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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自说自话?她要说的是离婚!而且,刚才说晚上加班,她一提离婚就变成了要出差?当她是傻瓜啊!
赵丽芳气得一脚对着殷秀成的小腿就踢了过去,殷秀成的腿不知道怎么一扭,赵丽芳这一脚就踢了个空,而且还被他的两个小腿夹在了中间。
失去了平衡,赵丽芳一下子就要摔倒,殷秀成空着的手一伸,把她揽在了怀里。
“殷秀成!我要再跟你好好说,我就不姓赵!”赵丽芳简直要被气死了,用力挣脱了他,气呼呼地走进了卧室,卡拉卡拉地从里面把门插上了。跟大反派讲道理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殷秀成站在原地,举起手摸了摸头。
真生气了。
生气也不行,他还真不打算离婚。
殷秀成勾起了嘴角,想起了刚才掀开她衣服时看见的雪白肌肤,同时涌上脑海的还有他检查那三个疤痕时指尖滑嫩的手感,又想起刚才她通红的面颊、乌黑的大眼睛,还有用力绷紧的粉红嘴唇……
浅色瞳孔莫名暗沉下来,他嘴角的笑容竟然透出几分邪气。在看见她的真面目之后,他更不会离婚。
殷秀成看了看卧室紧闭的门,戴上大檐帽,转头离开了家。
徐长辉的办公室居然还亮着灯,殷秀成毫不见外地敲门入内。
“怎么你也加班?”殷秀成看着伏案忙碌的徐长辉,有点诧异。
徐长辉抬起眼睛,忙里偷闲地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搭档快十年,上面让他调过来配合殷秀成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可是为什么他一个局长这么忙,而局长的手下刑侦队长这么悠闲?
殷秀成看懂了他的眼神,笑嘻嘻地拎起暖瓶,给徐长辉桌上的搪瓷缸子里加了热水。徐长辉惊得丢下手中的笔,上下打量殷秀成:“你小子今天捡了宝贝了,这么高兴?”
别看殷秀成在人前总是一副和善可亲的笑脸,和他搭档这么久的徐长辉却是知道,真正的殷秀成其实十分疲倦冷淡。
只是这种真面目,殷秀成只会在熟知他的自己人面前表露而已。
很多时候,殷秀成跑到他的办公室,只是想要寻找一个能够毫无顾忌地表露自我、休憩心灵的地方。这种状态下的殷秀成,可从来不会给他一个笑脸,更别说给他倒水了!
徐长辉越想越诧异,干脆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围着殷秀成转了一圈。这种状态的殷秀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突然,徐长辉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揪殷秀成的衣领。殷秀成向后一躲,斜着眼睛看他:“老男人,别动手动脚的。”
徐长辉也不生气,双目放光:“你脖子怎么回事?”衣领都挡不住的一道血痕,以他的经验来看,绝对是女人抓的。这种事情在殷秀成身上,可真是奇闻!徐长辉以二十年老情报的直觉判断,殷秀成今天的情绪,绝对和这个抓他的女人有关系!
“在家里逗猫玩,逗狠了呗。”殷秀成坐回自己经常坐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
呸。徐长辉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殷秀成家有没有猫,他能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殷秀成那个前后变化惊人的媳妇儿是通过了考察,没有问题了。
第12章
赵丽芳听见大门碰上锁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确定殷秀成真的走了,才打开卧室门,去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想起今天晚上殷秀成的举动,赵丽芳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呼呼地换了衣服,把自己缝制的棉布胸罩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悻悻地丢在了一边。殷秀成不会对这个也懂吧?他应该也不会去查这种女人内衣吧?
他要是真的问,就说是她看见人家上海女知青穿着好看,自己偷偷做的,又怎么样?反正原主本来就是个很爱打扮的性格!
殷秀成的态度,赵丽芳也看出来了,他是不想离婚。也是,这个年代离婚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牺牲的时候自己照顾一家老小,他一回来就离了婚,不知内情的群众恐怕会觉得殷秀成忘恩负义,道德败坏。
这个年代,一旦品德被认为有问题,那就什么都完了。
这就麻烦了。要是今天的事儿再来一次,赵丽芳完全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赵丽芳关了灯,躺在床上思考。
在什么条件下,殷秀成会答应离婚呢?当然是离婚所获得的利益比维持这段婚姻要大得多的时候。
比如说,殷秀成遇见了原文女主,他命定的真命天女,对人家一见钟情,那他肯定同意离婚。
但是这样太被动了,赵丽芳自己都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时间点,因为她看过的原着里,殷秀成这个大反派和男女主的纠缠可是占了相当长的篇幅,跨越了好几年的时间。谁知道大反派是什么时候产生了非女主不可的心思的呢?
更快见效的办法——赵丽芳咬了咬牙,那就别怪她给殷秀成来狠的了!花光他的钱,给他四处惹事,就不信他不烦不怕!男人嘛,都想要老婆贤淑能干,温柔体贴,孝顺父母,教导子女,持家有道,给他经营一个避风港,让他在外面辛苦工作之后回来,能够享受家庭的安宁幸福。
就像她之前一直伪装的样子,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老人孩子一把抓,让他没有一点后顾之忧,他怎么会离婚?
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
赵丽芳自忖做不出来对殷家老两口和三个孩子不好的事情,但是其它的她都能做啊。横眉冷目,挥霍无度,四处给他惹麻烦,让殷秀成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头疼,一想到回家就烦躁,看他离不离婚?
殷秀成已经把他的粮本都交给了她,还有这几个月的工资两百来块钱,加上殷青山老两口走的时候留给她的五十块钱,她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赵丽芳昨天在供销社和菜站买了不少东西,鸡蛋、精细白面、麦乳精、水果糖、精致的小点心、各种调料和蔬菜,都紧着最大限制买的。还有据说是来自上海的发卡、文具盒、小书包、小衣服等等,大包小包的提回来,引来孩子们的阵阵欢呼,热闹喜庆得简直就像是过年。
不过现在她觉得,她昨天花的钱还是太少了。就凭着殷秀成那种渣的程度,把他的钱都花光,赵丽芳都不解气。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勤俭节约的赵丽芳了!本来那就是从大反派手下求生存,才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本性伪装出来的模样,现在丢开这个虚假的人设,赵丽芳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早上,生物钟叫醒了赵丽芳,她点起煤球炉,煮上了玉米糁稀饭,然后才开始洗漱。
电灯可比煤油灯亮多了,把赵丽芳的黑眼圈照得清清楚楚。她对着墙上的镜子,小心地挤出两滴灵水,用无名指指腹在眼圈周围涂抹打圈,心里对殷秀成的不满又多了一个理由。
刚收拾好自己,小卧室里就响起了叮铃铃的闹钟声。这闹钟也是昨天赵丽芳从供销社买来的,最简单的马蹄闹钟,三个孩子可是稀罕了好一会儿呢。
赵丽芳敲门进了小卧室,殷冬雪已经能自己穿衣服叠被子了,她只用帮着殷小凤和殷小虎穿衣服。
殷小虎一醒来就精神得很,赵丽芳给他提裤子的时候,他就伸着一对短胳膊搂住赵丽芳的脖子,叭叭地亲赵丽芳的额头,一边亲一边笑。
殷小凤用看小屁孩的眼神看了殷小虎几眼,跟在姐姐身后走出了卧室。
给三个孩子弄了温水刷牙洗脸,煤球炉上的玉米糁粥也咕嘟咕嘟地不停冒泡,香味已经飘了出来。
赵丽芳把锅端到屋子里,就开始烙鸡蛋饼。
三个鸡蛋和半碗白面打在一起,兑了一点温水融化的盐,用力搅拌均匀,然后把切好的小葱撒进去。
这边烙饼用的是一种叫做鏊子的工具,就是一个平面圆形、中间微微凸起的铁片,铁片下方有三个支脚,架在火上烤热,就能烙饼了。
小小的油罐子里泡着自己制作的油刷子——把一根筷子头上劈开一条缝,把一块土布从中间夹进去,拿起来就像是一面小小的旗帜。
用油的时候并不像在赵丽芳自己的时代那样,提着油壶往锅里倒,而是把这个浸泡已久的油刷子拿出来,在罐子边上刮几下,然后才把这块浸透了油的小布块在锅底上涂抹一遍,这样既能够保证炒菜不会粘锅,也能够尽量省油。
谁让这个年代的油都是限量的呢?南和县这边是城市居民拿着粮油供应本,每人每月能够购买三两油。毫不夸张地说,要是用油壶,炒菜的时候手一抖,估计一个月的油就差不多了。
赵丽芳一边烙饼,一边决定,抽出时间就去找传说中的黑市买些精细的米面和油。要是运气不好被抓了,就把殷秀成搬出来,看看他受不受得了这种丢脸的老婆。
鸡蛋饼的香味在筒子楼的走廊里飘荡,引得几个刚刚起床的邻居不停张望。
一人一碗粘稠的玉米糁粥,一块喷香的鸡蛋饼,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是否在饼上刷酱,加上一个清炒白菜,一个凉拌萝卜丝,就连赵丽芳都觉得,自己的生活水平终于有了点提高。
吃完饭,三个孩子都穿上了昨天刚买的新衣服。
殷冬雪和殷小凤都是粉底兰花的蓬蓬上衣,配上浅蓝色的长裤,和黑亮的小皮鞋,然后扎上两个马尾辫,系着缀着粉色蓝色五角星的头绳。
看着被新衣服衬得更加粉嫩漂亮的两个小姑娘,赵丽芳心情大好,简直有种回到过去在社团自己做衣服配饰搞cos的成就感。
殷小虎则是一套军绿色的小号军装,腰间系着武装带,头上戴着军帽,脚上也是黑皮鞋,把他美得站在墙上的穿衣镜前来回转圈。
“娘,要□□!”他把右手插在武装带上示意,昂头挺胸,估计感觉自己身高一米八。
赵丽芳笑着答应。殷冬雪突然出声:“娘,我,我以后叫你‘妈’,行不行?”
看着殷冬雪脸上有些胆怯的表情,赵丽芳蹲下身去,平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