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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力度似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
君兰吃痛地稳住心神,迷离一阵,喃喃道,“景陵,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看见的,第一个人?”
话毕,脑海中涌出一副画面,漂亮得像神仙一样的小男童欢笑着朝自己跑来,脸上扬着熠熠生辉的笑容,眼眸恍若星辰,明亮醉人……
猛地一阵激灵,出现在君兰眼前的是燕惊澜严肃的俊脸,不禁又是一阵晃神,“我,”君兰僵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袋中的声音隐隐约约,始终挥之不散。
燕惊澜让君兰先坐下,整理了一下,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部告诉君兰,包括是他连累君兰丢下长河的。
听着燕惊澜的话,君兰心中的震撼感久久不曾散去,自从她离开山谷之后,只一心一意地想着要杀掉秦王,其余的,她一概没有在乎过,似乎,她活着就是为了杀掉秦王,其他的人生死都和她没有关系。
“你,你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直到燕惊澜说完许久,君兰才勉强回过神,惊得几乎不会思考了。
“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燕惊澜,可能是因为我和燕惊澜之间有着什么关联,所以,在你们将燕惊澜杀掉后,我才能成为他。”燕惊澜点点头。
经过五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古代的生活,一开始,他满心想着要找君兰和景陵报仇,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就不会失去前生的种种,因为这份仇恨,燕惊澜做出了许多不计后果的事,连累自己也丢进了长河里,差一点就会没命。
在山谷中静心想了五年,燕惊澜明白了许多事,就算他再怎么不甘心,他也不可能回到现代,而且,现代的燕惊澜早就已经死在爆炸现场,尸骨无存。
既然眼前就是现实,燕惊澜选择接受它。君兰是他在古代里唯一知道的现代人,燕惊澜也不想她死掉。
“你,我也你那个世界的人?”君兰反手指着自己,显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她连现代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嗯,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但很显然,你和景陵是认识的,你想杀掉景陵是因为天老和残神双重控制,如果你杀掉景陵,你一定会后悔。”冷光在燕惊澜眼中闪过,随后他又沉声道,“残神的药力很强,属于神经类的毒药,只有铃音能解掉残神,在残神没有解掉之前,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然连铃音都没有办法。”
沉默。
眼前的柴火在摇曳,明亮的火光落在君兰眼眸中,映照出一道火红。君兰微绷着脸,轻抿着唇,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她抬眸望向燕惊澜,黑眸内噙着野兽般的凌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为什么要相信燕惊澜!
燕惊澜说他们是现代人,但谁又证据证明这点,还有,燕惊澜说是他将自己扯进长河里的,这有可能吗?
她虽然没有见过长河,但也听闻过长河的凶险,卫家村就在长河附近,居住在卫家村的村民都不敢接近长河,秦军用了数万人都无法在一年内将长河的主流堵塞,可想长河的湍急,人一旦掉进长河里面,根本没有生还可能。眼前的男人四肢健全,能从黑衣人手中将自己救下,一点都不像是从长河中死里逃生的,更像是秦王的手下!
故意接近自己,想套取义军一事,要不然,黑衣人刚才为什么不追上来,他就是秦王派过来调查自己的人,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刺杀秦王的人吗?
燕惊澜轻轻蹙眉,却不意外君兰的反应。要秦君兰突然相信他,的确很有难度。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掉秦王。”燕惊澜问道。
君兰微微一愣,眼神迟缓一阵。她想说,是因为秦王将她丢进山谷里,但听见了燕惊澜的话后,君兰又觉得并不是这样,但要她轻易相信燕惊澜的话,她确实做不到。
“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为什么要听从天老的话,你不能杀掉秦王,铃音很快就会将解药调配出来。”燕惊澜没有给君兰多想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君兰马上回神,冷眼盯着燕惊澜。
很显然,她身上的毒就是铃音下的,铃音的武功不差,而且又会用毒,如果不是她自己自愿,天老又怎么可能从她手中得到残神之毒。救人容易,杀人更容易!
“凭你不想杀掉景陵。”燕惊澜站起身,留下一句,走出了小木屋。
柴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身后的木门被推开,寒风瞬间卷进来,吹动了火光,墙壁上摇曳出一道暗影。
燕惊澜离开了小木屋,四周恢复一片安静。
君兰坐在柴火旁边,久久没有动作,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倒影着火光,遮掩住她眼底的情绪。缓缓地,君兰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经过刚才的打斗,面具已经被黑衣人撕烂,很容易就能扯下来。
看着手中被扯烂的人皮面具,君兰一阵晃神,手背在脸颊上摩擦,触感细腻光滑。以前,在中毒的之后,她脸上的黑斑摸上去略略粗糙,如同沙砾般,现在却是滑如豆腐,不用镜子,君兰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发生了变化。
脸上的黑斑已经没掉了。
燕惊澜口口声声说她认识秦王,但她心底却有一把声音不停地叫她杀掉秦王。如果她真的是认识秦王的话,秦王看见她恢复过来的样子,会不会认得出她?秦王还记得秦君兰是谁吗?
五年的时间,赵国没了,六国被平定,秦王已经万人之上的存在,秦君兰却是一个籍籍无名,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人。
去见秦王,如果他不认得自己,就杀掉他!
利光划过,君兰起身走出小木屋,外界沉黑一片,呼啸的寒风迎面而来,割得脸颊生痛,地上的积雪没过鞋面,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君兰扫视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小木屋在山林之中,冬天的晚上没有星辰、明月,磅礴浩瀚的漆黑感如海浪般淹没掉自己,侵入心神,模糊掉视线。
这一瞬间,君兰彻底看不见眼前的路。
不杀秦王,她还能做什么……
“你去哪里,大哥哥说你不能离开,残神的毒没有解掉。”
君兰刚迈出一步,身旁的黑暗中响起一声清脆。皱眉,扭头望去,铃音手中捧着几个树枝,清秀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寒色,眼神不再清澈纯然。
君兰扫视过她,没有理会,迈步离开。
等到天明的时候,城门上的守卫又会再度森严起来,到时候要进入华阳城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哼!”铃音冷哼一声,任由君兰离开,转身走进小木屋内。如果不是大哥哥的话,她才不会离开山谷,过来帮秦君兰解毒,残神的解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炼制出来。
踩着厚厚的白雪,应着刺骨的寒风,穿过漆黑的树林,高大的华阳城城墙遥遥在目,天边已经开始放晴,微醺的天色让视野变得清晰。
远远看见了城墙上有士兵在巡视,君兰眼神微变,闪身躲进某棵大树后。握了握手,君兰迈步远离城墙,朝着山林的另一边走去,凭借记忆,她很快就来到了仙临寺。
今天的仙临寺比起上一次还要萧条,天空已经放晴,但仙临寺内却没有一个僧人在忙碌,白茫茫的雪覆盖着仙临寺前院各处,就连佛殿的瓦顶上也堆满了白雪,放眼望去,全是雪白之色,令心神更加空旷。
咯吱咯吱。
一人行走在仙临寺内,鞋底踩着白雪的响声很清晰。
再次来到上次圣僧所在的厢房内,君兰犹豫一阵,抬起手,将门推开,厢房内显得昏暗,微微寒风从厢房内吹出,似乎没有在里面。
君兰迈步走进其中,扭头望去,果然,厢房内还是没有一个人,圣僧不在这里。
燕惊澜说圣僧是她的师父,那么,圣僧一定很清楚她的事情,也知道她和景陵到底是不是认识的。
“啾!”
君兰站在厢房内出声,上空忽然冲下来一声尖锐的鹰啼。君兰戒备地转过身,竟看见一只漆黑的雄鹰张着翅膀,在庭园中徘徊,鹰嘴中不停发出一声尖叫。
瞳孔皱缩,君兰走出厢房,本能地抬起手臂。
“啾!”黑鹰嘶叫一声,熟练地落定到君兰手臂上,扭动着狰狞的鹰首,用一双凶残的鹰眼看着自己,张嘴又叫一声,跳到肩膀上,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光滑的羽毛如同丝绸。
君兰震惊地看着黑鹰,张了张口,怎么也叫不出黑鹰的名字,但她却肯定,黑鹰不会伤害自己。
“啾!”
又是一声鹰啼,一只白鹰在上空徘徊,看见君兰后,白鹰转换飞翔的姿势。君兰见此,抬起另一只手臂,让白鹰也停在自己身上。
“啾。”站稳后,白鹰跳到肩膀上,学着黑鹰的样子,又脑袋蹭了蹭自己,相当亲昵。
“你们,”君兰左右看了双鹰一眼,心中震惊。不等她多想,双鹰忽然飞起,君兰一慌,迈步追上双鹰,只觉得不能让它们飞掉。
仰首追着双鹰一路奔跑,君兰不知怎么着来到了一片梅林之前,正是寒冬之际,梅林内的梅树上梅花盛放,红色梅花映衬着雪白的积雪,没有多余的色彩,如同一幅引人入胜的画卷,阵阵梅香乘着寒风而来,勾动心神。
君兰晃了神,迈步走近梅林。
“啾!”
就在此时,嘹亮的鹰啼又响起,君兰愣地回神,发现自己在没有意识之下走进了梅林了,四周都是盛放的梅树,分不出东南西北。
“圣僧,圣僧,我抱到一个小娃娃哦!”
蓦然,小男孩清脆焦急的声音响起。
君兰如触电般转过身,隐隐约约地,她看见一个小男孩抱着比他双臂还大的襁褓,身前站着一个全身雪白的男子,男子气息轻微,似要和白雪融为一体。
“你从何而来?”男子微微俯身,雪白轻扬。
小男孩睁着清澈黝黑的眼眸,看了看男子,又低头看看襁褓内的小娃娃,童音清脆,“圣僧,我刚才在山林里玩,在山林里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