点评了他一句,“你也挺好看。”
“嗯。”许秋白厚脸皮应下,低头瞧瞧身上这套衣服很是满意,毕竟出自未婚妻之手就是不好看那也好看。
贺婉瑜心里甜滋滋的,半晌抬不起头来。
到了街上,人来人往,许多订了亲的小情侣出动,贺婉瑜的不自在和羞涩也稍微退却不少。
许秋白瞧着远处的牌匾,唤道:“带你去吃些好东西。”
贺婉瑜点头跟在许秋白身后心想千万别去吃卤猪脚什么的,吃起来多不雅啊。
兴许是贺婉瑜的心声没被许秋白发现,得知未婚妻好口腹之欲尤其荤食后才决定带她来这家老字号卤猪手铺子。
站在铺子门前,瞧着里面人头攒动。贺婉瑜暗暗咂舌,“要不咱们换家?”
许秋白轻轻摇头,“不要紧,瞧着大堂人多,里面二楼其实桌与桌之间都用帐子隔开了,不打紧的。”
贺婉瑜苦了脸,嗷嗷嗷,她的淑女形象啊,难不成今日要破功?
等到他们入二楼内贺婉瑜发现里面果真如许秋白所说桌与桌之间隔开了,甚至还弄了简易门,进去后便与外面如同进入两个世界。
如此单独与许秋白相处,贺婉瑜又免不了尴尬,上辈子做个孤独的公务员挺好,与人打交道也少,若是与其他人打交道她也不怵,唯独与许秋白单独相处,空气中总是莫名的浮动着暧昧,让没有与男朋友相处过的贺婉瑜总是有些羞涩。
好在店小二及时来打断他们,送来一碟猪手,和一盘老醋花生。
瞧着颜色明亮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酱猪手,贺婉瑜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惜整个儿的猪手虽然炖的软烂,可你能想想一个淑女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去夹大块的猪手吗?
贺婉瑜为了矜持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时不时拿眼神瞄一眼。
坐在他对面的许秋白眸中带着点点笑意,假意没瞧见她的模样,然后拿起公筷将软烂的猪手分离,捡了一块滋味不错的放到贺婉瑜跟前的碗里,“尝尝。”
他的目光太过宠溺,让贺婉瑜一阵失神,瞧着眼前碗中晶莹透亮的猪手,贺婉瑜感动的差点扑向许秋白亲他一口。
还好她克制住了,但是瞄向许秋白的眼中却充满了感激,这一刻!她无比的庆幸她爹喝了一顿酒就将自己许配了出去!
这男人实在是太上道了!
许秋白见她不动,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便自己夹了块肥腻的放入口中,果然对面的贺婉瑜也动了,将肉放入口中,整个表情都被点亮生动起来。
许秋白忘了嚼动,看着她的小嘴儿一动一动的偶尔还能瞧见丁香小舌,让他心都跟着颤抖。
贺婉瑜眯着眼吃完一块觉得回味无穷,并没有瞧见许秋白的目光。见她可人儿的未婚夫没有再继续服务,心里不觉有些焦急。
觉得秀色可餐的许秋白沉浸在未婚妻的美色中一时忘了为未婚妻服务导致被埋怨。
但酱猪手实在太好吃,贺婉瑜不得不放下矜持,自己拿公筷为自己夹了块,然后小心翼翼的吃起来。
许秋白这才缓过神来,有些赧然,他不晓得贺婉瑜发现没有,赶紧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专心致志为贺婉瑜服务。
未婚夫的服务太过周道又实在是太热情,导致贺婉瑜将一只酱猪手吃去了大半,肚子撑的圆溜溜之后还可惜的瞧着盘中的那一块。
许秋白一笑:“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让小儿帮忙包一份,等下咱们走时正好带着。
贺婉瑜眼前一亮,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许秋白笑着没吭声,差点被贺婉瑜的笑晃了眼。
两人出了酱猪手铺子重新走回街道,贺婉瑜又恢复成矜持的姑娘。
两人正走着忽觉有人瞧着他们,贺婉瑜回头瞧见一年轻男子正神情哀伤的瞧着她,顿时皱眉。
“怎么了?”许秋白问着也回了头,看着对面的男子,脸色剧变。
“婉瑜,你不认得我了吗?”那男子道。
第24章
贺婉瑜猛地听着这人这话,再看对方双目中的受伤与刺痛,心里duang的一下就觉得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周秉怀。
前未婚夫站在眼前却不相识,这大概是贺婉瑜穿越过来后遇到的头一个尴尬的事情了。
但,她站在对面不相识前未婚夫,可她现任未婚夫许秋白却是认得周秉怀的,他瞧见周秉怀的第一眼便觉得心中一惊然后转头看向贺婉瑜。当初贺婉瑜于周秉怀的事在清河县闹的沸沸扬扬,人们赞叹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候也难免会说些周家二公子爱美人的名头。当初他收敛小心思也是因为瞧着周秉怀为人正派与贺婉瑜相配,只是当初只是稍微有些遗憾,可现如今瞧着曾经是未婚男女的两人相互对望,他的心疼的厉害。他害怕贺婉瑜再次选择周秉怀而不是他。
许秋白握紧了拳头,只想听贺婉瑜如何说。
可下一表贺婉瑜眼中一闪而逝的迷茫和疑惑却让他疑惑。但他不知此时的贺婉瑜早就不是两年前买包子的贺婉瑜,他只知他更爱此刻鲜活又带了戏谑有趣的姑娘,记忆中的姑娘也只是善良和美好罢了。
贺婉瑜眼中不掩饰的疑惑刺痛周秉怀的心。
年初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他娘的信,道贺家姑娘名声尽毁,不堪为周家妇,并且已经替他登贺家门退了亲事,当时一口血喷出就此病倒。
爹娘得知此事后匆忙交代家业便去了江南照顾他,直到上个月病情刚好转又接到熟人来信,道是贺婉瑜已经与城东许屠户定了亲事。
周秉怀刚好利索的病一急之下又发了高热,退烧后不顾身体的虚弱和爹娘的阻拦坐船北上。今日刚到清河县,连家未归便寻到贺家。
可惜贺家爹娘早就视周家为仇敌,连门口都没让进就将他打发回来了。回来路上心思辗转难过,却不想一抬头竟瞧见日思夜想的姑娘与其他男子站在一起。
姑娘美貌,男子俊俏,一对璧人低声谈论间,贺婉瑜脸上的羞红却做不得假,男人眼中的笑意和宠溺更是刺痛他的双眼。周秉怀只觉周身冰冷,难过愤怒伤心全都扑面而来,但更让他痛苦的是此时对方眼中的陌生与疏离。
他与贺婉瑜相识很早,尽管两人情投意合但因家世不匹配当初也是费尽周折才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定了亲。
定亲后他爹便以学习经商为由将他送往江南舅舅家,连过年都没让他回来。
自问他是个知道上进的人,也知只有自己上进努力,学得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才能让妻子过好日子,让爹娘对贺婉瑜改观。
他满心期盼着有所成绩然后分家后与贺婉瑜过自己的小日子,只是万没想到,两人定亲后的首次见面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还是痴情郎,只曾经对他浅笑嫣嫣的姑娘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陌生与疏离。
周秉怀心中有痛苦难受,悲伤失望,失望于两人曾经度过难关得以定亲她却视他为陌生人,失望于退亲后贺婉瑜这么短时间内就重新定了亲,而且瞧着样子两人还情投意合。
周秉怀瞧着贺婉瑜,不住的在心里问: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们那些坚持算什么?
贺婉瑜瞧着对面的周秉怀一言不发,只用悲伤失望疼痛的目光瞧着她,很是不自在。她不是原主,她体会不到原主与周秉怀情投意合的情意,更不能理解周秉怀的执着。
“周公子。。。。”贺婉瑜斟酌的开口,“不要再跟着我了。”她实在不知说些什么。
周秉怀身子微晃,艰难的开口:“我,我算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还不等贺婉瑜绞尽脑汁如何回答,周秉怀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软倒在地。
许秋白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扶住,左右瞧了瞧也没瞧见有周家小厮上前。不由问道,“不如送他回去?”
贺婉瑜皱眉思索只能答应,“看样子是自己出来的。”她心思有些复杂,本来原主与周秉怀或许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因为她的到来生生让两人阴阳两隔,不或许是身处异界,心里其实是有些愧疚的。
许秋白嗯了一声,在人命面前顾不得吃味,拽着周秉怀的胳膊将人背到背上,往周家走去。
贺婉瑜不认识路又怕穿帮,只能跟在许秋白身后默默走着,两人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周家距离此处不远,到了周家门口门房瞧见忙跑进去报信,不一会儿便见周家二老连同周家大郎一同快步往门口赶来。
许秋白本打算将人放下便走,可门房拉着不让走,说是得等主家来了说个明白。
也不怪门房谨慎,实在是县城小,自家公子与边上姑娘的婚事当初闹的动静大,现在双方退了亲,对方又定了亲,却是未婚夫妻俩将自家少爷背回来,难怪他们多想,谁知道是不是这俩人是不是为了当初他们家太太嚯嚯人姑娘名声报仇打了他们少爷呢。
周家爹娘今日刚到家累的腿脚都打颤,却听下人来报二公子不见了,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便四处找人,谁知这会儿竟听人说贺婉瑜和她的未婚夫背着二少爷回来了。
周家爹娘自然知道二儿子的脾气,老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有了其他猜测,当即心都到了嗓子眼,相互搀扶着便往门口赶。
“儿啊,你怎么了呀,别吓娘啊。”周母大叫一声扑向周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