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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恻隐之心吧,刚醒就听到院子里的人小声议论,要真把姚灵芝的手给断了,估计她和姚家夫妇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她可以不在乎姚灵芝,但姚家夫妇却不能不管。
南苍术与她对视,探听到了她的想法,唇抿成一条线,但最终却还是点头了。
“好。”
抬眼皱眉看了看还在哭天抢地的姚灵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杖责一百。”
简单的四个字让姚灵芝的哭声停顿了片刻,而下一刻却哭得更厉害了。
南苍术抱着锦娘走了两步后停下,头也没回地说道:“太吵了,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说完,抱着锦娘继续往前,而他的话一落,立马就有人上来捂住姚灵芝的嘴,只听“唔唔”几声,姚灵芝就被上来的几个人给拖下去了。
秦春华哭着起身,看看锦娘走的方向不放心,又看看姚灵芝被人拖走的方向同样不放心,最后一捂嘴,还是跟上了姚灵芝去的地方。
姚承富也看了看两边,一跺脚,索性哪边都不去,直接拉着铃铛往桃园走去。
曲柔则因有南苍术在的缘故而转身去了姚灵芝那边,到底是一家人,她也不想整得翻脸。
“娘!娘救我啊娘,我不要挨板子,我不要啊!”
姚灵芝躲开丫鬟们捂过来的手冲秦春华伸手,秦春华经曲柔扶着,一路上都捂着嘴小声地哭,可惜的是府中大王爷开口,谁敢不按照他的话实施。
于是姚灵芝最后还是被架到了板凳上,嘴里也被塞了布条,只听得到她呜咽的声音,紧接着板子就全数落到了她身上。
秦春华自知这件事是她们的错,在得知没有断手和生命危险后也就放弃了再替姚灵芝说情。
“孩子保住了就无碍了,你若有事便去忙,不用管我。”
回到屋里,锦娘被南苍术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虚弱的她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一样。
南苍术听得心疼,放下人后在床跟前坐下,低头吻了吻她苍白的唇。
“你就是我的大事,不管你我管谁,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嗯?”
锦娘因他的话抿唇勾起了嘴角,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身前。
“那……你也上来。”
闻言,南苍术莞尔,当下便脱了鞋小心翼翼地上去在她边上躺下,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睡吧,我在。”
锦娘抬眼看了看他,低头埋首在他怀里,小声地“嗯”了一声就闭眼昏睡了过去。
确定人已经沉睡后,南苍术睁眼,眸中凛然一片。
“玄色。”
一道黑影随着他的话在床边落下,“皇上。”
南苍术的眸光因他的称呼而闪了闪,随即冷道:“找机会把人解决了,不要让人知道。”
玄色垂眸,恭敬地应了一声后便又消失在屋里。
南苍术感觉到他的气息消失,美目中划过一抹狠戾。
姚灵芝,三番四次地对他的人动手,不给她教训她当真以为他的小妻子好欺负似的。
“夫君……”
因为身体不舒服,锦娘睡得并不沉稳,迷迷糊糊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听清内容,但却隐约感觉到他周身气息发生了变化,于是她揪了揪他的衣服,有些费力地睁眼。
南苍术因她的声音有一刻地怔住,垂眸看她神情似乎没什么异常,心下松了口气,搂着人轻轻拍了拍,“没事了,继续睡吧。”
……
“你说,我把姚姑娘给打伤了?”
东苑里,君岑已经恢复了意识,负责伺候他的小丫鬟在他醒来后战战兢兢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人不会再如昨夜那般发狂后才敢上前说话。
“公子放心,姚姑娘已然无碍,现在正在竹园休息。”
小丫鬟边说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虽心里害怕但也知道君公子是小王爷的重要客人,不敢表现出有多恐惧,只收了碗筷后就快速离君岑一丈远。
君岑何等聪慧的人,怎会看不透她眼中的害怕,于是他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只问清了竹园的方向就让小丫鬟退下了。
丫鬟走后,君岑在屋里打坐了片刻,想起今日早上起来时那人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他虽不知道自己在发狂的时候做过什么事,但也清楚自己为何会发狂。
想他在雪岭之巅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身上的怨气都渐渐凝聚,且在他的梦中似乎每年他身上的怨恨都会增多。
雪岭之巅距离人类居住的地方那般的遥远他都能清楚地感知,更别说他现在就身处人类之中,这其中的怨恨有多重他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在这之前他便隐约觉得不适,也曾自己压制了两天,但没想到光是一个王府中的怨气就让他受不住,这才导致差点把人家的府邸都给拆了。
“阿岑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像昨夜那般失控。”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像个献宝的孩子一样得意洋洋,说得就像是这世间只有他才能压制他的本性似的。
现在想想,那人的模样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清晰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光是这般的想到,他胸腔里的那颗东西似乎就跳得厉害。
“不行不行,我是男子,我怎么可以因为他就……”
君岑摇了摇头,摁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自我安慰,“左右再过十日便能离开,届时就不必再有这般奇怪的想法了。”
想着,君岑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床上打坐片刻后再次睁眼,随即下床往竹园去。
不管那人讨喜与否,终究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受伤的,他若不去看看心里也过意不去。
“娘……娘救我……救我……”
☆、第274章 误会,竟然抱上了?
最后二十大板,姚灵芝已经没有呼喊的力气了,她无力地抬手,然后重重地垂下,身后的板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模样而停下,随着那一下下地下去,姚灵芝终究还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灵芝!”
秦春华要过去替她担着剩下的板子,曲柔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拉了回来,随即看了看四周,一只手放在嘴边小声地对那两个打板子的人说道:“行了快些吧,人都已经这样了,别把人给打出个三长两短来。”
一百大板,别说姚灵芝一个姑娘家,就是男子也未必受得住,八十大板下去,人的半条命都没了,要再打下去,定是要出人命的。
负责打姚灵芝板子的人看老王妃发话,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但同时也害怕这事被大王爷知道,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再举起板子往下的时候刻意将吆喝的声音闹得大了些,而手上却没有再使劲。
剩下的二十板很快就打完了,姚灵芝从凳子上滑下来,秦春华扑过去摸了一手的血,然后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曲柔忙招呼着人把秦春华给抬到了桃园,姚灵芝则带回竹园请了大夫给她看。
君岑出了东苑后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鲜血味,而且经他看来似乎还不止一个人的,心下一凝,身后空气微微涌动,他不禁回头一看。
薄薄的一层将整个东苑笼罩,心下顿时了然,难怪他在里面的时候会闻不到外面的气味,也听不见什么声响,敢情是在这院外加了结界。
想来应该是担心他会再次近距离受到府中人的影响吧,思及此,君岑便没有多做追究,深吸一口气在丹田间运气后便转身朝竹园去。
“君……君君公子?!”
竹园的人在看到他后一脸震惊,一个丫鬟手里还端着一盆血水,里面的人正在让大夫给姚灵芝做清洗。
君岑皱眉,看了看她手中的那盆血水,问道:“何人受伤了?”
方才在那人院子的时候那个小丫鬟不还说姚姑娘已经没事了么?
怎么的这会儿竟这般的严重,难道还是因为他昨晚动的手?
想到可能会是这样,君岑不顾丫鬟的阻拦直接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迎面而来的浓郁血腥味让他皱紧了眉。
“君公子,您不可以进来的。”
负责竹园一切事务的大丫鬟杏子在看到君岑进来后忙过来拦住他,然君岑已经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姚灵芝,尤其她身后那染满了鲜红的地方,君岑的面色顿时一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
“君公子请随奴婢来。”
毕竟是男子,杏子担心会影响到姚灵芝的清誉,所以将人给喊了出去。
君岑虽怔愣,但立马也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于是捏紧了拳头转身跟出去。
出去后,杏子将今日一早上发生的事给君岑大致说了一遍,君岑听得面上血色全无。
“你……你的意思是,锦娘差点小产?”
怎么会这样?
方才他还听小丫鬟说锦娘早上去看过他,怎的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姚姑娘不是锦娘的亲姐姐么?为何让她差点小产呢?
君岑着实不懂人类这些想法,只隐约中觉得似乎是因为他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
思及此,君岑在和杏子说了两句话后便不顾杏子的阻拦进屋去将大夫给轰了出来,任凭别人在外面怎么敲门,他就是没有解开缚在门上的咒语。
他并非人类,对人类的那些规矩是不必在乎的,在床沿边坐下,看着那一片鲜红的地方,君岑抿紧了唇,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伸手去将那层被染红的布给掀开。
入眼血肉模糊,君岑的眉头皱成疙瘩,心中轻叹一声,下一刻便伸手将掌心对准那受伤的地方,一道淡淡的浅黄色光从他掌心溢出,只眨眼的时间,原本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地方便开始愈合。
约莫小炷香时间,姚灵芝身上被打的地方已经差不多愈合了一半,君岑垂眸想了想,终究还是选择了停手。
说起来此人在整个王府似是都不怎么讨喜,今日她因差点害得锦娘小产而被罚,他对她治疗是出于昨夜失手将她误伤的原因,但一码归一码,若全然治好怕是不妥。
想到这,君岑收了手准备起身,只是他还没站起来,床上的姚灵芝就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