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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睁睁的看着姬夫晏成功掌控南方海运,还是助姬亓玉一臂之力抢得先机。
徽瑜*未睡,这个选择题一点都不好玩,一边是万丈深渊,另一边也是洪水猛兽。捏着阚志义送来的信,一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才作出决定。研墨、铺纸、落笔,徽瑜只觉得这一口气分外的难以喘息。
如果跟姬亓玉联手,徽瑜搭上的可是自己日后的性命,这个赌注不可谓不重。更何况姬亓玉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姐夫,尼玛的,姐夫跟小姨子联手做买卖,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啊。
不管怎么看,这桩买卖徽瑜都是亏大了。
亏总比没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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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当地官员居然伙同来往商船私下牟利,为其私船广开海路,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姬亓玉气的将手中密信仍在桌上,本就冷峻的脸此时更是罩了寒霜般。
章敞跟郭令华沉声不语,两人都没能想到南方海运居然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
“如今我大晋才不过刚刚始建海运章程,实施不过年许,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国之蛀虫。”姬亓玉气的胸口直翻腾,恨不能将那官员提到跟前手起刀落方为痛快。
“殿下息怒。”章敞立刻站起身来,看着姬亓玉说道:“如今我等对于海运一事知之甚少,若是能得一海运精通者,方能一举命其要害,只是人才难得。”
郭令华瞧了章敞一样,思虑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京都来了不走的掌柜听闻倒卖海货,也许能用上一用。”
“阚志义的背后站着北安侯,没有北安侯开口谁能动得了他?”章敞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想的容易做起来难。
北安侯从不掺和朝中之事,若是让他明打明把自己人给四殿下用,那可是比登天还难,那也是个老狐狸。
室内一片沉寂,姬亓玉知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刑玉郎身上,而是在董徽瑜身上。可是董徽瑜始终不过是一内宅女子,做这笔买卖最终只为牟利,哪里会想到为国家社稷着想。他几番试探都被董徽瑜拒绝,而他又不能强抢。
想起董徽瑜,姬亓玉的脸色更黑了,这女子是他所见过最狡猾、最自私、最坚定、最难缠的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蒋青进来了,走到姬亓玉身边递上一封信,低声说道:“董二姑娘的亲笔信。”
姬亓玉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蒋青,蒋青立刻就说道:“是钟大年送到我手里的,言明让殿下亲自拆看。”
姬亓玉拧眉,伸手拆开信低头看了起来。
章敞跟郭令华似是没看到一般,俩人都捧着茶盏低头喝茶。蒋青的声音很低,他们没听到是谁的信,但是瞧着殿下立刻拆开来看,应该是重要的信件。
姬亓玉看完信,神色莫辨,他正恼火泉州之事,没想到董徽瑜居然就这件事与他联手……
消息挺快啊,他是为了海运之事耗费数年专门建了一条通信渠道,董徽瑜的消息哪里来的?
而且董徽瑜信中隐隐提及二皇兄似有意在泉州插手,这件事情他已经从信国公府今年的举动中察觉一二,他是数年专注才能查看分明,董徽瑜这么小的年岁岂能知道这些?难道是北安侯借董徽瑜的口欲与他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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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噎死人不偿命
阳光如旧,心情起伏。
不管如何,如今董徽瑜愿意跟他联手,能解他燃眉之急,这是姬亓玉眼前最要紧的事情,至少能缓口气了。
想到这里看着章敞跟郭令华说道:“事情有了转机,我已找到能为我们做眼睛的人。肃之,你夜观天象看看最近山东蓬莱能否出海。恒臣,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你莫要再分心了。”
两人忙站起来,“是,属下不敢懈怠。”
两人告辞,还未走出宫门,就看到四皇子从另一宫门处骑马离开。
“四皇子行色匆匆,不知道去见谁?”章敞含笑看着郭令华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难道恒臣你知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
两人对着彼此傻笑,然后分道扬镳。
姬亓玉在品香居外翻身下马,纵然心如急焚,却依旧是衣带当风不疾不徐缓步而入。
徽瑜坐在窗口,瞧着姬亓玉的风姿,啧啧叹息两声,这厮当真是当得上*名士,不管何时何地,他总能这般的随性雅致,似是不受这世间规矩的羁束。【注,这里的*并不是花心的意思,而是对一个人的言行风骨的赞誉。古时魏晋能被称之为*名士,那是万金不换的赞誉。】
敲门声响,雪莹立刻上前开门,对着门外的人躬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姬亓玉点点头,雪莹侧身让开,就见他抬脚进来,素青的衣衫拖曳着地面徐徐滑过,随着他的脚步前行,画出美丽的踪迹。不管何时,这位四皇子都是这般的从容淡雅,就是行止忒令人憎恨。
雪莹反手关上门悄然退了出去,再进来时手提灌满热水的铜壶,跪坐榻前为两人泡茶。雪莹泡茶的手艺是在她家姑娘日渐挑剔的眼光下修炼的越发的纯熟,不仅姿态优美,而且味道醇厚,色香味俱全。
泡好茶,雪莹就垂首躬身退了下去,为两人掩好门守在门外。
“你这个侍婢倒是泡的一手好茶。”姬亓玉有时候也不吝啬赞美,尤其是现在他心情正好。
“殿下又想来挖我的墙角?”徽瑜毫不客气的反击。
姬亓玉眼角微扬,“不想,也许日后我会更有口福。”
徽瑜简直要翻个白眼,也没理会他这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殿下对我信中提到的事情可有兴趣?”
“你不是一直很厌恶与我合作?”姬亓玉修长的手指放下手中碧玉般的茶盏,那清透的碧色越发衬得他的手指白希欣长又透着一股韧劲。
一个男人能美到连手指都无可挑剔,徽瑜简直要吐血了。
“此一时彼一时。”徽瑜浅笑,“我既然开了铺子自然是要挣些零花钱,哪有嫌弃银子多的。”
“哦,原来这些在董二姑娘眼睛里只算得上是零花钱。”姬亓玉默,这么说吧,董徽瑜现在的铺子一年挣得银子,都能抵得上一个三品大员嫁女儿的嫁妆了。
“生意有风险,趁着能挣钱的时候多挣点,将来好当棺材本。”徽瑜又笑。
“二姑娘眼光真长远,连棺材本都能自己个准备了。”你当董家给你的嫁妆算什么?若是定国公听到了,只怕是都要气的口吐鲜血了。
“谁还嫌银子多了咬手,人这一辈子谁敢保证一辈子不贪上点破财消灾的事儿,我不过是先预备着。”徽瑜气的都咬咬牙了,这厮也太难缠了,“更何况我本来就爱财,人这辈子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钱,天上可不会掉下来。”
一个女孩家能这样大喇喇的将喜好黄白之物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也算是一种……本事了。至少姬亓玉是不会这样的俗气市侩,张口金子闭口银子的。
姬亓玉黑着脸看着面带浅笑的董徽瑜,“董家好教养。”
这是质疑她的家教?
徽瑜冷笑一声,“既然四皇子瞧不上我这般粗俗的行径,为何又来赴约,口不对言,言不对心,既然殿下无诚意,徽瑜不打扰了。”你妹的,什么东西,想要面子想要里子还不想露短,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脾气急躁,毫无定心,何能成大事?二姑娘连这样都不能沉住气,如何能让本殿下安心与你合作?”
卧槽啊!
徽瑜冷眼看着姬亓玉,这厮能把挑衅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也是本事。
“感情殿下是来试探徽瑜的。”眼角一扫,徽瑜弹弹衣角,并未打算重新坐下,“很抱歉,我这个人可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的试探跟打量,一句话,要么可,要么不可,买卖不成仁义在,也犯不着结仇。”
“满口生意经……”
“闭嘴!”徽瑜实在是不想听他的教训,尼玛老娘将来又不嫁你,你管我什么德行!
大约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斥责闭嘴俩字,姬亓玉的脸色很难看。胸口几度起伏,硬生生的压下怒火,蹙眉道:“坐吧,我们谈谈。”
徽瑜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小心翼翼的重新坐下,垂着头不说话。不晓得为什么遇上姬亓玉,她总是这般的沉不住气,可能是她总觉得这个人他看不透,下意识的就会产生压迫跟防备,以至于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攻击性就特强。
面对这样的敌手,她应该冷静再冷静才是。
“徽瑜无礼了,还请殿下恕罪。”
“果然无礼。”
泥煤,顺个台阶下来会死啊会死啊会死啊。徽瑜几欲泪奔,nozuonvdie,自己找死与人何忧,她忍!
“殿下说吧,你觉得我提出的条件如何。”徽瑜觉得还是直接谈买卖吧,不然她会被气死。
“我有三点不明。”
姬亓玉端坐,立刻就进入了谈判的角色,徽瑜看着心里暗道,这厮能瞬间进入状态,可见不是个好糊弄的。她就知道跟他合作,那是要打起一百二十个心。
“请讲。”
“第一,此次泉州生乱改道蓬莱,这路线是谁定下的?据本殿下所知,山东市舶司是在密州而非蓬莱。第二,阚志义此人能否可用。第三,为何与我合作。”
徽瑜微微沉默,这三个问题很好,能将所有的问题都给踢出来了。看来自己所料没错,姬亓玉的确是对海运早有插手的心思,所以才能准备充分与自己讨价还价。
“第一点,我本是内宅小女子,于外面的事情多有不知,事关军国大事更是不敢妄谈。路线是阚志义来信提到,但是并未说明是谁的主意。来了不走是外祖给我的,阚志义也是能信得过的,他既然改道蓬莱肯定有把握,我自然不会干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