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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衾灿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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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她毫无防备,只有因她意外柔顺而生出的一腔柔情。
    
    那日一早,倘若那颗托于她手掌的药丸并非麻药,而是毒剂,想必他也眼睛不眨地自己就吞入了腹中。
    
    当他倒在地上,极力撑着灵台的清明,看到那个他曾放过一次的年轻男人朝她奔来的时候,他所得到的那种掺杂着极度愤怒和震惊的感受,即便事情已过去多日,此刻想起,似乎依旧还是没有完全从他心底里散去。
    
    他袖下的手掌捏紧,慢慢地握成一拳。
    
    之所以到了此刻,还愿意大费周章地再给她创造机会,只是因为当日,当他怀着满腔的愤怒和不甘,以自己性命为赌注,赌她不会丢下自己离去的时刻,她总算还是没有丧尽天良,丢下那个男人,回到了他的身边。
    
    庚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布着泪痕的面颊,在心里这样想道。
    
    他终于上前,伸手推了推她,道:“醒来!”
    
    ……
    
    半夜庚敖离去之后,阿玄便一直流泪,哭了许久,倦极,方才不久之前,沉沉睡了过去,此刻被庚敖唤醒,睁开一双红肿如桃的眼睛,见他又回来,站在床前,便闭目,转身向里。
    
    “你的那个阿兄,他还活着!”
    
    她听到一道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阿玄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坐了起来。
    
    “真的?你未曾骗我?”
    
    她双眸大睁,微微仰脸望着他,方才还死气沉沉的一张漂亮小脸,瞬间仿佛活了回来。
    
    庚敖压下心里泛出的酸气,冷冷又道:“你的那个阿兄,孤早就查清了他的底细,本为战俘,私去面黥出逃,他有罪在身,竟还敢屡次三番……”
    
    他话未完,阿玄已尖叫一声,下一刻,整个人从被衾里跳了起来,朝他扑来,握起一只粉拳,恨恨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发出咚的沉闷一声。
    
    “你这个坏人!阿兄既还活着,你为何骗我!害我以为他真的死了……”
    
    阿玄眼圈一红,一串晶莹泪珠,又从她哭的红肿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却是喜极而泣。
    
    庚敖被她这一打,又一声似嗔似喜的“坏人”,心里便隐隐泛出一丝甜蜜,愈发庆幸那日醒来之后,被茅公劝住,盛怒之下,没有下令将那奸夫给剐了,面上神色却愈发不显,只是一语不发地盯着她。
    
    阿玄见他俯视自己,神色冷漠,忽然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忙稍稍背过身,拭去泪痕,方抬眼望他,轻声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他?”
    
    庚敖沉默了片刻,忽道:“隗龙的命,孤自然可以留。便是你……”
    
    他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停驻了片刻:“便是你,孤亦可以抬举你,或立你为君夫人……”
    
    阿玄吃惊地睁大眼睛。
    
    半晌,她终于回过神,迟疑了下:“我不明白,君上此为何意?”
    
    “求孤。只要让孤满意了,一切皆有可能。”
    
    他盯着她那双还带着泪光的红肿美眸,一字一字地道。
    
    阿玄定定地望着他。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神色倨傲而轻松,目光中尽是生杀予夺的主宰之色。
    
    方室里变的寂静无比,空气仿佛乳脂般凝固了,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浓的令人无法顺畅呼吸。
    
    阿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清晰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在他紧紧盯着不放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下意识地伸出糯软舌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几乎脱皮的唇。
    
    庚敖随她这无意识的小小动作,吞咽了一口唾液,带着男性体征的凸出喉结,上下微微动了一下。
    
    他也忽然感到有些口渴,似乎一夜没有喝水了。
    
    并且,他也渐渐地兴奋了起来。
    
    忽然便在此刻,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略带了点急促,接着,茅公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君上,有事。”
    
    庚敖感到了一丝快感被打断的不悦,脚步未动,头也没回,双目依旧盯着阿玄:“何事?”
    
    “甸人方才来报,王子跃一行已至城外田野之地,遣使,命君上前去相迎。”
    
    茅公的语调,听起来似乎也有些惊诧。
    
☆、36。第 36 章
    
    庚敖回过了头:“王子跃?”
    
    “周室王子跃?”他顿了一下,重复一遍。
    
    “正是。”
    
    庚敖略一迟疑; 看了眼阿玄; 撇下她转身匆匆而出。
    
    “周室之人怎会突然到来?事先毫无知照?”
    
    一出去; 庚敖便发问; 掩不住诧异之色。
    
    茅公道:“甸人亦是今早见到使者之面,方知王子跃已抵城外之野。”
    
    “除他,同行者还有何人?”
    
    “鲁公孙仲申。”
    
    庚敖微微蹙了蹙眉。
    
    中原的东方诸国之中,姬姓鲁国是个特殊的存在,地位颇为超脱; 因文化正统; 历代国君代替天子掌管礼乐,为周王室和诸侯之间的结姻掌婚。公孙仲申此人; 分位高,熟知周礼; 入周室为卿士; 当今周天子亦尊他为叔父,在列国中颇具名望。
    
    庚敖幼时被送往鲁国泮宫进学之时; 恰受过他的教诲,以老师①相称。(①指年老资深学者)
    
    没想到他竟也来了。
    
    “可知为了何事?”
    
    茅公摇了摇头:“半句未提。”
    
    庚敖沉吟。
    
    洛邑到丘阳,路上至少也要走大半个月,倘若无事; 王子跃和仲申这一行人; 少的少; 老的老; 绝不至于亲自千里迢迢跑到自己穆国的地界里来。
    
    对这一行不速之客的此行目的,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周王来向自己讨要岁贡。
    
    但很快,这想法就排除了。
    
    拒向王室进纳岁贡的诸侯国并不只他庚敖一家。齐楚晋穆四国之中,如今除了晋国依旧还在纳贡,其余三国,楚、齐早已停止,穆国从庚敖开始也不再上贡,这三大国停了贡,分别投靠的那些小国自然也纷纷效仿。
    
    但周王室再穷酸,应该也不至于做出派王子跃亲自到诸侯国来讨要岁贡的事情。
    
    但是目前,除了岁贡之事,庚敖实在也想不出来这一行人到此,到此想做什么。
    
    他便道:“说孤身体不适,不便出城,由宰夫买代孤相迎,问王子跃此行目的……”
    
    “若是讨要岁贡,随便给些,打发了便是。”
    
    庚敖吩咐完,转身走了。
    
    ……
    
    宰夫买是庚敖的族叔,接命后更衣,代替庚敖出城来到东野,面上礼仪自然做足,将王子跃和卿士公孙仲申一行人迎奉入传舍,一番叙话,知道此行目的之后,请王子跃暂歇,自己匆匆回去复命。
    
    庚敖于路寝(天子诸侯的正厅)见宰夫买,问经过。
    
    宰夫买道:“王子跃称,此行来到穆国,乃因之前得到确切消息,十七年前王室所失之王姬如今就在穆宫之中,因事关重大,故亲自来迎。”
    
    庚敖一怔,终于记起来了,之前自己刚从狄道回来的时候,有天晚上,确实看到过周室发送而来的一道关于命天下诸侯襄助王室共寻王姬的王诏。
    
    他微微撇了撇嘴:“一派胡言!周室王姬怎会在我穆宫之中?”
    
    宰夫买道:“王子跃称,宫中如今那位名唤玄的秭国医女,极有可能便是王姬。”
    
    庚敖双目一定,唇角讥色凝固,片刻后,眉头拧了起来:“叔父没有听错?秭玄是周室王姬?”
    
    宰夫买正色道:“乍听确实匪夷所思,只是王子跃振振有词,称王室辗转得到十七年前佩于王姬身上的玉珏,辨认确信无疑,而那玉珏,便是秭玄所有,故她极有可能便是王姬。”
    
    庚敖坐那里,出神似的定了半晌,目光一动不动。
    
    宰夫买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反应,唤了声君上,从旁道:“周室虽衰,天命未改。既然王子跃亲来我穆国迎人,不如叫他和那秭女见上一面,若确系王姬,将人交还便是,毕竟,王室血脉……”
    
    宰夫买话未完,忽见庚敖猛地于座上跳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匆匆便去,宰夫买叫也叫不住,追了几步,眼见他步伐如风,转眼便撇下自己走了,目瞪口呆。
    
    ……
    
    庚敖奔回高室,命茅公找出当日的那封周室王诏。
    
    每日送入王宫的简牍帛书,待国君处置完毕,都会由寺人按照重要程度进行分类收藏。因简牍占地,高室储纳有限,故每隔半月,寺人会将简牍帛书移到储室,那里的经年旧简,堆积如山。
    
    当日那封周王诏书,庚敖随意看过一眼,便丢下了,至此再无后话,过了数日,便被归入末等文书,放在了储室的最深角落。
    
    茅公带着寺人一番翻找,尘螨飞扬,喷嚏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最后终于将那封王诏从一大叠简牍之下给翻了出来,捧着匆匆递了上去。
    
    庚敖在旁,等的已是很不耐烦,接过匆匆浏览了一遍,视线最后定在所绘的那面玉珏之上,出神片刻,转身便往西夹而去。
    
    ……
    
    从昨夜庚敖露面开始,阿玄的情绪便如过山,忽陷谷底,忽又被抛至高峰,忐忑疑虑,坐立不安。
    
    一开始,她以为庚敖为泄愤已杀了隗龙,整个人被巨大的悲恸自责给紧紧攫住,待他走后,流泪至天明。不想庚敖回来,又说隗龙还活着。
    
    她还没来得及彻底消化这个如同拯救了世界的佳讯,接着,就被庚敖的一句“可立你为君夫人”给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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