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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发平觉得有些贵。
莫茹道:“大队长,你现在觉得贵,等你卖棉花数钱的时候,你可有的乐呵。”
崔发平一咬牙,“好,从就五月收了麦子开始。”
棉花真是一生多戕,招虫子体质,从种子刚发芽的时候,在地里就容易被蝼蛄、蛴螬之类的害虫咬根,所以种棉花的时候要先在地里撒农药或者氨水,就为了驱逐害虫。
所以每次耕地的时候,当泥土被翻到一边,就会露出一些虫子或者虫卵,很多鸟类喜欢跟在后面抓虫子吃。不过今年因为除四害导致麻雀等鸟类数量锐减,耕地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鸟类吃虫子,所以可以预见今年害虫必然会更多。
有些生产队耕地的时候,会让孩子们把鸡赶到地里去吃虫子,也能管用。
“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也多谢队长对我爹娘弟弟们的照顾。”
崔发平点点头,“好说,咱们大队的牲口也多亏你爹调/教。”
说完正事,莫茹就告辞。
崔发平送她出去的时候发了一句感慨,“说起来小时候我们还笑话你爹呢,好好的地主少爷不当,非要和一帮子长工一起吃住干活,赶着大车进城送粮送货,跟着俩老头子驯牲口喂牲口,没想到啊……哎,一切,老天早有定数啊。”
莫茹笑了笑,“崔队长看得通透,的确如此,万物有灵,一切早有定数。”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崔发平嗤了一声,一个傻子还说什么万物有灵一切早有定数,这不是扯几把蛋嘛!
出了大队,莫应熠小声道:“姐,崔发平说啥呢,什么意思啊?”
莫茹道:“没什么,估计他和崔发忠也不是那么合拍吧。”
但凡一个有点想法的男人,就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给人当狗腿子被人压着的。
这对自己家来说,是好事。
下工的时候,莫应熠去打饭,莫茹在家里收拾一下等爹娘弟弟们回来吃饭。
很快莫树杰从外面回来,虽然风尘仆仆,身上有一股子牲口味儿,但是他气色不错,精神看起来也挺好。
见到莫茹,他很高兴,“闺女,你咋回来了呢?你们队棉花种完了啊?”
莫茹笑道:“俺们不只是棉花,别的也种完了呢。”
莫树杰赞道:“周老哥真是个办正事的,我看这么多队长大队长的,他是这个!”他竖了竖大拇指。
莫茹打水给他洗脸。
莫树杰先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一小口袋秫秫面,“去南头给人骟牲口给的谢礼。”
莫茹惊讶道:“爹,你现在真厉害,不但会驯牲口,连兽医的工作都能胜任啦?”
莫树杰谦虚道:“闺女咱自己人不说那话,爹自己有多少斤两爹还不知道?什么兽医啊,就是熟能生巧罢了。”
莫茹就对他小时候跟着学手艺的俩老长工很感兴趣。
莫树杰洗了手脸,接过手巾擦擦,又进屋换衣裳,他道:“麻子叔和跛脚叔是你们爷爷救回来的俩人,后来就一直在咱们家,他俩话不多但是种地、侍弄牲口是把好手,咱们家种地养牲口都是他们教的呢。不过,这事儿他们不让你爷爷说,所以外人不知道。”
莫茹:原来是俩高人啊。
“爹,那你跟他们学驯牲口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莫树杰摇头,“哪里有什么秘诀啊,就是别害怕,别轻贱牲口,它们要是不怕你就能听你的话。”
莫茹却不信,那么多牲口,可不是谁都能驯服的,多少人被牛顶了被骡子马踢了的呢,不过她知道爹不是藏着不说,估计真的以为把牲口当朋友牲口就会听他的。
胸怀柔情坦荡,面对暴躁的牲口也无惧无畏。
也许,这是爹的一种独特的本事吧。
莫茹又问他骟牲口危险不,让他注意一下。
莫树杰道:“肯定有危险,主要是怕牲口伤口发炎死掉,还得会看什么牲口绝对不适合骟,否则必死无疑的。”
现在牲口归生产队养,都圈在一个院子里,公母在一起很容易交配生小牲口。
而生产队现在普遍困难,大部分都不喜欢牲口太多,更不喜欢有小牛犊之类的。
养不起!
政府又规定不许私杀牲口,尤其是牛!
老牛小牛都不许,更别说壮年牲口。
就算是病牛,要想宰杀也一定要层层上报公社,由公社卫生部门批准,才能予以宰杀。
这时候宰杀就是送到公社屠宰点去宰杀,基本就归公社所有,生产队汤都喝不上一口。
但这是生产队的牲口啊,生产队一两百口家还等着吃肉呢,为此不少生产队都闹出乱子来呢。
所以现在生产队都不喜欢养牛,尤其是公牛,生怕把母牛都给配种生小牛犊。
但是有了的不能杀害,只能想办法让它不能配对,那就是骟了。
不只是牲口要骟,其实养公羊、公猪也要骟的,如果不骟,等养大了以后,这公羊肉猪肉根本没法吃,又老又膻,简直能骚死人。
所以,其实骟牲口和家畜的工作还是很吃香的。
但是公社只有一个合格的兽医,那架子摆得很大,有些生产队懒得找他,家畜这些就自己琢磨着骟,死了大不了是自己的损失。
现在莫树杰有这个本事,算是解决不少生产队的麻烦,都排着队的找他。
他态度好,好说话人又和气,在远离公社的这些大队里现在名声很响,非常受欢迎。
莫茹很为他高兴,“爹,咱们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莫树杰道:“都是你和女婿回来给撑腰,要不爹有本事也使不出来啊。”
☆、第189章 军官&兽医
大家都笑起来; 饭桌上一拍轻松的气氛。
莫茹和莫应熠对视了一眼,两人笑起来。
几人都看着他俩,“有什么事儿?”
周七七坐在沈淑君的怀里; 嗷嗷嗷地喊,小手朝着莫茹伸。
沈淑君柔声道:“七七乖啊,让妈妈吃饭; 姥姥抱。”
莫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玉环放在桌上; “看!”
“啊?”沈淑君和莫树杰惊讶出声; “哪里找到的?”
“那混蛋偷去的。”莫应熠抢着道。
“还真是他拿去的啊。”夫妻俩对视一眼,沈淑君捡起来跟莫树杰一起看,“真的是那块,看,这里面的水纹就是这样的。”
莫树杰道:“大哥看到的时候还说这是一口生生不息的井呢; 爷爷说他没见识; 说这是一块很奇特的玉; 是块白化了的墨玉。”
还有白化了墨玉?莫茹听着稀奇; 可从来没有听过。
什么极品翡翠、羊脂玉、和田玉的她听过; 就是没听过什么白化墨玉; 怎么那么奇怪呢。
不过莫树杰说得煞有介事,说是爷爷莫文渊的父亲传下来的。
莫茹一听笑道:“爹、娘,这么珍贵的玉还是给弟弟戴吧。”
沈淑君笑了笑; “多珍贵的东西能有人珍贵?咱们家之前不知道多少比这个都好呢; 那翠汪汪的翡翠; 上品的羊脂玉都被人抢走; 这块不过是不稀罕才留下的,你当是值钱的好东西呢,拿回去戴着吧。”
莫茹刚接回去,却被周七七一把抓了去,两只小胖手捧着爱不释手的,肉嘟嘟的小指头塞进玉环里,自己乐得咯咯笑。
莫茹道:“那给你戴着吧。”
从崔公平脖子上摘下来的,她可真不稀罕戴。
莫应熠看周七七拿着玉环一副痴迷的样子,还要往嘴里塞,赶紧道:“别舔,舅舅给你好好洗洗。”
他伸手要,周七七果然就给他,莫应熠去水里使劲搓一会儿,又泡在碗里,也不管会不会损伤玉还加点盐,笑嘻嘻道:“舅舅给你去去臭味。”
吃过晚饭,莫树杰问莫茹是不是住一宿。
莫茹道:“小熠明儿还得上课呢,等过阵子我们还来。”
见女儿不能住,夫妻俩有些失落却也不表现出来,反正离得不远,想回来也快的很。
夫妻俩少不得又叮嘱莫应熠要好好读书,在姐姐家勤快些。
莫应熠:“爹,娘,我在姐姐家表现好着呢,大娘大爷都夸我,外甥们也都可喜欢我了。”
“你呀都读书了稳重点,别整天夸自己。”沈淑君叮嘱他。
莫应熠就嘿嘿笑。
过了一会儿周明愈过来接他们。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看时候不早他们就一起回家。
莫茹和周明愈带着女儿弟弟离开莫家沟,走到村西路上的时候,前面开过来一辆车,车灯明晃晃刺眼得亮,照得人什么都看不清。
这时候乡下别说汽车,就是自行车都稀罕,除非是公社干部,也没人能骑自行车出入。
而迎面开来的居然是一辆车。
莫茹唯一一次见过的车还是高瑞阳下乡坐的吉普车,吕副书记那次下乡坐的还是马车呢。
路本来就不宽,这车开得又跋扈霸道,周明愈就护着莫茹几个靠在路边等车过去。
谁知道那车到了跟前居然停下来。
……
这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底盘很高,不只是车身上有俩大灯,车头上方还有俩灯,所以在黑夜里简直就像一面光墙冲过来一样。
周明愈微微皱眉,还怕强光刺激女儿的眼睛,就让莫茹给她把脸稍微盖盖。
周七七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正激动呢,看到这么奇怪的大东西,两只大眼瞪着似乎要和灯光比亮。
莫茹柔声哄她,让她不要好奇乖乖躲在爸爸背后。
吉普车停在那里,车内坐着四个人,驾驶室的司机,副驾驶的年轻军人,后座还有俩五十来岁的男人,一个穿着军装,一个赫然就是崔发忠。
他小声道:“哥,就是他们,今儿又回娘家呢。”
穿军装的就是崔发厚。
他身材宽厚,看起来四平八稳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闻言用手扶了扶镜框,透过前面挡风玻璃看向路边的几人。
一个十八/九岁的乡下青年,虽然衣着土气,但是模样俊朗,背着孩子都身姿挺拔,并没有其他乡下青年那种憨傻的泥土气息。
他旁边的小媳妇儿模样挺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