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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低贱的杂种,真把自己当万俟家的子孙了!
“墨冰,王爷把我留在颍川,我总是不安心。”
窗外下着雨,莫颜站在窗前,她喜欢在雨夜看着远处漆黑,只得一个轮廓的大山,会想起很多个雨夜,和万俟玉翎相互搀扶相依偎的日子。
没有他在身边,每一天都格外漫长。
双胞胎兄弟在一天天地长大,一晃就要半岁了。
“关键是,您在颍川,可让王爷安心。”
墨冰一语道破其中的玄妙。
莫颜的安全得到保证,万俟玉翎才能毫无顾虑地在京都施展才能。
在发现神仙米分的原料是罂粟之时,莫颜凭直觉认定其中有阴谋。
后来己方没有打草惊蛇,顺着这条线摸索,查出北地蛮族竟然和番地勾结。
于菲儿私下里查证,北地很多将领都有在战争前吸食神仙米分的习惯。
这种东西能让人精力倍增,久而久之,精神萎靡,在战场上抽搐,让敌方抓住空子。
“袁焕之真不简单,蹦跶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莫颜伸出手,接着冰凉的雨水,看到一粒粒晶莹落在手心,她眯了眯眼。
能屈能伸,为了大业不惜出卖色相,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那是因为,袁家就是万俟家祖先留下的暗卫之一。”
具体是哪一支暗卫,这边无从得知,十二暗卫彼此之间联系有限。
袁焕之背主,说明有暗卫已经加入袁家的阵营,隐藏在市井中。
联合番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或许几十年前,袁家就开始酝酿了,而蛮族,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开始,莫颜以为袁焕之这么做是为阿苏,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不是谁都和万俟玉翎一样,更看重陪在身边的那个人。
“有时候还很羡慕英姐姐,至少她能上战场杀敌。”
莫颜会武,却没上过战场,万俟玉翎不准,战场是个残忍而血腥的地方,能展示太多人性的黑暗面。
他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即使要离开,也是先帮她想好退路。
夜晚,暗卫们包围靠山村,不放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莫颜甚至感觉不到,她和小包子们也处在危险中。
次日一早,莫颜收到聊城送过来的书信。
陈英和莫轻风不晓得莫颜在颍川,派人中转到聊城,又由墨香找人快马加鞭送到颍川。
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信件,莫颜看到信封上的大字,勾了勾嘴角。
“王妃,您心情这么好,是王爷来信了吗?”
胖丫不认识几个字,她端着茶水托盘,看到信封上的字体工整,应该说很好看,但她看不懂。
一晃,万俟玉翎离开几个月,杳无音讯,莫颜看着还是和平时一样,白日里做做针线,和家人闲聊,逗弄小包子们,只是偶尔,会看着一个地方愣神,或者是摸着他送的朱钗发呆。
“是我大哥。”
莫颜轻笑着摇头,她在想,信中是不是满篇看着脑袋疼的子曰。
果然,想象成了现实,华丽丽的骈文,引用古今的奇闻异事作为开头。
“论礼教?大哥是不是发错了信?”
莫颜摸不着头脑,上面讲述几个大越名将的妻子,并不遵守礼教,有的在婚前失贞,当然,是因为当时的情况迫不得已。
女子在没有任何仪式的前提下,委身于即将出征的名将,最后二人成亲的时候,小娃已经有四五岁了。
世人不但没有用鄙夷的眼光看女子,反倒称赞她大义。
“这都哪跟哪啊!”
揉了揉额角,又抿一口茶水定神,莫颜觉得大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妃,下面是英小姐的书信,您应该先看英小姐的。”
墨冰提议,莫轻风的文章,文采风流且华丽,有吕家帝师当年的风范。
虽如此,文章却晦涩,难以理解,通篇都在借题发挥,故弄玄虚。
“是了。”
太久没见到大哥,听说跑到北地给陈英洗衣服做饭去了,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莫轻风来说,还真是难为他。
以前看大哥锱铢必较,大男子主义,想不到能做到这份上。
君子远庖厨,特别是读书人,容易遭人诟病。
陈英的信比较简单,她得知陈国公发生的一切后痛不欲生,恨不得杀回京都,让皇上给陈家一个说法。
按照她冲动的性子,应当立刻回京,但是却意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陈英在信中羞涩的表示,和莫轻风已有肌肤之亲。
陈国公府满门忠烈,曾为大越江山立下汗马功劳,陈老国公战死沙场,最后境况凄惨,得个通敌叛国的大罪。
女子发卖,为奴为娼,陈家活着的没有几个人。
消息传出,万俟玉翎派人去劫牢狱,只是陈家人不堪受辱,写下血书后,自尽而亡。
陈英信上说,本想跟着陈家人一起去了,可大仇未报,死后没脸见祖宗,只能苟活于世间。
从陈老国公身死开始,就注定是这个结局。
而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不可能为陈家,来打断一切布置好的安排。
“王妃,您不必愧疚,陈家人性子烈,不愿被泼脏水,是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算万俟玉翎营救,想必陈家人是不愿意逃离的。
对墨冰的劝导,莫颜深以为然,她担心陈英会想不开,黎明前的黑暗,恰恰说明,离光明不再遥远。
此后的两天过得很平静,莫颜尽量不去想其他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研习医术,照顾好两个小包子。
后院菜园边上有一架秋千,是堂姐莫玉没出嫁之前,三叔帮助打造的。
现下便宜了两个小包子,莫颜把宝贝和宝宝放在秋千的座椅上,像摇床一样轻轻地摇晃。
隔着老远,能听到两个小包子清脆的笑声。
还好,双胞胎不喜亲近人,却没养成皇叔大人冷冰冰的性子,莫颜相当欣慰。
“王妃,门外站着一个妇人,好像站了有一会儿了。”
胖丫出门到河边洗衣裳,碰见此人,等她回来,那个妇人还没走,看到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
胖丫和村人混得很熟,从没见过这个妇人。
“哦?”
双胞胎玩累了,打了个呵欠,莫颜和胖丫一人抱着一个,把两个小的抱去睡觉。
还不等进房间,宝贝和宝宝就睡熟了。
兄弟俩感情很好,心有灵犀,连睡觉都是同步。
莫颜一直以为,两个小的能同时醒来,那样的话太神奇。
她观察几天,发现每次都是宝贝先醒来,他不安分地扭动小屁股,用小手拍着弟弟宝宝,直到把宝宝弄醒,宝贝得逞地哈哈大笑。
看到宝宝睡眼惺忪,一副不明所以的小模样,莫颜就恨不得上去亲那嫩嫩的包子脸一口。
老大宝贝,不愧是日后储君的培养对象。
民间俗语,三岁看老,其实不用三岁,三个月,莫颜就看出他是个有主意的腹黑小包子一枚。
“您还记得村头张寡妇家吗?”
墨冰出门转了一圈,回来后若有所思。
张寡妇死了男人,和莫家关系特别不错。
在几年以前,莫颜初次到靠山村,正好赶上张寡妇难产,莫颜大胆剖腹取子,救了张寡妇和肚子里的儿子一命。
“她在外面?”
莫颜愣了愣,想起这茬来。
张寡妇原来家里条件不错,男人是猎户,对莫家多有照拂,那会爹爹还没有考上进士,家里苦哈哈的,全靠他男人送的山鸡野兔打牙祭。
可惜好人不长命,那人在几年前得了急病,一命呜呼。
而张寡妇发现自己有身孕,这才没寻死觅活。
一个寡妇带着个大肚子,腹中胎儿是谁的,说不清楚。
村中人认为她与别的男人有染,虽未说什么恶毒的语言,光是冷漠,就足够让一个人寒心。
也难为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大了孩儿。
“恩,她想来谢谢您,因为寡妇的身份,平日深居简出。”
莫颜来颍川三个多月,张寡妇刚得知,还是因为家里没有油盐酱醋,她要到镇上采买的缘故,可见她平日的生活多么与世隔绝。
“什么谢不谢的,是她有福气。”
当年刚穿越过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莫颜根本不愿意管闲事。
是听堂姐莫玉说,对方对自家有恩,莫颜下定决心,冒着风险出手相救。
若是感谢,就感谢张寡妇平时的善举。
到底是有缘,墨冰把张寡妇领进来给莫颜磕头。
张寡妇穿着素淡,头上只戴着木簪,虽然有三十来岁,看着却很年轻,可能由于常年不出门,她的面庞要白皙细嫩,不像村里人风吹日晒,都有红脸蛋。
她家只有两亩荒地,出产不好,张寡妇靠着以前的积蓄和平时给镇上的绣坊送缝补的活计生活。
颍川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的菜蔬,后院可种菜,山里的出产多。
春天可以挖野菜,夏日有果子,秋冬有板栗,核桃等,靠山吃山,自己只储备粮米柴油即可。
寡妇带着小儿,花不了多少银子。
张寡妇下跪,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莫颜这才让胖丫搀扶她起身。
“恩人,家里的小娃生病,不能出门,所以才没来给您磕头。”
张寡妇有时候会来莫家坐坐,得知当年为她接生的莫家小姐,已经嫁人,成为高不可攀的南平王妃。
她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晓王妃的地位。
“哦,什么病?”
莫颜对亲手接生的第一个孩儿有些感情,不免关心了一句。
“福禄说看到一个黑影……”
张寡妇抓了抓帕子,现在还没出中元节之后的十天。
她家在村里的边上,不远处就是坟头儿,怕是有什么脏东西进了家门。
张寡妇家的儿子大名莫福禄,今年刚好有四岁。
“请郎中了没有?”
小儿受惊后遗症严重,轻则高烧不退,重则痴傻。
再说,黑影,哪里来的?莫不是看错了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