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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宁又想起今日好像是大阿哥种痘的日子,就问他,“爷是不是在福晋那里?”
小禄子点了头,敏宁若有所思,“那你别直接去找爷,将这匣子送到外书房去,回头找个人跟苏培盛说一声。”
小禄子忙迭声应了。
正院里,福晋正抱着弘晖阿哥坐在炕上,把他的头按在怀里。
小阿哥自己倒是挺镇定,虽然身体绷的很紧,可还是勇敢的伸出了手臂,只是他头紧紧的埋在额娘怀里,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些害怕。
叶太医拿出一把小刀来,刀身很薄,刀头比指甲盖还要小。他在火上烤了烤,快速的在弘晖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小的一道伤口,轻微出了点血。
又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封好口的小瓶子,打开后用银针从里面挑了一点痘浆抹到伤口上。
旁边的四爷拍了拍福晋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府里的下人都用这种方法种了痘,无一人出事,弘晖也会没事儿。”
福晋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回了四爷,“爷,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
叶太医开口,“这几天小阿哥会稍感不适,这都是很正常,等伤口结了痂就没事了。”
福晋忙问了一句,“以后真的不会再染上天花?”
叶太医:“下官曾经给种过牛痘的犯人又种上天花痘浆,无一再感染,已经证明种过牛痘可以预防天花。”
福晋点了点头,“那这次多谢叶太医过府为小儿种痘。”
叶太医将装了痘浆的瓶子和小刀重新放回医箱里,背上箱子对两人说,“下官还要前往裕亲王府为小阿哥种痘,就先告辞了。”
福晋困着弘晖的手,不让他碰到伤口,四爷则对福晋说,“你先照顾弘晖,爷去送送叶太医。”
叶太医忙推辞,福晋却开口,“是该送一送,这次多劳烦叶太医亲自来跑一趟。”
四爷领着叶太医往外院走,边走边问他百姓种牛痘一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得多谢贝勒爷教的法子,先划一个伤口再抹上痘浆,要比鼻苗法快的多也方便得多。京城里来接痘的人倒是不少,只是出了城,那些乡下的百姓就不大相信这个法子了,有些还认为种上了牛痘以后会长出牛角。”叶太医觉得这一说有些啼笑皆非。
四爷了然,“百姓没有读过书,自然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等时间一长,那些种过牛痘的人什么事都没有,百姓自然会相信牛痘。”
叶太医叹了口气,“要等百姓慢慢接受,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天花。”明明可以避开,却因为这些荒诞的想法,导致许多人要承受天花之苦。
四爷脚步慢了下来,眉头拧起,“这事我来想办法解决,牛痘事关重大,需尽快将种牛痘一事在大清推广起来。”
叶太医一听,当即向四爷一拜,“那这事就拜托给贝勒爷了。”
四爷连忙扶起他,一脸严肃道:“叶太医医者仁心才让本贝勒佩服。”
送走了叶太医,四爷又回后院看了弘晖,见他已经恢复到平日里一样,正吃着奶饽饽就没有打扰他。
跟福晋打了一声招呼,说他要去处理公事,便离开了。
四爷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有公事要处理,明日就是开年后第一场大朝,之前汗阿玛交给他的任务,他转手交给了安格格,给了她两天时间也该有个答复了。
正想往后院走,苏培盛过来禀报,四爷脚一转又往外院走去。
刚走到外书房,就有小太监呈上了一个匣子,苏培盛连忙接过。
四爷进了书房,才将匣子接了过来。
只是他没有先打开,而是从旁边拿出一张纸,在纸上面写了几行字,叠起来交给苏培盛,“拿去交给安格格。”
苏培盛恭敬的接过,塞进了袖子里,转身就出了外书房。
四爷这才打开匣子,拿出里面叠起来的纸,翻开后他看了看纸上所写的内容。
眉头先是皱起,很快又舒展。
对于四爷这种事必躬亲的人来说,将事情下放给别人,他还真放不下那个心。
不过,这个提议也不是没有好处,翰林院、皇子、民间大儒,三方一起审核,可以避免一方做大。而且人一多,声望分摊后,每个人只分一点,就不会出现庞大的声望聚集在一个人身上。
果然,安格格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那推广牛痘的一事交给她,想必也能够解决。
目送苏培盛离开后,敏宁才打开手中的纸,顿时气得拍桌子。
才解决修书的问题,怎么又给她出了一个难题?让她解决种痘的困难,她怎么可能做到?
无语的望天,敏宁觉得四爷这是把她当幕僚在使,什么困难都往她这里扔?
抓了抓头发,敏宁盯着纸上的那几行字,恨不得上面的字迹立马消失。
诅咒了几声,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命的想办法。
想要解决还得从症结处着手,敏宁打算双管齐下,一方面发动报纸先澄清人们对牛痘的误会,再将接种过痘的人公之于众,可以允许一些心有怀疑的人去询问。
等人们对牛痘半信半疑的时候,再来一招狠的,散布京城附近某个庄子出现天花的谣言,甭管会不会长出牛角,为了活命,别说是牛痘,就算是羊痘、猪痘这些人也都会争着抢着种。
在生死面前,谁还管一些荒谬的传言。
等事情了结,再一宣传,就说天花止步于一个种过牛痘的村子,想必会引起新一轮种痘的风潮。
这才能让整个大清的人争相种痘。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要强逼着百姓做某件事,要以利诱之。
拿出一张纸,敏宁开始写计划,写完之后就让小禄子又跑了一趟。
四爷拿到计划后,也没多做修改,重新誊抄了一遍,准备明日一起呈给汗阿玛。
因为隔日要上朝,前一晚四爷独自睡在外面,三点的时候起床,坐上马车开始往城外赶。
到德胜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路上还碰到几辆马车,同样急匆匆的皇城外赶,一看就知道也是去畅春园上朝。只是不知道是他某位兄弟还是朝中大臣。
到达畅春园时,马车就不能继续往里进了,下了马车,天还是黑着的,四爷被引到大宫门。
里面已经不少人在等候了,四爷就看见老大和老三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他挑了挑眉,难道这两人要联手了?
也是,这一次是广修天下书,诱惑太大,要真办成,甚至有可能被称为天下之师。
这庞大的诱惑没人能够抵挡,老大和老三联手还真有那个可能。
只可惜……
四爷摸了摸袖子里的折子,注定要让有些人失望了。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天微微发亮后,还有太监来宣布快上朝的时间到了。
老大跟老三当仁不让的第一个走出去,四爷随后,然后才是内阁大臣。
进了九经三事殿,分别在龙椅下方站定后,没多久外面就传来静鞭声,殿内肃静,皇帝进殿,四爷随同其他人一同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在龙椅上坐下。
四爷跟着起身,才看见在龙椅旁站着的太子,显然太子是随同皇帝一同进殿。
“这次大朝主要商议修书一事,内阁都有什么章程?”皇帝直接问向张英。
已经是花甲之年的张英从文官之首站了出来,“回皇上,内阁认为这是应该由翰林院撰修,可令皇子协同。”张英已经快要致仕,一点也不愿意掺合进皇子之间的争斗,这么说也不过是谁也不想得罪。
他自己倒没什么反正也快退了,但他不能不顾儿子,二儿子可是刚进南书房。
不论是太子一方还是大皇子三皇子都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让翰林院撰修,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就算掺合进去,最多不过是走个过场镀层金,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好处。
太子当场对皇帝说,“汗阿玛,修书一事事关重大,翰林院没有个领头之人难当此重任,儿臣愿请命当这个领头之人。”
大皇子也站了出来,“汗阿玛,太子是储君平日里繁忙,大概顾及不到这件事,还是由儿子来吧,儿子愿意跟老三一同主持这修书之事。”
这次上朝的皇子当中,只有被封了爵位的皇子,自九阿哥往下的小阿哥都没有资格来上朝。
八贝勒出来支持大皇子,“汗阿玛,大哥善武,三哥从文,两人双剑合璧,一定能够办好这件事儿。”他照例支持养母的儿子。
五阿哥和七阿哥在一旁作壁上观,四爷也同样置身事外。
太子一下子被三个兄弟合起来围攻,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忙给老四使眼色,在太子眼里,一直支持他的老四属于太子党,所以这不就找老四解围了。
皇帝同样想知道四子的回答,毕竟皇帝可是知道,那套标点符号就是他那个格格弄出来的。
“胤禛,之前朕让你做个章程出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四爷站了的出来,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个折子举到眉高处,才沉声道:“回汗阿玛的话,儿臣仅有一些浅薄的看法已经写在这折子里。”
“哦?”皇帝来了兴趣,“快快呈上来。”
身边有太监下的台阶,双手接过四爷手中的折子,回到龙椅身边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后打开,虽然看的很认真,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一旁的三皇子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谁才是最先提起修书的人,不正是老四家的吗?
随后他又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好法子,之前提起修书,想必不过是灵光一闪。
皇帝看完折子后,扫了一眼下面的四子,这折子一看就不像是老四的风格,里面带着股掩都掩盖不住的商人气息,不要想,他就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看来老四还挺信任他那个格格。
不过这法子,皇帝也不得不拍案叫绝,国库里确实缺银子,这主意一出,即省了一笔银子,又赢得天下文人的心,可谓是一箭双雕!
皇帝将折子递还给旁边的太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