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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贺兰氏手里握着恒哥儿国丧期间乱(性)的证据,要是闹开来,恒哥儿的前程可就毁了。王氏本来也不怕,恒哥儿是她的儿子没错,可也是贺兰氏的女婿,她宝贝女儿的丈夫。毁了恒哥儿的前程,难道徐明薇日子就能好到哪里去?
贺兰氏却冷冷一笑,一句话便打消了王氏所有的小算盘,“别说他们小两口到现在房都还没有圆,就算是真成了你家的人,丈夫私德有亏,薇儿也还有自请和离这条路子。任谁也说不了她一句坏话,世道还要同情她,所托非人。你且好好想想,恒哥儿败坏了名声,又失了前程,还有哪家的好女儿肯嫁了他的?我徐家的女儿却是不愁嫁,说句难听点的,头一日出了你家的门,后一日门槛就能被求娶的给踩平咯。不信,你便放胆子试试!”
王氏自然不敢。
她这几天看着徐明薇心里都是恨得牙痒痒的,偏生还不能得罪了她,只差拿她当菩萨一样供了。再看她那个没出息的儿子,一听媳妇出了事,连着大千先生那儿都不去了。天天只窝在家中陪了媳妇,跟前跟后的,哪还有一点做学问的志气?
第二卷 第076章 纵使举案齐眉
王氏这会儿正肚里暗恨,傅恒和徐明薇便携手来了,面上皆是笑嘻嘻的。问安也不老老实实问安,一会儿挤眉,一会儿弄眼的,叫王氏全看在眼里,越发戳火。
“娘,您怎么今天来了?”傅恒没得了婆子提点,乍一眼见着贺兰氏也在座,惊诧道。
王氏听了又是皱眉,这讨了媳妇的,果然转眼就忘了亲娘。她还坐在上头呢,这没良心的小子冲哪个喊娘喊得这么亲热!
贺兰氏笑看了王氏一眼,回头朝傅恒和徐明薇说道,“这不是你娘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特意交代了我这个娘家人也来听个过场,我便来了么。”
与两个小辈解释完,贺兰氏又朝王氏柔声谢道,“本是你们家的内务事,若不是亲家这等热忱相邀,今日坐在这儿,实是难为情哩。”
王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憋出个笑脸来,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薇儿才来家中,就出了这样的意外,我这个做婆母的才叫一个难为情。亲家母莫心里记怪了,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贺兰氏又与她客气了几句,看了眼众人,说道,“既然人已经齐了,亲家母不用顾忌着我,自便了就是。”
王氏没得法子,只好点头,朝薛婆子嘱咐道,“将人都带上来。”
不一时上来两个人,一个身量高些,因低着头,也看不清楚长相,只觉得她生得十分干瘦,身上穿的缂丝青色长裙都显得空荡荡的,活似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一般,十分滑稽;另一个倒是矮胖些,做了丫鬟打扮,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仿佛旁人只大声呼喝一句,她便要吓破肚肠的样子。
徐明薇隐隐觉着那高个子的有几分眼熟,还未想到是谁,那人忽地抬头,只狠狠看了她一眼,便看见了一旁的贺兰氏,神情忽地癫狂起来,冲着贺兰氏又是哭又是喊的。要不是薛婆子她们眼疾手快,把人给用力按住了,刚刚那一下险些真叫她冲撞了贺兰氏。
王氏心里涌过一阵隐秘的得意,回头想看贺兰氏受到惊吓出丑的样子。但叫她失望了,贺兰氏仍稳稳坐着,嘴角还隐隐噙着一抹笑意,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王氏只知道下头跪着的两人,都是自己女儿从那肮脏地方买出来的,弄蛇也是她们经的手,却不知道这里头还有文章,那打头的看上去竟与徐家颇有渊源。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二,还是她教出来的傻女儿,被这些下贱种给暗地里摆了一道。
不免动了几分心气,好个贱蹄子,惯会借刀杀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王氏冷声喝道,“什么东西!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可是容得了你撒泼的?!薛嬷嬷,给我先掌了嘴,老实了再问话。”
薛婆子也恨那人的轻狂劲儿,身上还没个二两肉的,作妖作态的,这是要吓唬谁呢!听了王氏的吩咐,上去冲着那人甩手便是几个大耳刮子,直打得那人一时偏过头去,半晌回不了神。
第二卷 第077章 纵使举案齐眉
薛婆子见火候差不多了,啐了她一口,才退到一边。
徐明薇这会儿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那样阴狠的眼神,除了徐天娣,再无旁人了。她回看贺兰氏一眼,后者朝她轻轻摇头,徐明薇便忍住了心中好奇,只冷眼看了事态如何变化。
“下面跪着的何人?与五月十六这日又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老实点说了吧。但有说了假话的,总教人吃不了兜着走的。”王氏乜了两人一眼,厉声问道。
矮胖的那个不经吓,刚刚看着薛婆子才几下子就把伙伴给打出血来,更是颤如抖糠,不消薛婆子再吓唬,自己就将知道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这矮胖的叫映月,原本就是傅家的下人。月前才听了傅宁慧的指派,去京城西郊的一个小院里干活。说是照顾人,更多的是为着把人给看严实咯。但对她负责看管的徐天娣,映月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她是姑娘从泥塘里头拉出来的,原本险些就叫人卖到漕帮那样的地界去。因着徐天娣在灶上待过一段日子,脏了身子,映月也是十分瞧不起她。但听着主子的吩咐,才勉强伺候了她一阵子。
之后也见姑娘来看过徐天娣两次。一次是送了新的户籍来,一次是带了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映月看着他五官生得与徐天娣也有几分相似,心里也暗自称奇。怎地姐姐流落在外,弟弟倒是通身富贵相。映月原本还以为姑娘是救了故人,休养好了再送徐天娣返回家中。
因着她们回回说话都是打发了她走,因此她知道的也并不多。只记得傅宁慧来的第二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是在五月十二,和徐天娣两人关在屋里说了一刻钟话,才高高兴兴地走了。没过几天,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便摸上门来,送了一个竹编的篓子。映月想看看里头装着的是什么,可徐天娣看管得严严实实的,一刻都不错眼。再到十六日那天,小院里来了个人提了竹篓子走,映月认得那也是傅宁慧屋里伺候的。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样了。”映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出了事,奴早就认得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想不到会这样快……奴的爹娘老子都在家里伺候着,逃也没地儿逃,只求夫人开恩,千错万错,都是奴一人的错,别牵累了奴的老父老母。”
又朝傅宁慧叩首,泣道,“姑娘,奴也是没得法子,如今教人拿住了七寸,少不得说了实话,做了背主小人。”
映月一席话说完,厅中便是一阵难耐的沉默。人人都惊诧交加地看向了傅宁慧,王氏心中抽痛,若不是为着恒哥儿,又岂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此侮辱。
傅恒也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嫡亲妹妹,问道,“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傅宁慧迎着他满含了痛楚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映月没说清楚,我当初让徐天娣准备的,只是不伤人的活物即可,却没存了心要拿毒蛇来害人性命。你问了她便知。”
傅恒见她到此刻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又惊又惧,他那个和善可人的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徐明薇相信傅宁慧这次说的是实话,自己死了,不止对她,对傅家也没一点好处。原本她还奇怪是谁暗中偷换了毒蛇,便是青梅,也不敢做下这等事来吧。天启规矩严明,断没有妾室能扶正做了正室的道理,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小小通房,弄死了主母,谁能保证下一个进门的会更好相处?但在看到徐天娣的那一瞬间,徐明薇便明白了,她跟那香姨娘一样,恨不得她和贺兰氏死绝了才好。傅宁慧也真是蠢,只为了与她置气,教她在傅家过得不如意,便要人设下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恶作剧”来。想必她原来的主意也良善不到哪里去,否则就寻个普通活物,也用不着劳动外人帮忙了。
不想,徐天娣这时幽幽从地上爬了起来,笑道,“傅家姑娘,当初可是您亲口说了要一条致命的毒蛇,奴才嘱托了相好的替您寻了来。若不是在这当口上叫人捉住了尾巴,奴又何尝会落到如此境地?怎地,这会儿事情坐实了,您倒不肯认了?”
众人闻言便是一惊,傅宁慧更是被她气得一阵猛咳,“你……你含血喷人!那一日我分明要你寻的是一条无毒蛇,或是大蜘蛛也好……”
不等她话说完,徐天娣又扯了个笑,这还是她在灶上学的。自以为很妩媚,落在众人眼里,两颊还高肿着,做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是有些倒人胃口。只听她幽幽说道,“您忘了,您说过这世上您最痛恨,最讨厌的,莫过于姓徐的?说恨不得她夜夜啼哭,日日以泪洗面。只要她过得不如意,您就心满意足了?”
傅宁慧面上一滞,这些话,倒的确是她曾经说过的。回头再看自己的亲娘和兄长,望着她的全是那样不可置信的眼神,痛楚,鄙夷……傅宁慧这才意识到,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是百口莫辩,无法翻身了。
第二卷 第078章 纵使举案齐眉
王氏怒气攻心,险些跌下座来。到了这时候她要是还看不明白,那真是天生的蠢蛋了。姓徐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她是不信傅宁慧有那个胆子放毒蛇杀人,这个该死的徐天娣,竟是临死了都要拉个垫背的,空口白话的,就把傅宁慧也拉下了水。
徐天娣昂头看着座上众人,面上又是一阵得意。任你是嫡女又如何,不照样被她戏耍玩弄得无翻身之力?一想到傅宁慧时常在自己面前端了架势,视她为蝼蚁烂泥的模样,徐天娣心底便是一阵快意,唯一可惜的是竟叫徐明薇命大给逃脱了。
她又有些不甘心地望向徐明薇和贺兰氏。尤其是贺兰氏,这个(贱)妇,面上做了慈母的样子,背地里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