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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筠看不懂他那些文件,只觉得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十分有魅力,看一会儿书,又偷看一会儿谢黎,目光崇拜,眼神自豪,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才能嫁给他。他那么好,强大、英俊、温柔、专情——她做梦都想不出来的好,要是下辈子也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不对,应该是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亦筠难得贪心了一回,盯着谢黎,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
于是,等到谢黎快速处理好工作,抬头一看,就正对上她托腮看过来的澄澈目光。
谢黎一笑,伸手给她:“走吧,一起回房休息。”
白亦筠回过神,脸颊一红,连忙答应了一声,将手给谢黎,和他一起起身回房。
进了房间,白亦筠坐在床上,翻出从医院带回来的药,仰头问谢黎过来:“少帅,你的伤口今天该换药了吧。”
谢黎拿着浴袍,正要去浴室,闻言一顿,回眸看她:“你要帮我换药吗?”
白亦筠强作镇定地点头:“当然了,医生说了两天换一次药,你又不让别人碰,只能我帮你换药了。”
谢黎将浴袍往旁边椅子上一搭,朝着白亦筠逼近,然后缓缓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白亦筠镇定不了,脸颊越来越红,终于在谢黎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扔下手上的药逃进了浴室,留下一句“你自己上药”就再也不肯出声了。
谢黎愣住,回过神又觉得无奈好笑,摸了摸下巴,将床上的药握在手里看。
他的伤口其实早就没什么大碍,回家之后愈合得更快,不用上药,甚至还能碰水洗澡,接近痊愈状态,是白亦筠主动要给他上药,他才想逗一逗她,没想到逗过头,把人给吓跑了。
没办法,谢黎只能捏着药膏在房间里等,等白亦筠出来再冲澡。
可是他忘了,白亦筠本来就是老鼠胆子,被这么一吓,没有两个小时不肯出来,他真的等的话,要等个够呛。
一个半小时后,谢黎等得差点睡着,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无奈,拿着浴袍去敲门:“筠筠,你好了吗,我还没洗澡。”
“洗,洗好了。”白亦筠吓一跳,连忙答道。然后又过了几分钟,悄悄地推开一道缝隙,从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耷拉着道,“我进来的时候,忘了带睡裙……少帅。”
谢黎闻言向房间里扫了一眼,看见床头的衣服,挑了挑眉,抓起递给白亦筠。
白亦筠高兴地要接过,谢黎却一闪避开她的手,逼近她面前,撑着门勾唇笑:“不让我进去,嗯?”
白亦筠:“……”
白亦筠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少帅……”
看着她懵懂不解的样子,谢黎觉得可爱极了,忍住心里的宠溺,继续胡搅蛮缠:“说好了我先洗,你抢了我的浴室,害我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都不会道歉的吗?”
白亦筠一愣,很识趣地低头道歉:“我错了!”然后抬头看他,眼巴巴道,“少帅,我道歉了,衣服可以给我了吗?”
谢黎差点就想将手上的东西给她了。
可是在关键时刻,他想起了那天在病房外面听到的,白亦筠和白夫人的谈话,动作一顿,握住白亦筠的皓腕,顺势一起挤进了浴室。
白亦筠惊慌羞涩的声音传来:“少帅,你干什么?!”
谢黎十分淡定道:“履行身为丈夫的职责!”
浴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传来白亦筠鼓起勇气的声音:“你不要脸,既然是履行职责,为什么……我都没穿衣服了,你还穿着衣服?”
听得出,谢黎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被白亦筠的话惊住了,过了三秒钟才答道:“我现在就脱!”
然后便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混合着浴室里淅沥沥的淋浴水声……
……
第二天,谢黎皱着眉,一副思考人生哲理的凝重表情。
为什么一晚上过去,白亦筠没事人的表情,他却隐隐有些腰酸背痛呢?
莫非……是那次昏迷半年,身体虚弱,没有调理好?
——谢黎拒绝承认自己虚。
他穿上衣服起床,强制而温柔地将白亦筠按倒在床上:“你再休息一会儿,早饭好了管家会来通知。”
白亦筠脸颊羞红,感受着全身的酸涩无力,点点头,缩回被子里面,一脸幸福的样子,完全想不到谢黎如此体贴的原因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虚?
好在谢黎坚持了这么久的调理也算有用,起床活动两下,整个人就差不多恢复如常。
他换上一身家常衣服,上楼去四楼锻炼。
为了下次不再虚,灵泉和锻炼必须双管齐下,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原主这具坑坑洼洼的身体上了。
不过,发散思维……莫非前世王芯月背着原主和秦如钟不清不楚,就是因为原主没有满足她???
谢黎:“!!!”
谢黎无奈地拍了拍脑门,让自己将这件事放下,不要总是念叨,这样会显得心虚。
毕竟他本人可是一点也不虚的。
锻炼一个多小时之后,管家上来四楼通知谢黎吃饭,谢黎答应一声,脱下拳套,下楼去冲凉顺带通知白亦筠一起。
管家却神神秘秘地拉着谢黎不让走。
“少帅,我是不是要开始为小少爷准备奶娘和随从了?”
谢黎顿住,看了眼管家,略有几分无奈地点点头:“准备吧。”
管家算是看着谢黎长大的,比起谢大帅这个不靠谱的爹,和谢夫人这个只关注谢大帅的贤淑娘,他更像是谢黎的半个长辈,有点亦父亦友的意思。
谢夫人一次都没有催问白亦筠孩子的事情,可是管家却惦记着。
面对这个老父亲一般殷切的眼神,谢黎怎么忍心拒绝呢?
大不了他晚上多努力几回,争取让管家准备的东西早日派上用场!
管家听到谢黎的话,笑出一朵花,又满怀期待地道:“少帅,你说少夫人的肚子里会不会现在就有了小少爷啊?”
谢黎无奈,摇头一笑:“你想多了。”
也对,昨天少帅和少夫人才圆房。管家遗憾地叹了口气,放过谢黎,转道去通知谢大帅吃饭。
谢黎松了口气,回自己房间。
床上,白亦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似乎梦见了让她开心的事情,嘴角上翘,一脸微笑。
谢黎看得心里柔软,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低声唤道:“小懒虫,起床了。”
白亦筠皱了皱眉,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看见谢黎,还有些茫然的目光很快聚焦,落在谢黎脸上,露出一个明媚而灿烂的笑容,叫道:“谢黎!”
谢黎勾唇,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早安,夫人。”
第175章
王芯月和秦如钟大婚那天,谢黎带着白亦筠一起去了。
田亘巷的小院子里,秦如钟穿着红色的新郎服,尚算英俊的脸上全程面无表情,像是一尊莫得感情的木头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倒是秦妈妈十分开心,到处招呼客人,看见谢黎来了,还面带微笑地上来和谢黎说话。
虽然谢黎降了儿子的职位,可是他也给儿子钱结婚了啊,说明他心里肯定还是看重儿子的,秦妈妈很想得开,亲自接待谢黎。
就这样,谢黎和白亦筠在秦妈妈的陪伴下,在秦家坐下。吉时到了,亲眼看着秦如钟和王芯月下花轿、拜天地、入洞房……
王芯月喜欢西式婚礼,秦如钟本来也喜欢,可是王芯月喜欢,秦如钟就不喜欢了,执意要举办中式婚礼。王芯月没办法,再不结婚,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显怀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场婚礼,她一点也不喜欢,还从身边人那里听说谢黎也在现场,心思全都不在正事上,想着谢黎是不是还念着她,后悔了,才会来参加婚礼。
她忍不住从盖头底下偷看谢黎,却看到了谢黎身边的白亦筠,神情一顿,一颗心凉了大半截。
原来又是自作多情,唉。
结束婚礼之后,谢黎和白亦筠走了,客人也走了,王芯月坐在洞房里等秦如钟,忘了刚刚的萎靡和难受,打起精神,要个秦如钟一个难忘的夜晚,先安内再攮外。
可秦如钟没有出现。
王芯月等了半晚上,都没等到秦如钟推门进来,快要发火的时候,秦妈妈进来了,歉意地笑着,说秦如钟已经去她房间睡了,她来陪儿媳妇睡。
王芯月:“……”
不是,这是什么道理,结婚的当天,新郎不进洞房,去老娘房间里睡,把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扔去陪老太太?
这口气王芯月忍不了,当场脸色就沉了下来。
秦妈妈也很不好意思,尴尬道:“家里就这两间空房,实在没法,芯月,你就委屈几天吧,等家里再建一栋书房,我就搬回自己房间。”
王芯月咬牙道:“他为什么不能来陪我?”
秦妈妈脸色讶异:“芯月你忘了?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呢,怎么能和男人同房,要是不小心磕到了碰到了,后悔都来不及。”尤其她儿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经不起撩拨,两人同床,万一摩擦出了火花……
秦妈妈一开始也没想拦着儿子和王芯月同房,是秦如钟自己和秦妈妈说,自己睡相不好,怕伤到了王芯月,让秦妈妈去陪王芯月。
可怜秦妈妈一把年纪,头发都花白了,还要掺和进儿子和儿媳之间,不过为了小孙子,她觉得自己委屈一下也不要紧,就答应了秦如钟的提议,将房间让给了他,跑来新房陪王芯月。
只把王芯月气得半死,冷冷地瞥秦妈妈一眼,也不洗漱,拧身上床,占了大半床位,背着身拒绝和秦妈妈说话。
这是把秦妈妈当成出气筒了。
秦妈妈一愣,没说什么,只想着日久见人心,王芯月八成是生气了才会这样,等她搬出去,将这里给王芯月一个人睡,她应该就能高兴了。
可是,以王芯月的脾气,又自觉肚子里有个免死金牌,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下身段。
她以前讨好秦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