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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抓着船把手,江黎满是郁闷。低头看着已经湿透的鞋靴,仰天。
彦司明已经有行动了,做好一切准备等着一会儿抓着船桨游出去。回头看到江黎无动于衷的样子,直接将船桨扔过去,江黎勘堪接住,瞧了一眼直接抱着船桨继续仰头。
“做好准备,等会船沉了赶紧游出去。”这里是江中心,要游出去而且不惊动那些人,是要费些功夫的。而且他们不是往河道口去,而是朝着另一边水流湍急的方向,彦司明目测着距离,想着是不是有可能支撑的过去。
结果江黎低喃着,看着江面滚滚悲戚,“彦司明,我不会游泳啊。”
咯噔——
男人动作僵硬了,然后面无表情的回转身,盯着江黎幽幽开口,“江黎,这时候没工夫开玩笑。”掉进荷花池都安然无恙,这时候告诉他不会游泳,玩笑过了就不好笑了。
彦司明一脸严肃的斥责,她想哭了。人说真心话时怎么就没人信呢,她真的真的没骗人。
还没等她回过神,船已经翻了,江黎抱着船桨直接落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顺势淹没她,在江中心起起伏伏,她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嘴巴到处被灌进来河水,带着一大股土腥味和泥沙,很难受。可是却让她无从开口,一开口就有水进来,看着眼前淡淡的影子,她知道是彦司明,却没有力气开口。
她现在就想着一件事情,要是这回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学游泳。淹死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是丢人啊!
彦司明看到江黎起起伏伏的样子,一看就是外行人,眼看着人就要沉下去,心里头突的一跳。就朝着江黎游过去……
……等江黎醒过来时,身体是被安放在一棵树干上,而树干是挂在河道石上,她还在河流中,只是换了个位置。看了看四周,已经远离了江中心,但是还没有上岸。
彦司明?
不见了。
江黎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人,原本的心慢慢沉下去。
他将她抛在这里了?就这样……不管她的死活了?
一想到此,江黎就觉得胸口憋得难受,不断的咳着,想要咳出些不适来。结果吐出来泥沙和水草,再也没有其他。
等了许久,江黎再也没有期望,而是开始考虑着怎样到岸上去。这个树干够壮,离岸边也不远,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博一搏跳过去。大不了就是一死。
将身上的衣带解开,她直接绑在树干上,然后开始准备跳过去。心里还是不想就这样子死了,跳不到岸上,好歹也还绑着树干,大不了漂在河里,慢慢的摸回来。虽然知道这种摸回来的可能很小,但是她不想放弃。
“要是江一在这里,多好。”
江黎怀念的说着,脑子却在此时灵光一闪,想起了某些事情。
江一说过,十二侍卫奉命保护她的安全,只要危机生命绝对会出手,那她现在是不是就是要死的状态?十二侍卫应该在附近才对?
为毛不出来救她!
难道是因为她还没有到危急关头?
江黎觉得自己疯了,解开了带子,然后扔了。看着滚滚的江面,不是朝着岸上而是朝着另一边,勇敢的跳了下去。她在赌,赌一个可能,赌那十二侍卫的存在,若是没有,那就直接死翘翘吧。
那种难受又一次充斥着,她觉得自己真心傻了,竟然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死的时候,腰上一道力量将她引着往上,随之柔软的触觉抵在她的口中,强有力的撬开她的唇,不断的将新鲜的空气灌输给她。她看不清楚来人,只能被动承受。
“哗——”
“你想死是不是,想死也不用如此壮举。”
江黎听着耳边的责骂,腰上的力道不减,但是她笑了。笑得想哭,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怒火满腔。可是,她怎么就感觉内心甜的很。尤其是,在自己失望之后给予的惊喜。
他还在,没有离开。
“我没想死。”吐出河水,江黎不满的说道。
“不死你还跳河,我要是没游回来呢!”想起自己冒头那一刻,看到江黎如此“壮举”,彦司明心肝都在颤。明明说不会游泳的人,居然还敢跳河,不是想死是什么。
“你不是走了?”
男人顿了下,随即明白江黎的意思,他看了看江黎的样子,整个人泡了水显得很瘦,窝在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十分依赖他。
“你没醒过来,岸上太滑,我送你上去不安全。而且我发现了异常,河水下面有些异样。”这也是他将江黎放在树干上的原因,要不是潜水下去,他还真的就不知道问题。原来一直被忽视的问题就在自己脚下,他一处处潜水过来,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
所谓的上游堤坝失修,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至于是谁,彦司明已经不用猜了。
他只是想不到,会有人拿百姓的命来换钱,如此丧尽天良,天理不容。
江黎听着有些迷糊,想问问缘由,彦司明已经拖着她像岸边游去,只是岸上突然站着的齐刷刷十二人,让彦司明的动作一滞。而后只听到统一的声音,朝着江黎喊道,“少爷。”
江黎坐在火堆旁,身边是十二个人,一个个面色清冷。唯一的目光都在江黎身上,这当中大多是男人,但是却有一个是女的。也就是那女子,给江黎烘着外套,给她准备了衣服。
姚清将烘干的衣服恭敬的递给江黎,然后说道,“少爷请穿。”
江黎将这个女子看了一遍,同样是清冷的很,只是多了一丝女人的味道。她没想到十二侍卫居然还有女人在里头。但是想起刚才事情,她就来气。尼玛,要不是彦司明,她估计就死了。这十二侍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不错,不错。”
冷笑,却不多言。
姚清看了眼彦司明,眼底满是深意,却没有多说,只是看着江黎点头请罪,“属下等知罪,少爷请责罚。只是少爷如此举动逼属下出来,属下岂敢不顾少爷安慰。只是没想到左相大人快一步,属下等失职。”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这十二人是摆设呢。也就是说没有彦司明相救,她也不会死?
“你们一直在暗处?”
姚清点头,“少爷的安慰,属下不敢忘。但是少爷不危及性命,属下也不敢干涉少爷。只希望少爷不要如此拼命。”姚清想起江黎那义无反顾的一跳,到现在都觉得无奈。少爷要上来,喊一声不就好了,至于如此么!
他们知道彦司明在附近,所以才没有出来,但是想不到江黎会这么来一招。
果然和老大说的一样,少爷,从不按常理出牌。
彦司明目光幽深,看着江黎身边的十二个人,神色闪了闪,却没有多说。江家的侍卫自然是不同的,没想到江黎身边除了江一的存在,居然还有这样十二个人。
感觉身上舒爽了,江黎也不在追究这档子事。让十二侍卫直接隐去,自己凑过去就去问彦司明,“刚才你说异常是怎么回事?”
彦司明收回目光,恰好落在江黎的脖子上,白皙的露出一大截,很诱人。
艰难的移开目光,他才开口,“河道决堤不是天灾,是有人故意为之。”
话不用多说了,江黎已经明白其中的弯弯,三年治水,从来都是无效的。几百万两银子下去,都是打水漂的。原因在哪里,原来是有人根本不想治水。
“治好了再挖开?”
“恐怕是根本没治,治水还得耗费银子呢,哪舍得啊!”江黎想起钱胖子,厌恶多了一层。
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爹都没做过。钱胖子这人太可恨了。
彦司明却默声了,看着江黎欲言又止,这三年的银两下拨可都是江权的意思,也是他亲自派人送过去的。如今除了这样的事情,归根到底难道江太师没有责任?
彦司明望着江黎,很想将江黎和江权划开关系,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三年治水,是你爹的主意。”
江黎啊了一声,也跟着默声了。
她自然知道,心里头老爹早就说过了,只是老爹要她查,要彦司明查。所以她也没有顾忌。可是听彦司明说起来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自在。江权是她爹,没人愿意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老爹的坏话。
尤其是彦司明!
可是,这两人敌对的啊!
“你想说什么,钱傲如此做事是我爹授意的?还是说这些年贪污的银子其实是我爹?”她不信,治水虽然说银子几百万两,但是她也隐约可以猜到江家背后的财富绝对是庞大的,应该不会在意这几百万两银子。
江权要是想要小皇帝的权利,她还觉得可信些!
彦司明以为江黎没听懂,慢慢的解释着,“治水不过是个名头,如此工程,你爹做的够多了。”不过是一点点将自己的势力渗入到地方,再从地方延伸到朝廷,让自己的权势遍布。
江黎看着一江水面,第一次和彦司明没有对话。
两人心思各异,就这样坐到天明。
等两人回去时,天色早就大亮。出门迎接他们的是江一,江一直接带着人绕过那些守卫,回了院子。看了眼彦司明,江一直接做了个请的姿势。彦司明二话不说离开了,江黎有些吃惊江一的动作,这面瘫还有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少爷,属下有事情禀报。”
江黎点点头,和江一进去。
“是关于刺杀的事情吗?”
江一点头,说道,“那一晚刺杀,对方是想左相身亡,少爷不过是意外碰上。想来是马车太招摇。”
江黎抽嘴,那马车如今想来确实蛮招摇的说。
“属下一路追踪调查,发觉最后的线索居然从京城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里,而且就在总督府。”
江黎明白了,而且再明白不过。钱傲装着不认识彦司明,结果一早就派人暗中刺杀,