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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吧,科举考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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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司刑珍没有。
  白言蹊诧异的目光在司刑珍与苏少臣身上扫了一遍,似有所悟,一脸了然道:“原来你同苏相爷居然是这样的关系,郎才女貌,倒也算是良配,等你们俩成亲的时候记得为我发喜帖,我一定送一份厚礼。”
  这下轮到司刑珍懵逼了,她到底说了些啥?怎么就被白言蹊理解歪了?
  “白博士,你想歪了,我同苏相爷一同来徽州找你,路上还有随行之人的。只是苏相爷路上突然病倒,车夫需要赶车,便只能由我照顾苏相爷。苏相爷在鲁州的时候病得厉害了,我们不敢耽搁,便只能寻了鲁州的快活林,让顺丰快递将我们送过来,车夫还在鲁州到徽州的路上了,估计明早就到了。苏相爷病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能做,我只是搭把手伺候他几日罢了……”
  一想到自己为苏少臣做的事情,司刑珍就羞红了脸。苏少臣病歪歪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吃饭需要她喂,行方便之事时也需要她帮扶着,这一日又一日的接触下来,肌肤之亲早就有了,就连那隐秘事儿,她都红着脸帮苏少臣解决过数次。
  苏少臣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觉得非常荒诞,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只能认下,“司小。姐,你放心,待本官回京之后就去同你父亲提亲,本官会对你负责的。”
  司刑珍:“……”
  “谁要你负责了,我不想嫁!”
  苏少臣认定了司刑珍是在口是心非,于是又硬撑着补充了一句,“你不需要本官负责,但是你已经碰了本官,说来也算是本官毁了你的清白,该负的责任必须要负。”
  司刑珍见苏少臣不似在说笑,顿时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不需要你负责,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苏少臣虚弱地抬起眼皮,一副‘我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样子,正经道:“若是你不需要本官负责,那就由你对本官负责吧。本官打小就认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你碰了本官的身子,本官断然是不会再让别人碰的。”
  司刑珍急的跳脚,向白言蹊寻求帮助,却见白言蹊一脸慈母笑容看着她和苏少臣,估计就算她问白言蹊,白言蹊也不会帮她说话,只能将满腹的委屈吞回肚子里,转移话题道:“白博士,我知道你医术好,你还是不要打趣我了,赶紧帮苏相爷看看身体吧,苏相爷是朝廷重臣,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
  白言蹊依言帮苏少臣诊脉,确认苏少臣的病因之后,她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沉声道:“是毒,名叫白喉吟,症状与水土不服相似,但是服用治疗水土不服的药材却根本不管用,幸运的是白喉吟并非致命毒药,只会渐渐摧毁苏相爷体内的经络,最终致人瘫痪。苏相爷,你可是招惹到什么人了?”
  司刑珍一听到是有人投毒,脸色立马就被吓得惨白惨白,赶紧伸出胳膊来让白言蹊给她也把个脉,“白博士,我这段时间都与苏相爷同吃同睡,你看看我是不是也中毒了?”
  白言蹊让司刑珍抬起头看了一眼,并未从司刑珍的喉间看到白线,连脉都没有把,笃定道:“你没事。”
  “桃李,我去写一个方子,你派人去找家医馆将药材凑齐煎好,早晚各一次,服用半月就无大碍了。”
  因为来的人是当朝相爷和刑部尚书之女,桃李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款待,只能求助白言蹊,“用不用给苏相爷和司小。姐多安排一些婢子小厮?”
  白言蹊提笔写下药方,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少臣和司刑珍,道:“有司小。姐悉心照顾着,哪用得着安排下人?吩咐厨房每日将饭菜做好送来就好了,宜多食清淡之物,少荤腥。”
  司刑珍:“……”她怕是跳进淮河都洗不清了。
  ……
  相比于被亲爹甩锅的司刑珍,苏少臣是带着目的来的,他想同白言蹊交流一下朝政中选官用官的事情,不料有人暗害于他,只能作罢,安心待在快活林中服药拔毒,安心休养。
  倒是从京城来的另外一伙人寻到了白言蹊的秋菊苑,为首之人正是当日来徽州书院为白言蹊授予博士腰牌的祖兴,祖兴身后还领着不少国子监的算学博士。
  白言蹊在国子监中待了好长时间,见过不少算科博士,但是她在国子监中从未见过祖兴,再见时多少还有些欣喜。
  “祖博士,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让顺丰快递给我送一个消息过来,我好提前准备准备呀!”
  祖兴撇嘴,心中吐槽,“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他是有求于白言蹊,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好的,祖兴强扯出一抹自认为很慈祥和蔼的笑容来,同白言蹊道:“白博士,秋闱的科举题目就要准备了,原本是由国子监中的算科博士集中命题的,但是我想大乾王朝的算学水平当属你最高,你看能不能接过今年科考算学命题的任务?”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大乾王朝准备靠算学入仕的学子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背后寒意横生,眼皮子跳个不停。


第104章 
  祖兴刚来不久,还没有同白言蹊把科举命题的详细规定说完; 宋清就拿着一个信封犹犹豫豫地找来了。
  白言蹊不晓得宋清是要来同她辞行; 还问宋清; “祖博士邀请我去参与今年的算科科举命题,你要不要一块儿跟去看看?”
  白言蹊的想法很简单;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帮上宋清一把,就如同她当日编写《新式算学》的时候要为宋清署名一样。
  能够参与到科举算科命题中去; 这对于算科博士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肯定。白言蹊念及宋清与她是一同考中算科博士的; 宋清一直都在徽州书院内默默无闻,而她却从徽州书院蹦跶到了国子监; 还去朝堂之上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
  都是一年能享八百石俸禄的算科博士,宋清几人却比白言蹊要低调了许多。或许有性格因素在内; 但更多的原因多半还是宋清等人心里有数; 他们能得到这个功名,多半是倚仗了白言蹊,能够拿到俸禄已经不错了; 又怎能像白言蹊一样去京城中作天作地?
  听说白言蹊还在京城将前丞相王元谦以及丞相的党羽全都怼下了台,那被派去苦寒闭塞之地的倒霉丞相更是一出京城的城门就咽了气?
  扪心自问,宋清知道就算借他两个胆子,他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宋清摇头; 谢绝了白言蹊的邀请,他把信封放在桌上; 犹豫二三后; 坦诚道:“白姑娘; 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提携,只是宋清我杂事缠身,理不清亦剪不断,想要换个环境,故而今日来同白姑娘你辞行。”
  白言蹊脸上的笑容当下就僵住,她盯着宋清的脸颊看了半晌,见宋清不似在说笑,心中陡然想到了一事,多半是陈硕和王肖那日所说的事情烦扰到了宋清,让宋清生出避意。
  “也好。《新式算学》里的东西我都已经教给你们了,你去了别的书院刚刚好,也算是从徽州书院取了火种,为天下算科学子都送去微光。你现在可曾想好了计划,想去哪里供职?”白言蹊打算帮宋清一把,天下学政之事都由朱门弟子把控,她修书一封为宋清开道,多半是能起些作用的。
  “暂无,走一步看一部吧。我宋清吃的是朝廷给的粮食,又不需要书院付我俸禄,去哪里不成?”宋清对他身上那个‘算科博士’的身份还是有点自信的。
  祖兴闻言,当下大喜过望,立马就抛出橄榄枝来招揽宋清,“宋博士,你看我们国子监如何?你若是来国子监,当初我承诺给你的待遇不变,朝廷给你多少俸禄国子监算科堂不管,我们还单独为你提供一间临近国子监的院子,你意下如何?”
  宋清想了想,应下祖兴的提议。反正他只是想要离开徽州书院,好好将心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清冽的水中洗干净,然后拿到太阳下好好晾晒晾晒,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全都清理干净,至于去哪里不去哪里,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那你同陈硕和王肖等人说一声,我们几个趁你还在徽州的这段时间里好好聚聚,祝你前程敞亮,来路一片光明。”
  说实话,白言蹊心里对宋清和陈硕、王肖多半都是有些愧疚的,如果当初这三人没有同她一起留在徽州书院,而是选择了别的书院,或许在新式算学上的成就比不上现在,但是若从其它方面看,那还真得另当别论。
  就比如陈硕和王肖的住房问题,若是这二人去了国子监,去了与徽州极为临近的苏州书院、关中书院,这二人又怎需要同宋清挤在夏荷苑中。
  宋清的目的已经达到,同祖兴商议了一下去往京城京的时间便匆匆离开了,倒不是宋清一刻都不愿意在徽州书院待,而是祖兴迫切地想要将宋清带回国子监,让宋清给国子监的监生好好讲讲新式算学的东西,就算比不上徽州书院,那也不能差得太离谱。
  在去年秋末冬初,宋清初见白言蹊时,他对白言蹊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因为白言蹊衣着的穷酸而有些许看不起,可随着一日有一日的相处,白言蹊展现了太多寻常姑娘没有的品质,深深地吸引了宋清,使得宋清一日又一日地深陷、沉。沦。
  宋清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能够更早地看清自己的心,赶在认识唐毅之前表明心迹,是不是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不过这都同他没什么关系了,现如今在这些问题上执拗也无多大意义。
  走出秋菊苑,宋清扭头看了一眼种在墙根下的几丛兰花,固然品相一般,却能看出来是被精心侍弄过的,只是侍弄兰花的人手艺一般,将兰花像种大葱一样在墙根下种了一排,让人实在无法昧着良心恭维。
  宋清从兰花丛里摘下一朵,夹在随身携带的《新式算学》里,扭头看一眼秋菊苑那素白的墙,那通体如墨般黑得锃亮的门与瓦,心中那被强压下去的酸涩一点一点涌了出来。
  我们从未真诚相拥过,但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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