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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钰闻着她身上那股水果的香气，闭着眼满足的笑了，声音有些虚弱的她耳边呢喃：“是啊，好疼啊，那些止痛药真的不太管用。”
聂曦珍转头看向他的脸颊，才发现他的额头满是汗珠，原来他伤的真的很重。
“活该，怎么不痛死？这样的身体，还出门干什么？”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和关心，谷钰笑的更加释然，五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阿七，忘记，会让更开心吗？”
聂曦珍身体不由的一颤。
好像感到她身体的变化，谷钰依旧闭着眼睛呢喃着：“没有，很害怕，每天都睡不着，发疯般的想着，好不容易找到了……所以，不要忘记，讨厌，好不好？”
曾经她依赖他，而他何尝不依赖她？
chapter34
当一个习惯了依赖，最怕的就是失去那可以庇护自己的港湾。那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惶恐，比一直身地狱还残忍。
从小到大，越梵都是接受着最严苛的训练和教育。将军府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也没有信任，只有不断的战斗和猜疑。
他身边的更是如流水般不断的更换着，他知道不管更换多少，他们最终的归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亡，所以他从来不奢望什么，不渴求什么，因为那些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时间。
十几年过去，他的脸上多了一张冰冷的面具，冷冽淡漠，拒于千里之外，然后自己活心中那最阴暗的角落里。
直到遇见她，看着她纤瘦的身形寒风中卷缩着、颤抖着，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角落里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无助、孤单……而死神也慢慢的开始□着她虚弱的身体，越来越细微的喘息，狠狠的揪住了他的心，而那一刻他竟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如果死了，他也活不成。”
可就他说完，她的眼睑开始抽动，眼瞳从一条细缝中慢慢开始聚光，最后紧盯着他，目光中有戒备，有疑惑……但那时的她他看来是幸运的，因为她这个世界上还有着一丝牵挂，有着一缕执念，有着活下去的目的……
**
屋里非常静，卫景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谷钰上身赤、裸、的趴一旁的病床上，而她就他的身边，手指轻柔的给他上药，不过他脱去衣服的的时候，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吓了她一跳。
“怎么不问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终究还是他打破了沉默，双手垫着下颚，神情淡然自若，跟刚刚的狼狈完全相反。
“想说自然会说。”
剑眉微挑，他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看似不意的说道：“这是谷家交流的方式，父子讨厌儿子的懦弱，没有出息，儿子执拗的不肯担当那肮脏的担子，最后只留下这些不能抹去的痕迹，伤身上，也印心里，更是恨骨子里。”
“这是谷严打的？”聂曦珍手指微顿，心里也是被触动的微颤。
“很可笑吧？已然隔世，可却还是逃不开这样的下场，不过还好，有。记得那时被打，也是帮擦药，那时的眼睛真够敏锐的，一眼就能看出受伤了。”
如同久违的朋友，碎碎念的对话，聂曦珍苦笑：“那时也是穿了一身黑，那黑袍没有任何花纹，黑的如夜，让看着就感觉怪。”
“怎么怪？”
“紫色锦袍，不管换多少花纹，颜色都不会变。”
“很关心。”谷钰回头一看，嘴角牵起一丝揶揄的微笑，聂曦珍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可这一眼却让他舒心的笑了起来，以前的她也是这样“喜欢这样的。”
“什么？”
“听说，是的第七个备选未婚夫，比那个叫卫景轩的名次还要提前？”
“咯噔”一下，聂曦珍的心突然间翻腾起来，“那是无稽之谈。”
“可是很开心。”
聂曦珍的手骤然停半空中，心乱如麻，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做她的未婚夫？她的眼睛没有缘由的开始泛起了丝丝的涟漪，鼻子也开始发热反酸。
曾经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清楚的认识到他们不会有未来，无论是当时的男尊女卑，还是地位差别，她都只是一个女奴，一个可以任由践踏的女奴，可能因为一句话她就会被决定一生的命运，也会因为一句话沦为任取乐的女姬。
“怎么了？”握紧她停半空中的手臂，谷钰眉头微蹙，眼神从泛起一丝担忧。
“没事。”下意识的挣脱他的手，把药直接放到一旁，转动轮椅，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药已经上完了，不过最好还是再检查一下。”
“讨厌？不想做的未婚夫？”看着聂曦珍僵硬的脸颊，谷钰眼角不安的颤了颤。
“现双腿不能走路了，已经残了。”
“这是的理由？”
聂曦珍没有回答，沉默的气氛让感觉窒息，突然一只手臂拉住她的手腕，聂曦珍下意识的要甩开，却被他紧紧的握住，“别动。”
“做什么？”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摁住了她的脉门，聂曦珍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相信？”
没有回答，片刻后，他微微仰头看向她，声音思忖沉凝：“身上的三道大穴被封住了，体内也有一股被压制的内力，内力很强，但却无法冲破穴道？看来……练了一种很诡异的功夫。”
“重点是，因为这种功夫，可能要付出一辈子站不起来的代价。”
“会让站起来。”谷钰淡笑的望着她，“相信吗？”
“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听这话，谷钰身形微顿，聂曦珍也是一愣，“的意思说，的不乎这些事情，而且不想连累别……”
“别？是别？”见她别开头没有回答，谷钰冷哼了一声，“是不接受任何的帮助，还是只不接受的？恨。”
“没有理由。”
“有，恨逼死了，恨让跳下山崖，恨追杀们的那个是……”听着他怒吼的声音，聂曦珍握紧手指，泛白的指关节代表着她心中的挣扎，“没有。”
正对上那双的眼眸，冷漠，如寒冰般的冷漠，这种近咫尺的冷漠好像把她冻结了原地，刺骨的寒冷让她的肩膀不住的颤抖，就连声音都开始哽咽沙哑：“从来没有恨过，军令如山，立场不同，有的必不得已，而也有的无何奈何，要说恨，只恨命运弄。”
“那抗拒什么？”
聂曦珍眼神呆滞的望着他，沉默了良久，她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略显玩味的说道：“现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无论抗拒什么，现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和借口，现十二周岁。”
“等，多长时间都等。”
“等？等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欠的，现是谷钰，应该有新的生活，干嘛还要等？”聂曦珍突然恼怒的对他吼了起来，刚掩饰起来的焦乱，被这句话激发了，她承认自己就是阿七，可她却不想继续活阿七的世界里，她承认爱过他，但是不代表这种爱可以噬魂吞骨，也许更多的时候，那仅仅是一种依赖，一种犹如一缕浮萍的依赖……
“谷钰爱上了。”谷钰默默的坐起身，看着那张隐忍的脸颊，声音沙哑的呢喃：“无论是越梵，还是谷钰，他们都爱上了，因而生，因而死。”
**
两天后
“三叔，谷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谷钰被打，聂曦珍终究没有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聂南风微微一愣，随即一笑，“想问什么？或者不如问，谷钰为什么被打的那么惨？”
“想问的是，谷家变动，却能让意外保持沉默的原因。”聂曦珍知道聂南风的性格，一向都是爱凑热闹，毒舌贱嘴，以往要是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和李馨一样审她，一定会问她和谷钰到底说了什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这一次他却没有问，从一开始他就保持沉默，这不是他的性格，绝对不是。
聂南风心中暗自一惊，这丫头现越来越厉害了，有的时候他都感觉她面前没有秘密可言，只是没有被她揭穿。
“好吧，说，据所知，谷家的华宇集团被收购了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谷家手里的股份应该不足百分之四十三……”聂南风话音刚落，李馨从门口走了进来，眉头夸张的扬起，“说什么？谷家华宇的股份只持有百分之四十？怎么可能？华宇是谷家支柱产业，谷老爷子做事谨慎小心，谷严更是精明的像只狐狸，绝对不会让谷家的股票持有量少过百分之五十？”
“这事之前也不相信，可就前天谷猛来找过，知道一直欠他一个承诺，一直想以他那骄傲的个性，也许这一辈子他也不会提出要求，可是那天他来找开口就提出了要求，居然只是要手里百分之九的华宇股份，而且价格随便开，这时才确认谷家陷入了危机之中。”聂南风说完，眉头紧蹙，对于谷猛的事情，之前也许有怨有恨，但怨恨过去，再看到他那条为保护他而被炸掉的腿，他的心里只有歉疚。
“所以卖给他了。”李馨很肯定的说。
“恩。”聂南风欣然点头，他心里这是应该的。
“那以一股多少钱卖给他的？赚了不少吧？”李馨的眼睛这一刻瞪的亮晶晶的，泛着狡黠的光芒，就像周扒皮见到了肥羊，一看她就等着敲诈出一笔可观项目款。
“知道想什么，告诉，没戏。一股只收了他一块钱，一共只有九个钢镚，要吗？现就给。”聂南风说着还真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挣钱递给她，“不用找了。”
“聂南风，是疯了吧？市值一股上千万的股权竟然一块钱就给卖了？脑子进水了吧？”李馨这个恨啊，她的项目资金，就这么打水漂了，要知道他这么慷慨，就应该留下一股给她啊，一股，只要一股就够了。
李馨那边扼腕惋惜，可聂曦珍却一点都不惊讶的继续问：“知道是谁收购这些股票的吗？百分之三十六，数额可不少，起码要动用上亿的资金。”
“收购这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