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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有神,不像如兰瘦骨如柴。
“楚……明秀?”
如兰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她穿越过来不过一月有余,浣衣局宫女又多,她还没认清所有人,这个楚明秀经常跟在于姑姑身后,她还算记得一点。
楚明秀见如兰还能叫出自己名字,大舒一口气,接着勾起嘴角,走上前来,摸出一个小包裹,笑的有点不真切,“听说你要到长信宫当值,我想着你平时也没什么体己,这个给你用吧。”
如兰本想推辞,但她一眼就看出楚明秀眼底的坚持,知道推辞没什么用,干脆利落的接下,反正她也就是想套自己的话。
“如兰,你昨天在长信宫……见着皇上了么?”送了礼,楚明秀有点迟疑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如兰把那个小包裹装好,一边检查是否有遗漏,一边很随意的接话,“没,我吓得头都不敢抬,什么也没看见。”
头都没抬就被皇上看中?还真是走运!楚明秀听着如兰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泛酸,本来这次送衣服是她的活儿,得知顺嫔受气回宫后她就想找个倒霉的人替她走这一趟,求了好久于姑姑才答应帮她,没想到却便宜了纪如兰这个丫头!
不过看上去这个纪如兰又呆又笨,很好骗的样子,说不定可以借助她往上爬,自己也可以早点脱离浣衣局了,如果可以见到皇上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楚明秀拉着如兰坐到一边,煞有其事说道,“顺嫔娘娘脾气不好,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这些我都知道,多谢提醒。”
如兰很不习惯突如其来的热情,挣扎着从楚明秀身边走开,楚明秀还不死心,抓着如兰不放,“你是怎么被皇上看见的?皇上和你说了什么?”
如兰奋力挣开楚明秀,微微皱了皱眉表示抗拒,绕过有些尴尬的楚明秀抱起自己的东西,支开话题道,“我东西收好了,先走了。”
“哎!”楚明秀看着脚步匆匆分明是逃跑的纪如兰,暗暗咬牙狠狠跺了一脚。
如兰离开浣衣局,走在去长信宫的宫道上,巧的是不远处另一条宫道上,转过来一路人。
勤政殿
一个躬身领路的太监,一个身后跟随的小厮,中间的正主一身月白缎袍,肩披着灰鼠皮的蜀锦斗篷,手里抱着手炉,墨发束在脑后,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如兰开始没怎么在意,只觉得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刚与这三人擦肩而过,随即她便停下了脚步,耸了耸鼻子狐疑的回头。
等等,男人?在后宫?
而且这味道……是药香?
如兰看着远去的一路人,越看越觉得不对,这方向是冷宫?怎么会有男人在后宫行走,而且去的还是冷宫?
远去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如兰压下心中的疑惑,甩了甩头,重新朝长信宫方向走去。
长信宫里,顺嫔正对着桌上一盅参汤犯愁。
“娘娘一早便叫人炖了参汤,可是要送去勤政殿?”秋桐跪地,手下轻柔地按着顺嫔的腿,镇定开口。
顺嫔躺在榻上,微蹙眉头点头,“是啊,皇上最近政务繁忙,神色不佳。”
“那娘娘为何愁眉不展?”
顺嫔不搭话,合上了眼。
秋桐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因,识趣地没有再接话。
“宣嫔和薛才人今日都吃了闭门羹,特别是薛才人,还和安德吵起来了。”顺嫔语气颇有些不安。
“安公公?”秋桐也有些惊讶,“薛才人竟敢和皇上面前的红人呛声?”
“所以她已经被罚去闭门思过一个月了。”顺嫔睁开眼,细长的手指划过眼角,目光锐利,“我可不想讨好不成反遭罪。”
“娘娘是怕……”秋桐没说下去。
“娘娘,不如……”秋桐转念想到了如兰,“娘娘可还记得那个昨夜被皇上点了名的宫女如兰?奴婢让她做了洒扫的三等宫女,不如让她替娘娘送这盅参汤。”
“哦?”
“如兰昨夜被皇上赐予娘娘,想必今日皇上还记得,她去送说不定皇上会同意呢?”
“那若不同意呢?”顺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秋桐。
秋桐浅笑,“不过是个三等宫女,即使……也不会影响娘娘的声誉。”
顺嫔很满意,“好,就这么办。”
回到长信宫还没多久,如兰就接到了这个棘手的任务,这个任务看上去可比在浣衣局送衣服难多了,端着托盘,如兰无奈走在去勤政殿的路上。
安德是皇帝顾容祯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从小就服侍顾容祯,到如今已有二十多年,平日里对小宫女小太监都很和善,只是这一次,他面对眼前求情的如兰,面色十分为难。
“如兰丫头,不是老奴刁难你,是皇上忙得很,没空理会你的。”
“安公公,求您了,您就通传一声吧。”如兰也不想这般低声下气,可顺嫔下了命令,一定要送到皇上手里。
“唉,老奴只帮这一回,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了。”
安德一面摇头一面抬腿进了门。
“长信宫的?不见。”顾容祯正摸着棋子等人呢,根本没有见如兰的心思。
安德身为内监总管自然是知道些关于如兰的事,也是可怜如兰,便多劝了一句,“老奴看那丫头年纪小,估计也是被顺嫔娘娘逼着来的,皇上不如就看一眼……”
顾容祯放下棋子,看着安德还在想词儿劝说,不由得“哈哈”笑起来,端过身边宫女摆上的茶盏,扬声道,“安德你啊,还真是心软,罢了罢了,让她进来吧。”
如兰没想到真的可以进去,深吸一口气,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安德后面进了勤政殿。
“奴婢如兰,见过皇上。”
规规矩矩行礼,眼神儿也没有四处乱瞟,声音不卑不亢,是个可造之材。安德看着地上的如兰,颇为满意。
“你就是昨晚上那个浣衣局的?”顾容祯抿着茶,看也不看一眼如兰。
“回皇上,奴婢确实浣衣局宫女,现在在长信宫。”
“哦,是顺嫔让你来的,做了什么?”
“回皇上,是参汤,顺嫔娘娘说皇上政务繁忙……”
顾容祯点点头,放下茶盏,“东西送上来吧,人可以走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架势让如兰很不爽,不过谁让他是皇帝呢。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行了个礼禀道,“皇上,傅公子来了。”
“是么?快请进来!”
那边顾容祯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那位傅公子身上,这边如兰住了嘴起身,漆盘交给了顾容祯身边的宫女。
还没来得及转身退下,身后已经传来了清冷的男声,鼻间还若有似无的有一缕药香飘过。
“草民见过皇上。”
药香?是那个去冷宫的男人?如兰越来越好奇了,她有点想再仔细看看这个傅公子长什么样的,不过她还是有点理智,没有傻傻真的去看。
“咳咳,”安德提醒呆着不动的如兰,再不走就惹祸上身了。
如兰如梦初醒,福了福身,俯首退了出去。
“庭修你总算是来了!”
跨出勤政殿的如兰,最后听到皇帝喊了这样一句。
庭修,傅庭修?
即使是穿越过来不谙世事的如兰,也在浣衣局众宫女的闲言碎语中听说过这位傅公子。
三岁识千字,八岁出口成诗,十四岁被皇帝钦点为状元,再加上身份显贵,乃是定国公傅琛嫡子,面貌俊朗气质清雅,只可惜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身子便一直不好,整日与药相伴,也没有出仕。
听皇帝的口气,应该与这位傅公子很熟悉,如兰记得听人说过太后就是傅家人,他们俩好像还是表兄弟?
“你怎么还没走?”
如兰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转身,才发现是御前侍女绿辛。
“绿辛姑姑,”如兰微微福身浅笑,“奴婢只是……有点好奇刚刚进去的那位傅公子。”
绿辛见惯了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宫婢,以为如兰也是如此,心底对如兰不免看低了几分,正言道,“这不是你能打听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如兰微笑不改,应声退下。
傅庭修确实让人好奇,也让人为之向往,不过对于如兰来说,她更看重自己的一条命,傅庭修表面上光鲜亮丽拥有诸多赞誉,可是谁又知道背后的故事呢,大家族里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身体抱恙多年却依然屹立不倒,这样的傅庭修又哪是如兰可以沾上的。
如今跟着的顺嫔在如兰看来也不算是个好主子,那次瞧见的暖阁人影还没有下文,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会被连带受罪,就算这次侥幸没出事,下一次却未必,在长信宫遭难之前离开才是上策。
勤政殿里,皇帝顾容祯正招呼着傅庭修上前来看桌上的一盘残棋,如兰送参汤前他便是在思考这棋局。
“皇上传唤草民就是为了这棋局?”
虽然对顾容祯的脾性早已了解,但傅庭修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顾容祯很认真的点头,“是啊,不然还能叫你来做什么?”把傅庭修摁在椅子上,他又拍着傅庭修的肩念叨,“你怎么又叫我皇上?不是说了喊表哥?”
“皇上是九五之尊……”
“哎呀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看棋局看棋局!”知道傅庭修每次说到这称谓问题就会念那些大道理,顾容祯果断切开话题。
看着看着顾容祯就瞄到了傅庭修的侧脸,不禁有点失神,突然没头没脑低声一句,“你去看过……她了?”
傅庭修捏棋子的手一顿,语气也低沉了不少,“看了,还是老样子。”
顾容祯转过身坐在一旁,捡起如兰送的那碗参汤,用汤匙搅了搅,叹了口气,“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姐姐没有变,”傅庭修微勾嘴角,“皇上当初不就是喜欢姐姐的孤傲么?”
“可,可……”顾容祯也不知该如何说起,期初遇见傅妍君,他就是被她身上的傲气所吸引,像是凌寒盛开的红梅,又像是接天绿荷中的青莲,可慢慢的,他的热情就被傅妍君的清高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