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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未骑过马,若是御马无术,把他这个状元抖落下来,那就没有风光一说,不仅是丢人的事,还疼。
却不能露怯,好在这马不算十分高大,看上去很是温顺。
毕竟是给三个读书人骑的,而且是为了行完礼程,都有平民百姓夹道观看,想来礼部也不可能找凶悍野性的的马匹过来,马匹惊了将会伤及无辜。
任由府尹给他插了金花,十字披红,踩着马镫跨上马背,动作不至于惊了马匹,却也十分坚定潇洒。
围观百姓不禁一阵欢呼,今年的状元比探花郎还要俊俏,这翻身上马的动作,着实英姿飒爽。
榜眼张士谦出身世家,骑射有所涉猎,平日里骑的马,比这高大许多,倒不如瑾瑜那般忐忑,轻松跨上马背。
后面的探花郎于连居与瑾瑜相同,从未骑过马,但前面两人都如此行云流水的坐上马背,他又怎能落后?
能得进士及第,心性本就比常人强不少,当下有样学样,接过缰绳骑上马鞍。
有人递上马鞭,瑾瑜接在手里,也只是接个意思,前面有人牵马,不会走得太快,马鞭根本用不上。
三人上马后,有人举了状元及第旗和绿扇一对,红伞一把,前面有锣鼓喇叭排列。
开始行走后乐队一路大吹大擂,分别去三个庙堂进香。
冬青随人流跟着队伍前行,视线留在瑾瑜身上移不开。
在庙堂礼毕,今日的事才算完。
瑾瑜迫不及待想与冬青一起,从关帝庙出来,就在人群中找寻冬青的身影。
陈君然和李言卿已经与冬青寻到一起,等瑾瑜出来给他道贺。
中了状元后祖制习俗太多,自传胪大典开始,就未曾与瑾瑜说过话了。
“全哥!”
陈君然十分兴奋,老远就叫了瑾瑜。
瑾瑜身上还披着红,很是惹眼,就先把身上的东西拆下捏在手里,才快步走到三人跟前。
“久等了吧,繁文缛节太多,我也无可奈何。”
陈君然立刻摇头,“没有没有,巴不得游遍晋安城,这是万分荣耀之事,何来久等一说?”
李言卿附和陈君然,后道了恭喜,“恭喜李兄,不知李兄都答了些什么?”
总有一种感觉,瑾瑜以超别人数倍的速度进步。
县试时,在一个县的读书人中排得案首。
乡试时,在一州学子中斩获亚元。
会试时,面对全国举子,排名第四。
待到了殿试,竟能得皇帝御批,中了头名状元。
这让李言卿特别好奇,瑾瑜的答卷都写了什么。
除了瑾瑜当时县试时的时务策文章,李言卿就没见过瑾瑜其他文章。
不过想来,县试就能写出那等论述精道的文章,后面一路直上也在意料之中。
瑾瑜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李言卿的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算变相的作弊。
若他原本生在此间,从没受过前生的教育,而是从小跟着先生之乎者也,读烂了一本又一本的儒家经典,也许他的策问文章就不存在什么论述精道,不过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
能得这个状元,不是因为他文采出众,而是他字里行间对华元帝投其所好。
华元帝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实行抑商政策的皇帝,登基以来,商人的地位与处境都好上许多,就能看出其的想法。
专制的人一般自傲,瑾瑜在文章里很委婉的一边捧一边论证,说的又全是实话,并非无脑夸,让华元帝相信,黎国将会在他手里成为空前绝后的盛世。
想来是马屁拍对了,才让华元帝钦点他为状元。
“我在文章里,就是写了一些见解而已,或许是我运气好,就中了这个状元。”
陈君然面露羡慕,“啧啧运气好能中状元?那得多好的运气?”
冬青道:“都在说瑾郎,你们二人呢?”
此前注意力一直在瑾瑜身上,现在才想起问李言卿与陈君然如何。
李言卿叹息,“唉……我等运气不如李兄那般好,文采见解也不够,排名直落到末尾,不知能不能谋个差事。”
“莫慌,四月还有朝考点翰林,争取被点上,也能入翰林学习,无论日后能不能留馆,晋升都比其他来得容易。”
陈君然哭笑不得,“话是这么说,但我与言卿此前的成绩都算不得上乘,还是不要奢望的好,只想争取分配一个官职。”
“唉……如此也好,想想那些落榜之人,我等已经万分幸运了。”李言卿自我安慰一番。
当初他可是想在明山镇做个土财主的,若不是偶然遇到瑾瑜在街上念书,他可能现在还在明山镇待着,根本不可能成为进士。
心中的郁闷,只是因为自己与瑾瑜的落差太大,一时有些失落。
无论如何,读了十数年的书,如今也算给自己给家人一个交代了,无憾。
冬青提议去找家酒楼吃饭,庆祝十年寒窗终得愿。
陈君然听闻此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十年寒窗终得愿,只怕不合适,我前后拢共读了十二年,言卿更是三岁识字。对全哥来说就更加的不合适了,他前后就读了两年,与十年寒窗根本不搭边。”
冬青轻一跺脚,“找打,咬文嚼字钻牛角尖好玩吗?”
“哈哈哈我就这么一说,不管它寒窗几年,先吃酒再说!”
一行四人就约着去了一家酒楼。
无论在什么地方,冬青都能很快的摸清楚地势,三个男子倒是完全不操心,冬青说去哪就去哪,完全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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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一妙龄少女风风火火踏进门内,口称要找她父皇。
宫人不敢得罪,只得立刻去通报。
这少女是皇室唯一没有成亲的十公主,名黎怀玉,小字清华,性子与华元帝如出一辙,华元帝对其相对偏爱一些。
通报后,黎怀玉进门匆匆给华元帝行了一礼,就开门见山道:“父皇,你何时就说要给小十招婿,许久也没有中意的人选,今日小十在东门街见到了新科状元,自古有榜下捉婿的说法,父皇将那状元给小十捉来做驸马如何?”
华元帝看着黎怀玉,道:“不行,你选其他人吧。”
见华元帝十分干脆的拒绝,黎怀玉一愣,反问道:“为何不行?那李全仪表堂堂,能中状元自然文才出众,父皇难道不中意他?那又为何御批他为状元?”
华元帝道:“就是因为父皇中意他,你便不能中意,那榜眼探花也一表人才,还要数百同样文才不俗的进士,小十为何不中意?”
黎怀玉红唇一撅,“我自然要中意最好的,第二第三都不行,父皇竟要和小十抢男人!”
华元帝放下手中的笔,叹息道:“此事不容儿戏,没得商量,你先回吧。”
黎怀玉还想说些什么,又有宫人通报徐阁老前来觐见。
华元帝借此道:“小十你先退下,我与阁老有要事相商。”
黎怀玉不情不愿退了出去,虽然华元帝偏爱她,她心里也有数,不能耽误国家社稷。
徐千章对华元帝行礼,华元帝一挥手,“阁老免礼,来使之事办得如何?”
徐千章拱手道:“回圣上,传授之事已拟了文书交由礼部去办,皇城禁军也已经交代下去,那使者绝踏不出晋安半步。”
“如此甚好。”
华元帝将一份纸卷递给身侧的秉笔太监,“阁老你且看看这篇文章,告诉朕有何想法。”
秉笔太监会意,把纸卷拿下去交在徐千章手上。
徐千章扬手抖开纸卷,纸卷略长,直直垂到地上,上面用台阁体写满了文字。
这是一份殿试考卷,约七尺长,宽一尺有余,文章两千余字。
徐千章看到李全二字,心中了然,华元帝对这李全是上了些心思。
一字一句往下看去,越看越兴起,李全文采算不得第一,这文章却条理清晰引人入胜,每一条论点政策都十分有见解,给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徐千章学问超然,自然看得出这李全字里行间有意奉迎华元帝,但这奉迎都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并非空谈。
徐千章还能看出,李全策问的要点,暗指若不及时更正弊端,黎国的命运至多只有数十年可言。
却很让人信服,生不出恼怒之情。
俗话说忠言逆耳,在遣词造句略有欠缺的情况下,将实话讲得如此悦耳动听,实在是个人才。
那夜这李全寥寥数语指出要害,杀伐果决,很切合华元帝的喜好,怪不得华元帝对李全如此上心。
不过,这李全着实当得起状元的名头,无论从眼光还是心性样貌,都为上乘。
见徐千章看完,华元帝道:“阁老看完了么?如何?”
徐千章沉吟片刻,道:“老臣以为,此子乃社稷人才,不可多得,若好生利用,将会是圣上手中一把利剑。”
华元帝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阁老与朕的想法相同,只怕要请阁老费心了,好生打磨这把利剑。”
“为国家社稷着想,老臣自鞠躬尽瘁。”徐千章看得明白,华元帝心里已经有了定论,问他的看法,不过是走个过场。
华元帝捋了一把胡须,“方才小十跑来与朕说,她要将李全招为驸马,朕否决了她,李全要成为利剑,与皇室牵扯姻亲不是上策。”
“圣上做的极是,而且老臣听闻,李全早已有了家室。”
“哦?今日暂且如此,改日其入了翰林再议。”
华元帝一锤定音,徐千章自然退下。
金榜张贴第三日,被收取存入内阁。
瑾瑜身为新科状元,与榜眼探花一同,按制授了官职,择日上任。
状元入翰林院任修撰,官阶不高,只是从六品,负责掌修国史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草拟一些典礼文稿。
瑾瑜觉得,像是进了个秘书机构,皇帝专属的秘书机构。
华元帝可能看中他文章中说话的艺术,才将他御批为状元,记载华元帝的言行和掌修史书。
张士谦和于连居皆授了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官职,与瑾瑜供职一处。
若不是各种文稿对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